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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你,这个世界还剩下什么
和sara认识是在一个同志者酒吧里,那天是愚人节.
那天早上,有人打了个电话给我,约我去一个地方,地址刚好就是那个酒吧.我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他没有去,虽然那天是4月1号,但我并不认为那是个很好的失约理由.
我一直在酒吧里等着.做人太有原则了就难免会觉得生活总在重复以往,所以在我喝完了一杯水后,决定叫一杯红酒.其实我并不知道红酒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关于酒的所有一切.只是因为听久了就对它有了印象.像是梁家辉带给张国荣的"醉生梦死",只知道它能让你忘记你以前做过的所有的事.而面前的红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哪天是愚人节而变得淡淡的,一杯之后,我的头脑似乎比以前更加清醒了.
人在不同时期有时会对事情作出截然不同的判断.在我干完那杯红酒之后,我已经认为4月1号是很好的失约理由了.所以我拿起手提包决定走了.
缘分这种东西真的很奇怪.sara如果这时候不是刚好在我身边的位置,不是刚好在我离开之前低声抽泣,我想我到现在都不会知道原来人可以如此之悲伤,如此不顾一切地崩溃.同情心任何人都有,我再有原则也不例外.但没等我过去安慰,她旁边已经有人过去拍她的肩
了.她一无例外地拂去,泪眼满是愤怒.我只好站在她的旁边不动了,看着她将面前的一大瓶红酒慢慢饮完.奇怪的是,对待其他人那么粗暴的她居然不赶我走.可能因为我本来就坐在这里吧.由此,我知了,占尽先机这句话的意思了.
后来我想,当初我没走开的原因除了因为同情外,还是怕万一她有不测,以后肯定噩梦不断.本来睡眠就不大好,就像底子不好的人做事也总要小心一点.
突然她侧过头来死死地盯着我,那种眼神使我想起昨天去同学家碰到的守门狗.我马上和昨天一样紧张起来.我想我最多坚持不了3分钟,就会尖叫起来.昨天同学小绘刚好出现使我免于暴露惨相.10,9,8,7...我忍不住了--"你送我回家."她却突然开口了.
那天是我出生以来最尴尬的一天.我认为我是很有原则的人.该吃饭时,就吃饭.该睡觉时就睡觉.就算是谈恋爱也是因为年龄到了.到同志者酒吧我不介意,我记得一句话叫身正不怕影邪.但当我拖着她在酒吧门口打的时,我还是在司机极度注视的眼光下感出了尴尬.
刚才在酒吧里,因为灯光太暗,没怎么注意她的容颜。等上了车后,微亮的灯光下,我侧过头去看她,惊讶一个人的脸居然可以长得如此精致,依稀哭过得双眼使她看起来像个哭泣的天使,忧郁得令人心痛。或许失恋了吧,这是我想起的唯一一个理由。
直到车到了她家门口,她没跟我再讲过一句话。
其实我很想逗她开心或是说些废话调解一下气氛,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也一直没开口。
我想我可能会是个很好的看护,因为在送她回家的途中没让她摔着一次。
她没让我进她家,我说,那我就走了。她也还是什么都没说。
其实我当时很想她说些什么,那样我就可以停留一下看看她的家到底是什么样的。
有人说,好奇心是人最危险的敌人。那天我就碰到了这样的一个敌人。所以我转头问她,
你叫什么名字?
她没说话,我以为她靠在门口睡着了,就走过去想摇她醒来。
她却又说话了,晚上不要走,陪我好吗
我呆了一下,条件反射地拒绝了,我,我不是那种的。你别误会了...
“不是,不是你去那个酒吧干什么。不是去那里干什么...”我没想到她反应会那么大.
她一直在自语,我也在想,我不是去那里干什么。
在她包里搜了半天,怎么也翻不出她家的钥匙来。如果放任她在这里...我又想起噩梦来了。
第二次打的碰到了个女司机,很好心地帮我把她抬上车子。花了几乎所有的力气。没想到她看起来那么小巧,却是那么得重。痛恨下围棋的人往往做事情不顾后着,上了车后,司机问我去哪里,我马上开始头疼起来了。当司机将环线绕了3圈的时候,我终于想到了宾馆。
我从来没到宾馆之类的地方住过,所以开房又花了我几乎半个小时。等我终于将她搬到床上时,已经是4月2日了。
等天微微亮的时候,我就自行先离开了。因为我还要上班,至少应该先回家洗漱一下,顺便换下满是酒味的衣服。
那天唯一的收获就是从她的身份证上知道了她的名字,sara.
我以为我跟sara只会是一面之缘。虽然我很想知道那天晚上她为什么会哭。但我还是拒绝进那个酒吧。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可能它离我的生活有点远,那天晚上是我生活轨道里一点点的误差而已。
一夜未归在我男友看来很是惊讶,虽然是他自己失约没去,但他认为那是给我枯燥生活的一点点调剂。在一连半个月的询问下,我一直重复着那个真实的故事。
终于在4月20号他再一次的询问下,我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显然这对他打击很大,我对他从来没说过不,这一次,他认为我伤了他自尊。
家长们马上被召集起来,他们一直说我是好女孩,但希望我不要把不快乐埋在心里。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于是又再一次重复了一遍。我很仔细地看着他们的眼睛,似乎都在说,唉,连说谎怎么都说得那么假,难怪他不信了。
本来说好的5月1号的订婚也就变的不明确了。我知道,虽然我说的都是真的,但事实是比较难以相信。我想我得为挽救这段感情或者是婚姻做出点努力。
我想到了找sara来证明。
这是我第二次来到这个酒吧。灯光依旧暗暗地只见人影。叫了杯水,我的目光开始在里面搜索那个娇小的影子。看了几遍之后,我开始放弃这种徒劳的搜索。而这时,悬在半空中的一个火盆牵引了我的视线。仔细地分辨一下,才发现原来那火盆不过是人工伪装的。黑色的盆中射出灯光,照在被风吹得不断扭动的布上,像极了跳动的火焰。整个酒吧就只有这个火盆的光源,怪不得那么暗。黑夜中的那盆火显得整个空间都充满了不确定,我突然有点紧张起来。
抓起前面的水灌了一口,感觉稍微好了一点。然而当我抬头时,却发现桌子对面多了个人影。
尽管灯光微弱,但我还是感觉出,我并不认识这个人。对于陌生人,我的习惯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那天的sara除外。可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你一相情愿就可以了的。对面的她开
口了。
“你来这里找谁?”
我很惊讶,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居然被一个陌生人看穿。“我想我并不认识你。”
“现在是,但再过10分钟就不是了。”虽然看不见,但我感觉到了她在微笑。我不想每次来这里都发生点什么事。
“对,我是来找人,而这也是我仅有的目的。”我特别强调了仅有这两个字。
“我也只是想找个人聊聊天。而这也是我仅有的目的。”她似乎笑得更甚了。
我选择了沉默。当你不知道对方意图时,最好按兵不动,以免暴露自己的弱点。
但我不能什么都不做,这样会显得我和局促。所以我一直握着杯子,间或喝一下水。
"这是我的名字和电话。想找个人聊天了来找我。"她终于起身走了,但留了张纸在桌上。
没多想,我赶紧结帐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我一阵犹豫,最后折回身拿了那张纸。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是没有理由的。
以后的几天,我没再到酒吧里去。
我想起其实我可以到她家找她。可惜我是个大路盲,那天出租车转来转去,无论如何也是想不起来了。只记得里她家不远的地方有个书报亭。
打着车转了3个晚上后,我还是决定放弃这个计划了。光的费句花去了差不多半个月的生活费。
而直到5月1号的前一天,男友都没来找过我。我想,不如我改口,或许他会相信,那我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子了。我很怀念以前每个晚上临睡前他的电话。很怀念下班后他来接我时的拥抱。很怀念每个早上我叫醒他的权利,而现在我打过去却总是说关机了。
4月30号,阴有时有阵雨。我打了个电话给他,约他晚上去我们以前常去的公园。
离约定时间还有1个小时的时候,我出门了。同时还记得带了把伞。
公园离我家大概40分钟的车,我想早到总比迟到好。
况且还可以再复习一遍台词。
其实,其实那天我没去过其他地方,我在酒吧里喝醉了。我以前从不在那种地方喝醉的,你知道的,后来,我就睡着了。后来---我突然不想再讲下去,感觉有点累。
幸亏这时候,他截住了我的话,说,我也知道你不会去干什么事,只是希望你能对我讲实话。
好了,现在不就没事了吗?
说完,他搂过我的肩,像是安慰似地拍了一下。突然,我的眼泪就刷刷地掉了下来。
“你怎么了?”他好象有点紧张,低头看着我。
“没事,开心吧。”其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开心还是怎么回事,看着这以前常逛的公园,就依稀模糊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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