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雨一直下

小帅

　　题记：青春耗了一大半，原来只是陪他玩耍。

　　　　　　　　　　　　　　　　０
　　我的梦中总是出现这样的一个画面，画面里有湖，湖面上停顿着在下一刻便消失的雨珠。那时侯很多事情已经结束了，我还在反复听着一首叫做《雨一直下》的歌。当我渐渐渐渐长大，那天我在K吧唱了这首歌：

　　雨一直下 气氛不算融洽 在同个屋檐下
　　你渐渐感到心在变化 你爱着他 也许也带着恨吧
　　青春耗了一大半 原来只是陪他玩耍

　　正想离开他 他却拿着鲜花
　　说不着边的话 让整个场面更加尴尬
　　不可思议吗 梦在瞬间崩塌
　　为何当初那么傻 还一心想要嫁给他

　　就是爱到深处才怨他 舍不舍得都断了吧
　　那是从来都没有后路的悬崖
　　就是爱到深处才由他 碎了心也要放得下
　　难道忘了那爱他的伤 已密密麻麻
　　不要再为了他挣扎 不要再为他左牵右挂
　　今后不管他爱不爱谁 快乐吗 都随他……

从K吧出来。雨珠就像我的脚步。那步子迎面而来。踩在我的脸上。然后变成是热的。落下……

　　　　　　　　　　　　　　　１　　　　
　　傍晚，天是因为要下雨才变黑。汽车很快就要开到岚城，我即将到达那座后来改变了我一生的城市。妈妈突然和司机谈起了９５４１，那个放荡不羁写诗的男人。很惭愧，他是我的父亲。我调大了CD机的音量，没有听到妈妈和司机的对话，积雨云就像一场来不及预谋的灾难，将整个世界覆盖在雨区的正中间，无论汽车加速行驶到哪里，我都困在大雨的中心，飞溅的水花全都坠毁，汇成小溪最终流放到未知的海域去。９５４１是得不到理解的这么一个人，我同样像很多人那样不喜欢他。

　　我不知道司机叫什么名字，他也没有要求过让我叫他爸爸，和他第一次见面他送给了我一部索尼的CD机。司机并没有很多钱，这我知道。出发去岚城的时候，我无意在老家的那间屋子里看见了一堆用过的安全套，我坐在那东西的旁边掏出一支烟点上，妈妈走进来我慌忙把那支还剩下半截的香烟摁灭，妈妈闻到了烟味，但是她什么话也没有说。

　　“到了。”

　　“高兴涛，坐在车上别动，我上楼去拿了伞就来！”

　　我坐在车上，谁都沉默。这时候雨没下多大，我推开门下了车。估计妈妈上下六楼暂时不会回来，我点上一支烟，过肺抽了几口，头有点晕，想吐，估计是这几天抽烟抽的凶来着。

　　　　　　　　　　　　　　　　２
　　　我进了岚城中学之后开始每天骑着单车上学和回家，我的长发在迎面而来的风中飞舞，音乐就像一场光影陆离的纪念或者离别……我突然在路边停下来。阳光擦不去香樟的影子，我想起了在S城的林小姝。临离开S城我拨通了林小姝家里的电话，林小姝对着话筒一直说：“喂？”但我终究没有告诉她我将离开S城。

　　林小姝是第一个让我产生好感的女孩，虽然她热爱大众文学，热爱流行音乐，但这丝毫不能影响我对她的追求。林小姝看完我的情书以后，她说，你自信你拥有足够的才华吗？我笑笑，没有回答。林小姝说：“你的信，我看不懂哦。”我的心里一凉：这林小姝没有弱智吧？然后我就开始后悔我受了９５４１诗歌的毒害，不应该写让林小姝觉得深奥的东西。直到后来林小姝成了我的女朋友，我才知道原来我误把９５４１当年写给我妈妈的信给了林小姝。我写信用的纸是从家里一个旧笔记本上撕下来的，那可能是当年９５４１用来写诗的笔记本。翻开一看，里面果然划满了一些另人费解的句子，只是我不知道那封至今保存完好的情书怎么会突然出现于此。

　　在岚城住了一段时间以后，我决定给林小姝打电话，可是电话里只有忙音，我的额头上微微冒出了汗。多试几次的结果仍然是忙音。于是我给在S城的朋友打电话，里面传出声音说，喂？哪位？我说欧阳浪波，我是高兴涛。

　　欧阳浪波说，你小子失踪这么久，该不会在出版你的小说吧。

　　我说我在岚城呢，搬家了，没和哥们说。

　　寒暄了很久，我才问欧阳浪波林小姝家里电话拨不通的原因。

　　“哦，忘说了，林小姝现在也在岚城。”

　　末了，我让欧阳浪波记下了我的手机号码。

　　　　　　　　　　　　　　　３
　　这是到达岚城之后的第二场雨。我望着阴沉的天空，雨水打湿了我的碎发，既而我的全身湿透。在我的记忆中，这样淋漓地在大雨中骑着单车飞奔还是第一次，我飞奔的目的不在于逃避而在于迎合，雨珠和我身体发生碰撞，我能感受到肉体与心灵上轻微的快感。这时，我在大雨倾盆的街道上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黛玉用惊奇的眼光看着我，她说：“你怎么也在岚城？”

　　我说我来岚城一个多月了，然后我问林黛玉她怎么会在岚城。

　　林黛玉说她在S城只住一段时间，现在回到岚城了。

　　我说我在岚城中学，然后林黛玉就笑了。她说那我们仍然是校友咯。这时候我才开始打量林黛玉，这是我第一次这么仔细看她，刚才她的那一笑着实楚楚动人。林黛玉撑着一把白底蓝色与红色相间花纹的雨伞，不过她照样被雨给淋个湿透，这使得她身体各个部位的曲线更加明显。从前我未曾注意到的风景。我想曹雪芹笔下的林黛玉大概也莫过于此吧。

　　我说，反正已经湿透了，上车我送你吧。

　　我又问，你家住哪？林黛玉说了一个地名，见我楞着没动，她又说出了那地方的方位。然后我载着林黛玉在街道上飞奔，路旁有的行人仿佛在说“快看啊两个疯子”只可惜我什么也听不到，呵呵。林黛玉紧张地揪住我的衣裳，再后来她的双手抱在了我的腰上。

　　回到家里我又想起了林小姝，不禁有些伤感起来。

　　这次淋雨之后，我大病了一场。在医院休息了一个星期以后我
竟然对岚城中学产生了一种畏惧的心理。我对妈妈说我想辍学，然后我们大吵了一架，再然后我跑回了S城。

　　　　　　　　　　　　　　　　４
　　我在S城的车站遇见了林小姝，欧阳浪波竟然也在。开始的时候林小姝和欧阳浪波似乎在争吵什么，我的出现便结束了这一场面。我和欧阳浪波把林小姝送回了家，然后我去找９５４１，那个至今落魄的诗人，我的父亲。

　　９５４１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我不知道如今的他正蜗居在S城的哪一个角落。我挥挥手拦下去市中心的公车，途经文化广场的时候有人拦车，那人一上来我看请了他的脸。司机奇怪地问我说，你怎么跑回S城来了？我说我去学校转手续，司机说不是都给弄好了才去岚城的吗？我望着窗外人满为患的文化广场，一个小屁孩给台阶拌倒了，小屁孩的妈妈赶紧将其扶起，掏出手帕来给那小屁孩擦眼泪。

　　司机见我不回答，也不再说话。汽车过了文化广场，有一披发男子拦车，那披发男子便是９５４１。９５４１上了汽车，他首先看到司机，不禁惊喜地喊道，许武杰！我这才知道司机叫做许武杰。既而９５４１看到了我，他笑着说，是这世界太小，还是我们太有缘？我说有缘的不是我们，而是他们。他们是谁？许武杰和我妈妈？欧阳浪波和林小姝？

　　９５４１还不知道我和司机的关系。这时候市中心到了，我便下车去，９５４１跟着下了车。很久以后我才从９５４１的遗书中得知，许武杰是９５４１初中到高中的同学，那时侯他俩都写诗来着。

　　９５４１从我的口中获知了一切，他问我为什么没有和我的继父一块下车。我说因为我们没有一块上车。９５４１拍着我的肩膀说他知道他没有尽到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希望儿子不要责怪他。我说我从来就没有责怪过任何人。９５４１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双手在口袋里搜索点烟器，我掏出火机给他点上，９５４１看了看我手里的zippo，最终只说了一句话：谢谢。

　　　　　　　　　　　　　　　　５
　　从９５４１的屋子里出来，天已经大亮了。我对９５４１说我要回岚城了，９５４１启了启嘴唇，最终，他说等等。９５４１转身回到屋里，良久他拿着一叠很厚的稿纸出来，９５４１说这是他毕生的心血。９５４１把他毕生的心血交给了他的儿子。我翻开看了看，是两部已经整理好的书稿，一部诗集，一部长篇小说。９５４１说这部长篇小说的题目他至今仍未想好，他说最初他想过拿《病历》作题目，但是好像不适合。

　　我把稿纸装进背包，街道上的积水还未完全蒸干，变成黑色，倒影着S城灰色的天空。我拦下一辆夏利，在文化广场下车，我很远便看到了站在广场上的林小姝。林小姝一脸慌张，我走到她的身边，随着林小姝的目光四下里打量了一遍她才发现我，我说怎么，欧阳浪波没有来吗？

　　林小姝说对不起。我缓缓伸出手去把林小姝搂在怀里，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我便开始亲吻林小姝的眉毛和嘴唇。她微微睁开眼睛，突然两行泪水开始顺着她的脸颊流淌，林小姝说，我爱你。我抱紧林小姝，尝试着用舌头舔去她的眼泪，一边舔尽一边流淌，最终越舔越多。

　　我说怎么了？林小姝摇了摇头，她又说了一遍她爱我。

　　在酒店的房间里，我缓缓脱去了林小姝的上衣，这时候她的下身只穿有一条白底浅色花纹的内裤。我问林小姝害不害怕，林小姝说不，只是有些紧张。我想说可是我害怕，但在对性强烈欲望的催促下，我终于把林小姝脱得一丝不挂。我把林小姝压在身体下面，用嘴唇轻轻咬住她白皙的乳房，我喜欢林小姝这完美无暇的胴体。我逐渐喘不过气来，林小姝的身体像极了某种软体物质，已经把我整个包裹进去，并且不能自拔，最终将我的身体抽空。

　　完事之后，我无意中发现床单上竟然没有血迹。

　　我问林小姝：“你不是处女？”

　　林小姝不说话，她表示默许了。

　　我又问她：“和欧阳浪波做过了？”

　　这次林小姝摇头，在我的再三逼问下林小姝终于道出了事情的原委。早在几年前，林小姝还在初中的时候她的身体就已经发育得很饱满，她的计算机老师逼林小姝跟他上了床。我问林小姝难道没有人知道这事？林小姝说她老师戴了套，自己根本不敢和别人说起。

　　我骂道，狗日的。

　　可林小姝还是欺骗了我，后来欧阳浪波在酒后失言对我说，其实第一个发现林小姝不是处女的是他。这样说来，林小姝的确也和欧阳浪波做过了。

　　我在电话里对林小姝说，我要回岚城了。

　　林小姝说：“你会不会就此忘记我？”

　　我说：“不管有什么事情发生过或者将会发生，我都是爱你的，明白么？”

　　林小姝说她明白，她会永远爱我。

　　　　　　　　　　　　　　　　６
　　认识林水水是欧阳浪波在岚城的时候，其时我不知何故被岚城中学劝退，这件事情以后妈妈四处为我寻找新的中学而奔波，当她苦口婆心说通一所乡村中学的时候我正和欧阳浪波提着啤酒瓶在大街上溜达。

　　那次我和欧阳浪波翻过岚城中学的围墙去寝室和岚城中学的学生玩牌，那是一种在岚城风靡一时的赌博游戏。不知道是弄来了笔记本电脑摆在书桌上，里面装上了从盗版市场买来的黄片儿，然后大家点上烟，启开的啤酒放在一旁。我和欧阳浪波没带多少钱，那段时间岚城中学补课补得厉害，学生的口袋里都装着不少的钱。我们玩的最后一把是欧阳浪波一张黑桃３，两张老K，跟了几轮之后欧阳浪波启了牌，他输了。笔记本里传来刺耳的叫床声，我看了看桌面上已下的赌注，继续跟了。几轮下来，只剩下有我在内的两个人，无疑，这是定输赢的一局。对方要求启我的牌，他的手里是一张梅花３，一张梅花６，一张９，我看见对方脸上的笑容，既而放射出凶险的光来，因为我的牌是一张红桃Q，一张红桃K，一张红桃A，青龙。

　　欧阳浪波收钱的时候有人拦住他：“慢着，我们再玩一把。”

　　“你拿什么来赌？”

　　“这你用不着操心！”

　　我说你妈的，这套少来。然后有人揪住了我的头发，我反手将那厮扳倒，把桌上剩下的钱装进了口袋，那厮拧起啤酒瓶朝着我的脑袋砸过来，欧阳浪波奋力推开了我，替我挡住了那酒瓶，嫣红的鲜血从他的头发里渗出来，顺着额头滴落在地。

　　我一把拉过欧阳浪波：“快走！”

　　　　　　　　　　　　　　　　７
　　从医院出来，口袋里还有７００多块。我说没事吧？欧阳浪波说没事。这时林小姝打来了电话，她说她很想我，希望我回S城去看她。我骗林小姝说我正在赶小说，没时间，而且学校功课又很忙，等放假了我再去S城看她。林小姝好像信了，我说没事我挂电话了，林小姝说，哦。

　　挂了电话我们找了一家挺气派的餐馆坐下。等菜上来的那会我看到对面有个穿着入时的女孩独个儿在喝闷酒，我从她的身上嗅到了某种另人兴奋的气息。我走向前去在那女孩的旁边坐下，她抬起手来抽烟来着。于是我说借个火，那女孩将餐桌上的火机朝我推了推，我看了那火机一眼，说，不好意思，我不会用。女孩拿起火机点着，我从钱包里抽出一张１００元的纸币，伸到火苗上点燃，然后用那纸币把烟给点上。女孩看了我一眼，“扑哧”笑出声来，她说你这样做为何？

　　“传说商朝纣王的宠妃妲己见到一个老人在冬天光着脚跨过小河，妲己怪他不怕冷，就派人抓住他，敲开他的小腿，并且查看里面的骨髓。”

　　女孩告诉我她叫林水水，岚城中学在读，刚和男朋友分手。

　　“周幽王为了讨忧郁的宠妃褒姒喜欢，命人点起告急信号用的‘烽火’，各路救兵飞驰而至，可是并没有见到一个敌人，众人惶惑不解，褒姒见状，大笑不已。”

　　林水水说，得得，再说女人就要变成是尤物了。

　　我说，已经说完了。

　　这时欧阳浪波在叫我，我对林水水说如果不介意的话一起过去用餐，可行？林水水点头答应。欧阳浪波看了看林水水，又看了看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我摁熄了手里的烟头，顺便声明一下刚才那张百元大钞是从岚城中学学生手里赢来的假币。

　　　　　　　　　　　　　　　８
　　我把林水水带回了家，当时被妈妈看到她杀了我的心都有，司机给她倒了杯水。我说，你们欠我的，永远也还不了。可是他们究竟欠我什么呢？在我５岁的时候妈妈就和９５４１闹离婚，离婚以后９５４１便只身去了湘西，据９５４１小说里写的他已经走遍了大半个中国，但让９５４１留恋的就只有湘西。现在９５４１躺在了医院，确诊为肺癌晚期，他这一生上过的女人也许和抽过的烟一样多。

　　９５４１离开的那天下很大的雨，我在想９５４１爱过的女人是否与爱过他的女人数量相当，这场雨又是否在冥冥之中带有其他深意？９５４１的葬礼办得很简单，我甚至没看见有人为他流过一滴眼泪。９５４１，你活过的这一生意义之何在？我打开９５４１遗留下来的那部小说：主人公对爱的执着追求，他的一生皆用于寻找真爱，在爱情亲情友情之间进退维谷，最终一场罕见的暴雨洗净了模糊双眼的红尘……

　　和林水水做爱的时候我突然停了下来，林水水问我在想什么，我说我想出版我父亲我小说……林水水没等我说完，她便咬住了我的嘴唇，纵情深吻起来。林水水说，她可以帮我。我笑着抱起了林水水，她在我的怀中闷哼一声，然后开始痛苦而又快乐地呻吟起来……

　　林水水在靠着我的肩膀很快入睡，我打量着她灯下赤裸的肉体，不禁想起林小姝来。三个在我生命中出现过的女孩，我真正爱的人是谁？林水水的姿色远不及林小姝，她亦不是处女，但是同林水水做爱更容易激发我内心潜在的兽性。不知道林水水这具赤裸裸的驱壳曾经被多少人占有过。我抽出一支烟点上，不知不觉中，我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接到了林小姝的电话，她在电话里早已泣不成声，我有种不详的预感。林小姝说她怀孕了，我愣住，半饷才说了一句，怎么会这样？林小姝说你快点回S城吧。我说好，我马上过来。挂了电话，林水水就问我林小姝是谁？我懵了，她如何知道林小姝？　　　　　

　　林水水说：“整个晚上你都在叫这个名字来着，害我一宿没睡好。”

　　　　　　　　　　　　　　　　９
　　欧阳浪波的父母常年不在家，他的伯父似乎对欧阳浪波放任自流，这使得他在S城打伤了人给跑到岚城来了。我问欧阳浪波是否回S城一趟，欧阳浪波说不。我说林小姝怀孕了，欧阳浪波迟疑了一会，但他最终还是没有放弃继续留在岚城的决定。在我去S城之前，我和欧阳浪波在餐馆里喝酒来着，我俩都醉得可以。欧阳浪波断断续续地说着，林小姝是个好女孩，我说是的，我爱他。

　　“我承认我亦爱着林小姝，并且强迫她跟我上了床，但林小姝早就在你我之前就给人上过了，然而这并不影响她在我的心目中一个还女孩的位置。”欧阳浪波说：“你知道吗？林小姝和我做爱的时候她竟然叫着高兴涛你的名字……”

　　无可奈何，在酒精的催化之下，我突然泪流满面。

　　到达S城，林小姝就在车站等我，然而她却告诉我她并没有怀孕。也许是由于日夜对林小姝的思念所致，我在车站疯狂地吻遍了林小姝的小脸，林小姝再一次泪流不止。

　　我们在酒店做过爱之后，林小姝突然说我们分手吧。

　　我不明白。

　　“欧阳浪波在电话里什么都告诉我了，你真正爱的人是那个叫林水水的女孩儿，对吗？”林小姝哭着说道。

　　欧阳浪波为什么会把我和林水水的事情告诉林小姝？

　　我不明白的。

　　“你无须责备欧阳浪波，他是在无意中说出林水水这个人的。”

　　“这么说，你们一直保持着联系，是吗？”我对林小姝说：“小姝，这些我都不计较，求你原谅我好吗？不管有什么事情发生过，或者将会发生，我都是爱你的，明白么？”

　　“我不明白。”林小姝继续哭道：“你走吧。”

　　　　　　　　　　　　　　　１０　　
　　离开S城的时候有一片很重的积雨云跟着我，在多雨的江南究竟会有多少爱情故事在发生在夭折？

　　“小姝……”

　　林小姝转身投入到大雨之中，我欲丢下背包去追他，背包很轻，９５４１的手稿我已经交给了林水水。离开了S我并没有立刻回到岚城去，我搭上了前往湘西的列车，去寻找９５４１小说中的踪迹。我会遇上９５４１当年爱过的女人或者爱过９５４１的女人，但我们充其量也只不过是擦肩而过。

　　回到岚城我参加了这个雨季的第二个葬礼，许武杰在暴雨中将车开进了岚城河，那天司机喝了不少的酒。妈妈为失去她生命中的第二个男人而泣不成声，也许在她的这一生中，司机是她真正爱过的男人。这次隆重的葬礼上，我扶着一个伤心欲绝的女人，无比悲壮。

　　很快，我收到了９５４１小说的出版通知。从这以后，我再没见过林水水。直到欧阳浪波从湘西打来电话，他说他和林水水上过床了，林水水也在湘西。沉默了片刻，我说欧阳浪波，感谢你替我挡的那一酒瓶，一直以来我都以为那是我欠你的，现在终于还清了。我挂了电话，取出手机里的SIM卡，并且把它永远留在了岚城。

　　　　　　　　　　　　　　　　１１
　　林水水的父亲在一家出版社工作，９５４１的小说出版以后，那编辑找到我，我说林水水在湘西。那编辑说这他知道，我说那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抱歉，我也无法帮你找回你的女儿。编辑的脸色很难看，但他终于没有发作。我随手拿起一本９５４１的小说，书名叫做《雨一直下》。我点上一支烟，突然就想起了很多事情。

　　９５４１的小说在图书市场的销量好像还不错，林水水的父亲没有私吞版权，那些钱留给一连失去她生命中两个男人的女人应该够她过完下半辈子了。

　　岚城的雨季比往年要结束得晚一些，正当我准备离开岚城北上或者南下的时候林小姝寄来了一张CD，上面沾着她的鲜血。里面有首歌叫做《雨一直下》，林小姝说这是她很喜欢的一首歌……

　　雨一直下 气氛不算融洽 在同个屋檐下
　　你渐渐感到心在变化 你爱着他 也许也带着恨吧
　　青春耗了一大半 原来只是陪他玩耍

　　正想离开他 他却拿着鲜花
　　说不着边的话 让整个场面更加尴尬
　　不可思议吗 梦在瞬间崩塌
　　为何当初那么傻 还一心想要嫁给他

　　就是爱到深处才怨他 舍不舍得都断了吧
　　那是从来都没有后路的悬崖
　　就是爱到深处才由他 碎了心也要放得下
　　难道忘了那爱他的伤 已密密麻麻
　　不要再为了他挣扎 不要再为他左牵右挂
　　今后不管他爱不爱谁 快乐吗 都随他……

我完完整整地把林小姝喜欢的这首歌听了一遍，林小姝在CD的封面上写道，青春耗了一大半，原来只是陪他玩耍。高兴涛站在细雨中听完这首歌，抹去脸上的水珠。我喃喃道，我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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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笑

青春模糊而忧伤的轮廓，为世界体现了什么？我们有很多的语言无法表达。文章写得很大胆，描绘很多同类校园小说中看不到的东西。语言很好，毕竟是写诗歌的，写诗歌是一种很好的文学锻炼！

一瓢水

很有时代气息的一篇小说！欢迎此类作品！

小帅

谢谢楼上2位的阅读与赏析！

小帅

每个图片或者分行在2行以后都是一个小节。

蓝色的小木屋

下午再看。

小帅

恩。8000多字，是有点长。不过还是个短篇。

小帅

文章中间插入的图片还是给删了，影响美观。

小帅

另外排版也改了一下，谢谢大家的支持！

小帅

斑竹怎么看都没有来看了呢？

小帅

左显辉

http://www.hongxiu.com/view/a/2005-8-6/808059.html

幽谷兰香

很吸引人的文笔,真实且生动大胆的描写,一气读完它.感觉不错.

小帅

最初由 左显辉 发表
http://www.hongxiu.com/view/a/2005-8-6/808059.html

发在中财的日期是8月5日，而红秀是在6日。2005-8-6 13:52:12投稿 |

是中财首发。

左显辉

原则上在中财没有计酬之后才可以投到别的地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