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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生活的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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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9-16 17:1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生活的回声

  吴大勺睡的炕,没什么秘密可言,如果说到了这个年龄非有什么秘密的话。老实讲,三十多了,吴大勺除了有过刀砍活人暴露其血性的不良记录,基本算个农村好青年。这种火炕其实是山里老少辈住的一铺通炕,中间用松木板子隔成了里外屋,白天把帘子一掀,两屋成一屋,亮亮堂堂,说话唠嗑都方便;到了晚上帘子一放,各在自己这边闷闷地做自己的事,别弄出响彻云霄的动静就行,否则,老少都尴尬,以咳嗽为号,一般都是老的提醒少辈轻点。

  “秀芳,还没睡呀?”

  这几天不行,有客人来了。客人一来,也就给从来没什么秘密的吴大勺晚上带来点不大不小的秘密。农村睡觉早,电视在外屋,老的只要在外屋凳上一挪窝,哪怕电视没关,由于客人的到来吴大勺基本也就从忍无可忍到跃跃欲试了。每到动静大了,一板之隔的妈就轻咳一声,动静就愣一下。一会儿,动静就又大了,一声紧似一声。没办法,心疼儿子又心里过不去的这头就再咳嗽一声,不行,就开始点名了。这种声音,当爹的出面点名不太合适,当妈的就只能临时充当让儿子和客人都尴尬又讨厌的角色。点名也舍不得点儿子的名,而是叫秀芳,挺土是吧?就是征婚启事来的这个女客。几天熟悉了,也就没刚认门时那么客套,反正也无伤大雅,都是过来人,不是声音太那啥了,老俩口恨不得儿子把屋顶弄个窟窿才解恨。问得很客观,也很艺术,不说动静小点,愣是装糊涂问睡没睡。

  于是,安静就能持续半小时左右。

  如果再有动静,老俩口要是睡着了还好,可偏偏他们睡不着,下去也就只能听声使劲了。老俩口心疼儿子,活不是一天干完的,再说也没这个干法。只是他们心里不能不犯嘀咕,虽说儿子想媳妇想得半痴,冷丁逮着了一个不轻饶她是对的,可也不能今天到家,当晚就来事,而且连着几天越叫越邪虎,到了制止都有点儿制止不住的程度。这是啥人儿呀?老俩口心里叹息,没办法的事,都从年轻时候过来的,火烧起来,要灭可费劲,何况老俩口也宁可自己遭罪,就跟冬天头顶让地当中那口王八炉子烤着似的,睁眼闭眼睡不着,就翻身,翻身都不敢弄出声音,怕影响了那屋嘻戏的情绪。那火候,听着真的跟冬天地当中扣那口塞满碗口粗松木拌子的半截废汽油桶炉子差不多,一旦燃烧起来,噼啪作响,烧得直冒油,那还有个灭?满屋满炕都是松油子味儿。

  还有一宗。两个人完事一起下地,外屋那只白天装泔水晚上当尿桶的家什,就一阵不同声音的水声,味道随后就跟着两人身后追进屋来,半天难以散尽,一种充满青春活力的新鲜味道,不过比松油子气味好闻不到哪去,甚至更恶劣。“切!”这声音只有老太太能听到,老头捂着被,大概是从他的肚子里生憋出来的。

  隔天一透亮,老妈起来出去抱柴做饭,秀芳也就跟着爬起来。

  撒泡尿,洗把脸,回头对着小镜梳梳头,笑着出去帮着忙活,脸不红不白,没事儿人似的。老妈也笑,不太自然,好像夜里是自己跟老头子作妖让晚辈听到了似的。淘米洗菜,有一句没一句地总想问问她家在哪,都有啥人,怎么就跟儿子一下子好上了?

  女人就笑,吴大勺不让她说,也不让妈瞎打听。妈就尴尬似的,“这孩子!啥事还怕妈?”秀芳手脚麻利,看着怪勤快,好像过日子人。可老妈却忍不住总是抓空儿飞快地瞄上瞄下,不知她瞄些啥。吴大勺三十好几找不上媳妇,大概跟这不无关系。一见女人,她老像擦巴介似的问得人心烦。当然,公正地说,主要责任还是应该由吴大勺同志自己来负,其次跟他爹吴大良多多少少也粘点干系。不说别的,十里八村,往常谁家姑娘一听说给介绍的对象是体格倍棒的小伙,看家准有意,可一旦听说小伙的爹是吴大良,对方爹妈脸上肯定就要挂上点颜色,笑也不再有高兴或感谢的内容在上面了,变得灰不灰,白不白,下去就晾那了,走时门口都不送。这些年下来,介绍人都克了,不再想挣吴大勺家那点难挣的好处费,究其原因,觉得丢不起人。谁能总是甘心情愿跑来跑去,费了半天劲只混盒烟抽就算完事啊,对不对?

  在农村,讲究的是人品和名声。一村住着,祖辈相传,亲戚套亲戚,谁没有三亲六故的?在这个相对封闭的小天地里生活,如果你因为某事臭了自己,翻身都难,一传百传,长一百张嘴都不好使。其实,吴大良也不是那种身上抹屎一臭多少里地的无赖光棍,翻翻老底,早年他最发达时曾经出任过副村长呢,口碑还凑合。如果不是喜欢假装“明工”,啥都知道,喜欢没事找事在乡亲们面前充充大块熊,发表一些似是而非连他自己都整不明白的意见,吴大良一直到死都完全可以在家乡一带继续充当他的“农村二大爷”这一不尴不尬却也很风光的角色。

  可他偏偏不,总是装,这就臭了行市。

  村人顶烦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物,老吴自己也清楚,可一到场合上就装,几十年老毛病了,也是难改呢。还有一条,就是吴大良爱打听小道消息,再到处贩卖,比女人还女人。你想,谁家姑娘愿意给这样人家当媳妇呢?不说别的,有个爱扯老婆舌的公公,没面子不说,小两口的日子咋过?

  早上,碗筷一摊,儿子和秀芳到街上去了。秀芳要帮着刷锅,老妈没让,说去吧去吧,快走吧,这点活我自己就弄了。吴大勺的老爹老妈不摸底,被儿子招来的这个秀芳是个二婚头,过日子当然没说的。儿子瞒他们的意思,倒也不是怕他们怎样,主要是担心话一旦到了他爹吴大良嘴里,亲儿子他也卖,那时,你还让这本份青年吴大勺同志脸往哪搁,还如何继续在村子里往老了混?至于秀芳同志的来龙去脉,下面我们可以简介一下无妨,往深了说说不清,眼前这点事还不难。

  那天邮局的小李送家一封信,吴大勺当时没在屋,老俩口听说上面写的是儿子名,也就没敢撕开看。后来儿子回来,只匆匆瞅了几眼就一蹦八个高,乐得就差没当场晕过去。爹妈问啥却不回答,掐着信,只一个劲儿说要来客了,让他爹吴大良赶紧去街上张罗肉菜。再后来,大约下午四五点钟吧,吴大勺就去汽车站接到了这个张秀芳。

  老俩口瞅着,姑娘模样挺排场,一打眼就觉得还行,姑娘头老婆腚的人多得是,如今不同过去,你想单从相面似的看几眼啥内容也看不出来,后来坐在板凳上趁姑娘跟儿子说话侧脸那点工夫偷着上细瞅瞅,觉得腰条差点儿,尤其压在炕沿上那个屁股有点儿别扭,好像哪块对不上茬口似的。

  老妈心里拿自己比照,年轻时自己的腚肯定没这么难看,坐着浑圆,有款有型,一只肥厚的磨盘似的,要多丰满有多丰满,无论穿夏衣着冬装,两片腚锤中间都看得出微微朝内凹陷一点,显出不是大而无当的一块死肉肉,有条缝呢,扁呵呵大得受看。就为这,一走道不知多少人回头瞅,两个大腚锤也就越发地这个进去,那个出来,那时人封建,自己虽觉得不雅观,可人家小伙子瞅的大概就是这个眼馋得很呢,呵呵,要不也不能让年轻时就张狂又能装的吴大良相上。到了现在,不说别的,农村的老娘们都知道啥叫性感。可这个不中,大倒是不小,只是圆咕隆咚比腰高出一块,中间没过度,下面好像也没缝隙,坐那里鼓鼓囊囊就是个大和圆,把土黄色柔姿纱裤子顶得就跟后腰以下扣了个干瓢差不多。

  村上人讲究这个,屁大生小子,谁都信奉,管不管用先不说,但大毕竟让人喜欢。当然大也要有个尺度,太大也不行,其他几个部分可以略过不论,看女人这块地方很重要,除了脸面就是它,女人的第二张面孔,老妈身为女人兼过来人明白着呢。但是,老俩口知道自己没有挑捡的资本,儿子又不说啥,于是就满腔招待,晚上就住下,儿子也不出去找宿。

  放被子的时候,老妈顿了一下,没见反应,就炕头铺一床褥子,炕梢铺一床褥子。自己儿子没啥说道,现在的老人也不糊涂,顿那一下是给客人看的,如果客人有异样,那就一哈哈,拍拍脑门假装老糊涂状把事挡过去,哪怕叫老头在板子外间跟儿子一起睡,自己让客人睡里面呢,都成。至于熄灯后怎么样,儿子和姑娘看着办去,爱咋咋样,反正出不了人命就是。可当时客人装作没看见,没反对也没同意,借口出去解个溲,回来时,睡觉的位置问题已经成为基本事实,结果表明,客人非但没反对老太太这种比较人性的暗示,回来一上炕二人就干柴烈火,如鱼得水,灯一关便迅速燃烧起来。没多久就弄得老人这边听得高兴又上火。这么随便就上手儿,估计也不是什么值钱货。

  这是咋说呢,真是搞不懂,这是?!

  春天种地踩格子的时候,吴大勺在地头歇气时就在那本卷了毛飞了边没有皮的杂志上看到一则征婚启事。杂志是村上没事时喜欢作个“啊——”之类狗屁诗的年青人老八给他,并指定要他重点注意第四十八页,最末尾少了一半那页,上面密密匝匝不少男男女女,好在看完前后翻翻,杂志社地址和联系方法还都存在,无大碍。不然的话,有心都难成事。于是,回村跟老八一说,晚上就让老八搅动得差不多一宿没睡。村人称老八是“人疯子”,人多广众的场合有时也有人突然叫他一声“八作家”,老八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是作家,他当然自豪,可老八努力了半辈子,铅字毛也没见一个,留下的就是这谩骂或嘲笑,你说这咋弄?但老八痴心不改,成大事者不受些磨难还行?至于那晚吴大勺都想些啥?自然不是什么好事,不过也算美事儿。

  启事说,有一女带一子欲求一爱心男士,地域不限,城乡不限,年龄不限,只要真心实意则成。信电致杂志社转张秀芳。这个女的自己就占了小半篇,旁边还画了个姑娘脸孔图,看上去挺年青挺漂亮,也许就是这三不限,让吴大勺同志感到自己还具备条件,给了在爱情路上已经撞得晕头转向濒临绝境的吴大勺同志以新的勇气,爱心顿生。爱是需要眼缘儿的,第一眼很重要,辗转反侧的结果,是打开灯,翻身下炕,披上衣服找来纸笔,趴在桌上写起信来。大意是:亲爱的主编同志,今去信不为别事,贵刊某年某月第某期第48页《一个死囚妻子的悔恨》一文,我读了以后很受教益,并对张秀芳的精神打击和不幸遭遇,已由同情上升到思念之情……怎么样,小有文采吧?

  文采的一个可以拿得出手的证据,就是该杂志社主编的回信。

  本来,心情归心情,但是写完寄走之后,吴大勺基本没太敢想能成的事,更不要说主编同志亲笔回信。回信也很有特点,大致是:热心的吴大勺同志,你好!谢谢你对本刊的信任与支持!您谈及的个人爱情方面的失意我们很同情也很理解。现将张秀芳的通信地址寄给你,如有意,你们可以通信的方式进一步了解和沟通……

  这封信,吴大勺喜得只差没把肠子蹦出来。

  老八也替他高兴,不过后来就不太热心了,后来就有了张秀芳同志不辞劳苦亲自登门看人相家的故事。秀芳不知村里有个老八,老八也不知吃不着葡萄还是避嫌,客人一来他倒不露面了。

  通铺火炕上那边的老俩口总算睡着了,呼噜一高一低,一粗一细,来回抽得怪响,有滋有味的。这边奋战之后赤条条悄声说话的两个人,半点睡意没有,只是疲惫不堪,精神依然。吴大勺感到满足,那该是怎样的一种幸福哟!

  在婚嫁上,村里人还讲究个模样,谁家儿女对上了象,街坊邻里看后都免不了一番对照和议论,说谁谁家可找了个好媳妇或好女婿!这个“好”从何而来?就是姑娘小伙的模样。哪个也不可能钻进不认不识的陌生男女肚子里去看好与坏,反正人家来了,大家看了,好与坏的印象随即产生,就跟一个个义务裁判员似的,尽职尽责,尽管老辈人教导自家儿女找对象的头一条,一般都是以人“根本”、会过日子为首要,可真到了相亲的时候,这些谆谆教导还是不知不觉中被相貌占上风,成为一个评价好与坏的底数和标准。

  不是么?都是凡人俗子,俗不可耐,都没啥文化,肉眼凡胎。于是,都高不到哪去。

  即使谁家找的对象日后再会过日子,再老实本份,这些实际生活中需要真刀真枪比量的事情,没结婚前谁知道?因此,长得不太好便受不到家人和邻居夸奖这条,一路也在村上流行了几十年,也可以再往远处推些。

  具体到张秀芳同志,大伙儿的评价是,人还行,小鼻子小脸,哪都小,就是屁股大,形状不地道,虽然不是双眼皮大眼睛,可脸面挺受看,老吴家这小子还挺有福,秀芳跟他比,还能比个来来回,算是说了个好媳妇!当然,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那件事,张秀芳的屁股长得再不可两位老人和村民们的心——尤其是吴大勺老妈的心,但基本上还算得到了大多数的认可。可是,那件事一发生,吴大良和老伴儿就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村人也啧啧有声,吴大勺同志只差没变得要杀人一般疯狂了。

  住了半个月,前后吴家钱没少花。吴大勺和张秀芳也没少在那大通铺上亲狎,他多次背后跟老八说,我吴大勺这是哪辈子积下的德啊,天老爷,不是吧?哦,月下佬竟把这么一个仙女贬下凡来与我婚配。就是最后一次说这话的话音没落,晚上出事了。

  亲热完,吴大勺累得睡了一觉,蒙胧中,吴大勺与张秀芳成了亲。洞房中,两人拥抱在一起。张秀芳流着泪,用她那发烫的脸蛋儿贴吴大勺的脸,用她那热度很高的嘴唇,亲吻吴大勺的嘴,憋得他有点上不来气儿。

  电灯亮了。

  吴大勺从梦境中醒来,愣怔了半天,电灯怎么自己就亮了还迷糊呢,就看清张秀芳赤条条地坐在那里,任凭你怎么问,她就是一个哭,老人都叫她弄醒了。吴大勺开始还没完全恢复精神,后来就慌了。

  “咋的了?你咋的啦?”

  百问不说,百哄不好。一板之隔的老妈就开口了。这次又变回到姑娘初进门时那样小心翼翼,有点试探的味道了,问法也有了明显的改变,不问你睡啦。

  “秀芳,你……醒啦?”

  后来老人就下地了,过来支援儿子,给儿子做后盾。因为老俩口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张秀芳这一哭,又在半夜三更,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儿子已经有点六神无主了,“你这是怎么了,告诉妈?啊?不哭,咱不哭,有事你跟妈说。”又问儿子,“谁开的灯?你开的?”

  后面的事要叙述明白是很费脑细胞的,搞不好,就容易出现虚假编造痕迹或让读者有似曾相识之感,落入俗套。所以,一些情节和细节发展我就没什么兴趣和能力再讲下去,索性这样算了。总之,张秀芳完全变了一个人,不拿钱就告强奸,这一点,从她终于开口说话和说完这仅有的一句狠话后的脸色看,不像是作秀。这一套,本来没人害怕,别看农村人,如今他们也不尿这一壶。你告?我还要告你呢,诈骗犯!你这样的女人,电视上总演,你知不知道?几个人放鹰,鬼打连环,日吓神呐?何况,吴大勺的父亲吴大良同志过去还曾经担任过副村长一职,经多见广,大小也曾是个人物,对国家政策和法律条文的变化不说了若指掌,起码在这方面不是个纯农民,功底远比我们的张秀芳同志掌握揣摩得深厚了不知几成。还有,他老人家还曾经因为喜欢在乡亲们面前装X而闻名,又一点一滴地变臭。这样的历史,这样的人物和一家子,岂肯轻易就范?

  可是,且慢。

  “就告!”

  见把附近的邻居都叫唤来了,张秀芳自己给自己套上了衣裳,一副大义凛然模样,依然坐在火炕上,占据着本应是吴大勺同志一贯占领的炕头位置,最后这句话说得咬钉嚼铁,干巴溜脆,不容置疑。众人就劝,劝得很是没有水平,因为,一来大家毕竟是不知根底地乱说一气,越劝越乱,二来也看出张秀芳不是什么好鸟,却不便在这种情况下挑明,三呢,当然,这女人的表现告诉人们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说到哪,好说不好听,面子上都过不去,搅不清弄不混不说,一旦告到当地派出所,结果也难预料。因此,天亮时分,气鼓鼓的一家人就开始有些泄气。要不是村长来了,他们已经渐有松口的意思。

  但是,村长来了。

  “咋回事?不都挺好的么,怎么又闹起来了呢?”

  村长看看这个,瞅瞅那个,目光十分有内容。把张秀芳盯得低了一会儿头,又昂起来,重新振作精神,摆出一副决战到底,不给钱誓不罢休的态势。当着大伙儿的面,哭诉自己的不幸,从一来就被吴大勺侮辱到每晚不停息地折腾,她是忍无可忍才决心要告,不告死这强奸犯,她自己就死在老吴这铺大通炕上!这张秀芳,到底什么来历谁也搞不清,只有爱她喜欢她跟她在一通铺大炕上睡过的吴大勺同志知道。可这阵势把吴大勺整个吓那了,也许是他根本就没想到一小时前还那样那样的秀芳会这样,有话瞪眼说不完全,拉他出去一会儿,回来村长也耷拉脑袋了。

  结局就是这样。后来,张秀芳走了,老八才露面,脸上的愧色说明他后悔的程度不是装出来的,从这件倒霉事上,老文学爱好者老八同志深有感慨,他偷眼瞄瞄沾了秀芳和吴大勺兄弟汗渍和其他遗留物的那铺大炕,明白这觉跟不明不白的女人是不能任着性子,光凭愿望和感觉就随便睡的。小和尚唱得没错,女人是老虎,那事之后吴大勺收拾行李又回镇上当厨师去了。赔给张秀芳那八千用手指一弹嘎嘎响打算结婚的人民币,就是那个饭店老板半年前结算给他的。

  就连“吴大勺”这个绰号都是在那挣的。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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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9-16 17:21 | 只看该作者
  有点儿流氓,少儿妇女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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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9-16 17:53 | 只看该作者
呵呵:))真够黄的呀!不过原汁原味的生活滋味力透纸背,没看见你的公告,妇女少儿不宜,我这小孩子误撞进来了,学坏了你负责哟!祝中秋乐!
4#
发表于 2005-9-17 11:03 | 只看该作者
马克节日愉快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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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9-19 10:49 | 只看该作者
好着呢,离“流氓”还差一些呢?
好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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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9-19 16:24 | 只看该作者
  啊!哈!哭笑不得,倒觉不着流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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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9-19 16:43 | 只看该作者
生活的原味!学习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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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9-19 20:30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葛瑞英 发表
呵呵:))真够黄的呀!不过原汁原味的生活滋味力透纸背,没看见你的公告,妇女少儿不宜,我这小孩子误撞进来了,学坏了你负责哟!祝中秋乐!


  中秋快乐,瑞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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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9-19 20:31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陌笛 发表
马克节日愉快哦。:)


  中秋快乐,陌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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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9-19 20:31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左显辉 发表
好着呢,离“流氓”还差一些呢?
好文章!


  中秋快乐,显辉!
11#
 楼主| 发表于 2005-9-19 20:32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春江花月夜 发表
  啊!哈!哭笑不得,倒觉不着流氓了。


  中秋快乐,花月夜!
12#
 楼主| 发表于 2005-9-19 20:33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老酒 发表
生活的原味!学习呵!


  中秋快乐,老酒!
13#
发表于 2005-9-20 08:24 | 只看该作者
再读!
14#
发表于 2005-9-21 08:53 | 只看该作者
这篇不错!
15#
 楼主| 发表于 2005-9-21 20:04 | 只看该作者
  国庆快乐,老酒、显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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