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孤儿之死

林溪

　　阴历十月初一的子夜，他折腾了妈妈两天一夜后，终于来到了人间。

　　胖医生一边嘟囔着：这么小啊，像个猫仔。一边用手“啪啪”地打他的屁股。十几下后，他从喉咙里发出了几声微弱的呜咽。

　　医生在他脚丫上沾了印泥，然后按在出生证上。一个红红的小脚印，就如一朵初绽的红花开在雪白的纸页上了。

　　第二天，妈妈出院了。只剩他一个人留在儿科病房里，在那张宽大的床上，他娇小的身躯包裹在厚厚的棉被里，就像诺大的筐里放的一颗豆粒。奶奶摇头叹息着说，太小了，像颗豆粒。于是，豆粒就成了他的名字。

　　豆粒本来还应该在妈妈的肚子里再呆上两个月，才可以来到这个世界。可是，前天妈妈准备过冬的煤时，用力过猛，造成了他的早产。

　　哪天早产不好呢？偏偏选在鬼节这天。奶奶的心里一直在抱怨，唉！这就是命啊！

　　十天后，豆粒脱离了危险期，出院回家了。

　　妈妈王碧珠在这等待的十多天里，一直以泪洗面。她固执地认为孩子已经死了，不然怎么会这么久没回来呢？今天早晨，婆婆告诉她，一会儿就可以看到儿子了。她将信将疑，可还是把小被子放在炕头上，烙得暖洋洋的。　　　

　　孩子终于被抱回来，她的心从大悲转向了大喜。

　　从此，碧珠的心情开朗起来，奶水也充足了。豆粒被滋养得肥肥胖胖的，一天一个样。就连接他出生的医生来巡诊时，看到豆粒的样子，都现出惊讶的表情：这个小家伙，出息得太快了。

　　豆粒眼光在妈妈的呵护下，放远了原来的距离。他每次见到碧珠，都会裂开小嘴笑。碧珠看到渐识人意的儿子，对他更是宠爱有加。

　　日子过得真快，一晃就差两天豆粒就满月了。碧珠把豆粒放在炕上自己玩耍，自己收拾东西，准备带豆粒回娘家躲尿窝子，东北都有这个习俗。

　　突然“冬，哗啦”的一声，一根有小盆粗细的大木头，从窗外窜了进来。目标好像是豆粒的脑袋。碧珠听到响声，猛抬头一看，傻了似的一动不动地看着木头肆意横行，自己却手足无措。过了好久，她才缓过神来，想到没有豆粒的哭声，主观断定豆粒已经被木头撞死了。她绝望地大叫一声“我的豆粒啊”就晕倒在地。

　　豆粒的奶奶听到儿媳的惨叫声，从东屋跑进来。一看儿媳不醒人事地躺在地上，吓了一跳，急忙掐人中，拍脸颊，又去厨房端来一碗水，洒在碧珠的脸上。几经折腾，碧珠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豆粒，豆粒啊！”她眼睛都没睁开，又开始嚎了起来。

　　豆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到响声，他以为在逗她玩呢！就发出带有回音的笑声来。

　　碧珠一愣，挣扎着坐起来，爬上炕一看，突然搂着孩子哭笑不止。

　　婆婆这时才想起向炕上看去。天啊！她看到距离孩子头上几厘米的地方，停放着的一根粗大的松木时，浑身也颤抖起来。豆粒的头不停地跟着妈妈和奶奶的身影转动，不小心把头发沾在木头浸出的松树油子上了。碧珠和婆婆这时才醒过神来，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口气吹来，把木头吹动了，撞坏豆粒。两个人就这样呆呆地站着，像泥塑的一样，就连脸上的表情也僵硬了，甚至思维也已经停止了。豆粒却不管这些，他还在吸吮着手指，发出‘啪叽啪叽’的声音。

　　“天啊，掉下来的木头钻进人家了！”

　　“快进屋看看碰到人没有？”

　　门开了，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几个人。碧珠一把拉住他们，悄声地嘘着，她怕人们走动带动空气的流通，给木头有丝毫的振荡，碰到孩子。她神情紧张地搂着豆粒，可就是没有想到，把孩子抱开，就可以脱离危险了呀。

　　“好险，离孩子的脑袋这么近。”几个人也都吓傻了。最后还是经理反映过来，跳上炕，把木头从孩子的头上艰难地移开。

　　豆粒的头发沾在木头上好几根，也许是疼痛的缘故，豆粒大哭起来。孩子的哭声惊醒了碧珠，她这才把豆粒抱起来，搂在怀里，任凭谁想看看伤到孩子没有，她都不肯。

　　从此以后，碧珠神情恍惚，自然不自然地就把豆粒搂在怀里，而且越搂越紧，把豆粒的小脸憋得通红。丈夫和婆婆看到她的反常举动，适时地开导碧珠：豆粒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不管别人怎么说，碧珠开始听，但过一会儿，就又我行我素起来。最近没办法，婆婆只好始终跟着碧珠，以防止她把豆粒搂得太紧，把孩子憋死。

　　碧珠的神态越来越让人担心，她总是用警惕的眼光打量别人，好像所有的人都在找机会来害她的孩子似的。

　　碧珠把自己装在一个失去孩子的思维里，怎么也走不出来了。终于有一天，碧珠为了摆脱这种精神桎梏，喝了一瓶老鼠药。

　　碧珠口吐白沬，‘嘭’地一声倒在地上。婆婆听到响动，急忙跑过来，一看碧珠的状态，就知道她一定是喝了药。

　　经过医生的抢救，碧珠脱离了危险。医生肯定地对家人说，碧珠得了‘狂想型’精神病。这下可苦了四个月大的豆粒，他不得不断奶，由奶奶用稀粥来喂养。

　　奶奶抱豆粒的时候，妈妈也抢着抱。没人理豆粒的时候，妈妈也不理。豆粒在这样的情况下，长到八个月。碧珠在一个暴雨天里，又一次喝了农药。当一个农民在刚冒浆的玉米地里，发现身体已经僵硬的碧珠时，她手里仍然握着豆粒的长命锁。

　　豆粒仍然笑着，在失去妈妈的时候。此时他还不知道妈妈的概念。他只要不饿，就会笑对人间。

　　豆粒很乖巧，总是依偎在奶奶的怀里，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他很机敏，每每观察奶奶的脸色，猜想着奶奶的心思。奶奶心疼这个没娘的孩子，就一直娇惯着他，几乎对他的要求是有求必应。豆粒三岁时，要一种能跑的火车。奶奶第一次没买，豆粒就开始不吃饭。直到奶奶用一个半月的菜金钱，给豆粒买回来为止。就这样，豆粒在奶奶的溺爱里，幸福地生活了五年。

　　奶奶的肚子不知道何原因，越来越大，步履也开始蹒跚。可她还是坚持着每天背着豆粒，来往于菜市场。终于有一天她摔倒在锅台上，再也没有起来。八天后，奶奶拉着小豆粒的手，流着泪，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就走了。

　　五岁的豆粒第一次感觉到了孤独，在他的记忆里，奶奶就是妈妈。

　　豆粒只好跟着六十岁的爷爷生活了。因为在妈妈死后半年，爸爸又结婚了。豆粒爸爸家里，已经有了一个小他两岁的妹妹了。

　　爷爷是个木匠，脾气不好。豆粒曾经看过爷爷打奶奶时，把粗粗的木棒都打断了。豆粒一直不敢正眼看爷爷，更别说亲近了。然而现在奶奶已经回不来了，小小的屋子里，只有他和爷爷两个人了。他卷缩在角落里，任凭爷爷怎么叫，他都不肯到爷爷身边来。爷爷的眼睛突然湿润了，他伸出粗糙的大手，一把将豆粒揽在怀里，用长长的胡子磨擦着豆粒稚嫩的脸蛋说：孙子，别怕，爷爷只有你一个了。爷爷的泪水顺着豆粒黄黄的头发向下落。

　　也许是爷爷老了，也许是豆粒的乖巧使爷爷改变了脾气。爷爷从把豆粒搂在怀里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和他发过一次脾气。在爷爷精心的呵护下，豆粒渐渐长大了。八岁那年，他背上了书包，走进了校门。豆粒很聪明，只要老师念一遍课文，他就会背诵下来。那些数学题，对从小就帮着爷爷算木工帐的豆粒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每个期末，豆粒都会给爷爷拿回双百来。爷爷看到成绩单，都会掳着胡须，笑呵呵地走出家门，让邻居们看看，他孙子的好成绩。每当这时，邻居们就会让爷爷买来酒菜，一起庆贺。豆粒也会爬上桌子，和爷爷对饮几口，直到眼泪和鼻涕都辣得流出来。爷爷就会哈哈大笑，豆粒会在爷爷的笑声中，提出自己过分的要求，爷爷都不假思索地满足他。豆粒渐渐地找到了这个规律，只要是有了好成绩，就向爷爷开口提条件，爷爷只看到了豆粒的成绩，就高兴起来。也就不再去审核这个要求是不是过分了。

　　豆粒三年级的时候，爷爷在给一栋新盖的楼房测量门窗口料的时候，晕倒了。经诊断，是肝癌晚期。豆粒不知道什么是癌，但从姑姑红肿的眼睛上判断，爷爷可能要找奶奶去了。
爸爸来了，十一岁的豆粒第一次和爸爸离得这么近。以前逢年过节时，爸爸来看爷爷时，豆粒才能在爸爸那里得到几句问候，接过几块压岁钱。在豆粒的记忆里，爸爸就是一个称谓，一个只抚摸自己头的人。

　　爷爷住进了医院，豆粒一放学，就去爷爷的床前，给爷爷喂水，接大小便。他总是希望爷爷快点好起来，好回家。自从爷爷住院后，他一直在姑姑和叔叔家里借宿。姑姑家的弟弟和叔叔家的弟弟，总是骂他是个丧门星。婶婶有一天，还说妈妈和奶奶都是他方死的，现在把爷爷也要方死了。他虽然不是很懂这些话的意思，但从大家不喜欢他的眼神看，他是个不爱欢迎的人。每次他爱了委屈，就跑到医院里，拉着爷爷长满老茧的手，贴在自己的脸蛋上，轻轻地摩擦着，眼泪始终含在眼眶里，不忍心让它们落下来。他不敢在爷爷面前哭，怕爷爷难过。只好跑到东河套，放开嗓子大声地哭喊。病魔不管豆粒是多么舍不得爷爷，还是把豆粒的爷爷带走了。豆粒在爷爷咽下最后一口气后，说什么也不松开爷爷那双像鸡爪子似的手，直到爷爷的手冰凉，凉得豆粒不住地打冷颤时，他才被姑姑和叔叔们强行拽走了。

　　豆粒又悄悄地跑回病房。他打来温水，绞了毛巾，轻轻地给爷爷擦着脸。然后给爷爷挑选了一件他寿衣，看着爸爸和叔叔们给爷爷穿上了，自己才离开病房，跑到北山嚎啕大哭起来。

　　豆粒把爷爷送进坟墓后，第一次跟着爸爸走进了他的家门。在记忆中，豆粒只见过继母一次面。那是姑姑领着他上街买鞋时，在商店里遇到的。姑姑当时指着身边一个瘦小的女人说，豆粒，那是你爸爸的老婆。豆粒只看了一眼，觉得那个女人的眼睛里有一种慑人的光。

　　豆粒搼着爷爷给他积攒的钱，跪在继母的面前：“妈，这是爷爷给我的钱，交你保管吧！”女人一把抢过钱，数都没数，就揣进了自己的腰包。豆粒看着坐在桌子前吃酥饼的妹妹，一股悲哀从心底里升了起来。他鼻子一酸，眼泪就开始在眼眶里游移着。

　　自从豆粒进了家门，继母就没有给他好脸色。豆粒开始还能吃饱，尽管有时是妹妹的剩饭。后来，就连剩饭也没有了，因为妹妹养活了一只小猫。豆粒就开始后悔自己不该把钱都交给继母，因为那时他单纯地想，如果交给继母，继母一高兴，会对他好一些的。
在爷爷奶奶温暖的怀抱里长大的豆粒，此时是真正地掉进了冰窟窿里了。

　　豆粒开始有事没事地去姑姑和叔叔家，而且还很随意地赶在饭时。渐渐地细心的姑姑发现了这个秘密，经过追问，才知道侄子吃不饱。直性子的姑姑五马长枪地去找嫂子，和她大吵了一架。继母以为是豆粒告的状，对豆粒就更不好了。豆粒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天饿着肚子，已经没心思学习了。他唯一的心思，就是弄点钱，买点吃的，填饱自己的肚子。　

　　豆粒的爸爸是个游手好闲的主，以前豆粒的爷爷活着时，不仅帮他养活着豆粒，还不时地接济他的家庭。现在，豆粒的爷爷死了，他自己除了每天喝酒外，就是找茬打人。起先是豆粒的继母，后来连豆粒和他妹妹也打。豆粒的继母原来就对丈夫有意见，只是那时日子还能过。现在不只是豆粒这个命中克亲的继子挤进了家门，小姑子也来闹了。她就坡下驴，立马离婚。所有的财产包括房子在内，都归了继母。豆粒和爸爸只好回到爷爷留下的那幢旧房子，过起了艰难的生活。

　　离婚后的爸爸，更是醉生梦死了。由于没有了别人，豆粒成了爸爸唯一的出气筒。差不多每天挨打，成了豆粒的必休课。豆粒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是常事，有一次豆粒的屁股被爸爸打得不敢坐在椅子上，他就站着听了三天课。十二岁的豆粒不仅要上学，还要为爸爸做饭。稍有不慎，就会招来爸爸的拳打脚踢。豆粒在这种情况下，为了少挨打。他开始调动脑袋里的有机细胞，寻找一切手段，让爸爸高兴。

　　有一天。豆粒从一个大型的工厂门前走过，看到一辆汽车上掉下来一个机器零件。汽车根本没有发现，丢下一阵烟尘就跑走了。豆粒上前，把这个铁制的零件拖到一条胡同里，然后盖上草。他一直利用假期捡废品，看到这个，知道应该很值钱。就跑回家，推来自行车，把零件驼到了废品站，卖了十元钱。豆粒高兴地用这十元钱，给爸爸买了酒和菜，爸爸高兴得手舞足蹈，根本没问豆粒这钱是哪来的。豆粒看到久违了的笑容在爸爸脸上绽放，他开心的同时还在想，今天一定不会挨打了。

　　豆粒的学习成绩直线下降。本来家庭的贫困，同学们就嘲笑他。但那时，他的成绩好，别人也不敢小看。现在他的成绩是班里的倒数几名，同学们更拿他当笑柄了。老师也不再把他当成小神童，而是厌烦他身上的那种常年不洗澡的味道。豆粒开始厌烦学校，厌烦老师。他只想像只小老鼠那样，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偷偷地想怎么样才不挨爸爸的打。

　　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豆粒家里又来了新成员。爸爸又给他找来一位继母，继母还带来一个比他小一岁的弟弟。豆粒似乎可以从繁重的家务中解脱出来了，可是，他想错了。一家人的重担还是落在了只有十二岁的豆粒的肩头上。

　　继母是个胖子，最大的爱好是打麻将。从她进家门那天起，豆粒家就门庭若市了。豆粒被繁重的家务累得没有心思再学习了。于是，辍学在家，成了父母的使唤“丫头”。

　　继母带来的弟弟每天挎着书包，装着许多好吃的东西，高高兴兴地上学去了。豆粒早晨起来，打对完弟弟后，还要给继母和爸爸做饭，然后自己喝点残羹剩饭后，就出去捡破烂。中午回来，做饭和打扫一下卫生，遇到继母手气好，能够赏他几块钱，让他跟弟弟去小吃部吃点饭。如果遇到手气不好，或者输了，那豆粒就倒霉了。不仅要挨打，还要挨饿。小他一岁的弟弟在一家人的照顾下越来越壮，在进入他家一年后，就比豆粒高一头了。瘦小的豆粒时常也挨弟弟的打，因此聪明的豆粒尽量减少和家人的冲突，这样，他还能活得久远些。有时，豆粒会恨恨地想，等我长大了，一定会报仇的。

　　但那是以后的事，豆粒利用自己的聪明，很快就找到了保护自己的诀窍。他俯首帖耳地给弟弟做一切事，俯首帖耳地听继母的话。只是在做饭时，偷偷地藏起来一点；在买菜时，跟小贩讲价钱，把差价留下来，积攒起来。

　　豆粒十三岁了。爸爸和继母的日子注定了不会走太久，离婚是必然的结局。然而爷爷留给豆粒的房子，却被继母霸占去了。爸爸为了这个栖身之地，和继母打起了官司。可继母却总是以他是妇女来要挟法官，取得同情，再加上有一亲属的势力，爸爸的官司打输了。房子归了继母。豆粒和爸爸只好在姑姑家里借宿。姑姑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不住地唠叨着。爸爸本来就倭火，加上长期营养不良和没命地喝酒，身体终于抵抗不住了，昏倒在大街上。

　　豆粒的爸爸得了肝昏迷，进医院抢救了七天，也没睁一下眼，就于这个世界告别了。豆粒失去了爸爸，失去了房子，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儿。

　　豆粒开始在几个亲戚家里轮流着住。尽管亲人们可怜他的身世，对他照顾得很周到。可弟弟妹妹们对他的到来，总是怀有敌意。豆粒极其敏感，对弟妹们的一个不经意的举动，都视为欺负他没有父母。终于在一个月夜里，豆粒偷了姑姑的钱，离家出走了。
在外流浪的豆粒，结识了一帮兄弟。不久，这个由十五六岁孩子组成的团伙，在一起开始了偷窃行为。豆粒虽然小，但头脑灵活，顺理成章地成了这个团伙中的小军师。在几起抢劫案中，他设计的方案都天衣无缝。致使这个犯罪团伙不损失一兵一卒，就大获全胜。他在这些人中，有了很高的声望。大家尊敬他，崇拜他。这使他体验到了做人的感觉。

　　豆粒越来越追求那种刺激，一种被压抑后释放的刺激。

　　豆粒的野心在同伴们的欢呼声中，越来越大。他终于把手伸向了国家的金融部门。

　　一切进展得都很顺利，他们冲进银行，把人都逼到了柜台下面。可此时，豆粒看到瓜仔正在打一个女孩。他冲过去，一掌打在瓜仔的脸上。他拽过女孩，对她说，妹妹，你快走吧。
女孩跑出了银行，像从恶梦中醒来一般，她毫不犹豫地打了报警电话。

　　豆粒把钱装进了背包，和同伴们向银行外跑时，警察已经包围了整个银行。豆粒让瓜仔们都换上银行里被困的其他人的衣服，然后给他们装上足够的钱，让他们跟着顾客们走出银行的大门。自己则在里面虚张声势地喊叫着，吸引警察们的注意力。

　　渐渐地，银行里已经没有了其他人，豆粒把脸一蒙，把背包一挎，叫喊着冲出了银行。一排枪响，豆粒倒在了血泊中。
警察们走上前来，拽掉豆粒脸上的袜子，才发现这个抢银行的匪徒只有十四、五岁的模样。

　　豆粒睁开眼睛，看了看红色的天空。嘴里嘟囔着，妹妹，钱，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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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

悲哀。
此小说是一篇由真实的事件改编的。
形成此篇意在两点。一，聪明的孩子如果教育不当，也可能是个祸害。二、教育孩子应该得当，不能只溺爱或者暴力。这样会给孩子造成影响和心理上的畸形。

可惜，可惜。没人喜欢看啊！

陌笛

纯真，善良，不幸的豆粒。生不逢时，命运也捉弄。叹人情冷漠，世态变换。

左显辉

让我性到了余华的《活着》。文章有悲怆的感人力量。

邱天

　　突然“冬，哗啦”的一声，一根有小盆粗细的大木头，从窗外窜了进来。目标好像是豆粒的脑袋。碧珠听到响声，猛抬头一看，傻了似的一动不动地看着木头肆意横行，自己却手足无措。过了好久，她才缓过神来，想到没有豆粒的哭声，主观断定豆粒已经被木头撞死了。

　　天上怎的掉木头，好像没有交代清楚，神话了。
　　故事不错，挺感人的。

一瓢水

林溪的作品不多，写出来的却都能引起读者的注意！关注现实生活中的孩子教育问题，是每一位作家的责任！精华鼓励！

林溪

最初由 陌笛 发表
纯真，善良，不幸的豆粒。生不逢时，命运也捉弄。叹人情冷漠，世态变换。

谢谢陌笛的阅读。

真希望自己写的东西能够有人看懂。

握手。

林溪

最初由 邱天 发表
　　突然“冬，哗啦”的一声，一根有小盆粗细的大木头，从窗外窜了进来。目标好像是豆粒的脑袋。碧珠听到响声，猛抬头一看，傻了似的一动不动地看着木头肆意横行，自己却手足无措。过了好久，她才缓过神来，想到没有...

谢谢你邱天，如果不是你提出来了，我真的没有在意这个问题。这个小说几易其稿，在匆忙中忘记了这一点。抱歉！

好好谢谢你。

林溪

最初由 一瓢水 发表
林溪的作品不多，写出来的却都能引起读者的注意！关注现实生活中的孩子教育问题，是每一位作家的责任！精华鼓励！

谢谢版主对我的鼓励。有你们的帮助，我会更加努力的。握手！

林溪

我想修改一下，不知道我还可以修改吗？具体怎么操作，请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