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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都市情感小说 《我 心 柔 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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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春暖花开
时间:
2005-10-25 08:32
标题:
[原创] 都市情感小说 我 心 柔 软
我 心 柔 软
一
参加慧琳葬礼的这天,天一直不停地在下着毛毛细雨。由于下雨,通往殡仪馆的路变得泥泞难走。殡仪馆孤零零地座落在郊区的一片空旷的田野里,高高和烟囱直入云端。每当看到烟囱开始冒烟,附近的居民心里都明白又有人被进行了火葬。许多老人互相之间都爱开这样的玩笑:“什么时候去爬火葬场的烟囱?”以示自己面对将来的豁达态度。
我和纪波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一路上默默无语。
近面开来一辆面包车,纪波拉着我闪到一边,以防泥浆溅到身上。那车缓缓而来,车前挡风玻璃下端白纸牌上“殡仪专用车”几个黑字格外醒日,我在心里打了个激灵,一股冷气乍脚底浮起,呆呆地站在原外,目送汽车驶过去,才仿佛缓过劲来。
到了殡仪馆,负责招呼来宾的一位男士告诉我们,葬礼还要再等半个小时,刚刚派车到医院去接慧琳了。慧琳自出车祸后,就一直停放在医院的太平间里。这时,我马上联想到刚才在路上遇到的殡仪车,我不能想像曾经那么花枝招展的青春的慧琳要坐着这么一辆死气沉沉的车回来,该是多么不协调啊!要是经常,她非夸张地尖叫起来为可。现召集她怎么能受得了呢?想到这里,我觉得心里一阵酸楚,眼泪慢慢浮起,为了曾经的好友的遭遇。
纪波见我落下泪来,忙扶住我,说,咱先四处走走等一等吧。我点头应允。
殡仪馆大概始建于六十年代,其班驳的墙壁,沉稳厚重的青砖灰瓦,均显示出沧桑的历史。我们看见院子最后一排房子敞着门,出于好奇于是就走了进行。这是一座祠堂,即寄存骨灰盒的地方。一排排木架子又分割成若干个方块,每个格子里均盛放着各式骨灰盒,从外观上看有黑、紫、红、土黄甚至原木色等等几种暗调色彩,形状大小也不一,有光刻着姓名的,也有镶着照片的。
我心悲戚。面对着另一个世界的芸芸众生,而我还活着,心在突突地跳,血液在奔流,脚上是刚买的厚底松糕鞋[他(她)们也许听都没听过这个名字],身上穿的是时下流行的“小一号”的紧身衫裙,还有被理发师打薄了末梢的纷披碎发,这些都像时代标签,上面写着我生存的时间是2000年的春天。
一方骨灰盒面前倚立着一张彩照,它吸引了我的视线,使我停下移动的脚步。照片前是几小碟糕点,一小束塑料花。照片看上去似是一家人的合影,居中坐着的中年男人膝上坐着个清秀的婴儿,他身后站着几位年轻人,他们一律看着镜头,表情有点凝重。照片上方有一行手写的字:妈妈,我们想念您。1999年10月。我的心猛地被一种叫做亲情的东西击中了,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
纪波已在门口叫我:走吧,时间快到了。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一直没有从慧琳死亡的阴影里走出来。在吃饭地时候,当我把筷子举到嘴边,想到慧琳再也吃不到如此美味了,我会抑制不住心痛扔下筷子跑到卫生间痛哭一番。在我化妆的时候,购物的时候,看电影的时候,睡觉的时候,一想到好友再也享受不到这人间普通人 的简单的生活细节时,禁不住阵阵酸楚。
男人到底是男人,纪波用他冷漠的语气劝我要正视现实。在我们还算新居的房子里,他躺在床上,每天他都是九点钟准时上床睡觉。他说,我娶个老婆总不能看她成天价悲悲戚戚的,不能让死者扰乱了生活秩序,破坏了美好心态。人还得好好活着,吃饭,睡觉,上班。
我无语半晌。然后我说。纪波你不知道,慧琳前不久刚爱上一个男孩,那男孩是回民,由于生活习惯的不同,比方家里人都竭力反对,这段恋情最终结局如何我不知道,但这是她的初恋,我曾目睹男孩骑着摩托车载着慧琳一晃而过,慧琳紧紧搂着对方的腰的情景至今历历在目,后来有一次我们一起吃饭,她喝多了,在卫生间,她为了这段无望的恋情,第一次痛哭流涕,我紧紧抱着她,她的丰腴的腰身柔软而温热,那上我第一次如此接近的与一位女子肌肤相贴,那份温热的感觉至犹存。你想,这一切我怎么能忘得了呢?我不知慧琳是不是带着爱走的,如果没有,那她的一生缺憾不太大了吗?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纪波翻了个身,给了我一个理智的后背,语气铿锵有力。
在他近乎训斥的语气中,我委委 地脱衣上床就寝,竟很快进入了梦乡。
二
我承认我是个多悉善感的女人。这也许与我整日闭门写作,社交狭窄有关。这是缺点同时也是优点。这四个字诉诸笔端就变成了一篇篇散文小说常见于报端。尽管我一直沿用着小荷的笔名但我早已不是才露尖尖角的状态。纪波就是久慕我的大名然后在别人的牵线下我俩一见钟情的。他是市府秘书科的一位小秘书,本科学历,外表斯文,内心强硬,生活、工作作风均异常严谨,像他常写的领导讲话,过于理性而缺乏感情色彩。
比方说我特别喜欢煽情的电影《泰坦尼克号》、《我的父亲母亲》、《人鬼情未了》等等。每每看到激动处,极想和他交流交流,扭头看时,他早已歪在沙发上睡着了。道格拉斯、黛米.摩尔,每次和他说这些如雷贯耳的影帝影后的大名,他都不置可否,关键和他们没有感。不像我,一谈起来就两眼放光,深情款款。即使任达华、吴倩莲等这些港台明星他也认不全。所以,很多时候,在我为了吴倩莲们落泪不已的时候,纪波正在楼下的贮藏室里与扑克牌友们“勾级”正酣。
我的多悉善感很为纪波所不屑。不此,我们的婚姻曾一度出现危机。确切地说,纪波并不是很会呵护女人的男人。而我偏偏憧憬着风花雪月的浪漫爱情。就这样,吵吵闹闹,磕磕碰碰,两年的时光转瞬而逝。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表面上已懒得吵架。
慧琳事件之后,我发觉我患上了忧郁症。面对我长到26岁第一次亲临的死亡气息,忽然对人生有了一种很迷惘的思考。我对未来变得忧心忡忡。
对未来的不可预知,使我首先想到了我的父母。他们年逾六象,至今仍住在住了四十多年的皇姑桥巷的旧居里,暖气、电话、宽敞明亮与他们无缘。生活在社会最底层,从未享受过现代生活带来的种种好处。倘若有一天他们突然弃我而去……我不敢想下去。惭愧感负疚感突然淹没了我,在父母有生之年,我没能有足够的钱去改变一下他们的生存环境,在别人灯红酒绿的时候他们却白水泡饭,丰富的物质生活远离他们,他们古老得生活在上个世纪里。女儿有愧啊!
趁着纪波上班的时候,我清理了我的书桌。扔掉了一摞和记忆有关的东西,包括一批信件、几条古朴的木鱼石项链、一枚假钻别针、一小包雨花石等等。倘若有一天我遭遇不测,我想不要留下任何可供猜测、甚至浮想联翩的物件。
我有时甚至想到了我的爱人纪波。尽管我们从前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个体,但是生活机缘使我们相聚在一个屋檐下,一个锅里摸起了勺子,俗话说日久生情,所以我惦念他的健康,期待他一切能够平平安安。
这时,我忽然心生愧疚,为了写作,我和纪波曾达成协议不要孩子,我自理能力太差,能够伺弄好两张嘴已属不易,实在不敢奢望再添一个小累赘。割得纪波与我周末很少回他父母家,无法面对二老欲言又止的眼神。
世事无常啊。人生叵测啊。诸如此类的问题整日困扰着我。日渐消瘦的不仅仅是我的面庞,还有我的内心,它被挤压得越来越干瘪,脆弱,像檐下风干的花瓣,一触即碎。
有时候我常常陷于对于往事的回忆当中,仿佛一位风烛残年的老妪,一点点翻晒记忆的碎片。那些久远的往事其实说起来已是一件件破烂,不值一提。我觉得赋予它们这样的称谓,真是再贴切不过。但人有时是有点怀旧情结的,这一点似乎应该原谅。
在我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暗暗喜欢上了本班一位小男生。他有一双灵活的大眼睛,数字特棒成为吸引我的原因。有一次课间活动,他与几位男生奔跑嬉戏,猛一回头,撞到了一位老农赶的运砖的驴身上,他的脸瞬间与驴的厚厚的嘴唇一擦而过。同学们捧腹大笑不止。而我则在一边难过得着点掉下泪来,为他感到羞辱。
十九岁那年,好像一夜之间我的身体有了明显变化,如一枚陈年的干木耳经过青春汁液的浸泡迅速膨胀了起来。我在一家音乐茶座里认识了一个叫云霄的瘦高男孩。晚上云霄是深情的歌手,白天则是一名穿着制服的法官。他是个非常热爱音乐的男孩,梦想和现实被他调和得如此妥贴,互不干涉。我记得有个夜晚,在温柔的烛光下,云霄说他想找个女朋友,最好是像我这样的。天真的我在第二天真的给他拉来了我的一位邻家的女孩。后来,云霄和那位女孩谈起了如火如荼的恋爱,并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其间,云霄在和女孩确定恋爱关系之前给我打来一个电话,他说,傻丫头,当初我喜欢的是你啊!若干年后,我在大街上碰到过一次云霄,他已是法庭的庭长了,嘴唇上隐约可见威严的胡须。我们像老熟人似的打了声招呼,然后擦肩而过,各奔前程。从些再未谋面,尽管我的内心为了云霄的那句话刺痛了多年,但是表面上仍若无其事。二十岁那年正逢我高考,在度过了黑色的七月那三日之后,我决定外出旅游,否则紧张的神经就要面临崩溃的边缘。我所居住的城市离泰山不远,也就是四、五百里的路程。所以我想去爬泰山,走得近些让父母可免爱些不心要的担忧。在旅途的中巴车上,我与邻座的一位中年男人攀谈起来,具体谈了些什么我至今已想不起来,好像是对人生的思考之类的宏大问题,但是他最后说的一句话让我记忆犹新,他说,你是二十岁的年龄,三十岁的思想。多年后我随市文化局组织的一次深入基层文化采风活动,在某县县府招待所,前来迎接的县长使我眼前一楞,他就是曾在旅途上与我一面之交的男人。与我握手时,他显然也认出了我,尽管没说什么,但他的眼神告诉我分明是故友重逢的热切。我与这痊县长朋友断断续续用电话联系了一段时间,后来由于他参加省直机关举办的“双推一考”干部选拔活动而榜上有名,远走上省城任职,渐渐失去了音讯。然而他曾经对我下的评语,足以影响我的一生。
我在回忆这些记忆中的人物时心情异常平静,他们就像我某部小说中的人物也曾让我为之激动过,心潮澎湃过,然而终成过眼云烟,成为与我毫不相干的人。
只有纪波是真实中触的,哪怕他是一块石头,由于真实存在而确定了它的位置的不可替代。何况他还是一块有温度的石头呢!
三
我的忧郁症越来越严重。我日思夜想,心力交瘁。疲惫不堪,并且思绪的信马由缰造成了失眠,我开始整夜的睡不着觉,仿佛幽灵在黑暗里时坐时起,往日倍感亲切的柔软的枕头看起来使我头痛。
纪波恰七这段时间工作很忙,市里正从上到下轰轰烈烈地掀起了“学三讲”的学习热潮,关于开展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学习活动的动员大会、学习步骤、实施意见等一大摞材料等着纪波去整理,一天到晚很难见到他的身影。有时回家来倒头便睡,对我的一切好似视而不见。
我不得不中断了手头写得正顺的一个中篇,决定去看心理医生。这是位于市郊的一所有名的私人医院,环境优美,空气清新。我在一堆花花绿绿的照片中找到了心理医生的简介,在医院院墙的宣传橱窗里,照片说明是:刘畅,北京医科大学毕业,心理学硕士。
站在我面前的刘畅医生身材,白暂的面孔,如果要是配上一副无框眼镜的话,更能显出他的儒雅风范。他正在水池边洗手,示意我坐在桌子前的圆凳上,问,怎么回事?声音柔且轻。
我说,医生,我头痛,失眠,已经好几天了。
哦,他说。他的眼神专注地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这使我有点局促。
他擦干手,转身拉开墙边铁皮橱,翻打什么。我的目光从他身上转开,环视这间屋子,四壁墙上挂着几幅淡雅的国画,淡淡的水墨洇染着荷、竹、紫藤等花花草草。
刘畅医生拿着一本厚厚的发黄的书坐到我面前,他的手指尖轻点着书的封面,我注意到他的手指白且纤细,像艺术家的不沾人间琐碎事的手。
能详细说说原因么?他目光盯着我。
我大约用了有五、六分钟的时间详述了我的病历,包括慧琳的死亡,丈夫的漠视恐惧自己末日的到来等等。等我叙述完了,突然有了一丝怕恐,所以我末了又加了一句话:这几点原因在别人听来或许不会导致这种结果,然而事实如此。
我看这样吧。刘畅医生说,我目前正在研究一种休眠疗法,对忧郁症效果还是不错的,我们试试吧。
我躺到绿色屏风后的床上,身上盖着一条洁白的床单,新生上眼睛。有一双手在我脸前拂来拂去,空气的气流带着轻微的响声不断划过。闭着眼睛我也能想象那双手的模样,白皙、纤细、修长。
医生温软的声音又娓娓响起:你这是由情绪紊乱而引起的失眠症状情况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糟,现在首先你要停止胡思乱想,人一如止水,波澜不兴,方可进一步平静下来,就像温度计要一点一点一点地降下来,直到降至正常水平,这就要求你要配合医生的建议……
我慢慢的感到迷糊起来,不知不觉地,竟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真香啊!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有厚厚的帷幕将我包裹,温暖、实在,舒服极了。醒来时,已华灯初上。是护士收拾房间叮叮HH的响声惊醒了我。我觉得浑身上下异常轻松,我像一位负重老H却了包袱,有种身轻如燕的感觉。在穿鞋子时我问:刘医生呢?
刘医生下班了。她们说。
之后,我遵照刘畅医生的建议,每周在固定时间里去医院诊疗一次。既不用打针也不用吃药,只是在他舒缓的休眠疗法里的放松自己,将焦虑、多疑、烦闷、恐惧一点一点地从体内驱逐出去。
这一切,全靠那双神奇的手。
我的心情逐渐地好起来。
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改变了我对刘畅医生的看法,也许我会感激他一辈子。
那天,我像往常那样躺在诊床上,闭着眼睛。由于近些日子我的睡眠已经得到改观,所以我并没有很快进入睡眠状态。耳边是医生的絮语,就像一位传教士孜孜不倦:你要放弃私心杂念,感觉生活越来越美好,每一件不愉快的、痛苦的、难忘的事都已成为过去,放眼展望未来,一条宽阔的道路正在你面前展开,道路两旁开满了鲜艳的花朵,一丛丛,一簇簇……
我眼前真的绽放出朵朵鲜花,红的黄的粉的花瓣铺天盖地,挨挨挤挤而来。那扑鼻的、沁人肺腑的香气呵!
有一只手也伸了过来,它轻轻地蹭了我的面颊一下。我的感觉尚在迷糊状态,悚然一惊,意识里打了一个愣怔,眼皮却依然十分沉重地粘在一起。
那只手停了片刻,又执着地伸来,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它的路线,它的目的是我的胸部,尽管平躺依然挺拔的胸部。就在它即将触到目的地的时候,我猛地坐起。那只手停在了半空中,它瞠目结舌,进退两难。
我不屑于那只让我顿感恶心的白皙的手,它曾经留给了我多么美好的印象。掀开床单,飞身睛床,穿鞋,拿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心理病室。我脸上的怒气冲冲肯定惊动了走廊里的护士,在我后背上留下了她们猜测的目光。
对不起小荷。他不知从哪儿得来我家的电话号参政,也许是从114台查到的吧。在我回家后不久,他打来了电话。在听清是我之后,他说。
我啪地扣掉了电话。
因为,没有什么好说的。
四
一天,在吃晚饭的时候,纪波发布了一个好消息,领导已进行庆祝纪找他谈过话了,决定提拔他为副科长。为此他自斟自饮了一瓶啤酒。
那你就是科长太太喽。纪波终于露出他通俗读物得一见的笑容。
非常荣幸。祝你平步青去。尽管我俩对话都带有调侃的味道,但我的祝愿却是真心的。因为我与他荣辱与共。
我的忧郁症已经痊愈,它是在某段时间被愤怒取而代之并驱赶得无影无踪的。我又进了往日的写作状态当中,并答应抽出时间为他们当地一定晚 报撰写专栏稿件,专栏名是:小荷随笔。
就像人们在遭遇战争后才渴望和平,土地在久旱后才盼望甘霖一样,原来对婚姻有着莫名不如意的我,由于生活中突遭变故而变得对婚姻倍加依赖。
某次夜半醒来,清亮明媚的月光洒满床前。我推醒了睡得正酣的纪波,说,纪波,我们生个孩子吧?
生吧。生吧。纪波睡意正浓,嘴里咕哝着。他的胳膊搭过来,搂紧了我。
我是认真的。我强调。
纪波已沉沉睡去没有反应。只有满室清亮的月光弥散着,悄无声息。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作者:
一瓢水
时间:
2005-10-25 08:49
推荐大家来读一读此篇小说!作者功底很厚,写得有才气。
作者:
左显辉
时间:
2005-10-25 08:51
感觉非常不错,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几个段落完全重复。
“我大约用了有五、六分钟的时间详述了我的病历,包括慧琳的死亡,丈夫的漠视恐惧自己末日的到来等等。等我叙述完了,突然有了一些惶恐,所以我末了又加了一句话:这几点原因在别人听来或许不会导致这种结果,然而事实如此。
站在我面前的刘畅医生身材,白暂的面孔,如果要是配上一副无框眼镜的话,更能显出他的儒雅风范。他正在水池边洗手,示意我坐在桌子前的圆凳上,问,怎么回事?声音柔且轻。
我说,医生,我头痛,失眠,已经好几天了。
哦,他说。他的眼神专注地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这使我有点局促。
他擦干手,转身拉开墙边铁皮橱,翻打什么。我的目光从他身上转开,环视这间屋子,四壁墙上挂着几幅淡雅的国画,淡淡的水墨洇染着荷、竹、紫藤等花花草草。
刘畅医生拿着一本厚厚的发黄的书坐到我面前,他的手指尖轻点着书的封面,我注意到他的手指白且纤细,像艺术家的不沾人间琐碎事的手。”
作者:
一瓢水
时间:
2005-10-25 09:29
呵呵!左版真细心。我看了一遍没看出。肯定是作者复制时出错了。我给她改正了!问好左版。
作者:
拈花微笑
时间:
2005-10-25 10:03
由衷地讲,确实写得好。
很多心里的,柔软的部分,触碰不得,却可意会。
作者:
飞雪骄阳
时间:
2005-10-25 10:07
好文采。学习
作者:
叶柄
时间:
2005-10-25 10:09
纪波已沉沉睡去没有反应。只有满室清亮的月光弥散着,悄无声息。
欣赏好文!
作者:
春暖花开
时间:
2005-10-25 15:02
谢谢大家
作者:
春暖花开
时间:
2005-10-25 15:06
谢谢一瓢、老左、拈花、飞雪的意见和建议。
作者:
春暖花开
时间:
2005-10-25 15:10
还有阿柄。谢谢你。说实话,这是我比较喜欢的一篇。
作者:
春暖花开
时间:
2005-10-25 20:42
你们的意见对我很重要。
作者:
一瓢水
时间:
2005-10-26 09:06
语言优美,故事前卫!精华!
作者:
陌笛
时间:
2005-10-26 11:53
推开窗,空气是新鲜的,心是明亮的。
作者:
湘香
时间:
2005-10-26 13:48
最初由 一瓢水 发表
推荐大家来读一读此篇小说!作者功底很厚,写得有才气。
作者:
春暖花开
时间:
2005-10-26 15:19
非常感谢啊
作者:
一瓢水
时间:
2005-10-27 09:42
最初由 陌笛 发表
推开窗,空气是新鲜的,心是明亮的。
打开电脑,读着这篇小说,感觉是美好的。
作者:
济南识小
时间:
2005-10-27 19:26
标题:
写得真好呀.
超喜欢.
作者:
春暖花开
时间:
2005-10-27 21:12
过奖过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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