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弯管里的哭声

东方神剑

　　烂尾工程遗留下来的一根直径为一米、长二十米，一端紧挨着土方的弯管，它惊动了过往的百姓，百姓向上面反映多次，要求处理掉这个扰人的弯管，上面也派人到现场看过，说这是施工单位的事，答应协商后会尽快处理的，这样一晃又是一年半载，弯管仍然在原处，再也无人问津了。

　　乡下来的一中年夫妇进城做起小买卖，每天起得特别早，要经过开发区，他们主要是靠做生意维系生活。这天凌晨四点钟，人们还在睡梦中，他们已经满载而归，老程踩着三轮车，女人坐在车上低声说话：快点好吗。当地的百姓这样夸他俩：幸福的一家。车行得正欢时，忽然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声，老程呢，最不愿听到女人的哭声，听到女人的哭泣声，他的心会软的，女人让他做什么，他都会答应的。老程细听声音不是很大，有些沙哑，声音随着车的快速地跑着越来越小，他也就没在意了。

　　转眼功夫到了自家小院，他们洗刷干净后，女人端出一碗冒着热气的小刀面：老公快趁热吃。老程吃得津津有味，忽然，那女人的哭声在他耳边回荡，让他心神不定。老婆你说，咱们这几年的日子过得怎样？俺平时亏待过你不？女人说：这些年，多亏你起早贪黑挣钱，咱们的日子才好起来。那刚才回来的路上，你放声大哭为哪般？老程放下手里的碗：我也承认我无能，在很多方面不如别人，但是，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老公莫名其妙的话，女的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老公呀，你今天怎么了，大清早尽说瞎话，哪有不满意的，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哭呢。听了女人的如实陈述，老程顿感蹊跷，明明听到女人的哭声，莫非有鬼在作怪。

　　这样，一连几次，只要经过开发区那一根弯管时，老程总能听到同样的哭声，每次问太太，太太都予以否认。这一回，当他们经过哭声地方时，老程停下车，迷迷糊糊来到太太跟着，递上手帕：给，有什么不快乎的事尽管说出来。你都瞎说些什么呀，我没哭。女人一把握住男人的手，让他摸一摸自己的脸庞，以证实自己的话。老程的女人凑近老程的耳旁：老公，我也听到女人的哭声，她指着哭声的方向：象是在那边，我们过去看看。

　　平常胆子比谁都大的老程，这回跟着老婆后面，要不他没那个胆子走近哭声的。老程夫妇摸黑来到弯管跟前，因天黑没带手电筒，看不清弯管里面，在证实哭声是从弯管里出来时。没准，里面肯定有人。老程往弯管里大声喊话：里面有人吗，里面有人吗？你要不出来，你就是女鬼。一男一女的喊叫声盖住了弯管里的哭声。任凭他们怎么喊话，弯管里的人就是不出来，后来，哭声也没了。奇怪，弯管里女人的哭声怎没了。老程夫妇猜测着，弯管里的人要么是乞丐，要么是精神病患者。

　　天明以后，老程早早地来到开发区反映情况，开发区领导相当重视，他们一方面向区派出所汇报，一方面要求大家保护现场。当他们来到弯管处时，奇怪的是，弯管已空洞无物。人呢？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恐惧。这下好了，人说没了就没了。但是，人们仍然听到哭声，已不是老程夫妇听到弯管里有哭声，在场的人也听到了。你们听到这声音有多久了。派出所的警察向老程夫妇了解情况。根据声音，派出所警察断定是二十岁以上的女子，而且哭声很特别，为什么总在天明前出现？眼下已是上午八点多钟，又怎么会出现哭泣声。经多方查不出什么东西以后，这事也就搁着了。

　　不日，老程夫妇摸着黑，又一次来到弯管跟前，想弄清楚弯管里的人到底是什么样，老程打着手电往里照去，老程夫妇看得清里面什么也没有。看来我们真的多虑了。

　　不久，施工单位出于各方面的压力，开始行动了，他们派来的货车要运走这根弯管。已是上午八点钟，搬运工作一切准备就绪。起吊！领头哨子一吹，弯管缓缓地往上吊起。别盲目行事，里面住着人呢。老程的话让在场的人感到惊奇，有谁会信，那天，公安，还有开发区领导都看过，证实没人的呀。再说这天气这么冷，管道里还住着人？吊起的弯管徐徐降下，落到原地，搬运工凑近管道看看：里面有人吗？没人应。我进去看看。搬运工是一个胖子，好不容易钻进弯管，踉踉跄跄地爬了进去，出来时，已是一脸的蜘蛛网，队长将搬运工脸上的蜘蛛网擦拭掉：看来里面从来没人待过。那么弯管里的哭声到底从何而来？老程感到迷惑。抓紧时间，开始起吊。随着队长的一声令下，弯管被起吊上来，离开了它原来的位置，人们清理弯管的原来的场地时，发现了一个鲜为人知的怪事，靠近土方的那方薄土塌了下来，一个直径五十公分洞口出现在人们的面前，从里面还冒出烟味呢，大家断定里面一定有人。时不我待，快去将派出所的警察叫来。队长说。

　　当警察赶到后，对洞口进行布控，立即将洞口扩大，先是向洞口喊话：里面的人听好了，赶快出来，我们是警察。这样的喊话持续一刻钟，里面的人不予回应。要是再不了来的话，我们将炸掉这个洞口。这招果然有用。洞里的人听到外面的人喊话后，一个个从洞口爬了出来。这下人们明白了，原来哭声是从洞里经弯管传来出的。

　　经派出所突击审讯，这个洞是一个长期流窜在当地的一贩卖妇女儿童的犯罪团伙。他们凭借开发区远离市区地理优势，在开发区尚未开发的地段，靠山挖出一个专门隐蔽的山洞，他们晚上绑架，白天出手，专干那些见不得人的罪恶勾当，当他们正要将一个十五岁少女卖给有耳聋的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当媳妇时，没想到的是他们却落入法网，等待他们的将是严厉的法律惩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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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笛

残忍的一幕。

左显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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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泉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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