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失去的花园

冯俊杰

　

　　在我所阅读的作家当中，他是第一个叫我惊讶的了。如果当初阅读卡夫卡更加多的是一种文字的固执和随便，比如《变形记》开篇的自由幻象。那么博尔赫斯真正是一位沉迷于迷宫建设的作家。

　　博尔赫斯（1899～1986），阿根廷诗人、小说家兼翻译家。生于布宜诺斯艾利斯一个有英国血统的律师家庭。他的重要作品有诗集《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激情》（1923）、《面前的月亮》（1925）、《圣马丁牌练习簿》（1929）。但其中最玄幻的是《小径分岔的花园》（1941）等。有趣的是他还译有卡夫卡、福克纳等人的作品。

　　我常常会醉到在他小说情节里的东方异国情调。这样的写作背景中展开的文字，总是荒离奇，神秘繁复。他的一首诗歌《失去的公园》是这样的文字：
　　迷宫不见了。一行行整齐的尤加利桔也消失了
　　剥去了夏天的华盖和镜子那
　　永恒的不睡，这镜子重复
　　每一张人类面孔、每一只蜉蝣的
　　每一个示意。停摆的钟，
　　……
　　都是过去的细节。过去？
　　如果不存在开始和结束，
　　如果将来等待我们的只是
　　一个由无尽的白天和黑夜组成的数目，
　　我们也就已经是我们将成为的过去。
　　我们是时间，是不可分割的河流，
　　是早就荒废了的罗马人的断墙，是这些诗行
　　所要纪念的那个失去的公园。

　　作家残雪说，他的文字只是充满了一种孩子气的莫名其妙。我也觉得他有那种留守儿童面对着空洞的房子无限繁衍的本领。在他的故事里面，你将体会到世界的另外一副面孔。不像我们身边的这个世界，表面有序、安宁，内在动乱。而是彻底的打破时间、空间的纬度，任追问的灵魂在其中东张西望。

　　他失去的是什么花园，谜语已经存在了一段时间。后来的作家给出的解答是他的迷恋：关于恋母情结的全部诠释。

　　这样的大作家居然一辈子和母亲生活在一起。还以母亲看上去年轻，像他的姐姐一样骄傲。原来他一直将自己的精神放在童年的罐子里封存着。拒绝承担现实的选择代价。他其实是在依恋母亲的同时带这些微的爱。这个意思在今天其实就是恋母。

　　其实无数杰出的作家都是天才。而天才总是某一个方面的怪异与不合常例。我们原谅了他们的叛离与怪异，因为他们的文学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