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爱是个奢侈的东西

yangyizhuo

爱是个太过奢侈的东西

1

　　我吻过她的唇，她没有拒绝。我的手滑向她温软的腰际，她也只是略作一下遮掩。

　　一时间，我竟胆怯的厉害，手指呆滞而不知所措。黑暗里，我听到她在轻轻的笑，声音里满是不屑的嘲弄。

　　她想把我一把推开，我一下子羞恼起来，把她狠狠的按到床上……

　　眼睛睁着和闭着没有任何的区别，只有唯一的暗黑颜色。

　　我疲惫的躺在那里，只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还有狂乱的心跳。她躺在我的身边，手如一条活鱼，在我躯体上游来跳去。

　　我不知道自己应当说点什么。“对不起”吗？她该又会笑我；“我爱你”？我自己的脸也会发烫。我不知道应当做点什么，只好呆呆的躺在那里，一动不敢动，任由她的手游鱼一般，任意放肆。听她又轻轻的笑出了声音，我只好翻身重重的把她碾到身下，轻轻的咬住她的嘴唇。

　　2

　　女人是天生的伪装大师。和别的同学一起走着，还是笑吟吟的打过招呼。让我疑心昨晚只不是一场庸人自扰的春梦而已。

　　教授挟了讲义走了，听课的学生也陆续的离开。作为助教，我的任务就是收起讲台上的音响设备，略作打扫。刚想锁门时，她幽灵般没有半点声息的冒出来，一下子跳到我身上，像一块融化了的冰淇泠，再不肯下来。

　　我问她想吃点什么？她说，去美食街看看才知道啊，口袋里多少钱最好有数，花光了就回来。

　　沿街的各样小吃从一头吃下去，一直吃过十几个摊位。每样她只不过尝一两口，然后搬了手指大肆评论一番。竟也说得有两位老师傅点头颔许，她那里得意洋洋。

　　她拍拍肚皮说，饱了，记住这个位置，明天从这儿继续。我已经不敢开口说话，胃里的各种汤水果品早已顶到了喉咙。

　　商场里，地上地下，楼上楼下，她拉了我不停的转来转去。我问她到底想做什么？

　　她在我的耳边说，让你好好消化一下，别撑坏了身子。她又在轻轻的笑，手里偷偷的在我腰下掐一把。

　　3

　　我的宿舍在她们上课的阶梯教室的下面，她从来不在我的宿舍里过夜。她们的宿舍楼就在这幢楼的后面，12点锁门。每次快到时间时，我给她开了后门，她往四周看看，猫似的踮起脚尖，往左边操场的方向走去。走到操场中央时，在灯下略一摆手，转身向她们的宿舍楼里去了。

　　你爱我吗？毕竟还是我先她提出了这个愚蠢的问题。

　　你不觉得爱是个太过奢侈的东西？黑暗里，她反问我。

　　那你为什么？我抓住她的手，不让她挣扎。

　　很简单，和你一样！她回答的很干脆。她在我的肩头咬了一口。很疼，但我还能忍住不叫出声来。

　　为什么是我？我索性问到明白。

　　你该去问上帝。她又来咬，我躲过。两个人从床上滚到床下。冰凉的地板不能冷却我们的疯狂。

　　男人总以为自己是理性的高等动物。事实中，当理性VS欲望时，最终的胜出的往往是欲望。

　4

　　她不需要我的钱，她除了和我一起去美食街吃两三块的小摊，几乎没有花过我的钱，甚至有几次是她付饭费。

　　她不需要我的呵护，她把自己安排的井井有条。她有自己清晰的时间表，每天上课听讲，下课整理笔记。晚上7点到8点上街逛一下，有时是我陪，有时和其他女生一起出去。10点多钟，她会找一个合适的借口来到我的宿舍，整个实验楼里，没有其他的任何人。我们有时疯狂做爱，有时静静躺着，有时也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儿。而在她同住的同学那里，她不过打了一个电话，或者去了一次厕所。

　　我曾经有过一个龌龊而恐怖的想法。这是一个恶毒而肮脏的女人。她或者染了艾滋之类的病症，想报复世间的男人，而我是她复仇的第一个目标。事实上不是。她很在意自己的健康，每天早晨6点半，她会准时的出现在学校的操场上。有时，我在窗子里望下去，她会向我招手，让我一起去跑步。我不想太惹眼。她的膳食结构也安排的很合理，从不贪吃，也绝对够营养。

　　我也曾给自己一个浪漫的解释，可能她从我身上找到自己衷情男友影子。但那是小资们喜欢的故事情节。她绝对不小资。
我不知道他需要我什么。也根本不敢想，那个叫做“爱”的奢侈字眼。

5

　　她告诉我她突然了考研的计划。一时间，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一天里，我去学院资料馆里提取了最完备的资料。能复制的就复制下来，不能复制的，我做了摘抄。又找到图书管理员，那个老鳏夫，我请他喝酒，又说了好多肉麻的好话。他答应每晚给我开放学校的重要档案一个小时――这已经是系主任的权力标准了。

　　我对她交待了自己所做的一切，她有些吃惊。猴子一样跳到我身上，双腿像蛇一样盘在我腰里，双手抱了我的脖子狠狠亲了几口。她夸我像魔鬼一样无孔不入。

　　像我们这所院校，每年为国家级著名院校代招五六名研究生。名额很少，但实际上却招不满。因为很少有学生奈得住又一次剥皮抽筋似的考验。最终便宜的一些内部人员或有关系的纨绔子弟。
离考试还有三个多月，她看书的时间多起来。基本上不再上街了，晚上也少来我这里。只是她每天早上还是很准时的出现在我后窗的操场上。

　　一次， 我在窗口里向她招手，她看看四周没人，就溜进来。

　　我们如饥似渴的扒下对方的衣服，她大叫，我要你……
　　
　　大约有三四天的时间，她只是看书，说不时间了。半夜里她给我打电话，说自己看书太多，头疼的厉害，睡不着觉。我给她开了后门，我们来不及上楼，就在水泥的楼道里疯狂的亲吻着，脱光彼此的衣服。
6

　　　她吃的很好，自己调配的营养很充分。但看起来还是愈发的憔悴而疲惫。她说，自己这三个月看书比三年都要多。自己差不多要早死十三年。

　　我把她的头拢在自己的臂弯里，另一只手替她抹去脸上的乱发。看着她半闭的眼睛，软软的躺在我的怀里。看着她，浅浅的睡着了，又发出轻轻的鼾声。忽然觉得，这时的她才像一个真正需要呵护的女人，而我正如骄傲的男人。

　　熄灯铃响了，她猛的挣起来，说要马上回去了。

　　我告诉她一个消息：替她争取到了一个研究生名额。只需写好一篇专业论文，由我交到考研负责人那里，帮忙修改一下。然后准备好答辩，一切OK。说完，半天我听不到她半点声音。我想像黑暗里，她黑色的眼下睁的到底有多大，然后等待着她尖叫的奖赏。
又过了半晌，她在我脸上轻轻一吻，我听到她说，真的很感谢！不过，我想自己试试。

　　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吗？

　　不是。我不想让我这半年来的书，白读。半年的生命，白白浪费。

7

　　本年度研究生一共录取了四个。她是其中一个。我准备好了足够的庆贺，她没有来。

　　一直到快打熄灯铃的时候，我去她们的宿舍楼里去找她。室友们告诉我，她今天下午走了。不会再来了吧，她的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带走了。是她男朋友来帮她带走的。

　　熄灯铃在响，我开始下楼。眼前一阶阶的楼梯，一下子变的颤悠悠的，像用灰色的纸折成的。

　　我拨打她的电话，“您拨打的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我走在大街上，看到夜的灯火里，无数张脸在东张西望，无数条腿在来来往往。熟悉的吆喝声里，我坐在小摊位的板凳上，牛肉拉面的师傅过来问我，“要大碗，还是小碗？”

　　我突然想到，她的档案还应当在院校里，她教研的证明材料也都应还在。
……

　　她的高高瘦瘦的男友站在门外等她，她平静的站在我的面前，笑着问我，档案怎么跑到你这里来了？又改了档案管理员了吗？
我把她的档案紧紧的捏在手里，为什么这么快就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不需要”我了吗？我盯着她的眼睛。她也并不回避。

　　你呢？还需要我吗？她问我。

　　我……“爱你！”我咬着牙，不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在发颤。

　　可惜，你以前好像并不是这么说吧？
0

　　我收起讲台上的音响设备，略作打扫。刚想锁门时，她匆匆的从楼下跑来，老师别锁门，我的手袋忘记里面了。

　　是这个吗？我把手里的东西拿给她看。她伸手去抓时，我一下子举的很高。

　　是我的。里面有一支钢笔，200来块钱，还有，还有……她的脸通红起来。

　　我能猜到她说“还有，还有……”，大约是什么。只是喜欢看她脸蛋红通通的诱人：说啊，到底是什么？要不，给我亲一下，马上就给你。

　　你是在说“我爱你”吗？她抬着脸，也笑着说，脸儿还是红红的。

　　我“爱是一个太过奢侈的东西，怕我给不起。”我那时，的确，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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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盈袖

爱确实是个奢侈的东西,奢侈得给予不起,也承受不起.

天姝

读了，不错。

陌笛

如果自私个人的比例，爱也好，其它也好，都是很奢侈的东西。相信和爱一个人，也许要用一生的时间来考验。如果心都是透明的就好了。呵呵。

马碧静

　　对生活持游戏态度，对感情不认真的人，只怕到最后会玩火自焚。因为我相信爱是见缝插针无孔不入的，很有可能在玩的过程中，爱情已经实实在在产生了。到头来游戏的结果不过是徒添伤感和遗憾。
　　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