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命题作文之老妈

路同

　　写下面一系列的文字缘于一次餐桌上的谈话，席间大家谈到小时所写的作文，有写爸爸妈妈的，有写亲戚朋友的，有写老师同学的，感触颇多。彼时的文字已经无从寻觅，但记忆的抽屉却是可以随时打开的，于是便有了下面的记载。

　　老妈性格倔强，心直口快。小时候挨过多次打，基本上都是老妈痛下杀手的，因而，老妈在我眼中是严厉的，甚至有时会蛮不讲理。这点，老爸也有深切的体会。
   
　　老妈的性格决定了她在表达对儿子的爱时方式的与众不同。有时，我感受的是春风化雨，而有时又是狂风骤雨。
   
　　记忆中有这样一个镜头：早上，我还赖在床上不起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个凉凉的东西贴在脸上，睁眼一看，是老妈用桔子在挨我的脸。见我醒了，她一笑说：“懒猪，起床了！”于是我伸手接过桔子，作为我一天当中的零食之一。多年以后，这种感觉还常常在脑海萦绕。
   
　　长大之后，老妈打过我一回。那时因为我女儿的教育问题，她们婆媳之间有了些摩擦。我夹在中间当和事佬，但老妈可能是因为年龄到了一定阶段的缘故，几乎不听任何道理。一天我和她没说几句话，她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然后骂了句：“你这个白眼狼，有了媳妇忘了娘！”骂完后，她哭了。我不知道她是因为觉得自己受了委屈而哭，还是因为她打也自己的儿子心痛而哭，或者，二者兼而有之吧。
   
　　现在在在外面上班，只有周末才能回家一次，而回家时往往又会三朋四友聚会，然后去下馆子，在家吃饭的时间很少。所以一回家，老妈问得最多的话就是，今天在不在家吃饭。一旦得到肯定的回答，当天的饭桌上一定是内容丰富，等我吃到肚子圆滚滚的时候，老妈还会在一旁说，再吃点啊，经常在外面跑，要吃好点，身体才好。那神情，巴不得她儿子能学二师兄（注：即唐僧的二徒弟）一般，将桌上的饭菜全扫到肚中。
   
　　有时饭后茶余一家人会围坐闲谈，老妈最爱讲一件事。那是我才牙牙学语的时候，老妈老爸要下地做农活，只好把我锁在家里睡觉，还后抽空回来看下。有一天，可能是因为农活太多，忙得一时忘了我锁在家里了，等回到家时，我已经在床上哭得昏天黑地，声嘶力竭了。讲这些时，老妈会一改平常的大嗓门，甚至会有些唏嘘，仿佛那一切都发生在昨天，仿佛他面前这个已经到而立之年的男子还一如当年襁褓中哇哇啼哭的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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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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