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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山村系列小说两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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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16 12:4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 杜文辉

           其一:《旱 天》(2589字)

  老余头照旧担两胶桶水。河沟崖路从额头挂下来。老余头踩住脚窝往上走。胶桶已经晒得稀软,是胶袋。桶里照着一张核桃小脸碎了又圆、圆了又碎。
   
  老余头缀一阵黑草驴尾子,草驴支在半坡扇肚子,呼哧呼哧。
   
  老余头猛地松开手:“这草驴可有驹哩!刚饮了一气水,人咋总图舒坦?从你娘肚里就不下来了!”
   
  ……他想起集上的驴贩子。天旱牛驴逼着卖,活驴的价低得跟死驴价一样,一二百元一头。临装车,驴贩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用铁棍在驴头猛击,驴昏死;再一棍,驴身子就展了。他们拉着直奔肉联厂。“这些混货,最好是半路摔下沟崖!养过人的牲畜哩!”老余头将鞭杆攥一把汗。
   
  庄中间有“磨牙台”。老余头走过去时树荫下照旧有人“磨牙”、拉闲,还有年轻媳妇打牌。壮年男子都逼得外流了,有些脱不了身的抱着膀子打转转……
   
  “余爷,麻庄唱神戏,要的雨敢情今夜来的!”贵生乐呵呵的说。
   
  “余爸,你两桶水是渗干砖哩,滋滋地一声,啥都没了!”狗咬刚从建筑队回来,要带娃娃女人去。
   
  “成了一点,能吃到口里吗?”不知谁扬了一句。
   
  “驾!”老余头吓得驴向前跳了一大截,“放屁!把我这骨头也啃了!”
   
  老余头走远,人轰地笑起来。
   
  老伴照旧把饭提过来,新院在沟那边。旧院是老余头的家园,圈着两头驴、十只羊。老伴来时一瘸一拐,昨儿被老余头抽了几鞭杆。婆媳两个合伙把半窑洋芋换了一袋子蔫苹果。
   
  “苹果能吃,看啥人吃,看啥时吃。六个月不见半点雨,你要啥阔气!我的六个娃没吃苹果,也没瞎没跛!洋芋咋来的?还不是我的几圈羊粪种出来的!”
   
  婆媳被打得抱腿求饶。
   
  老伴战兢兢说:“蛮旦儿,今儿是浆水面,儿媳做的,夏天能败火!”
   
  “我有火?!”老余头瞪牛眼。
   
  “你没火。”
   
  “谁有火?!”
   
  “我娘儿俩有火。”但老伴明显看到他下嘴皮一颗豌豆大的燎浆泡。
   
  “……你把话捎到了吗?”
   
  “啥话——看我头昏,你又打……”
   
  “给她说,把洗的脏水端过来——我喝!”
   
  老余头觉得儿媳的衣服不是穿烂的,是洗烂的。天干起火,沟也快干了,人没一口喝,驴羊狗渴得吊舌头,玉米苗浇不上一点水,儿媳却早晚隔着房门,一盆子一盆子往外泼水。蝌蚪在水里泡着,黑的总不得白。吃不上五谷,你的脸再白还能顶馍馍吃吗?
   
  老余头进田。中午,禾苗打蔫,是侍弄的好时机;后半晌,他还要在阴洼放羊、挖白蒿。老余头特别钟爱北山上的这几坨地。因为是红胶土,坡陡,三面有崖,在干土棱上,儿子和儿媳们都恨不得撇掉。老大、老三、老五干脆撇下塌院上银川了。几年时间,老余头愣是将这儿背成水平梯台。老李和老余在生产队时都当过队长。老李大儿子在县上当建筑公司经理。老李刚从县城上来,“余队长,你还不得够?黄土都埋上腰杆了。” 老余头站在地埂下,像插进泥土的半截犁铧,身边是装满土的小背兜,“李队长,你没背土,半截身子不也还是埋进黄土了?”
   
  老余头死了想睡在这儿,他看这北山上风水不错,而且一眼就能望见他的爹娘。
   
  迎接老余头的是一双双挥舞的嫩绿色小手,虽然这些玉米秧苗身子打蔫,耷拉贴地。老余头想到将出蛋壳的鸡雏,是那么可爱、无力。他看见了他的几个儿女小时候正在老伴的斜大襟里、正在炕头的被筒里跳弹……

  它们一天一个样,长着。虽然艰难。

  老余头将两桶水放在昨天浇灌的接茬上,背着手查看。有几棵因为疏忽,捂死在地膜下。他悲痛地掩埋了它们,又点上新的籽种。他还要察看一下弓箭,看是否弓发了,射住地下的鼢鼠。
   
  老余头放苗、灌水,手总是抖,不由人,尤其是今年。已经是古历五月,他的目光一次次被遍野的苍白折断。
   
  老余头心里再次骂起儿子、儿媳和老伴。四月头上一场毛毛雨,够可以了,能覆地膜,还等多雨,你是天爷的宝贝蛋?!好多人不是把地等白了么?还嫌玉米不好吃、价低不好卖,咋不瞅天爷脸色?老余头愣是自点自包,种了一亩,家里人扭不过也凑热闹,总算覆了三亩。三千斤,六个人的口粮,驴羊猪的饲料,不是都有了么!
   
  太阳像蝎子,钉在老余头后颈,咂血。他有时伸手上去挠挠。
   
  老余头没汗。老余头只有一把干骨、几根筋。
   
  老余头像一块被烫热的铁。
   
  蝎子变大……老余头脊背上趴定一个恶毒的癞蛤蟆。癞蛤蟆肚子贴着他的脊梁,口张得盆大,要吃他。老余头被它吃了几次,嚼了几次,吐了几次。因为难消化。

  老余头额头吊下一颗硕大的毒蜘蛛,它张牙舞爪,膨胀,溃烂。猛地一口,老余头吞了蜘蛛,挤咽……日头吃不了他,他就吃下日头!
   
  天空有几大片灰云。日头果然被他吃了。
   
  老余头随即有了英雄式的孤独。地头有一棵长不大的老柳,身子爬伏,上有干枝,也像他这般干瘦突兀,然而撑着一坨绿荫。老余头觉得,在这一片赤白的背景下,只有它配和自己匹配。
   
  ……老余头想起他的半圈羊。六儿子用羊换了个旧三轮车,想种莱贩莱。不吃菜能成,不吃粮能成吗?我的二十个羊,第二年就成四十个,第三年就成八十个,第四年就成一百六……三轮车喝啥?喝的是钱票子;羊吃的是啥?不要钱的草;羊喝的是啥?沟里不要钱的水。三轮车能屙粪吗?我的二十个羊一年攒四五堆粪,养肥了四五十亩地,省下多少化肥!
   
  “贼日的,”老余头朝南一指,“天爷一旱,就逃跑!”
   
  “蛮旦儿,这是儿媳炸的油饼,害怕以后吃不到口……”老伴说。
   
  “吃了就死?!”
   
  “不是……儿媳说,王家的粮昨晚叫人偷了。老鼠白天向王家借粮,王家不借,晚上就来了两个蒙面人……”
   
  “把狼狗拉来,夜里喂得饱饱的。”
   
  老余头枕前立个发锈的梭标,一直静听狼狗的叫声。
天空有了更多的云,老余头看像一堆堆谎言。现在,他对天爷根本没有信心,因为天爷哄骗他不只一两次了。这一喜一愁的陡变,老叫他难受。他想起前前后后给他六个儿子说媳妇的那些人,吃他喝他,最后骗了他。六个儿媳妇还不是他自己一个个登门拉扯的么!
   
  老余头对天爷不屑一顾。
   
  甚至当着天爷的脸,羞辱性的掏出那东西,将一泡黄浊的短尿浇在一棵最干枯的玉米苗上。

  果然是一阵沙尘暴。老余头想到他小的时候,这样的黄风土雾一来,昏天黑地,土匪就要反,穷人们吓得乱蹿,富人们赶紧关堡门。

  “呜——”风吼起来,玉米苗由于幼小一点经不住惊吓,缩着身子打哆嗦。风扑过来,打着旋,像蹂躏一个少女。老余头原想交上夏季风会小的,拨过了地膜上的一些浮尘。不料哗地一下,一溜儿地膜被风沙张起,飞向半天,像一条龙……老余头几乎是腾空而起,扑了过去,像一块黑石腾地咂地,将地膜压了个老死……风沙埋了老余头多半个身子,七窍填塞。
   
  一层云洪水般退去,云后的天空蓝得更加妖邪。
   
  老余头踉跄几步,飞起一脚,轰然一声,日头滚向西山那边。几乎同时,他怆然崩倒!
   
  西天一片血海。
   

           其二:《魂》(2865字)


  苦瓜时常冥想一个情景,冥想那棵端溜溜的早白杨,他像一条蛇扭动着一节节往上趴。涝坝沿上,几天前的一场北雨将涝坝注得鼓鼓荡荡,坝面浮漾一层从山上冲刷下来的浪渣肥泥,稠腻腻的,一轮一轮。水里跳满大大小小的蛤蟆,叫着。坝畔是几簇光沟腚耍水的娃子,泥水将身子和头脸糊过了,高兴得嘿嘿发笑。路边停着一辆架子车,山杏在树下,起先是手捉着白眼镜腿向上望的。

  苦瓜时常冥想,除了他苦瓜,是不是荞皮湾还有能上这树的人?上树是比腰劲和胆量哩。山杏文弱得像根冰草,眼愣是让书给念成了两条缝,脸白得没个血色,才背上了个红“十”字皮箱湾湾岔岔转,能上树么?怪咱日能!

  那旱白杨是山杏的,打包产到户时,山杏爹分去,今儿已高到半天云里去了。

  苦瓜这样想着,院门外的虎子就“汪汪”咬起来。苦瓜的女人旦娃赶紧提了两个面手掇把铁锨去督狗。虎子好不容易给督进窝,旦娃坐在狗窝门用背将狗堵住。她怕惊吓了这个来人。来的就是山杏。旦娃知道,要不是让外庄人请去接生或看麻烦病,山杏总是会来的。

  山杏照样小心揭起苦瓜七凑八凑的破门帘,用一把秃笤帚驱赶了一阵子房内的蚊蝇,又把门帘放下来。看那痰迹斑驳而未净的土炕沿,山杏皱了一下眉挂在炕沿上。给苦瓜又吊上一白瓶子药。
“他杏爸,我看今儿后就算了,话明说,十五年了,药费靠鸡蛋钱给,欠你的越多,往后,你让我咋待你……”  

  苦瓜看见山杏白眼镜片后面的眼睛挤眨了两下,仿佛挤出了什么东西。山杏说:“这是命。养着病,旦娃是个好媳妇,不会撂晒了你……药钱,你就甭说了。”

  旦娃求了憨愣子和他的牲口,到山坡上种田去了。苦瓜就在搭起门帘的门框内向外瞅。春日长久,春风一丝丝凉,院墙根一带草芽尖尖地挺起。鸡婆蛋娃有一阵没一阵地呱蛋,脸红扑扑的,换了新毛,像个闲愁的小媳妇。她的几乎不间断的蛋是苦瓜和旦娃可怜的经济来源和接待重要客人的食品,比如用蛋钱取药、缴电费、磨面、买针线;比如接待山杏这样永远不能怠慢的人。苦瓜侧睡着,动情地看鸡婆蛋娃……为那蛋,旦娃经常给她撒长长有余的秕谷,用鼓励和期待的目光盯住她发呆。这时的蛋娃,不停地摆动扫帚尾巴,像有蛋又好像没蛋;她似乎觉着不下一颗蛋对不住主人,要下蛋,肚里又没有。她正彷徨,她正心意沉沉。此间,就从一人高的墙头飞来三四只硕健的公鸡,不知谁家的,都毛翎愣立,环眼圆瞪,几乎同时石头般砸向了蛋娃。满院的鸡飞狗咬。苦瓜看着,就有了冷汗和泪。想清除这些烦嚣,可他十几年前就不能下炕了。
“要啥哩,人么——,谁没个三灾八难,看你,我牲口又闲着哩,人也白打浪哩……”

  苦瓜看到了坑坑洼洼的脸和油乎乎的圈嘴胡子。

  苦瓜是从白天蛋娃的遭遇中想到旦娃的。夜深了,凉气初浮,在红丝丝灯泡下,旦娃将半罐头瓶尿从苦瓜的被窝里提出来,又换上另一个,让瓶口正好扣住尿管。旦娃刚要扶他翻身,给他铺衬尿纸,男人的隐私处被女人的温柔抚过,残存的本能使苦瓜体会到久违的亲切。

  “旦娃,命归命,我早认了,我问,有人欺侮你来吗?

  “没有,哪有呢?操啥子闲心,你!”

  “我是为你操……”

  “欺侮不欺侮都闲着哩,千万你好了,就都好了……”

  “我把人知道就得了……”

  苦瓜就说了白天蛋娃的遭遇。旦娃抽成一团。一只抹过泪的手热热地在被窝里摩挲苦瓜腰间石膏固定的钢板。

  旦娃就说了憨愣子在地里的不规行为。

  苦瓜说:“人都想心疼你,嫌好花插在牛粪上……”

  旦娃将热热的身子贴在苦瓜前胸,想像母鸡一样孵出一个新生命:“苦瓜,不要说……上中学那回,人家都操学习了,就你和我走到了一起。恋爱一场,夫妻一场,十几年都过来了,我还怕啥?”

  苦瓜始终在想那天盘树的情景。伏天中午的太阳正毒哩,白花花地逼眼。他刨完一大碗蒙干饭,抽着一棒子旱烟,在涝坝沿上闲转。旦娃在不远处洗几件衣服,两袖高高地绾起,露出胖藕般粉臂,月白涤纶裤子紧紧束着她的两腿。他苦瓜和旦娃刚圆房一年,都心宽乐意,旦娃像一颗吊在枝头的红苹果。苦瓜清楚记得,山杏是眯缝着近视眼朝旦娃迷迷地看了一阵,才走到他跟前给他发那一支烟的,白眼镜片后面的眼睛像两堆细火扑燎扑燎的。接着就说我想请你给我这树剃头,用檩已经长过头了。能不应么?山杏那时已是个人请人敬桌上桌下的人了,再说,苦瓜还盼着请山杏给他旦娃接生头一个娃哩。

  苦瓜始终在想着山杏。小时他苦瓜、山杏和旦娃一块滚大,一块儿去山外上初中。山杏愣是赌气般将书念到城里去,几次没考成,自费了个外省的医疗大学。他家早有家底,愣是供给出来了。在庄头办了个药铺,钻了乡村缺医少药的空门,日子像酵面团一样发起来了。耗子刨食吃,鸦雀飞着吃,车走车路,马走马路……哪来的仇哩?

  面前的山杏已白胖胖的了,头脸上绷着眼镜腿。逢中秋节,旦娃来两碗荞面爆葱“一刀子”。苦瓜闻到一股刺鼻的香味,很想多吃一碗,但看到院中洋线上晒晾的尿布尿片,喉结就酸酸地哽住了。旦娃双脚并站了,双手将饭碗捧着,伸到山杏面前。山杏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棒棒油”香味,那是来自她白嫩的手的。山杏感受到别人家女人神秘的气息轻喷在脸上,他开始比较两个女人,自己的女人是装谷物的麻口袋,这却是崖畔上的一枝山桃花,一块三月的香腊肉。四手相接的当儿,“哐啷”一声,碗跌了地。

  苦瓜没有看碗的碎片和倒的饭。疲倦的双眼始终没有开。

  他仅仅剩下他的思想了。

  苦瓜一直在想那条蛇。那蛇咋一下子就蹿向山杏手里,眼珠鼓鼓的,分明是吸摄人魂的。人说,树头像人头,我咋就轻易要砍哩?人活人,树活树,不都是个活么。这成精的旱白杨,根上就有它的精魂哩。蛇在他手上跳舞,那么亲热……山杏脱光衣服,也许是条蚂哩!

  苦瓜头脑里一直有那条蛇。

  盘到树顶,咋就从高处来了一阵恶风,树身打摆子。太阳热得让人手心、脚心流汗。心一慌,就想往下看个高旺低。一看眼就以花了,头“嗡”地一响,像一颗成熟的大果子非掉下来不可。苦瓜往下一看,还没眼花。是看到山杏手里提着一条胳膊粗的麻蛇,扁担一样长。山杏两个指头掐着头,蛇身在空中蜿蜒舞蹈。山杏不时用香烟头烧那蛇嘴和舌头,一烧蛇就愈加扭动起来。山杏故意把蛇往旦娃那边丢,装腔作势的。旦娃怪哩哇啦叫,又躲,又笑,手捂着脸。娃不躲不笑时,山杏又重复那动作……苦瓜就从十丈高的旱白杨上掉下来,将满涝坝水打个扑闪……

  山杏说:“都是自家人,我去厨房吃饭!”苦瓜听到西窑门磕闭的声音,再听到哐啷声、脚步声、喘息声……苦瓜的魂就是那天出窍的。魂如一灶香烟停驻在西窑的天井眼,看到一条粗壮的蛇缠住一只白鹁鸽。鸟儿的抵抗愈来愈不坚定,蛇的神力更加蛊惑……
两条身体绞缠在灶火门前的烧柴上。

  虎子脱缰,是为追咬那翻墙而入的几只公鸣而猛力挣脱的。鸡婆蛋娃缩在檐角观看这场不理解的战争,虎子咬掉了一只公鸡的半截尾巴,另一只公鸡的半片翅膀。在清扫院落之后,冲打西窑厨房的门板。

  苦瓜说:“把鸡婆卖了。啊?”

  “药钱全靠鸡蛋哩。”

  “养着,在家光受罪……”

  “受呗,还想逃吗?”

  “旦娃,我觉这病今儿就好了。啊?”

  “我卖。明儿有集,让山杏摩托捎上我,行不?”

  “行。”

  旦娃用纸箱笼来四只小鸡雏,还想多养鸡,

  苦瓜的被子盖得很熨贴,脸很平静,像一张没有文字的纸。

  一缕魂不知飞往何处。

                
            
             (作者:杜文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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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发表于 2006-12-16 13:54 | 只看该作者
占个沙发:)
很喜欢看这样子的文字,有特点,有深度:)
3#
发表于 2006-12-16 15:32 | 只看该作者
语言朴实流畅,有生活气息,写出了大西北的地方特色。
4#
发表于 2006-12-17 17:23 | 只看该作者
小说语言有特点,适合农村题材,故事也不错。
5#
发表于 2006-12-17 20:55 | 只看该作者
标题有些罗嗦,给修改了一下!问文辉好!
6#
发表于 2006-12-18 08:16 | 只看该作者
描写很细腻到位!
7#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8 10:32 | 只看该作者

文辉感激老师们关注我的文字和内心.......

一楠老师建议题目有累,文辉试着改了,一楠老师看现在如何.....
8#
发表于 2006-12-18 17:48 | 只看该作者
文辉:收到了你发来的小说稿,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明年1期先发一篇,以后陆续发出。另一件事比较麻烦,我试着联系吧,可能不容易。手机:13993601275(有时信号不大好)
9#
发表于 2006-12-19 00:15 | 只看该作者

回复: 文辉感激老师们关注我的文字和内心.......

最初由 杜文辉 发表
一楠老师建议题目有累,文辉试着改了,一楠老师看现在如何.....
哈,你误会了,我说的是大标题。不过小标题这么一改,更精练了。小说散发着浓郁的乡土气息,描写凝练有特色!
10#
发表于 2006-12-19 04:51 | 只看该作者
很有生活气息!
11#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9 09:42 | 只看该作者

感谢武诚老师一阅,读了您的好多东西....

您能把您的邮箱告诉我,聊聊吗...
12#
发表于 2006-12-20 18:14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武诚 发表
很有生活气息!
精华作品!
13#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1 11:58 | 只看该作者

既然老师们这样看起,文辉这把老刀

就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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