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胆 量

心静如水

　　俺虽穷，但俺不傻，也不是俺没有力气，是俺机遇不好，现在不兴老实人，而俺就是太老实，胆量太小，要不，俺也不会活得如此之失败。要房没房，要车没车，三十大几了，连个老婆还没有找到，连女人是什么味也没有嗅到。对了，你说现在歌厅那么多，随便来啊，可是，可是，俺要是有钱早就去了，虽然俺活得失败，毕竟俺也是男人啊。

　　去年，俺在一个砖瓦厂打零工，砖瓦厂在村子外很远的地方，那里来往的人很少，就是平日里干活人多一些，下雨阴天，脱坯就不能干，本地工人也都回了家，而俺没有家可以回，只能在工地简易的工棚里度日如年。

　　有一天，俺在工棚里半躺着，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下着，看着模模糊糊的远方，忽然眼睛一亮，心情也激动到了不可以自己的地步。

　　一个女人突然从俺的视线里划过，俺迫不及待地从所谓的床上轱辘爬起来，透过窄小的窗子，向女人的方向望去。穿一件粉红色的上衣和一条发黑的蓝色裤子，都不很干净，也不很整洁，看不清女人的脸，从外形上看可能有三十多岁，身材说不上好，但感觉也还可以，主要是衣服不太合身，说不定象城里人一样打扮一下，也很诱人呢。

　　也不知道那女人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而现在她去了俺工地上那个厕所。

　　一刻也没有停留，俺下意识地飞也似地冲出屋外，也奔向了那个厕所。

　　虽然下着小雨，雨并不大，那个女人也没有打伞什么的，俺也没有。俺知道那个厕所的玄机，那个厕所外面看上去是个很不错的厕所，两边一边一个门，外面的墙很高，从外面往里什么也看不见，但男女在里面是通着的，，原来中间的小墙早已被不知道那位“好色者”推倒了，好在这里很少有女人来这里上厕所。据说原来砖厂很红火，有女工所以就设了女厕所，现在早已没有用了。

　　俺平日里，没有人的时候，也总喜欢在女厕所那边方便，当然也怕别人看到，鬼鬼祟祟地，虽然那厕所里早已没有了女人的气息，包括女人用过的卫生纸啊什么的。

　　但在俺心里还是感受到女人的味到，也许是自欺欺人吧，不管怎么，谁让俺都快四十的人了，从没有机会感受一下女人呢？既然身体感受不到，意念上感受一下还不行吗？　

　　对了，听人说这叫意淫，还很时髦呢。

　　还有一个小秘密，俺在这里给你说，你可不能告诉别人，俺胆太小，要不可让俺丢死人了，也就让俺没有法子活了。每次在女厕所那边行方便时，总是要用手抓住俺那东东，想着女人的东东，快速地来回地运动，至到最后，一股热热的白白粘稠的液体射出体外为止，每每在那时，俺就会感受到一种莫明的惊喜和舒服。想象着自己也和女人做过了，心里那个美啊，让俺回味好长时间。

　　当俺快走到厕所门口，故意放慢了脚步，轻轻地往里挪，怕她听到。如果她听到跑了出来，俺一番“苦心”不就前功尽弃了？

　　而且俺还擦着墙边，怕她看到，俺熟悉那里的地形，知道怎么能不被她看到，然后，悄悄地脱下裤子，装作大便样子蹲在哪里，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自己的东东，来回地运动着，两只眼睛在贼眉竖眼地向那边张望。

　　想看看她的脸是什么样子，但又怕她看到俺，骂俺是流氓；想看看她那最隐蔽的地方是什么样子，又怕她飞也似的跑开，让自己的梦想一下子泡了汤。

　　其实心里特别特别想，如果是自己主动一些，一下子冲过去，而她又不反抗，即使反抗，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也没有人能听得到的，因为我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工地上一个人也没有，就留我一个人在看门。

　　然后很高兴地完成自己近四十岁人生的夙愿，做一回真正的男人，也算不白来这世上走一回啊。要不突然那一天去了，自己一辈子都没有碰过女人，自己的东东一辈子都没有去过它应去的地方，也太对不起自己的东东了，为什么长在自己的身上，岂不是太太太遗憾了吗？还不如长在太监身上，早早割下来算了。

　　想归想，但还是不敢行动。

　　因为俺胆太小，因为俺知道那是违法的。

　　唉，俺这穷人啊，真是穷命，还贱。非知道这是犯法，要是自己不知道兴许真就冲过去了，兴许也就把好事做成了。现如今，怎么也鼓不起勇气，这要是让人知道了丢人不说，还得住监狱啊。

　　虽然俺穷，也不能住监狱啊，那是好人呆的地方吗？俺活得再失败，也不是一个坏人啊，这一点俺还是能做到的，其实俺就是胆太小。真的。

　　如果不是俺胆小，可能俺也不至于是现在这个样。当年考大学就差几分，如果要是自己也向别人一样偷看一点点，也早就走进大学校门了，那样的话自己的人生可就又是一个样子了。可能现在也生活一个美丽的大城市里，有自己漂亮的房子，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漂亮女人做老婆。

　　唉，还是别瞎想了，这都不现实，现实是自己现在什么也没有。自己当时就是因为胆子小才不敢看，被监考的老师吓住了，有很多人都在偷偷地看，可自己就是不敢看，怕被监考老师看见，怕被监考老师请出考场，因为监考老师说得很严厉，加上俺天生胆子就小，那里还敢偷看啊。

　　结果上了监考老师的当，那么多人或多或少都有偷看的行为，一个也没有请出去，也没有记名字，就俺一个遵纪守法，到后来，有好多成绩不如俺的人都考上了大学，出来分配了工作，留在了城市，看看人家现在生活，真是不敢想，真恨自己啊，当初自己的胆子怎么就不大一点呢，唉！

　　轻轻地“哗啦”一声响，我急忙偷偷地向那边望去，当然也不敢让她发现，我和她距离三个茅坑的距离，这我很清楚。

　　我看到她站了起来，而我却悄悄地躲在小矮墙后面，恶毒地窥视着一个陌生女人的隐私，还口口声声标榜自己是好人，想起来也真好笑，可谁让自己心里这种愿望是如此地强烈呢？而且随着年龄增长，看到自己生活的失败，感觉凭自己的本事是根本不可能娶得到老婆了，所以这种愿望就越加强烈。

　　俺看到了那女人红色的内裤，是那样的诱惑人，勾起俺心中骚痒的淫欲，俺那东东早就高高立起了，虽然刚才俺也让它舒服了一下，可这时它还真争气。

　　俺恨不得冲过去，将自己的嘴唇一下子就贴上去，贴在那红红裤衩的里面，俺虽然没有亲眼看过，但也知道那里边大概是什么样子。

　　真想上去一把把它脱下来，让俺饱先个眼瘾才说，因为刚才没有看到她隐私的部位，她站起身时，已把裤衩先提起来了，加上自己的害怕，又不敢大胆去看，真可恨！

　　正在想着，俺眼前一亮，奇迹出现了。

　　她又重新把红裤衩脱了下了来，她可能并没有发现俺，也许是她发现了俺才故意的，谁知道呢，而且是站在哪里，低着头在看她那东东，她看俺也看，也不用怕她看到俺，真是绝好的机会，绝好的视角。

　　俺恨自己的眼睛不够用了，这可是自己一生以来，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这么真实地看到女人的那东东，俺的哈喇子都流出来了。俺身体里一股原始的冲动在爆发，一股热乎乎的液体再次向脱疆野马，疯狂地冲了出来，射在了自己的裤子上，不用管它，方正眼不能离开，这一离开可能就永远也没有机会再看到了。

　　身体还是不敢动，也不敢出声，怕她发现，那可就惨了。

　　那女人不仅看她的那东东，而且还用手在那黑乎乎的毛上摸了一下，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总之不会也是在手淫吧，如果是那样的话，俺可就真是大开眼界了，也许俺还有机会为她服务，不是为了满足自己，而是为了满足她，这一点俺是毫不用怀疑的。

　　但俺还是不敢轻举妄动的，不愿意轻易打破目前这一让人销魂的局面，真想让它永远定格在那里。那怕不用去吃饭，不用去做任何的事。

　　但很快这一局面就消失了。

　　她又重新提起了红裤衩，而且把裤子也提了起来，看来她并没有发现俺，也不是故意引诱俺，看来俺纯属是自做多情了。

　　她正在仔细地系着腰带，她要走了么？她就这样走了么？我就让她这样走了么？在俺看到她腿抖动的那一瞬间，在她向前迈开步的那一刹那，我知道完了，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一种莫名的失望笼罩了俺的整个心，可俺还是不敢冲上去，也许俺冲上去她根本就不会反抗，甚至她可能还会主动呢，因为她也需要啊，但是俺不敢，因为俺胆量太小。

　　俺心里在恨恨地骂，为什么她就不能主动地向我示意一下呢？那样俺可就真得敢了，俺可要让她好好享受享受，要知道俺可是处男啊，不是说“钱柜”里找一个男妓一晚上就要五千一万的，俺可是大大的良民，分文不取，而且还是处男，她怎么就不乐意呢？

　　俺，急不可待。因为已经没有办法了。

　　“咳！”这是从俺内心深处发出的，声音小极了，但毕竟发出来了，这是俺最后的一招了，俺要让她感觉到有人在想她、看她，甚至还想干她，给她一个暗示。

　　在这荒谅的地方，虽然阴沉沉的天还不紧不慢地下着小雨，但这个声音，俺确信她能听到，俺要让她知道在这块天底下，除了她，还有另一个人，这个人对她早就垂涎欲滴，这个人已向她发出了诚心地邀请，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回应。

　　这是多么罪恶的想法啊，可俺做出来了。虽然胆量很小，但还是弄出了一点声音，让她来感觉，因为俺太需要了。也就是因为胆量太小，否则早就冲过去了。

　　俺低着头，偷偷地斜起眼来，扫了一眼。俺看到的是她大大的屁股在扭动，她真得向外走了，而且好象走得更快了，根本没有看俺一眼。

　　俺彻底失望了。她怎么就不理解俺呢？在这荒郊野外，还有什么顾虑呢？两个孤男寡女，不就是干柴遇烈火吗？她怎么就无动于衷呢？难道是变态？

　　俺恨俺自己，怎么就不敢大胆说出来呢？也许就真行了呢，就是不行，她还能把俺怎么了？告俺强奸？俺什么也没有做啊？不就是说了说嘛，不同意就算了，可俺却没有敢说，因为俺胆太小，怕。怕什么？什么也怕。

　　想想这么多年在外打工的日子，那么多老板欠了俺工钱都不给俺，让俺到现在仍是一无所有。俺也曾和同事一起去有关部门上过访告过状，经不住一阵吓呼，俺就败下阵来。那么警察，那么多领导，现在的领导谁心不黑（人们都这样说）？据说很多领导还和黑社会有关，你把他找急了，他就用黑社会来治你，让你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不怕行吗？

　　本来俺也可以挣点钱，可是都让老板们欠了，要也不要回来。要回来的那一点钱，还不够老母亲看病呢。父母看着自己这么大了也没钱成家，心急如焚，一直叹息他们没有本事，可又有什么办法呢？没钱在农村靠什么娶媳妇啊。

　　正想着，她已走出了俺视线。更准确地说应该是逃。

　　俺不死心，裤子也没有来得及提好，就跟着跑出来了，但她离俺越来越远了，看着她的背影，不停地叹息。但又有什么用呢？都是自己胆量太小，这怨谁呢？

　　于是开始想法平衡自己的心理。面对着她远去的方向，再次掏出自己的那东东，学着小时候看到猪交配时的动作，屁股向前猛烈一顶一顶，手也抓着那东东，快速地运动着，就当是弄进她Ｂ了吧。

　　不一会儿，又一股白色的液体冒了出来，这一次不是射了，也不多了，只有那么一点点。心里还在暗暗地骂道：就操你了，就操你了。

　　等到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俺视线尽头以后，俺知道这一切都已不存在了。俺仔细地看了看裤子上刚才被弄上那液体的地方，找了一点纸擦了擦，拖着疲惫的步子向自己原来的小破屋走去．

　　后来，听人说，她男人另寻新欢，把她甩了，她精神有些失常。她和开砖厂的头是一个村的，她来这个厕所已不是第一次了，她常在村外面瞎转。

　　还听说，就是在这个厕所，和俺在一起干活的黑蛋儿干过她。俺想，她是不是又想那事了？她没有了男人，可她很年轻，也需要啊。瞧俺那胆儿，说不定真干她，她还真同意呢，越想心里越后悔。哼，黑蛋儿那窝囊样儿，他敢？瞎说了吧？

　　后来，又听说，黑蛋儿被公安请去了，心里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不知道是不是真，可再也没有见过黑蛋儿来上班。

　　正在想着，警车已开到了门口，喊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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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如空

就这点胆量，小事都难成，何况大事乎？可悲！
心理描写真够细的。学习！

lqm407

变态的性心理。这样的人怕是很多的了。

脂砚

我觉得应从根本原因上分析这个人何以这样做，根本原因究竟在哪里？这样就可以轻易得出一个结论：贫富差距。老板，或者不如说城市对一手建成它的民工身心的催残，到一个什么地步。

我不同意变态的性心理这样的说法，作者通过对“俺”心理的详尽描写，让人感受到的，却是悲凉。比如祥林嫂，比如阿Ｑ，值得人深思。

好！

一楠

这篇小说由于过多的性描写而淡化了主题，缺少应有的深度！

诚如脂砚所言，小说意在通过表现的事实存在的内容，来挖掘内在产生的原因和比较有深度的东西来，以此来教育、启发和感召人，惊醒人！

心静如水

谢谢点评。

蓝色的小木屋

作者全篇的窥视和心理描写很见功底，但文章最后没有得到升华，因此，落入了俗套，给读者留下的思考余地太窄，如果能在立意上下一番功夫，恐怕会好一些．

心静如水

最初由 蓝色的小木屋 发表
作者全篇的窥视和心理描写很见功底，但文章最后没有得到升华，因此，落入了俗套，给读者留下的思考余地太窄，如果能在立意上下一番功夫，恐怕会好一些．

　　第一次尝试用心理描写的方式写小说，只试图原汁原味展示一个人的内心世界，可能忽视了更多，有时间我会考虑大家的意见，进行修改，衷心感谢大家的点评。

南来之风

写这样的文字本身也需要一定的胆量啊。心理描写不错。

心静如水

　　对结局作了一些修改，请各位指正。

马克=英磅

　　生活的东西抓到了，艺术上可再进一程。

　　祝好。

春江花月夜

马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