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三天两夜

葛瑞英

　　2006年的春天于我来说本是一个灿烂的春天，一切机会都蠢蠢欲动。相继接到各大杂志社及有关媒体的约稿，收到了大笔的稿酬及样书……为了写好一个征文，也为了更好的适应新的工作，我放弃了五一休假的机会，工作与创作兼顾地忙碌着，充实而快乐！万万没想到刚过五一，上帝就给我安排了此生最为难过的三天两夜。
　　　　　　　　
           
　　　　　　　二○○六年五月十一日
　　
　　2006年5月11日上午9时许，忙完了一份材料，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文字走马灯一样从眼前晃过，却不知究竟看的什么内容。心里从末有过的烦燥不安，过两天就是母亲节了，许是想妈了吧！于是拨通了妈妈的号码。我一连串地问妈妈身体好吗？家里没什么事吧？家人都平安吧？没听到妈妈与往常一样说一切都好，好好工作别挂心的话。一阵可怕的沉默过后，话筒里传出了妈妈压抑的低泣。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忙问妈妈怎么了？妈妈强压着哭声告诉我，她在医院，小弟出了工伤，脚踝处断了两根筋，骨头究竟伤得咋样还不知晓。我的第一反应是，小弟还没有恋爱成家，以后腿残了可怎么办啊？却还得故作轻松的安慰妈妈：妈妈，您别着急，事摊到了身上只能冷静的处理，您放心吧！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这点小伤会很快治愈的。妈妈止住了哭泣，反过来嘱咐我不要担心，家里有妹妹她们呢！我说我马上就赶回家，妈说：离得这么远就别回了，来了也没用，谁也不能替你弟受这份罪。话是这么说，不回家又怎么能安心呢！放下电话向领导告了假，顾不上考虑这个时间还有没有开往老家的列车，天黑以前能不能赶回家？只知道我一定要回去，干脆倒车先到济宁再说吧！总之过了济宁家就一步步近了。
　　
  　从邹城到济宁还算顺利，在济宁站匆匆下车往售票厅走。迎面过来一个身背售票包的中年妇女，很亲和的问我到哪里去？我说去菏泽。她赶忙接过我手中的行李，并催促说，快点跟我走，我们正好是上菏泽的车。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当今社会，我很自然地怀疑她的热情有诈，我说：我有急事，耽误不得，你们的车在哪儿？几点走？她笑着说：即然有急事跟我走就对了，快点快点儿，我们的车就在前面，上车就走。跟着她找到了挂有发往菏泽车牌的大巴，发现车上除了我没有其它人，不禁心生疑惑，又问了一遍：车上怎么没人啊？你们到底几点走？中年妇女又说：车是按点儿的，十五分钟以后才发，我说你们这不是总站吧？她说：总站分站还不一样坐车吗？，总站里全是高速一票直达的，车票比我们这儿要贵上好几块钱等等。说了一大堆的话，就是为了让我坐她的车。看她苦口婆心也挺累的，想着她们挣几个钱也不易，也就打消了去总站坐车的想法。怀着几丝忐忑又一次问她：真的十五分钟才开车吗？我去个厕所还来得及吧？她说快去吧！你不回来我们不会开车的。
　　
　　没想到等我急匆匆返回时，车已不见了踪影，幸亏当时多了个心眼儿，记下了车牌号。急忙找到了车站的管理人员，寻问这趟车是不是真的走了？管理人员苦笑着告诉我：这些车都被私人承包了，最近因为巨野那边修路，得绕行，且这些车没有几个能到菏泽的，多半是走到巨野再把乘客倒给另一辆接站专跑菏泽的车，这么倒来倒去的，最后他们再分钱。我求他们给想个办法把行李找回来，管理人员给我提供了车老板的电话，打了几次却无法接通。这时正巧有辆开往菏泽的车，管理人员跟售票员打了个招呼，让我坐这趟车去追，并嘱售票员一定帮我找回行李。小青年很客气的点头应着，我也只好放心的上了车。没想到车子刚驶出车站，售票员就催我买票，我一边掏钱一边问：到底能不能找到我的行李呢？售票员说：那可不一定，我们与那趟车的人不熟。我说不对吧！刚才车站管理人员明明说你们都是一伙的。小青年变得蛮横起来：那你让管理员帮你找包啊！听他这样说，我举着钱的手缩了回来，我说：你这是什么态度，这票我还就不买了，刚坐你车时你不是答应的好好的，要帮我找回包吗？他冷笑：嘿嘿！上车买票天经地义，跟找不找着包有啥关系。我也急了：坐车当然得买票，我也没说不买啊！再说是车站的管理人员安排我上这趟车，要不是为了找包我不一定非得坐你们的车嘛！就算你帮我的忙，包找着了少不了你的车票钱。见我不肯掏钱，售票员才掏出电话联系前面那趟车，司机也加快了车速。好在有惊无险赶上了载着我行李的那趟车。拿包时两辆车上的人又为我到底应坐那趟车而发生了激烈的争执。这辆车上的人不敢动手去拿我的行李，那辆车上的人一直向我解释着为何没等我。我懒得听，提了包上了帮我找包的这辆车，售票员原先的蛮横马上转为了感激，讨好似的赶紧接过了我的包。笑着对我说：这个大姐真是明理，就是不能坐她们的车，不问客人来不来拉着行李就跑也太不负责任了，要不行你去告她吧！我苦笑了一下，心里掠过一丝悲凉，曾以乐善好施著称的父老乡亲啊！为了挣钱，毫不吝惜地丢掉了你们的质朴善良。真让我不忍心与他们过多纠缠，也不想看到他们争执不下，为他们破坏了家乡人的形象而感到汗颜。

　　车子行至巨野被修路段时，果真与车站管理人员所说，售票员让所有乘客都下车跟他走，到前面再坐达菏泽的车。无奈下了车，不知何时天空飘起了小雨，且一阵紧似一阵。路面上到处都是沙石，我穿着纤细的高跟鞋，走起来实在艰难，不一会儿就走出了一身汗，售票员看我扭得实在费劲，又怕我掉队，只好接过我手里的行李，脚酸腿软的走了好远才到了目的地。憋着一肚子气上了车，一路没话到了菏泽站，雨丝越垂越密，下了车转乘开往庄寨的汽车就能到达弟弟所住的医院，但离我的老家还有9公理。
　　　　　　　　　　　　　　　
　　　　　　　　　　十一日夜
　　车到庄寨天已全黑，打了辆面的直奔中心医院。进门看到弟弟腿上绷着白白的纱布，打着厚厚的石膏，妈妈正低着头轻轻的为他按摩，我的泪在眼里打转。弟弟先看见了我，对我的突然出现很是惊喜，高兴地喊着：大姐，你怎么来了？妈妈抬起脸，话末出口已经老泪纵横，我强忍眼泪安慰着妈妈寻问着伤情。光顾着说话，吊针回血了才发现瓶内已空。忙去找护士，却连一个人影也没找着，情急之下我不太文雅地使劲砸门。这才惊起了值班的医生护士从屋里出来，我下意识地看看表，夜里九点多钟，这个点儿值班的医生按说不应睡觉。我脱口而出：这是什么医院？那医生急了，带点儿嘲讽说：看你像个城里人，说话咋这么生硬。妈妈一旁劝我：别吵吵了，你出去的年多了，不懂我们这儿的规矩，和医生闹翻了于病人又什么好处。妈妈的话让我惊讶，救死扶伤乃医生的天职，了解病情是家属的权利，这点儿无论城市还是乡村应是统一的吧！妈妈叹了口气，唉呀！大妮，你不知道啊………
　　
　　一进医院就闹了个不痛快，让我对这里的医生充满了敌意，对这里的一切都看不顺眼。病房里的地板上全是泥水，没人给打扫，到处都是刺鼻的气味，实在看不下去也呆不下去，顾不上一路颠波的劳累，找了个拖把一遍遍地拖着地板。妈妈心疼的说：别拖了，拖了也是白受累，一会儿来人一走动就又全脏了，这里比不得你们哪儿。妈妈话音没落，同病房的一病友家属穿着沾满泥水的老布鞋突突一圈横踏，地板上印下了一串串清晰的脚印，使我这个所谓的作家只能望印兴叹，脑子里没有了丝毫的浪漫。他却浑然不觉，没感受到屋里地板被拖干净了的变化，我只能苦笑着又一次拿起了拖把，再拖也挡不住他来回走的脚步，反而弄巧成拙，越拖越脏，多想告诉他先坐下别动，等地板干了再走动，却不敢说，怕伤了他，这毕竟是在病房不是在自己家。也只好失望地放下拖把，眼睁睁看着刚拖过的地板被他印成了花。等他终于静下来打起了呼噜时，已是夜里11点多了。妈妈说你也睡吧！
　　
　　我们家条件还算好，托人找了个沙发床放在病床前，可我怎么忍心自已安稳地睡下，让妈妈守着弟弟呢！在我的坚持下，妈妈躺下了，不到五分钟妈妈就有了轻微的鼾声，六十多岁的老妈太累了，已经不起这样折腾了。望着妈妈躺在那儿的瘦小躯体，看着弟弟痛苦扭曲的表情，想着一个人在家里里外外忙活着的老爸，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眼泪不知不觉落下。在弟弟跟前守了一夜，他小便什么的我不忍心惊醒妈，只好背过脸架着他让他小解，不知是用药的原因还是躺在病床上不适应，弟小解困难，且有烧灼感。腿肿的厉害，也许是疼痛难忍吧！弟一会儿让我给他按摩一下，一会儿让我帮他挠挠脚心，这一夜我几乎没眨眼睛。
　　　　　　　　　
　　　　　　　二○○六年五月十二日

　　乡村的天也好像亮得早些，早晨5点天已全亮了。我站起来伸伸了懒腰，看着满地的脏印，趁着他们还在熟睡，禁不住又拿起了拖把拖了一遍地，轻轻地开门去了洗刷间。由于来时急，没带洗面奶，想找肥皂也没有，只好用清水洗把脸来缓解疲惫，一切忙完后拿了饭盒去打饭。
　　
　　走出医院，路两旁的野草顶着晨露随风拂动，顿觉空气清新，浑身轻松了许多。街上各种小吃飘着原始的香味，引得我的肚子开始唱歌，“胡辣汤哎！”胡辣汤的叫卖声透着鲜明的地方特色，民间小调一样动听。这是我一直深深怀恋的风景，望着小时候视为美味的款款小吃，一时竟不知吃那个好，转了一圈，还是先买了家乡独有的油馍头，平底锅炸的牛屎形状的油馍，趁热食之香味独特，回味无穷，再喝上一碗胡辣汤，别提有多滋润了。想着弟弟需增加营养，妈妈需吃糯软之食。于是给弟买了肉夹馍，给妈买了蒸包，小米粥。看着他们吃的津津有味，心里有了些许的安慰。
　　
　　饭没吃完就来了查房的医生，我细说了弟弟夜里的情况，查房的医生倒也和善，嘱咐多吃水果多喝水，然后再加一种药，针对性的治疗，并说过一会儿换药看看伤口。当医生一层层地剥开纱布露出鲜红的伤口时，我吓了一跳，在医生的轻轻挤压下，伤口里流出了脓液。我说这不是感染了吗？怎么搞的？医生不耐烦的解释着，说是外科手术感染很正常。我不懂医术，心里没底只能做罢。但是坚持自己去拿药，看到打出的药单上除了头孢三嗪，就是维B维C，于是要求医生再加好的消炎药，医生说他们医院最好的消炎药就是头孢。我只能失望地摇头，看到妈妈眼里又蓄满了泪，小弟躺在床上一直喊疼，我有了转院的念头。于是找到医生去协调，听说要转院，医生不干了，说什么无论转到哪里也得这样慢慢的治疗，并不是像你想的那样很快能好？你为什么要转院呢？又不是我们治不了。争执之间进来一个白发老者，说话较之医生和善很多，他说可以理解病人家属的心情，不行下午再加两瓶针，明天加瓶蛋白，先治疗一下看看再说，实在不行你们再转院我们也不反对。妈妈是老实人，听院长这样说，考虑到转院后照顾起来的不方便，在妈妈的坚持下也只好作罢。
　　
　　在吵吵嚷嚷的气氛中，第二瓶针眼看就滴完了，我跑去问护士：12床的针滴完了，还有一瓶吗？护士小姐正在给放学的孩子辅导作业，听到问话，眼睛离开孩子的作业本，若无其事的说，12床没钱了，所以加的药没法补，先把12床的吊针关到最小，然后到收款处补了款再去药房领药。天啊！针都滴完了再做这一连串的事儿还不一切都晚了，强压怒火以最快速度跑下楼办完这一切，还是晚了，回血了，小弟又重新挨了一针。妈妈听说我补了钱，想起厂方的态度，每次交个一百二百的，得天天打电话催。    我问妈妈小弟有没有跟厂方签订劳动合同。妈妈说乡下不兴这个，都是私人老板随便招工，工资不是拖欠就是一季度一结，由于干得是板材加工，像弟这样受伤的太多了，弟还算轻的，断胳膊断腿的常有，厂家是只负责养伤却不包工。我为乡人法律意识的淡薄而心痛。关于河南一带刨花板材的加工存在的诸多问题早有耳闻，曾读过一篇文笔犀利的杂文《断指一罗筐》文中形象地揭示了黑心老板的不规范操作，粘板用的胶都是自己搅拌，且主要成分是甲醛。工人拌胶粘板全都不发给防护手套，以至于工人们的手被粘得面目全非，有的溃烂得了很严重的皮肤病。尽管这样，家乡的富余劳动力还得托系找门道的往里进。我怎么也没想到弟弟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员，爸说和老板是朋友，不为挣钱，只为磨练一下从小娇宠坏了的弟弟。我只好劝妈别哭，他们交不交钱我们都得先治病！一切等好了再说吧！正巧这时二个妹妹和妹夫来看弟，听说这样的情况不依了，立马驱车到厂里找了有关人员并坚持要求转院。去厂方时路过我家的胡同口，我却没时间进去看一眼老爸，妹说这个点儿爸在地里忙活不在家。唉！一年了，路过家门口却不入，使一向感性的我眼泪串串落下。听说要转院，厂家慌了神，用妹夫的话说厂家在医院里有熟人，无非就是想花最少的钱把病治好。我迷惑，没有发言，等他们一切协商好后，院还是没转成。只是院方加大了治疗的力度，加了针并一天两次给伤口烤电。
　　　　　　　　　　　　　
　　　　　　　　　十二日夜
　　忙活了一天，着急了一天，不知不觉天又黑了，心一直被揪着也没感觉饥饿。于是问弟想吃些什么？弟说想吃水饺，我知道躺在床上的病人晚上是不宜吃水饺的，又实在不忍心拒绝他，只好答应着提了饭盒下了楼。喧闹的小镇渐渐恢复平静，掩在黑色的夜幕下，显得古朴而苍桑，街上零星地飘着几点灯火，几家歌厅疯狂地放着刀郎嘶哑的歌……夜市上的小吃基本上和早点是一样的，白里透亮的凉皮很有特色，要了一份吃了几口，觉得再也没有了小时候吃它时那种清凉香甜的滋味。于是付了钱寻问了卖凉皮的中年妇女哪里有卖水饺的，顺着中年妇女手指的方向，我快步走近了那家水饺店，要了一斤牛肉水饺、两碗鸡蛋汤。匆匆赶回医院，弟弟正在妈妈的搀扶下大便，可无论如何也解不下来，看着弟弟痛苦的表情，得知从9号入院就没解大便，我又怀疑是用药的问题，喊了好久喊来了值班医生，仍说是正常现象，真不行明天用开塞露，饮食上多吃水果香蕉之类的。面对这一切，我只有失望，只有愠怒却没有更好的办法。
　　
　　把弟重新扶回床上，让妈先吃饭，妈也吃不下，等弟弟想吃时水饺已经凉了，都粘在了一起，我只好用开水烫了好几遍挑好的给他吃了几个，硬是让他喝了那碗半热不凉的鸡蛋汤。吃完饭后嘱咐他多睡一会儿，睡着了就不痛苦了。可他睡不着，可以想像他的痛苦，就那么躺着，不能翻身不能自由活动，床垫很薄，咯的腰疼是难免的。为了减轻他的痛苦，给他吃了两片安定，在我的轻轻按摩中弟总算睡着了。我让妈赶紧休息，妈让我好好休息。我说我年轻不觉得累，明天就得回去上班了，就再替您这一夜吧！妈妈坐了好久总没过拗我的坚持，睡下了。病房里又恢复了平静，我拿出随身带的小说月刊翻看着，一页没看完，弟醒了，说他的腿好痒，让我给他轻轻挠挠，我想也许是里面有脓才倒致的痒吧！不禁又担心起来，担心会诱发骨髓炎，担心修复好的筋会粘连。就这么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夜，想着天亮后就要匆匆赶回单位上班，心里不禁蓄了满腹的忧伤与牵挂，担心小弟的伤情到底会出现什么情况？牵挂妈妈的身体能不能受得了？
　　　　　　　　　　
　　　　　　　二○○六年五月十三日
　　想着弟弟痛苦了一宿，晚饭也没吃好，于是早早起来去买了我认为弟弟最爱吃的早点。等着医生前来查房时我好细细地询问一下伤情及有关治疗方案。这次来查房的医生很镇静地告诉我：流点儿脓不完全是感染，是有一部分脂肪液化的结果，要我不要担心，这在骨科只是个小手术，很快会好的，并给我分析了有关伤情及恢复情况。对于医学上的专业术语我是外行，对于医生的话我很在意，因为他有利于小弟很快地恢复健康。在他说的同时，我很认真的记在了习惯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医生有点紧张了，问我具体是做什么工作的？是不是媒体的记者？我淡然一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想起了前些日子有媒体的朋友要给我办记者证的事，说是有了这个证出门三分威呢！好办事。我当时说没必要，有啥事需要亮出记者证唬人啊！现在看来朋友的话不无道理。
　　
　　不知是被我不明的身份唬的，还是怎地。接下来的治疗较原来认真仔细，吃的药给加了云南白，打的针给加了营养蛋白。我在心里默默祈祷，想立脚点这么一加药弟弟也许会很快的康复，揪着的心算是稍稍平静了些。
　　
　　知道我要走，妹妹们都从各自的家赶了过来要为我送行，且都买了东西让我带着。几天下来累得够呛，只想轻装返回，于是什么也没要。小妹说：其它的可以不带，放这里让弟吃，但我送的是你在家时最爱吃的豆饼，要不要带啊？我欣喜的接了过来随手装进了包里。为了赶上十二点那辆一票直达的车，二妹夫开着单位的警车，一路飞奔送我到菏泽，最终还是晚了一刻钟，无奈还得和来时一样倒几趟车才能到家。

　　为免上当及不必要的麻烦，直接到了总站坐车。上了济宁的车，封闭式的无烟车，邻坐的小青年吸了吸鼻子皱起眉头说：谁脱脚丫子了，这么臭。我猛然想起包里背着的豆饼，也吸了吸鼻子，这是豆饼独特的味道，是把豆子发粘了再做出来的味道。竟被他说成脚丫子味，我懒得理他，但也觉尴尬。
　　
　　抱着包闭目养神，眼前又浮现出了弟缠着纱布的腿，耳边又响起了离开病房时弟哭着说的话：姐，你放心的走吧！我会听话好好养着尽快好起来的。妈妈泪眼迷离一句句交待的话：妮啊！这几天把你累坏了，回去好好休息息吧！你最爱干净，今晚回去别慌着洗衣服，先洗个澡好好的睡一大觉吧！
　　
　　手背湿了，是我滴落的泪。望着窗外已经灌浆的麦子，想着过不了一个月就开始收麦了。想着弟弟最好的情况也得四十天拆石膏，想着这么长的时间没人能替妈妈守弟弟，再想着收麦时就老爸一人在家，想着妹妹们的孩子还在怀里拱着吃奶，妹夫们不是上班就是忙于生意……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清是啥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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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瞳

世风日下！通过三天两夜的见闻，活画出社会上的一些不良现象，怒指在金钱驱使下，一些人的丑恶行径。
帮你排好了版，下次请注意。

马克

　　写得真切。对弟弟、母亲的牵挂与心疼，对家乡父老纯朴民风的渐渐消失与对社会环境的焦灼，很好地融合在一起，仿佛跟着作者一起回了一次遥远而近在咫尺的庄寨。

马克

　　写得真切。对弟弟、母亲的牵挂与心疼，对家乡父老纯朴民风的渐渐消失与对社会环境的焦灼，很好地融合在一起，仿佛跟着作者一起回了一次遥远而近在咫尺的庄寨。

马克

　　连续发两次，为什么无显示、死机？嘿嘿，不懂。再试。

一楠

英子有了新工作，是个大忙人。这一来就奉上了大作！很好，有厚重感！在此问好了！：）

南来之风

读起来令人心酸而感动！

一丁

很好的小说,问好1

葛瑞英

最初由 田瞳 发表
世风日下！通过三天两夜的见闻，活画出社会上的一些不良现象，怒指在金钱驱使下，一些人的丑恶行径。
帮你排好了版，下次请注意。

真诚感谢！好久不来论坛，手真的生了，不好意思，请谅！
久闻田先生大名，今得先生阅贴指点，倍感荣幸！
小说写得不成熟，请先生直批！英子一直都感激能直言批评指点的朋友！

葛瑞英

最初由 马克 发表
　　连续发两次，为什么无显示、死机？嘿嘿，不懂。再试。

谢兄阅贴点评！远握！
听说最近流行“熊猫烧香”病毒，莫非过年了有人给你敬香呢！嘿嘿！建议机子上装上正版的杀毒软件，并打开网页监控和防火墙……

葛瑞英

最初由 一楠 发表
英子有了新工作，是个大忙人。这一来就奉上了大作！很好，有厚重感！在此问好了！：）

呵呵！久违了！楠斑哥哥，英子的QQ被人盗了，手机也丢了，你的什么信息都没了，但是没忘记这里有你………
新闻通讯的写作老哥是前辈了，这点儿我倍清，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有时间得好好请教学习呢！不过确实忙了，回贴等一切都不敢保证及时，在此，请楠版及朋友们海涵！祝一切安好！

葛瑞英

最初由 南来之风 发表
读起来令人心酸而感动！

一股清新的南来之风，谢谢阅贴，相遇是缘，真诚交流！

葛瑞英

最初由 一丁 发表
很好的小说,问好1

谢谢阅贴！问好！

一楠

最初由 葛瑞英 发表
呵呵！久违了！楠斑哥哥，英子的QQ被人盗了，手机也丢了，你的什么信息都没...

哈！躲在背后搞小动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