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鸟的故园

纤云冷花

　　　　　　　　　　　　　　　　　　　鸟　的　故　园
　　　　　　　　　　　　　　　　　　　　　纤云冷花
　　

　　每一只鸟都该有它的故园。鸟的故园在哪儿？在无垠的苍穹？还是在浩瀚的丛林？不，鸟的故园就在鸟儿诞生的地方，即便那是一枝枯藤老树抑或是一块贫瘠瘦弱，只要鸟的羽翅一旦触及，那么，这就是它命中注定的故园。
　　
　　我的故园是贫瘠和瘦弱的，常年干旱，加上土壤含碱量较高，植物落在这样的土地上，若不经过顽强抗争就无法标明生命。然而，依然可见鸟儿来往，燕子便是其中的一种。

　　记得我曾看见一只燕子钻进了自家屋檐。一日，闲着无事，便和邻居家的大孩子一道拿了竹杆硬硬地捅掉了斜插在檐下的鸟窝。入夜，燕子飞回找不到窝，便绕着屋檐叫着泣着，其音之凄，令幼小的我动恻。奶奶则慌慌张张地问，是谁捅了燕子的窝。我低下头来，奶奶生气地说：“你听它叫得多可怜，你知不知道，那是因为它没有了家。”
　　
　　从此后，耳边常常回荡着那只没有“家”的燕子的凄楚叫声。尽管第二春天，屋檐下又有一只燕子忙进忙出，并不断叽叽喳喳，但我终不能确认它就是去年的那只，所以，我一直都在为自己犯下的“罪行”耿耿于怀。

　　贫瘠瘦弱的故园长不出浪漫诗意，生长在这片土地的人们的远大的理想就是远离它。如我的父母一样，成人的我也远离了故园，并且不再想过返回。穿行在富足丰满的城市，偶尔我也会想起那只因我的无知而失去家园哭泣的燕子，想起那只第二年春天在檐下筑巢的燕子。
　　
　　只是故园没有诗意，所以，诗意的我似乎不会留恋故园。　　
　　
　　直到那年九月，当我沿着田埂跌跌绊绊地接近那座新坟，接近记忆深处的奶奶，决堤而出的泪水，在那一刻将所有关于故园关于奶奶的往事一下子冲到我的面前，才发觉自己深爱着故园。
　　
　　是的，故园是贫瘠的，贫瘠的故园里曾经有奶奶捧着烤得金黄滚烫的红薯，一遍遍地唤：云儿，云儿，快来。
　　
　　故园是瘦弱的，瘦弱的故园里曾经有奶奶哼着无字的歌谣，轻轻地念叼：小乖乖，小乖乖，快睡觉。
　　
　　而现在，奶奶不在，故园还是那么贫瘠那么瘦弱，就象一位无人问津身份卑微面目丑陋的母亲，没有人会想起她，没有人会挂念她。
　　
　　这样贫瘠瘦弱的故园，是谁注定了你这么久远的孤寂荒凉？是谁禁锢了你山欢水笑的灿烂脸庞？
　　
　　是否该责怪那些羽翼丰满却将自己的梦想种在人家的故园的鸟儿们？远大的理想是否就是驾驭天边滚滚而来的浪奔涛涌？宏伟的志向是否就是翻飞世间猎猎作响的旌飘带舞？我困惑了，在困惑里止不住忧从中来：
　　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看见许多的鸟儿在贫瘠瘦弱的土地上衔泥筑巢？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命里的故园才能抖落一生的孤寂荒凉，从此莺歌燕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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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语

记得小的时候，我一到春夏，们小城的大街上的电线，歇着密密麻麻的燕子，一不小心，天上掉下燕子屎落在你身上。嘿嘿。现在，早没那景致啦。：（

巴陵

　　绕梁燕子来复去，慈颜笑貌逝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