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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窑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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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12 08:0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窑汉子
                                                            程广海
  爹搭了二桌子酒席,托村支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终于为我拿到了一张决定命运的招工表。于是,我放弃了在学校名列前前矛的学习成绩,来到了一座煤矿,走上了人生道路的第一步。

  那年的冬天奇冷无比,雪也比往年下的丰厚结实。我卷着一条被子,偎缩在车厢的一角,风打着卷把鼻涕抽出来,难受极了。老透的解放牌汽车把我们三十多个人放在一个荒凉孤寂的小山角下,就赶紧溜走了。满天的雪片飘曳着落在山上,染得白茫茫一片,偶尔落在脖子里几片,凉的直打激灵,屁也放不出来。

  大伙扑通扑通地跳下车,把雪压得吱吱乱响。撒开裤裆,呼呼的来上一通,把雪刺的一道道细沟,十分的畅快好看。从西边远远地晃悠出一个影子,白白的,待走近一看,却是个人,粗粗的甩出一句:“伙计们,跟我走吧,食堂的大白馍馍正冒热气呢。”

  大伙就跟在他身后面,慢腾腾地走着,半天的疙瘩路把肚子都晃悠细了,这时候没有一点气力了。走了里把路,发现两边竟卧着矮小的的木板房。浓浓的白烟从房里袅袅升起,不大一会,就溶在白白的雪片中了。窄小的路面上,只有几个人来回的走动着。木板房里不时飘动出女人们漂亮的黑发来,站在门口瞅着我们。三拐两拐就来到了两间破房子前,里面热烘烘的,一看,还真是吃饭的地方。那人招呼着大家说:“把破烂家什什么的都扔了,放开肚皮吃个饱啊,今天迎接新工人,食堂放血了,肥肉膘子管个够。”那人拿掉头上的帽子,却发现胡子拉碴的,大概有三十多岁的样子,刚才沾在胡子上的雪片在滴滴的往下滑。我端碗打饭,食堂的师傅看了我一眼说:“是要饭的吧?”我的脸煞的红了:“俺……俺是新工人。”那大胡子捏着我的肩膀说:“你有十四五吧?”我辩解道:“俺都十八了。”大胡子笑着说:“怕是连吊毛还没长齐吧,行,咱别多说了,吃你的饭去吧。”

  夜里挤在一大溜土炕上,呼呼的北风和凉气一起涌进来,没有一点热气。我紧挨着一个老乡,心里慌慌的。可以说这个招工名额是祖父用他的军功章换来的,照顾我当了工人,可自己的年龄还不满十八周岁,害怕被查出来退回去。老乡说;“没事,既然叫你来了,还能叫你回去吗,以后见了大胡子,多上点烟,我看他象个小头头。”

  果然不错,第二天点名的时候,知道那大胡子是我们掘进队的队长。我们三十多人,每人配一个师傅,我是最后一个被领走的。队长把烟头一仍,朝着蹲在墙角有四十对岁的老工人说:“李师傅,这家伙就交给你了,他有点嫩气,以后多照顾着点。”

  蹲在墙角的李师傅翻动了几下眼皮,手狠狠的划着头皮:“行啊,队长,你小子往后派活得瞅着点了,我看这个小徒弟筋骨还没长成个呢。”“那是,那是”

  走出队部的时候,卷着刀刃的西北风刮在脸上刷刷的疼,队长跟出来,拍着我的肩膀说;“你说实话,到底有多大了?”

  我心里一紧吃惊的看着队长。

  “别怕,没事。”

  “我、我十六了。”

  “有人说你的年龄是虚报的,这事让我挡回去了。”队长狠狠的把烟一扔:“狗日的们,吃饱了撑的,你不用怕,跟我干,没你的亏吃。”

  “队长,那就多谢谢你了。”

  队长笑笑,“以后多向你师傅学着点,井下的活,得眼路活着点。”

  狂风发着淫威,卷起的沙子打在脸上,生痛,我一摸,落下许多泪来。

  下班的时候,李师傅把我叫进他的宿舍,拿出半瓶酒晃了晃,用缺了口的小杯子盛了满满一杯,吱吱的吸着,一会脸就红了。

  李师傅慢慢的吐出一口烟,“你这么小怎么就干这个活啊?井下的活,累人啊。”

  “家里……缺钱。”

  我乱说了一句。当时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才好。做为一个尚未成熟的孩子怎能做出一个正确的回答呢?只有在饱尝了人生的艰难和生活的痛苦后,我才清醒的认识到,人在蜕变和更新中不断的改善强化自身后,你活在世上,别无选择,唯有经历痛苦的过程。

  刮了一夜的西北风,天晴了起来,闪动跳跃的阳光猛烈的迸发出来,热切的亲吻在雪绒绒的地面上。站在小山坡望下看,杂乱的小房子不规矩的乱垒一通,只有那架高大的井架,孤零零的矗立在山坡的下面,有些气势。确切的说,这还不是煤矿,而是为煤矿搞建设的基建工程处,但同挖煤一样,也要打眼、放炮、掘进、开洞子。

  现在想来,第一次下井所表现的一切是多么的可笑而又神圣。我们穿好了皮靴,戴好胶壳帽子。在脖子上围了一条白白的毛巾。在踏入罐笼的时候,心忽忽的乱跳,血液急速地膨胀、流淌。放罐笼的铃声响过后,罐笼呼地往下一沉,感觉心被轻轻的托上来,耳边奏鸣着不可言状的声音。

  大巷道里电车轰鸣着从身边飞驰过去。明亮的防爆灯映着身子缓缓地往前滑动,跟着师傅走了一个巷道又一个巷道,最后走入一个狭小细长的洞子。晃动的灯光在手里来回跳跃着,里面的空气越来越污浊,走到工作面的时候,我一点力气也没了,呼呼地喘着气缓不过劲来。

  轰鸣的钻声把耳膜几乎要涨坏了。师傅随着转动的风钻颤抖者,整个人伏在风钻的手把上,身子成了个漂亮的弓行。在歇息的时候,我围在脖子上的白毛巾掉在了地上,放在水沟里洗了一阵子,拿出来一看,比原来更黑了。队长走过来捏着我的肩膀说:“你小子啊,洗不净的,咱尿泡尿都是狗日的黑水子。”

  矿工宿舍的前面,隔着一条东西路。路两边矮小的房子全是一些小铺子,细细算来,差不多都是四川女人掌柜。铺子的前面晃动着“正宗川味肉丝面”的招牌,这里的矿工称这些女人“辣妹子”,其中较为出色的要数最东头的“艳辣妹子”一家了。那女人的面条筋道、肉丝鲜嫩、服务态度好,而最重要的是人好,有“西施面条”的美称。这女人长的漂白,小腰身蛇般滑溜细长,那火辣辣的眼珠子一瞅,准把你的魂勾去。见着人就老远的吆喝出地道的四川味:“师傅,来碗肉丝面!”那弯弯曲曲的调子转着圈把你勾到屋里,让你爽快的把票子掏出来。

  队长就特别喜欢到这里来。一天三顿饭几乎都吃面条。女人嫩白的小手端出油汪汪的面条,再放上一勺红红的辣椒,吃的嘴里丝哈丝哈的,满头冒着热气。吃过饭甩出一张大票子,高喊着;“掌柜的,找钱!”

  女人柔柔的手伸到前面,趁机捏上一下,其动作之神速令人惊讶。女人就娇声四起,眼里却含情的目光轻轻地将队长一照,搅得如心里痒痒的。队长打着饱嗝,满意地回去了。

  我的第一篇广播稿在矿上播发时,我正在广播底下端着饭碗忐忑不安地听着。队长从这里路过,看我高兴的样子:“狗东西,成人物啦!赶紧请客。”队长拉起我就进了他的宿舍。我赶紧溜出来,买了一只烧鸡。队长喝的非常高兴,说着以后叫我干些轻活、多写些稿子、要求进步、写入党申请书之类的话,我感动的直掉眼泪。

  其实我当初写新闻稿件是闹着玩的,并没有当回事。但写着写着,放不下手了。队长要求我把我们队的事情多写一点,当然要带上队长的名字。到年底的时候,被宣传科评为优秀通讯员不说,还渐渐的和宣传科的广播员扬燕熟悉起来,听队长说,她还是个不到二十岁的漂亮女孩子。

  我到宣传科送稿子的时候,扬燕一个人在广播室。她穿着半透明的连衣裙,刚刚洗过的头发披在肩上,显得潇洒大方。她从抽屉里那出一张报纸,神秘的对我说:“今天我送给你一件礼物,你猜猜是什么?”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这一辈子可是女孩子第一个给咱送礼物啊,我的心突突乱跳,猜不出她能给什么。我说:“我真猜不出来。”

  “你看啊。”她把报纸展开,我看到了一张省级工人报上赫然印着我名字的宣传稿,我有些晕了,我再仔细一看,果真就是自己写的稿子。她说:“我给你保留了快一星期了,你也不来送稿,这篇处女作你就留着吧,我在别的科室又找了一份。”扬燕把处女作说的有些特别,我听着也有些晕糊,聊了一会后,从宣传科出来,赶紧找到字典,查那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稿费从省城寄来了,十块钱,拿着钱有些烫手,奶奶的,我一个月工资的八分之一啊!还是老规矩,我买了烧鸡请队长和李师傅喝酒。队长显的非常高兴,因为咱这篇稿子就写了几笔我们队上的事,所以,他拍着胸脯说:“这客,得算我的,我请。”我说:“那能让队长请呢,我有这一点小成绩,还不是队长您的关照,我要好好谢谢你呢。”那天,我和队长、师傅都喝多了,记得队长对我说,扬燕是我们工程处工资科的副科长的女儿,叫我把她弄到手,凭我能写的小本事给我调个工作。

  我听到这话,酒醒了一半,惊异了好半天。

  七月流火的日子,到处是发烫的空气。如血的残阳在山中挂着熟透的香气,树上的叶子在夕阳的照射下,发出刺眼的光来。半山坡上都是浓密的杂草,从里面蹦出一只毛毛虫来,吓得扬燕趴在了我肩上,我们从山脚下慢慢来到山顶,远远地看见高大的井架和轰鸣着的矿车。山风将她透明的裙子吹起来,露出雪白的肌肤来。望着满山的阳光在慢慢飘逸,闻着野花的香气,扬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好美啊。”

  “你爸妈怎么看咱们的关系?”

  “恩,你猜猜?”

  “我猜不上来。”

  “我会告诉他们的,你一个工程处的小有名气的文人,谁还不知道你啊。我爸说了,我们处能在省报发表文章的,没几个啊。”

  “你爸真是这样说的吗?”

  “是啊。”

  “你考上大学还回来吗?”

  “我会回来的,是单位培养了我,我要在这里干一番事业,再说,这里有我许多的牵挂啊。”

  扬燕说:“有什么好牵挂的。”

  我一下抱住了她,一头扎进她怀里,闻着新鲜的奶香,喃喃的说:“姐姐,我离不开你啊。”

  “艳辣妹子”拖着长长的辫子来到队长宿舍的时候,我们正在吃早饭。屋里顿时溢满了浓浓的香气和爽爽的笑声。“艳辣妹子”给队长送来一张票,说是什么大城市来的演出晚会,还有一些名演员来,晚上八点的演出。

  队长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三十多的人光忙着工作,如今找了这么好的女人是应该多陪陪,在下井前我对队长说;“要不你今天别下了,陪嫂子吧。”

  “不行,这个月任务紧,再说,我上了井也正好赶上陪她。”

  这一块掘进迎头的地形复杂多样,一块块锋利的石块突着,露出形形色色的奇形怪状来,下午四点钟的时候,“轰隆隆”几声炮响,岩帮上纷纷落下大快的石头,上面的岩层断裂的厉害,队长和另个工友打着柱子支帮。

  队长还要再放上一炮,李师傅过来说:“队长,空顶作业就属于违章了,再放是一炮,塌顶会更厉害的!”

  队长看着李师傅说:“我看没多大问题,咱放完这一炮,歇一会就上井了,叫下个班一接班就扒矸石,这样我们的进尺会快点。”

  有几个工友忙着往外运矸石,我、李师傅、队长和另几个工友忙着装药放炮。这时,刚才打好的木头柱子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露出一道道的白茬来,头顶上飘出一股凉凉的气浪,紧接着轰隆隆一声巨响,先是碎小的矸石哗哗的如流水般倾斜下来,师傅用力把我一推,随之一股巨大的气浪涌过来,将我推出老远,一片恐怖的黑暗笼罩在狭小的空间里。

  队长拼命的咋呼着,他半个身子趴在了矸石堆里。两只黑乎乎的手在黑暗中划着。我用矿灯照了一圈,唯一的退路被落下的矸石堆的死死的,师傅的两只脚露在外面,身子埋在了矸石里,我嚎叫着爬过去,用手扒着坚硬的矸石。

  堆在我们面前的就是一坐山,巨大而又坚硬。我和其他工友们划啊扒啊,始终见不道矸石消失的迹象。快了、快了,师傅的腿露了出来,我疯狂的舞着滴血的双手,眼里充满着绝望,一块巨大的矸石横在了师傅的上面。

  队长无力地说:“兄弟,想法和井上打电话,我看李师傅是不行了。”
 
  “奶奶的,你光想着那个狗日的辣妹子了,师傅说过吧,不叫放炮你偏不听。”

  “好兄弟,你和弟兄们赶紧扒个口出去吧。”

  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浑身软软的,空气在慢慢的凝固着,四周静的可怕。队长身上的血渗湿了一大片矸石,他拉起了我的手。

   “兄弟,求求你了,这个事千万别说出去,上面来调查,你就说我们是按操作规程干的,我平日里待你不错啊,不然的话,我和李师傅连工伤都算不了。”

  队长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我,露出一片狰狞和恐怖,我点了点头。

  身后的矸石越堆越高,队长在后面冷冷的看着我们,嘴里晃动的矿灯头打在唇上麻麻的。我和工友们拼命的扒啊扒啊,完了,完了!一切全完了!你个狗日的队长,我大学考试的结果还不知怎样,叫“艳辣妹子”跟别的窑汉子去吧!

  一阵剧烈的疼痛将我惊醒,队长上半身痛苦的扭动着,无光的眼睛慢慢地垂了下去。

  外面响起了动静,我贴在矸石是听着乱哄哄的声音,摇晃着爬向李师傅。

  李师傅永远的去了。他走时竟没有一丝声息,是那么的自然而又壮烈,按我们生产处对这起事故的处理意见,李师傅是工亡,照顾他的大女儿接班来我们单位上班。队长的腿没有多大问题,过个三五个月就能上班了。

  那个滴血的黄昏是多么的悲凉,远处飘来的风卷起火纸烧过的灰烬,四散而去。我在师傅的坟前默默站着,仅仅一月余,师傅的坟前就长满了小草,被雨水冲刷过的坟上布满了道道细细的小沟。远处有人进惊异的朝我这边看,他们大约不知道,有一个人专程从三百里外的地方来,为他的师傅扫墓。

  我揣着黑龙江大学伊春分校的录取通知书,走过矿区我生活过的每一条小道和房屋,心里有一种无言的情愫。天暗了下来,街上的路灯亮了,是那么的温馨,扬燕在帮我整理衣物,我出门的时候,她交代说,你要一个人散散心,不要太晚回来。她知道我内心的苦楚,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

  我走的那天,队长和“艳辣妹子”也来送我。队长悄悄的把我拉到一边说:“我们是生死的弟兄,有一件事我必须和你说清楚。”

  我一头雾水,“什么事?”

  “扬燕原来被机关的一个小白脸奸污过,我一直瞒着你,没敢说。”

  我转过身去,看见队长摇起无力的手,一行热泪顺着脸颊淌下来,咸咸的,涩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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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12 08:58 | 只看该作者
文章开始有些平,往后渐如佳境,特别是结尾异峰突起。
语言很有特色,如:卷着刀刃的西北风;半天的疙瘩路把肚子都晃悠细了。等等。
个见。
3#
发表于 2007-4-12 16:54 | 只看该作者
在我读过的广海的几篇作品中,我认为这是最好的一篇。明显看得出,有着真切的生活体验,作者在着力写生活,更可贵的是在生活中站立起来了鲜活的人物。这篇小说在艺术上也有特色,真正是在用小说语言写小说,很形象,画面感强。精华鼓励!
4#
发表于 2007-4-12 20:04 | 只看该作者
支持精华!
5#
发表于 2007-4-12 20:17 | 只看该作者
写的真不错啊.祝贺.
6#
发表于 2007-4-12 22:14 | 只看该作者
文笔不错,问候老海,这回该你请我喝干红了:)
7#
 楼主| 发表于 2007-4-12 22:33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叶柄 发表
文章开始有些平,往后渐如佳境,特别是结尾异峰突起。
语言很有特色,如:卷着刀刃的西北风;半天的疙瘩路把肚子都晃悠细了。等等。
个见。

谢谢叶柄朋友的点评,还要向你学习!
8#
 楼主| 发表于 2007-4-12 22:43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田瞳 发表
在我读过的广海的几篇作品中,我认为这是最好的一篇。明显看得出,有着真切的生活体验,作者在着力写生活,更可贵的是在生活中站立起来了鲜活的人物。这篇小说在艺术上也有特色,真正是在用小说语言写小说,很形象,...

谢谢田老师,你的批评和鼓励都会成为我写作进步的阶梯!
9#
 楼主| 发表于 2007-4-12 22:47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程相崧 发表
支持精华!

谢谢程版的点评!楝子花开拔蒜薹。
10#
 楼主| 发表于 2007-4-12 22:49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李伯玺 发表
写的真不错啊.祝贺.

谢谢朋友的点评!愿你的文章越来越美!
11#
 楼主| 发表于 2007-4-12 22:51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葛瑞英 发表
[B
]文笔不错,问候老海,这回该你请我喝干红了:)

呵呵,好的,就在二十米桥附近好吗?
12#
发表于 2007-4-18 14:19 | 只看该作者
广海的小说写的有板有眼,语言也不错.问好.但给我一种作者把持不住的的感觉.缓慢一下,更好.
13#
发表于 2007-4-19 12:47 | 只看该作者
拜读,学习了
14#
 楼主| 发表于 2007-4-19 22:23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哈哈蜜 发表
拜读,学习了

谢谢哈哈蜜朋友的点评!
15#
发表于 2007-4-21 21:53 | 只看该作者
最近连续读了很多篇描写矿工生活的作品,这篇角度好,语言也有特色!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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