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繁星点点 于 2016-4-26 21:59 编辑
老夫少妻 “嗨，自己何曾想过自己还会有如此娇媚的小妻子，何曾想过自己还会有如此可爱的小儿子。老天爷，你对我这个半截身子都已进土的糟老头子真的是太眷顾啦呀！”
在高高的彝家山寨，在一间小小的屋子里，何老五坐在床头长久而深情地望着熟睡中的妻儿，外面是那么的静，月亮挂在天空，几颗星星忽明忽暗。他随后拿出一根烟默默地抽起来，不一会儿就咳嗽起来。睡在旁边的妻子金小花醒了，看见了还在抽烟的何老五，有点生气。
“老何，你又在抽烟了呀！医生说了好几次，叫你别抽烟，你年龄大了，身体又不好，再这么抽，小心抽死你个老骨头。”金小花笑着去抢何老五手里的烟，可是何老五却转过头继续猛抽了两口，才把烟头丢掉。
“傻丫头，谁说我老了，谁说我跟谁急。”何老五望了望熟睡中的小儿子，双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别闹，你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啦。你别闹！”金小花边笑边摇晃着身子。
“乖，别动。”何老五有点喘气啦。
“你个老不死的，你就这么折腾，你是想找死呀！”金小花有点生气啦。
“去他妈的，老子不喂饱你，你给老子到外面去找吃的，是不是呀！那些野男人，是不是比老子强呀！是不是比老子好呀！看老子不把你收拾得服帖，他妈的！”何老五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继续乱动着。
“你这个疯子，你简直就不是人。”金小花躺在床上，默默流泪。
......
“小花呀！”屋里传来苏阿洗的声音。
“哎，阿妈，有什么事吗？”金小花欢快地跑跳进屋子，她梳着两条长长的大辫子，穿着一件花花的衬衣，一条黑色的小脚裤，还有一双黑色的布鞋，显得特别的俊美可爱。
“小花呀！你有福啦。”
“阿妈，你说什么呀！”金小花扭动着身子，小声地问。
“学校里的那个何老师你还记得吗？今天，他又请媒人来提亲啦。”
“哪个何老师哟。”
“就是那个以前还教过你体育的那个老师吧。”
“是他呀！”金小花的脸慢慢地红起来，“他帮谁提亲呢？”
“你个妮子，他的妻儿去年不是出意外都死了吗？寨子里有很多家的女子都想嫁给他，可他铁了心要守着他死去的妻儿过。那一天，你带你弟弟到学校去，他就看上你啦。小花呀！你的意思呢？”
“我没什么想法。”金小花低着头小声地说。
“可何老师年龄有点大啦，好像要到50了吧。”
“我知道。”
“还有，听说他家以前的所有开支都是他一个人的工资承担的，所以可能也没有多少钱吧。”
“我知道。”
“你个妮子，你还知道些什么？”苏阿洗咳嗽了两声，然后对金小花说，“你就没有什么要求吗？”
金小花想了想，摇了摇头。
“这事就这么定啦？”
金小花点了点头。
“你才22岁，你不反悔。你就不想找个年龄相当的男人？”苏阿洗望着自己的女儿追问道。
“我不找那些还未成熟而且不负责任的小男人，他们只会让我心烦。”金小花想到自己在外打工时相处了3年的男朋友，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一生一世的男人，就因他俩大吵了一架，然后就分手了。谁知，才过1个月，等金小花重新找到他时，他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更小的女朋友，而且他还故意在她面前秀着恩爱。当时，她笑着对那女孩说：“谢谢你让我看到了这个男人的真面目，祝你俩在一起的时间比我与他在一起的时间还要短。”
金小花转过身子扬天大笑了几声，潇洒地朝后面挥挥手，哼着歌儿就走了。她回到自己租的小屋，倒在床上就病了，而且一病就是好长的时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过了多久才好起来的。
学校的那个何老师，金小花是熟识的，还记得她刚进小学校门，就看到他牵着自己的儿子一脸笑容地走出来，他们身后还有那个一直对人冷冰冰的他的妻子。在小花的记忆里，何老师是一个很帅很儒雅的男人，是一个很勤快的男人，是一个很顾家的男人。她见到他常常一个人带着儿子散步，他还常常一个人弄饭菜给儿子吃。他的妻子很少在学校，据说好像是经常在家照顾生病的老人。在小花的心里，何老师就是一个完美的男人，一个完美的老公。就算现在他年龄大了，又怎样，年龄大的男人特别体贴女人。找老公，不就要找体贴的吗？
后来，没过多久，金小花就嫁给了何老五。小花记得结婚那天，学校里的那些年轻的男子们是用怎样暧昧不清的眼神望着她，又是用怎样嘲弄的眼神望着何老五，她还记得那些男人灌了老何无数的酒，还有很多男人当着老何的面说要替他入洞房，还戏说让老何以后一定要注意小孩是不是别人的。那一晚，小花一直笑眯眯地望着那些闹腾的男人们，她知道那些男人最后还是得跟着自己的老婆乖乖地回去的。
小花还记得，刚结婚时，学校、乡政府甚至周边的很多女人都凶神恶煞地管着自己的男人，有时那些女人又不怀好意地把自己的老公介绍给她，她都只是笑笑。小花知道，自己是爱着老何的，自己享受着被他宠着的感觉。不过，老何不仅宠她，还特别溺爱孩子。嗨，儿子才4岁，已经学会了喝酒，还学会了抽烟。那些臭男人，只知道教儿子一些坏习惯。每每小花要老何管教一下儿子和去找那些年轻男人们说说，他不仅不去，还笑呵呵地说什么自己的儿子聪明，是他的种。嗨，可怜自己的儿子，小小年纪居然因抽烟得了什么肺炎。嗨，这算什么事呀！
记得自己前半年在学校门口开了一个小商店，又买了一架缝纫机学着做衣服，日子也过的挺滋润的。就是，嗨，老何，却是变了，变得让小花觉得陌生，觉得害怕……
天亮了，小花起身梳洗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何老五才睁开眼睛，他一直笑眯眯地望着自己的小妻子。
“喂，老婆，我还没有老吧！”何老五笑着问小花。
“你个老不死的，你就折腾吧，早点折腾死了，我和儿子怎么办？”小花生气地说。
“你个女人，一大早就咒自己男人，是不是等不及我死就想找其他男人啦。”
“你是不是有病呀！我跟你开玩笑，你干嘛生气！”小花真的生气啦。
“我昨天可又听到有人说和你睡啦，还说你他妈的骚的要死，说一定是在家没吃饱。”
“你是不是真的整天闲得无聊呀！我整天和你在一起，我怎么去偷男人。”小花生气啦。
“你他妈的终于承认了，你他妈的就想着去偷男人，只是因为没有机会，是吗？”何老五伸出手去拉小花。
“你要干什么？你个疯子！”小花很生气，手肘拐了一下，谁知何老五一下子就跌倒在地上。
“你个女人，你要谋害亲夫呀！看老子不打死你！”随后，何老五就用扫帚追着小花在屋子里打，不一会儿儿子也被吓醒啦，一个劲地在那里哭。
“老何，你别闹啦，儿子还小，看不了这些的。”小花苦苦哀求。
“儿子，我他妈知道是谁的儿子！”
“你——我跟你拼啦！”小花发疯似的向何老五扑过去，两人撕打在一起，儿子的哭声更大啦。
“老何，你又在发什么疯！”门外传来马校长的声音。
何老五打开门，他用手示意小花抱着孩子离开屋子，他拿了一根凳子给马校长坐。
小花哭哭啼啼地抱着儿子，收拾了一些东西准备回娘家。
“金嬢嬢，如果我是你，我早就离开那个变态啦！”
门外进来一个人，小花抬头一看是学校里的小杨老师。小杨老师是汉族，才分到学校不久，她走过来接过孩子，小花继续收拾着商店。
“小杨老师，两口子过日子哪有不磕磕碰碰的，我只是想带儿子回娘家呆几天。我下周末要到区上去进货，你愿意陪我去吗？”
“好吧，我也想下山去玩。”小杨笑着说。
小花带着儿子回了娘家，她只说想父母了，一家人高兴地过了一天。第二天，何老五就来接他们啦，小花也什么都没有说，就跟着回家了。
“老婆，我错了，我领导都批评我啦。”
“嗯。”
“婆娘家，婆娘家，没有婆娘哪有家呀！”何老五接过儿子，慢慢地走在小花的后面。
“这个周末我要到区上进货。”小花说。
“好，我陪你去吧。”
“那儿子怎么办？”
“我们把儿子也带去吧。”何老五逗着儿子说。
“怎么可能，这山路又不好走，而且我又忙根本照顾不了他的。”
“那我去进货吧。”
“你知道各种东西的价钱吗？”
何老五摇了摇头，过一会儿他说：“那我找一个人陪你去吧。小杨老师怎么样？”
“这么远的山路，她会去吗？”
“我去求她吧。”何老五抱着儿子快速地走进学校大门，小花望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
周末了，小花准备好要下山啦。她见到何老五一直在跟小杨说着话。她走过去，听到何老五说：
“小杨老师，你是懂事的，我家小花是不懂事的，我希望你把她帮我看好。”
“何老师，金嬢嬢比我大，怎么会不懂事，你到底在说什么呀！”小杨老师说完就自顾自地走出了校门。
来到区上，她俩先去吃了一点饭，然后就到街道口的商店处买东西。
“咦，婆娘，你又来看我啦？”里面走出一个笑嘻嘻的男子，那男子30多岁，黑黑的，长得挺帅气。
“谁是你婆娘，你的那些婆娘呢？”小花看上去有点生气啦。
“她们都没有你漂亮，又没有你能干，我才不要。”那男人用手抓了小花的屁股一下，小花用手去打了他的手一下，那男的就大笑了起来。
“记着，必须给我最便宜的价钱哈。”
“如果你陪我睡，我就白送给你。”
“我看你是欠打。”小花又笑着举起手，那男子就跑进屋里去啦。
“小杨老师，我求求你别把这些告诉老何，行吗？”小杨看到小花眼里有泪水，她小声地说：“金嬢嬢，我知道，这些在社会上是很平常的，女人有时太难啦。”
“谢谢你，好妹妹！”小花连声说。
“喂，婆娘，你来看看东西对不对。”小花循声就进屋去了，她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又接过单子认真地算起帐来。
“婆娘，是给钱，还是——”
“你个杂种，看老娘不打你。”小花举起手，她看到一张玩世不恭的脸上，却有着一双怎样深情的眼睛呀！她的脸一下子红了，愣了一会儿后她慌不择路地跑了出来，然后径直走到驮货的马那里。
“金嬢嬢，你别生气，那些男人是开玩笑习惯啦的。”小杨追上前去说。 一路上小花都没有怎么说话，小杨默默地跟在后面。 回到商店，收拾好东西，已经是深夜啦。小花真的好累，她回到屋里就想睡觉啦。谁知模模糊糊中，她觉得有人在解她的扣子，她生气地嘀咕道： “你他妈有完没完呀，再动手老娘不客气啦。”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把小花打醒啦，脸上火辣辣的。
“你这个女人，你还真的去找野男人啦，看我不打死你。”厮打声再一次在寂静的夜空响起，小花一直没有哭，她知道此时自家的窗户下面一定又挤满了女人，明天又会有很多女人假兮兮地询问她。也不知过了多久，何老五一个人跑了出去，消失在夜色里。
“你说我找野男人，好呀，那我就去找给你看。”天一亮，小花就一个人慢慢地下了山，她来到那家商店门口。
“婆娘，你想我啦！”那男子笑着问，不过他看到小花的样子就沉默啦。他俩就那样望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男子小声地说：“咋啦，你又被打了吗？”
小花点了点头，眼泪流了出来。
“今天我就不回家啦，我就住你这里啦。”小花自顾自地走进了商店里，那男子也走了进来。
“我看我还是找一个女的和你住这里吧，不然我担心你回不了家啦。”那男的转身想走，小花把他拉住。
“你不是喜欢我吗？”
“可我也不能害了你呀！我不是喜欢你，我是——是爱你，所以我想堂堂皇皇地娶你，我要你跟我再生几个娃娃。”
小花望着这个男人哭了。
“如果我离了婚，你会娶我吗？”
“只要你离了婚我就娶你。”那男子递过来一张帕子，然后自己就走了。小花平复了一下心情，也走了出来，慢慢朝家里走。
回到家里，儿子已经睡着啦，何老五还在坐着，不过一看就喝了不少的酒。
“你回来啦？”
“嗯，我回来啦。”
“你还疼吗？”
小花摇了摇头，可眼泪出来啦。
“对不起！”
“老何，你知道吗，从小我就喜欢你，就因为这我才会什么要求都不提地嫁给你。可现在的你，怎么变成这样啦呢？”
“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我想改，可每次我听到那些人说的那些话我就会很生气，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呀！”
“晚啦！”小花默然地说。
“什么？”
“我说一切都晚啦，我们离婚吧。”小花平静地说。
“什么？”何老五再次询问。
“什么什么，我说我们离婚。”
“不，我不！我们不晚哈，什么都不晚哈。你把你最美好的时光给了我，我还没有好好对你，我会好好对你的。”
“我们离婚吧。”小花再次平静地说。
何老五愣了一会儿说：“你是不是外面有人啦？”|
小花一脸的平静，什么也没说。
“你个女人，我就说你不是什么好女人，我宁可打死你也不会让你得逞的。”何老五又一次发疯似的扑过来，把家里的很多东西都给小花砸过来。
这次小花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她看到了窗户下又一次挤满了的人头。
“对不起啦，以后你们再也看不到这热闹啦，我要离婚啦。再见啦！”小花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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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4-25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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