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雪花与窗花

陌笛

　　雪，落在干枯的枝头上，像打出的鸡蛋青，又像洗衣盆里的肥皂沫。一丝风掠过，雪从枝头上落到地面上，又或许随着风到了另一个枝头。

　　风带动着雪，雪从哪来，到哪去，谁又知道呢。夜里菁菁听见下雪的声音，唰唰唰，轻轻柔柔，不似夏季里的雨，来势那么浩大，生怕有点听觉的人不知道；雪呢，静悄悄地落满了银白的世界。

　　菁菁穿上淡黄色棉睡衣来到窗前，窗前有些冷，她裹紧了衣服靠在窗口。窗外大亮，清洁工已经将小区街道清扫了。雪仍旧在下，在扫过的路面上又重新浮落新的雪花。  

　　菁菁爱看雪，爱雪的程度是在和老公恋爱那年开始加深的。老公把她领到双桥滑雪场，刚开始她不会滑雪，站在高高的雪坡上吓得想哭，她几乎是从最高处折着跟头下来的，她的踝骨严重扭伤。老公说她真厉害，跟头式滑雪以最美的姿势滚动下来，比狼牙山五壮士英雄多啦。老公一逗她，她没觉得脚疼，等回家了，脚脖子肿得跟小腿一样粗。老公当时还没有娶她，她在老公细心地照顾下慢慢好起来，对老公有了更深爱好，对雪有了更深爱好。第二年冬天，她又去和老公滑雪。第三年冬天，她嫁给了老公。

　　菁菁皱了皱眉头。现在怎么看雪怎么像洗衣盆里的肥皂沫呢？白的地方还没有开始沾染灰尘，却已经有灰尘的分子。清洁工扫到路边的雪面上，一层黑的物体感觉雪一点都不美了。

　　一到下雪，菁菁就会想起在滑雪场的情景。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滑雪人的身上，鼻子上的雪花一下子就化了，流到嘴里还有一丝凉爽气儿，身上的汗气和爱情在热情洋溢的滑雪场上浪漫着气息。

　　一想到这里她就会动容起来，她强烈要求再去滑雪场，可家里的丫头和老公一致反对，说这项运动不适合她去了，还强调说恋爱的滑雪场就留给年轻人吧。这时间也真是残忍，过了年就四十五了，老女人，动不动就伤怀起来，老公和丫头说她是得了更年期综合症，让她寻些快乐的事情做做。

　　昨天老公打电话说单位下雪抢险领导驻队不能回去，她想都没有想说不回来才好呢，我正和情人约会呢，满桌子蜡烛和鲜花，花香闻着比酒都醉人。老公更气人说别点那么多蜡烛，要不然能数出褶来，还是省点蜡烛朦胧点好。滚蛋！菁菁啪地把电话摔掉，独自一个人哭了起来。

　　雪花漫天飞着，看起来带着挑衅，瞪着大眼珠在灰沉沉的天空横晃。这个周末做点什么好呢？菁菁认为家里要末不要孩子，要末要一堆孩子，一个孩子养大走了，留下一屋子的寂寞，连喘气都呼着冷风。

　　要不然还去看看他？那天她下班回家发现一楼搬了新住户，新住户的窗户上贴满了窗花，窗花是银白色的，晚上灯光一照，像是真的山川树木，她楞在窗前看了好半天，要不是她看见了一双男人的眼睛看着她，她恐怕还要看下去。她三下两下撤退似地跑上了楼，心里跟揣了兔子，想着一个老女人看人家男人的窗，脸就热了起来。

　　从自己家四楼去一楼很容易。她三下两下穿好衣服，连忙糊弄口饭，从冰箱里拿出昨天的菜匆匆下楼。楼道里一片安静，这样一个冷的雪天，谁还会没事儿出门，纯粹有毛病。菁菁轻快地下到一楼，感觉自己像个孩子那么冲动。这会儿也不知道他起来没有？刚到男人门口，才发觉自己的冲动是不是太唐突了呢？她稍微愣神，门吱地一声从里面推开了。吓了她一跳。她一低头看见男人正冲着她笑。她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怎么知道我在？”菁菁诧异地问。
　　“听见你下楼的声音，到门口就停下了。”男人的声音很坚信，菁菁心里咯噔一下，人都说女人敏感，男人要是心细起来……她没再往下想，就赶紧进到屋里。

　　她熟练地走到厨房，因为她们一个单元，房间的格式都是一样，只是这间屋带着别样的感觉。她把手里拎的菜送到厨房，从地面的碗架取出碗把菜放在里面。厨房很洁净，屋内很洁净，根本感觉不出这间屋子里住的是一个腿截肢的男人。

　　“你又拿那么多吃的，我一个人吃不了。”男人低声地说。

　　“这是昨天做的，没动筷，别嫌弃就好。”菁菁麻利地放好菜，准备进客厅。

　　菁菁转头看见男人正把车转向客厅，对于健康的人来说，闭着眼睛也轻松，男人需要在原地转两三次才能将车转向客厅。

　　“我帮你。”菁菁一脚迈到车后，手刚刚搭在车把上，车子已经熟练地转过弯，男人在轱辘上用手掌一推，车像是长了脚，不紧不慢地到了客厅专门的空处，仿佛那里才是它该呆的地方。

　　刚开始来的时候菁菁很不习惯，感觉男人太客气，把偌大的房间给她，他挤在角落受委屈。来的次数多了，发觉那里很舒服，两边有兰花，眼前正好能看到墙面鱼缸里的鱼。男人身后是窗户，那天菁菁往窗户上瞅，男人正好往窗外看着，来了才知道那里就是男人唯一的天空。男人家里有一张大大的写字台，写字台的上面是男人写字绘画的工具，虽然多，摆放得整齐，他使用起来顺手熟练，书桌一边是紫檀的书柜，书柜里的书菁菁都没有看过。菁菁见他喜欢在那里，也就不再让着他。

　　“又剪这么多！”菁菁欢呼一样地从刚刚坐的沙发上跳到写字台前。她看见写字台上铺着一张林海的窗花。林海是银色的，树上有一串串霜挂，各式形态，像舞者又像守卫边疆的战士，显然一派磅礴的气势，让人如同亲临雪原，掣马扬鞭驰骋在皑皑的雪山之道，又感觉树是修炼的高僧，以万众气势练修刚之不化的内力，静则连动，动则安态。

　　“好个林海雪原！太美了！”菁菁脱口而出，完全不自觉地拍向男人的肩膀。却是把男人拍得脸红了。

　　“送给你的，发觉你特爱雪。”男人将车退出他的地盘，把地盘让给了菁菁。菁菁看着更加喜欢。

　　“你，你昨天没有睡吗？”菁菁突然明白了什么，这么一张复杂又有内涵的剪纸不是一下子就能做出来的呀，男人一定是吃了很多辛苦。她竟感动起来，鼻子感觉酸酸的，只是不好意思在男人面前哭，好多年的时间，没人这样细心地想着她。

　　和男人交谈似乎忘记时间，时间忽转就到了下午，她该回家了。可想着家里自己一个人，竟然有些舍不得离开这个安逸的房间。男人也一定很寂寞，但男人会得多，他写作，绘画，通过信箱就可以赚稿费，加上他工伤的钱，能生活。

　　菁菁回到家，老公电话说过，抢险估计得半个月，让她好好在家守身，不许拿乌鸦麻雀甚至是鸽子打发寂寞。菁菁咯咯咯地又笑了，老公就是嘴贫，贫的时候能把哑巴忽悠出音儿来。“就知道神吹！”菁菁总是拿这句评语结束老公海市蜃楼的白话。菁菁挺讨厌老公这点，总是把自己夸大成伟人，给人不扎实的感觉。

　　雪过之后的天格外寒冷，恨人一般，似乎想把人杀了，风横掠露在外面的肌肤，一瞬间被刀割一样的疼痛。腊月七八最是寒冷，这两天让人感到寒冷的强烈刺激，一壶老酒一碗腊八粥又让人体味温情的可爱。

　　菁菁下了温暖的班车一嗓子接触到冰冷温度，冻得赶紧把围脖拽到脸上，这么寒冷的天，常在北方住的人也得缩紧脖子，尽量让体温缩小在大衣里不被跑出来。超市离家不很远，明天腊八菁菁每年都要准备好多料理煮腊八粥。日子过的就是情节，没个人气儿，死气沉沉，活着就少了幸福的滋味。

　　自从超市在小区开张，菁菁几乎没有去过别的地方买吃的，这里环境卫生条件好，吃着也放心，她买了点薏米和莲子，家里还有黑米和糯米，大枣和枸杞是常备的东西，银耳和冰糖都还有，老公和丫头喜欢吃甜的八宝粥，菁菁做的里面恐怕不止是八样，总共有十几样食材。红豆和绿豆生硬点的要先提前泡，然后才和米一起煮。

　　超市人很多，交款的地方还得排队。菁菁推着货车，不买不买也装了小山一样多的东西，正当她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快交钱了，看见一楼的男人也在另一边排队，她啊地喊起来“嗳！你也来买东西吗？”菁菁喊出的声音很大，四面的人把眼光齐刷刷地挪到她俩的视线当中。

　　“是啊，我买点东西。”男人没想到看见菁菁，突然被她那么大声喊到众目睽睽的面前让自己不自觉地腼腆起来。菁菁见他的腿上搁着塑料篮子，里面没见什么东西，只看见一瓶葡萄酒。

　　“一会儿我推你回去，正好我有事情要告诉你呢！”菁菁喜出望外，已经忘记这是在超市，她交完钱，很轻便地把买的东西放在男人怀里，自己推着车子走出了超市。刚下班车的时候很冷，这会儿怎么不冷了呢？菁菁发觉自己怪怪地想笑，是因为看见男人她要把天大的好事情告诉他呢。

　　“什么事情？”回到家男人问。男人买了一瓶酒热出了一头汗水，菁菁拿来毛巾轻轻地递给男人，像个小女孩一样使着鬼脸反问着男人。


　　“你猜猜？哈哈，哈哈。”菁菁再也装不下去，她看见男人一头雾水迷惑的眼神，只有快快说出按耐不住的喜悦心情。

　　“我们单位搞创建百年油田工艺作品展览活动，我把你给我的‘林海雪原’交上去了，你猜怎么着，正好北京有个美丽城市美化心灵主题的作品比赛，我们油田公司把作品破格交上去，结果在比赛临结束的最后一天收到作品，人家一看当场拍板另外设立了特等奖，结果你知道吗？林海雪原拿到了三万元奖金，我们单位有嘉奖规定，一层一层下来，我算了一下总共是五万五千六百块钱呢！”菁菁非常非常激动一口气地把好消息告诉了男人。

　　“哦，是这样。”男人说着用手请出菁菁坐下的姿势。

　　“我用的是你的名字李涵东，钱归你，荣誉恐怕要归我们公司了，当时规定凡是在职员工和员工亲属都可以参加活动，我说你是我姨家的弟弟，现在在家搞创作，我一想就能成，但没有想到跑到北京又能成。”菁菁边说边笑，很开心的样子。

　　“你不是要换车子，换电脑吗？这下子都可以换了。”菁菁说到这里发觉男人没有想象的那么开心，他遇事竟然比想象中的还要冷静三分，不觉得对他敬佩起来。

　　菁菁喝了男人买的葡萄酒，似乎有了三分醉意，才又想起问男人买酒做什么。男人回答得羞涩，一点都没有刚才的严峻冷清，脸色红了起来，说道：“前些天，你不是过生日吗？我还吃了你做的菜，我就想买瓶女士葡萄酒，算我一点心意吧。”菁菁楞住了，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细心啊，她无意识的一句话，让他这么冷的天去给她买什么葡萄酒。想着想着，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呜咽地哭起来。

　　菁菁回到家已经快九点，电视正在热播《闯关东》，故事情节曲折动人，菁菁看到动情的地方就会陪人家一起流眼泪，菁菁打开电视，电视里的内容她一句都没有听进去，麻木地把豆子泡了，准备明天煮腊八粥。刚才听男人讲述小时侯吃他娘煮的腊八粥，像看电视一样的边听边哭。他家住在山区，他爹是护林员，一辈子没有出过那座老山，那年腊八她娘煮的哪是现在的八宝粥啊，攒点糯米和大米放在一起煮得黏糊糊的就算过节了，他最渴望的不是喝粥，是他爹用夹子套的兔子肉。都快到晚上了，他爹还没有回来，她娘就到山上找去，等他眼睁睁地看着粥的热气冒没了，他爹和娘回来了。她爹的脚拖着夹子和兔子，血糊糊的，把他吓得直哆嗦。他爹说这个夹子上有毒，兔子肉不能吃，要烧红了刀把中毒的脚从夹子里挖出来才行。他帮助他娘烧热水，他看见他娘将红红的刀割向他爹的脚就尿裤子了。他就开始哭，她娘一巴掌打过去说“不许哭，你爹没有脚还有手呢！你将来有什么困难也不许哭，记住你爹！”从那以后，他始终想着他娘的话，真的没再哭过。

　　“你一定受了不少苦。”菁菁疼惜他，问他的腿，他却只字不说。只说工伤。

　　一大早，窗外刮着寒气，菁菁忙的厨房一片热气，她把枸杞和切好的人参最后放在瓷锅里再煮十分钟，粥就好了。她给老公打了电话，说务必要回家喝粥，老公说没准；给丫头打了电话，丫头在被窝里说她有病啊，八宝粥重要还是睡觉重要啊，说她在医院昨天值班到深夜呢。

　　“这两个败家东西。”菁菁很生气地骂着。
　
　　菁菁将一个带盖子的搪瓷碗用水冲干净，她准备煮好粥了给男人送去。她昨天可没有看见他有煮粥的意思，再说这样料理多的粥，也不是经常费时间去做，想着男人给她买的葡萄酒，自己更应该想着点他了。

　　七点一到，粥准时出锅，菁菁给男人盛了满满一碗，赶紧穿好衣服，送完粥她要赶班车上班了。楼道里已经能听见准备上班的人，菁菁怕别人看到问来问去怪麻烦，站在门口听不见下楼的动静自己端着碗就关了门。正当她锁门的时候，刚一回头，被门口的人吓得半死。

　　“呦！你这是要给谁送去呀？”老公跟没长脚似的，也不知道怎么上的楼，这么巧，刚好和他撞上了。

　　“你不是不回来了吗？吓死我了！”菁菁冲着他喊起来。

　　“咋地？我也没有说不回来呀？你不是说煮粥了吗？大半夜的让我回家，我一早不是赶回来了呀。”老公一股脑地说并好奇老婆怎么鬼鬼祟祟呢。

　　“那先回家吧。”菁菁反过身又去开门。

　　“你端着碗干什么？也不用带子拎着，带单位不凉了吗？”老公没弄懂她葫芦里卖什么药，还帮着她端碗。

　　“我给一楼的男人，不，不是，是李涵东送去。”菁菁和老公一起进屋和他说着。

　　“谁？你给我再说一遍！”老公这回是狂吼地问着。

　　菁菁吓死了，她从来没有听见老公这样和她说话，她心想是不是老公误会了？她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会表达，刚开始为什么说一楼的男人呀，直接说名字就好了。

　　“我没和他怎么样，我只是去他家给他送碗粥，他伤残，还教我剪纸，我们在一起就是唠嗑，剪纸！”菁菁几乎是哭着，语无伦次解释着。她万万没有想到，老公会这么大声音和他说话，他分明是生气了。

　　“你说他伤残？你再说！”老公木然地站在那。他看上去受了惊吓，菁菁怀疑身边的这个男人不是和她生活了快二十年的老公。

　　“你跟我去见见他！”老公一把拉过菁菁的手，菁菁被惯力拉着往楼下跑。

　　菁菁和老公刚跑到李涵东的门口，就听见里面喊出“门没锁，请进来吧。”菁菁听见他的声音更是紧张，她多么怕这样的习惯会加深老公对他俩的误会啊。

　　老公松开菁菁的手，推开门，像是奔赴神圣的殿堂，他脚步轻轻，生怕惊扰了屋中正在绘画的男人。菁菁看见老公已经哭了。菁菁越发紧张，又越发奇怪？老公怎么跟中了魔？

　　“涵东！是我啊！我是卫勤！”菁菁看见李涵东的手哆嗦了一下，他手中的毛笔正有一滴刚沾的墨水掉落画面。

　　菁菁惊呆了眼前的场面。老公和男人抱在一起。男人哭了，他没有听他娘的话，他哭的那么矫情，似乎他见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见到了他心中的委屈，见到了可以发泄的人。可眼前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李涵东把老公带进他的另一间屋子，那个房间菁菁每次来都是关着的，当时菁菁也好奇，但也没有敢去打扰。俩个人进到屋里各把钟头，屋内就开始传来爽朗的笑声。菁菁在门外惊一阵儿！喜一阵儿！她在门外已经听了少许，大概明白了点事情。

　　门终于开了，菁菁也进到房间，房间的墙面挂着许多相片，菁菁很快看到一张老公和李涵东的合影，两个人在雪山上肩并肩地站着，他俩穿着雪山服，笑得那么灿烂。哦！原来他们认识！

　　菁菁没有上班，又去超市买了一堆好吃的。她把家里的粥锅端来了。两个男人一面喝，一面哭，一面又笑。菁菁在一边看着，也一面哭着，一面笑着。

　　腊八的热气儿蒸腾着的这一天让菁菁无比地感动，她面对两个男人竟然深深地被他们三十年的友情感动。她不需要还了解什么，只见他们身上发出的和腊八粥一样的气息就会让菁菁明白，什么怨恨和伤感都随着那一声温暖融化了。

　　“嗳！我想带李去滑雪场！”菁菁钻进老公的被窝问他。
　　“干吗你带，要带也得我带你们俩去！”老公搂紧菁菁。

　　菁菁望着窗上的花朵也似她俩一样地笑了……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陌笛

您的支持便是给予我动力的源泉。谢谢~~：））

汤如浩

最初由 陌笛 发表
您的支持便是给予我动力的源泉。谢谢~~：））

支持一下：）

石块

没怎么看明白，是不是太落索了？

吕永红

学习，问好！

脂砚

这篇小说跟过贴的，谁删了我的贴子~~~~

脂砚

小说写得很细，写出了生活的无聊和冷，在冷中，两个人想要彼此握住情感薄薄的温度，这很好，只是结局老公和那男人是老相识，还有他们之间的举动，却让人难以理解。

问好陌笛，春节快乐！祝早日康复！

陌笛

谢谢脂砚关心！新年快乐！

陌笛

最初由 石块 发表
没怎么看明白，是不是太落索了？

感谢你。呵呵。新年好。

陌笛

最初由 吕永红 发表
学习，问好！

谢谢永红！新年快乐！

于文华

再次拜读，欣赏，学习，问好，祝新春快快乐乐，阖家幸福！

贫瘠的土地

学习了，只是这个结局有点意外

陌笛

最初由 贫瘠的土地 发表
学习了，只是这个结局有点意外

坚持一下。觉得结尾还在合理当中。问好谢谢！！

田瞳

前几日已经加精，帖子丢失了，再次补上。陌笛新年快乐！

陌笛

最初由 于文华 发表
再次拜读，欣赏，学习，问好，祝新春快快乐乐，阖家幸福！

谢谢!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