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
什么唤我?一个转身之后
注定是浸泡在泪水里的伤口
阳光的白幡下
父亲把一掀掀黄土植入坟堆
口中念念有词,却是对先人的责怨
土疙瘩一样,硬的硬,软的软
他的责怨是负在我身上的罪
我贫穷至极 长跪不起
也为膝下土地埋葬着的
死于自己 一无所有的日子
如今 它们与祖先生活在一起
一溜溜白色的,红色的,黄色的祭纸
在风中猎猎作响。三根檀香点燃后
先人们都从地下走出来了
纸钱，茶酒，怀念和怨恨都带走了
留下的湾和里，草一样生长苦难的地方
——空旷，巨大，落寞
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这一天叫清明
我没有看见诗中纷纷的雨水
下山时，却似揣着祖先的一根遗骨
而近60岁而膝下无孙的父亲
扛一把铁锨 不紧不慢的走着
朝着我们回家的方向
像时光老人还魂人世的模样
......
女儿
这露水只属于清晨，就像
这奶香只属于母亲——
一岁的女儿翘起她温润的小唇
就要叫一声爸爸
在三楼的小屋，我的女人唱起了歌谣
“月亮光光，吆到梁上......”
女儿睡了，是一朵沉静的睡莲
——像我的梦，遗忘了爱情。
写作的人
谁把砖头铺进纸里？
今夜的睡眠在大雨之外
谁要把落花轻轻埋葬？
春天的莅临本身就是一次谋杀
被时间激活的人裸身而座
他要把洁净的眼睛借给失明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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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6 1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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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6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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