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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雪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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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空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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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8-16 20:42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雪苑林 于 2016-8-16 20:49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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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节   负气出走

       閠怡琦负气从校庆会上走了。她原以为她的爱应该还安全的存在,就像她对他的爱。从未改变,也不会受到诱惑,现在看来全不是那么回事,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自己一个美好愿望而已。他是她的唯一,她却不是他的唯一。她没有那么大的力量,不能让他永远垂睐自己。她是失落的,虽然她一直不愿面对,也不敢承认,但是她现在知道,她是要垮掉了。她觉得自己有几分滑稽可笑,像个小丑的悲哀,这么多年的付出……。她提前走了,一个人孤兀的。城市的夜仍旧繁忙着,影影绰绰的房子在远处矗立着,五颜六色的灯光在夜色里眨着眼睛。车水马龙,忙碌的人们在街道中穿梭运行,一切繁忙景象对她来说不过是不相干的冷讽刺。她茫然的向前奔赴着,好像有千万个方向却又没有一个是属于她的,要到达哪里,她根本不知到啊!雪已经停了,渐渐融化。她踩着冰冷雪水毫无目的顺流而行,她看到无数奔赴的黑影子消失在远处的空气里,蒸化了一般,一拨一拨的赶过去消失掉。她也想赶过去找到一个方向,找到一个可以隐匿的方向,面目只是狰狞,她溶不进去,她溶不进可以逃遁的空间,她只有面对她自己了。她不禁要痛惜到自己又痛不了自己,她的悲哀有千斤重似的,重重垂下来,让她精神不堪重负。在这寂寞的夜风里,她只有垮掉了。冬夜的风呜呜的在她耳边说了许多伤心的话,听得见风说话,她想自己一定是病了。閠怡琦病了,她在病痛中恨着熊小鱼,极恨的那一种,她不愿再见到他,分析自己的过错。她宁愿她的恨,她硬硬的恨凝结成冰冷的一团,任时光风化,变成一只千年琥珀。外表有几多光彩,冰冷的光彩,而内质中有打不开的幽暗,谁又能懂,真正懂的那一种。
  她再也走不动了,她不得不拿出电话来,打了苏里基的电话。看到苏里基下车的那一刻,她再也支撑不住了。
  等閠怡琦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我怎么了?”她看着洁白如雪的四壁,茫然问。
  “你生病了,昏睡了二天,不过现在没事了。”苏里基握着她的手,小心放到被子里面。
  “你辛苦了,谢谢你。”
  “你生病了,我很紧张。”他一双眼含着血丝,一定是熬夜照看她。他那么认真地看着她,她看见她在他眸子里满满地占据着。
  “今天还有二节课。”她挣扎这要坐起来。
  “睡下别动,命都快要没有了,还要上什么课。”他像医生一样命令她,她只得躺下。
  “也得请个假。你帮我打一个同学的电话,我叫她给我请假。”
  他拗不过她,只得说:“好吧。”
  电话是打给罗里果的,听说閠怡琦生病住院了,很震惊,道:“你怎么不直接给熊小鱼打电话,不行,我得告诉他。”閠怡琦来不及阻止,那边已经挂了电话。因为打的是免提,所以通话的声音也被扩大在病房里,残音一样。
  “也许过一会儿熊小鱼就要来了,我要不要回避一下?”他脸上是笑着的,可是閠怡琦看得出他有几分不快。
  “不用,他来不来随他。”
  门被敲响了。“进来。”门推开了,是熊小鱼,慢慢走进来。他走到閠怡琦病床前,静静地看着她,又回头看苏里基,忽然淡然一声冷笑:“閠怡琦,你有人照顾,我就放心了。”閠怡琦沉默着。苏里基一双眼深邃无边,看不到底一样看着他。熊小鱼一扭身,匆匆走了出去。走到门口,门口进来一个人,是苏卡。她提着一个保温饭盒来给閠怡琦送饭,熊小鱼也不理睬她,径直去了。苏卡走进病房,苏里基和閠怡琦面对相凝,这二个人如此深情,怪不得熊小鱼气呼呼走了。
  “我没有带多的饭盒子,你们俩就在一个饭盆子里吃吧”苏卡把饭菜一样一样拿出来,整整齐齐摆在床边的桌子上。
  苏里基和閠怡琦都听出苏卡是在讽刺他们,两人一时被她嘲弄得脸颊绯红。“苏卡,你晚上不要来送饭了,我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那怎么行,医生还没有说这话呢?”苏里基急了。
  “你们两个在这里慢慢商量吧,我先走了。”苏卡眼睛一瞟,走了出去。
  “苏卡怎么这个态度!”苏里基嘟嘟嚷嚷。
  到下午,閠怡琦还是出院了,苏里基开车把她送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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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节   无形的耳光


    天气越来越冷,寒假越来越近。閠怡琦一直没有买票,苏里基说:“怡琦,你先不忙着买票,到时我开车送你回去。”
  “五六百公里呢?”
  “蓉城,我去过,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弄丢。”
  閠怡琦没有吱声。苏里基看她一眼:“不会想和熊小鱼一道回家吧。”
  閠怡琦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和他是同一个地方的人。”
  “你不用那么奇怪看着我,我知道你们两个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还知道你们和那个什么鹿儿也是中学同学,你和熊小鱼闹别扭是因为她的关系。
     " 你背后调查我?"
      "哈哈,没有那么夸张,只是了解了一下而已,我对于什么事情都嫌麻烦,可是——对于你我总是不嫌麻烦。"苏里基脸上有自嘲的笑意:“再说我留下你,你也可以先学画画,苏卡也会留下,你们住在我这儿就是。到时一起去看看你爸爸妈妈。”
  閠怡琦睁大眼睛:“看我爸爸妈妈?”
  “呵呵,你别着急,不是女婿上门拜节的那种,只是去你家玩几天而已。”又问:“熊小鱼怎样,买了票吧,以前都是熊小鱼帮你买好票你们一起回家。只是现在弄成这个样子他也不会帮你买票了,你就乖乖坐我的车回去。他笑,很得意的那种。”
  所有人都知道閠怡琦和熊小鱼分了手,赶时髦找了一个白富帅。就连她亲爱的闺蜜罗里果也这样认为:“你和熊小鱼是初恋,从高三起一直相恋了四年,现在杀出一个有点前有点帅还有点坏的苏里基说分手就分手,谁还敢相信爱情!”
  “不是这样。”
  “就是这样,没有谁比我更清楚事情的整个经过。”
  閠怡琦解释不清楚就等于自认了,这让她无比气馁。

  罗里果说:“其实爱情本身没有错,苏里基爱你追求你也没有错。”
  “罗里果,不要你为我解释,我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两人沉默片刻,罗里果说:“圣诞之夜,我给高阳风送了一条羊绒围巾,是白色的,他好像很喜欢。”
  “你一直省着钱,原来是为了给他送围巾。”
  “那条围巾一千多,我当然的每个月省一二百。”
  “他回送你什么?”
  “他没有回送。”
  “没有回送?怎么可能?”
  “是没有。哎呀,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是心甘情愿的,不要他回报。”
  閠怡琦还想说什么,一想到自己和熊小鱼搞成这个样子,说什么都没有说服力,只好把话噎回去。一看时间到了中午十二点了,说;我们下楼去餐厅吃饭去。
  餐厅里已经坐满了吃饭的学生。高阳风和熊小鱼坐在一起,一边吃饭一边谈论什么。罗里果不时把目光投向高阳风,高阳风偶尔也把目光投过来,罗里果就很满足了。
  “閠怡琦,我们去那边坐吧。”
  閠怡琦摇摇头:“你去吧。”
  “那我去了。”罗里果端着盘子正要走过去,高阳风却端着盘子走过来了。他把盘子放到桌子上,眼睛看着她俩盘子里的菜,说:“你们怎么吃这么少,我再给你端点菜来。”
  閠怡琦想拒绝,罗里果已经爽然答应了。高阳风高大英武的身影就在咫尺之遥,罗里果的目光全在他身上,那种欢悦不可言说。
  高阳风端了一大盘菜,大约有四五样,红烧排骨、清蒸鲫鱼、两只鸡腿、爆炒肉丝,都是荤菜,摆放到桌子中央,殷勤说:“閠怡琦,来,这些口味都不错。”
  罗里果本来满脸笑悦,此时一阵疾凉,脸一沉,闷在一边不说话。閠怡琦马上觉得了,微微一笑:“你们吃吧,我已经吃饱了。”站起身来对罗里果说:“果果,我先去了。”
  罗里果勉强点点头。高阳风还想说什么,閠怡琦起身走开了。
  閠怡琦餐厅大门走着,朝熊小鱼坐的位置望去,乔鹿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他身边的位置,两人有说有笑,閠怡琦心中一顿,像被谁打了二个耳光一样,心中实在难受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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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节   车票


         熊小鱼没有买票每年假期都是熊小鱼帮閠怡琦买好票,两人一起回家,今年两人一直闹着别扭,熊小鱼虽然生气,却不敢把閠怡琦一个人扔下,所以拖着一直迟迟未去买票。眼看就要放假了,熊小鱼那天去医院看閠怡琦原本借此两人和好,再商量买票的事情,没想在医院里看见苏里基深情看护她的一幕,他一气之下走了,买票的事情也一直耽搁着。
   熊小鱼几经踌躇还是决定问罗里果閠怡琦买票的事情,罗里果今天中午在餐厅里心情实在不好,这时熊小鱼一问,她膨胀心里就来了,说:“閠怡琦买了票。”
  "已经买了?"他吞一口唾沫:"什么时候买的?”
  “不是买了,是有人专车送她。”罗里果看着熊小鱼紧张的表情,眼底一丝嘲笑的意味。
  熊小鱼一呆,心中太明白罗里果口里的专车是什么。他勉强说:“哦,这样。”
  罗里果假装什么也没看见,问:“你呢?还没有买票?”她明知道他是还没有买票才来问。
  熊小鱼吞吞吐吐道:“我没打算回家。”
  “不回家?过年不回家?”罗里果睁大眼睛。
  “我已经准备考研,得在学校复习。”这样的扯谎太露痕迹,罗里果嘴角一丝微微笑意,閠怡琦你简直就像个害人精。
  罗里果回到寝室。閠怡琦在上电脑。桌上一只玻璃瓶里插着一枝纸制玫瑰……罗里果心中道:你心情倒好。“果果,吃过饭了,和男神在一起吃饭的感觉应该是阳光灿烂吧。”閏怡琦在玩夜店游戏,一下又升了一级,装备一下就变得好豪华,真让她开心。
  罗里果撇笑:“我吃饭完了,回来时在餐厅遇见熊小鱼,我问他买票没有?”
  “哦。”閠怡琦淡淡应一声,等着罗里果往下说。
  “他说他还没有买票。”
  “他还没有买票?”这实在出乎閠怡琦意外,她回过头说:“那不是很难买到票了吗?”她眼中隐着一丝忧郁和担心。
  罗里果说:“他说他准备考研,不回家,要在学校复习。而且他好像有伴陪着。”“谁?”閠怡琦血管一热,心中突突疾跳。
  “还有谁?乔鹿儿呗。”罗莉果漫不经心地说出一个名字,然后看着閏怡琦。
  “哦……”閠怡琦心中顿然一阵疾痛,脸色微微泛白。
  罗里果瞟她一眼,若无其事走开了。她心情似乎大好,一扫刚才在餐厅时的阴霾,打开手机里的音乐听起来,一边往门外走。
  乔鹿儿吃过饭,出了餐厅大门,看见罗里果正戴着耳机听音乐:“果果,去哪里,一脸的灿烂阳光。”
  “鹿儿啊,我去老乡那儿取火车票,你票买好没有?”
  “早买了。”
  “哦,那好。”罗里果走几步,忽然回身神秘地说:“班长居然还没有买回家的火车票。”
  “熊小鱼?你是说熊小鱼还没有买票?”
  “他可能不会回家。”
  “不回家,为什么?”
  “复习,明年考研。先走了,拜拜。”
  “拜拜。”乔鹿儿呆在那里,好半天,才回神。熊小鱼为了准备明年考研,竟然过年都不回家,这个信息对乔鹿儿太重要了。她本来没有考研的打算和计划,一个女孩子能读一个名牌大学已经够本了,不用像男孩子那样努力,何况读三年研究生,对女孩子年龄也是一种损失,这是乔鹿儿父母的话。她父母是生意人,都注重近利容易看得见的东西,对女儿也没有太多期望,他们的期望都在儿子身上,乔鹿儿在家也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乔鹿儿决定也不回家,留下来陪熊小鱼一起复习考研,这样的决定让她自己都觉得爱情伟大。
  深呼吸一百次,她决定把手中的火车票卖出去。于是偷偷找吴柏玉,要她请刘子斌帮忙把票卖出去,其实很抢手,消息一出,有人加一百卖了出去。那一百给吴柏玉辛苦费,吴柏玉抱着不要白不要的心理收下了。吴柏玉也不是那么精于小利之人,她很快在学校超市里买了一大堆零食到寝室里吃。
  金梅妮吃零食很快,嘴巴也快:“大家都来吃,这是乔鹿儿请客。”
  乔鹿儿就说:“是啊是啊,大家请吃。”
  罗里果剥一颗花生问:“有什么好事情要请客?”
  庆贺她和熊小鱼新生恋爱呗。金梅妮吐出一颗瓜子壳,她脚边大遍的瓜子壳。
  閏怡琦在一边上电脑玩游戏,这时脸上一点儿也挂不住,偏偏罗里果还问:“怡琦,过来吃东西啊!”
  大家把眼睛都看住她。
  閏怡琦手机响起来,她对着手机看一下,站起身来,道:“对不起,你们慢慢吃,我有事去了。”她也不朝她们看,走了出去。
  “怡琦,等等我。”
  閏怡琦回头一看,是金梅妮,道:“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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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8-16 20:44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雪苑林 于 2016-8-16 20:46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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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节   神神秘秘

      “什么事情?”閏怡琦问。
  金梅妮看看四下无人,才神神秘秘地说:“你从哪里来,是不是那个叫苏里基的男生找你,他们说你在跟着他偷偷学画。”
  “什么叫偷偷,用得着用这么夸张的词吗?”閏怡琦声音里有一种凌然尖锐。
  金梅妮尴尬一笑,她知道閏怡琦性格乖僻骄傲,也不敢计较,说:“我也是喜欢画画的,我想你认识不少美院的学生,能不能替我引荐一下,对于牛A美术学院的学生我真是仰慕得紧呢。”看閏怡琦那样的目光,又怕她不相信,连连说:“真的,真的。閏怡琦你相信我!”再要说下去,怕是要赌咒发誓了。
  閏怡琦才说:“你这样人才出众的美女,你出去了不淹死几个美男,算了,我还是救人性命的好。”
  金梅妮哈哈大笑,娇喃的求她道:“閏怡琦,我不会那样不懂事啦,你一定要替我引荐,完了我谢你。一定谢你!”她拽着她胳膊,撒桥弄俏,閏怡琦没办法甩掉她,只好带着她。
  苏里基红色的车子停在校门口那样醒目,金梅妮两眼发光:“啧啧,好漂亮豪华的车!”
  苏里基看见閏怡琦过来,她身边还跟着一个极其漂亮的女孩子,这时跳下车,惊叹道:“怡琦,你是从哪里把她挖出来的,宝贝极呢!”
  金梅妮对长相俊美作风洒脱的苏里基也表现出无限好感:“你是苏里基吧,我来学画,接受学生不?”金梅妮眨巴着眼睛,一双深睫猫一样金黄瞳仁的眼睛,闪着无辜受害的光芒,那样惹人怜意,简直就是一种毫无抵抗的杀手锏。
  苏里基也目光熠熠:“你学画不合适,去演电影吧,我认识不少影院老师。”
  閠怡琦忍住笑,低着头用脚在地上画圈圈。金梅妮梅弄不清楚他话的含义,或褒或贬,她不敢答话。
  苏里基奇怪的问:“怎么,你们怎么不说话,是不相信我?”
  “我相信。閏怡琦也相信对不?”金梅妮回头问閏怡琦。
  “我自然也相信。”閏怡琦笑。
  苏里基说:“那就是了,怡琦,你笑什么,搞得我一点都不自信。”
  “我想笑,就笑了。”
  金梅妮不敢笑,她怕閏怡琦是在笑她,所以不敢和她一起嘲笑自己。她看着人才风流的苏里基,心里有了新的欲望,这个人做自己的新男友应该还不错,她在心里掂量着。
  “其实,我父亲是画画的。”金梅妮说:“我学过几年,功底还是有的。”
  “哦.”苏里基似乎有兴趣听下去。
  “我父亲叫金沫然。”
  “金沫然?”
  “是,在云凌还小有名气呢!”金梅妮得意的说。
  “我知道,我在一次大型画展上看过他的画。”苏里基笑着点头:“好吧,上车,我带你们去一个新开的酒吧去品尝一种叫‘妗锁南’的酒。”
  
  这是一所装修非常奢华的酒吧,里面的男男女女都穿着高贵时髦。
  苏里基说:“看见了吧,这是西凌上层消费场所,一般人根本不敢进。”
  金梅妮对着閏怡琦吐吐舌,心里更加充满对苏里基的渴望。
  酒端上来了,是一种蓝色液体的酒,微甜。
  苏里基看着两女生:“你们慢慢喝,这种酒后劲足,一不小心酒醉了。”
  金梅妮小心翼翼喝一口,担心口红会被酒洗掉。
  过了一会儿,金梅妮去了洗手间。苏里基眼光一直跟着她。
  閏怡琦抿嘴笑:“苏里基是不是对金梅妮有兴趣。”
  苏里基看着閏怡琦:“她或许美丽到适合做演员和模特,但是,不适合做女朋友。尤其是我的女朋友。”
  閏怡琦摇头,表示不信:“我看你们两个倒是很合适。简直就是量身定造。”
  “恩,你有点吃醋我心里高兴。”苏里基似笑非笑。
  閏怡琦笑:“你真这样想?”
  苏里基说:“我当然这样想。不然呢?”
  閏怡琦沉默想一想,点头笑:“你愿意这样想,我没办法。”
  苏里基低头做出难过的样子说:“我很受伤。”
  閠怡琦咬牙笑:“别,别做出来,我不是导演,不知道你演的怎么样。”
  苏里基看着閏怡琦的脸,在五彩灯光下玄幻迷人,他眼睛里尽是笑,好一阵不说话,唯有音乐在他们耳边静静流淌。
  閏怡琦说:“我是不是该走了,等会儿金梅妮要来了,我就要一点地位也没有地位了。”
  苏里基笑:“去,我都已经计划好了怎样打发她走。”
  閏怡琦漫不经心地轻轻摇着手中的酒杯:“不会吧,她可是我们云凌的校花,在你面前那么没有魅力。”
  “你不懂我,我有什么办法。”苏里基两手一摊,做了一个无比遗憾的动作。
  閏怡琦好奇道:“那你打算怎样打发走她?”
  “真想知道?”
  “真想知道!”
  “好吧,閏怡琦童靴,我对你有新的了解,你对同学都挺残忍。”
  “你这话怎么说?”
  “我原打算她下一次跟你撒无赖时打发她走,看来你是太不喜欢她,好吧!看来得马上立即处理了。”
  金梅妮从卫生间回来,一过来就问:“閏怡琦,你看我的妆补得怎样?”一双眼睛却一直盯着度里基,苏里基只做没看见,伸手拿出衣袋里的手机。
  她去了那么久,原来是为了补妆给苏里基看。閏怡琦只得无原则地说好。
  苏里基已经打开手机,拨了一个号码,那边一个非常好听的男音:“苏里基,你好!今天怎么会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墨丰啊,你上次不是说你们墨氏影视正准备商一部商业电影要我推荐一个女配角演员吗?我现在有一个非常好的人选。”
  墨丰果然说:“你推荐的一定不错,你叫她明天过来面试就是,不过已经有一二个人选,当然我们会选最好的那一个。”
  “墨丰,就这样说定了!”苏里基把电话关了,眼睛看着金梅妮说:“怎样,墨氏影视准备出一部新片,二号女主配角,有没有冲击力?”
  “墨氏影视……我?”        “对,有什么不合适吗?”
      “不,不,我见过墨丰!”金梅妮语气相当兴奋。
     “ 你见过他?并且认识他?”苏里基往后一靠,脸微微扬起问。
     “不是,是电影广告牌上见过,简直就是明星典范。男神呢!”
       “那这个新片女二号呢?你有没有兴趣?”
     游刃有余的金梅妮面色有点僵直了:“我都没有学过表演……”
  苏里基立即打断她说:“这个好说,到哪里都是学校!”又说:“给你地址和电话,明天你就去试一试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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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节   试镜

       金梅妮第二天去试了镜头,金梅妮使用了金梅妮的魅力,试镜过了。閠怡琦对苏里基说:“我算是服了你。金梅妮都没有学过表演,竟然能和别人竞争到女二号。”
  苏里基摇摇头:“每一个人都有一件最合适他做的事情,金梅妮这样的女生最喜欢逢场作戏,做演员最合适。”
  閠怡琦摇头。
  “你这摇头算是否定?”
  “是肯定。”
  她后面是一面彩色玻璃窗,五彩成了艳丽的底色,她的身影在苏里基的眼里那样飘忽不定,他淡淡说:“你真让人捉摸不定。”
  閠怡琦回到寝室,寝室里空无一人。閠怡琦很奇怪,今天没课了,她们去了哪里?本来想打罗里果的电话,想想又算了。
  罗里果正和乔鹿儿他们在云凌某酒店给高阳风庆贺生日,因为转眼就是假期了,高阳风在酒店包了一个大包厢,宴请了十多个好友生日聚会。
  罗里果被邀请了:“罗里果,明天我生日,我在云凌酒店定了一个大套间,你帮我邀请一些同学来参加我的生日聚会,女同学你帮我邀请,你们寝室里乔鹿儿吴柏玉閠怡琦都要请到,越热闹越好。”
  罗里果一口答应了,她果然尽心尽力,罗里果相信那一句话——生日这天如果顺畅,那么他这一年都会顺畅。罗里果希望高阳风生日这天过得开心,他以后这一年都会开心。她把他的好友均邀请了。她没有对閠怡琦说,这样的日子太特别,她不想閠怡琦出现在高阳风的生日宴上。
  高阳风的生日宴,罗果果是第一个到的。她是刻意打扮过的,她的头发,她的衣饰全不是那么回事。但是她的热情开朗压得住她任何瑕疵,俨然以第一女主人的身份招待起赴宴的客人。她是这样大胆泼辣,就连乔鹿儿吴柏玉也觉得让人尴尬,她们只得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都没看见。
  熊小鱼去的时候,大多数赴宴的同学已到了。刘子斌是个爱热闹的人,熊小鱼才进门,他就自顾自的鼓起掌来,别的同学亦跟着他鼓掌,哗哗啦啦一遍热烈的掌声,热闹之极。
  吴柏玉她笑骂他:“出风头。”语气里却是一份爱的骄傲。
  刘子斌笑着应口道:“我们的老班长来了,我没法控制我激动的情绪。”
  乔鹿儿嚷道:“不要叫老班长,我们才多大?才过二十,你也喊老喊得太压迫了吧。”
  刘子斌夸张的大笑起来:“乔鹿儿,你怕老吗?当然,所有的女生都怕老,何况像你这样漂亮的女生。”吴柏玉很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他即刻闭上了他正打哈哈的嘴。
  乔鹿儿早看见吴柏玉在那里要生气了,笑着对刘子斌说:“有人管得了你,更管得了你的老。”
  刘子斌忍不住问:“怎么个管法。”
  乔鹿儿说:“天长地久,叫不叫老?”
  刘永斌说:“当然,天长地久不就是天荒地老吗?”
  乔鹿儿说:“天都荒了,地都老了,你老不老?”
  刘永斌说:“老。”
  乔鹿儿说:“有吴玉在你身边,你老不老?”
  刘永斌快口道:“人老心不老。”
  吴柏玉又是气又是笑,举着拳头要追打乔鹿儿。乔鹿儿早跑开了。
  熊小鱼看着满面笑晕的乔鹿儿,觉得她真的是别具一格的女孩子。
  罗里果有些不服气了:喂喂,你们怎么搞的,寿星都还没有说一句话,话语权全被你们抢走了。
  刘子斌站起身来扬手示意大家安静:“是,是,是,大家安静,请寿星说话。”
  华朗逸也到了生日聚会。他是另一个期盼聚会中见到閠怡奇的人。他安静的坐在一片热闹当中,想着閠怡奇也是这样安静的人,像一朵初开的蔷薇花,芬芳而宁静。他也听到一些关于熊小鱼和乔鹿儿的传闻,这样的传闻对于他无疑是个喜讯,因而他能安静的坐得住。
  就餐的时间到了,閠怡琦一直没有到来。高阳风有几分失落,熊小鱼也有几分失落,他以为他可以在这次聚会中如期的见到閠怡琦,或许在这样氛围下,他们能够和好如初,所以他一直是个高兴的人,会有一个好的心情,閠怡琦却不能够给他。
  华朗逸没有那么大的失望,閠怡琦的不来,他觉得倒是一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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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节   落寞无比

       閠怡琦一个人在寝室里无视可做,她打开电脑《腊鸭脖》的动画是她最爱看的,此时全无味道。她无聊的拿着笔敲叩着桌子。偶尔,窗外的风透过缝隙无意探身进来,在电脑桌上的书纸、上打一个滚儿,纸的一角便昂昂的扬起头来,忽又无力的垂下头去,像个短暂的悲喜剧,瞬间的开始又瞬间结束。像一段爱情,她想起熊小鱼,深深叹息一声。
  生日宴会一直持续到凌晨二点大家才散。吴柏玉有刘子斌陪着,罗里果拖延迟着和高阳风一路回校,华郎逸早告辞回去了,剩下乔鹿儿只能和熊小鱼结伴而行。
  二人出了酒店大门,路灯微微,一时无话,彼此听着鞋子敲叩水泥板路面的回声,荡漾在传远了。夜风阵阵,羽毛掸子一样拂杨回旋,被夜风这样吹着,乔鹿儿觉得是一种幸福啊!
  隐隐的一阵微香,是乔鹿儿身上传来的,也不知道她擦了什么味道的香水,只是觉得很好闻。熊小鱼以为不能这样老是静默着,好像他们有很多默契似的。他笑一笑,说:“乔鹿儿,你是一个很快乐的人,你的快乐仿佛俯拾皆是。”
  乔鹿儿笑道:“你说对了,我母亲说我小的时候快乐得像只小鹿,才给我起了这个名字。”
  熊小鱼奇怪的问:“你读书以前没有名字吗?”
  乔鹿儿笑:“他们一直叫我乳名。”
  “你的乳名是什么?”熊小鱼好玩的问。
  乔鹿儿说:“坨坨。因为小时候胖乎乎的,他们懒得帮我起名字,就图方便叫我坨坨。”二人一起笑了,有一种儿童的快乐。
  熊小鱼又问:“那你什么时候有了名字。”
  “上学的时候,没名字不行啊,人家不让报名。”乔鹿儿回答。
  “那你是人如其名,雅而香。”熊小鱼说。
  乔鹿儿笑,问:“那你呢?你的名字就不好解释了,挺自相矛盾的。”
  熊小鱼问:“怎么讲?”
  乔鹿儿笑一笑,说:“熊不是爱吃鱼吗?它们却在你名字里得到和谐,还有一句古语“熊掌和鱼不可兼得”但是你都安稳得到了,这不是矛盾而和谐呢。”
  熊小鱼笑:“我自身并不是一个矛盾的人,说到我的名字还真有一段缘由。我小时候有一回吃鱼,被鱼刺卡住了,我母亲用了好多方法都不能取出,后来到医院里医生费了很多周折才取出来,我母亲吓坏了,认为我是一个有鱼忌的人,要在名字里取一个鱼字了。”
  乔鹿儿笑着说:“你这一生便可以如鱼得水了。”
  熊小鱼说:“我倒没有想那么多。”他忍一忍,笑着说:“在这黑暗中,我俩互相吹捧,谁也不能嘲笑谁。”
  乔鹿儿娇嗔的说:“我说的是实情,你别暗地里骂我一回,我还宝贝似的捧着。”
  不知觉,他们已经回到校中,走到乔鹿儿楼下。
  夜色很重了,像一个巨大的黑窟窿,骄傲的一点点吞噬着眼前的有限空间。他们被包裹进黑色的网里了,这样站在夜色昏黄灯光下,会有特别的迷幻。乔鹿儿身上那一阵迷人的幽香借着夜风袭来,熊小鱼只觉无穷尽的迷离快逸,有一种盲目的想象畅意流淌,被冷风一吹,熊小鱼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儿,他忽然肃色道:“好吧,很晚了,乔鹿儿,你上楼去睡吧。”
  乔鹿儿还有几分不舍,但是全没有还要留下去的理由,她爽朗一笑:“好,拜拜!”
  閠怡琦还没有睡,她坐在窗旁电脑前,仿佛听见静夜里有人说话的声音,她不由得朝窗外望去,远去跳跃闪烁的灯光孩子般活泼可爱。仿佛是一对年轻的恋人交谈着,那男的身影有点像熊小鱼似的,再看看女孩子极像乔鹿儿,待要仔细看,那男的往横路上一转,影子一闪,不见了。
  閠怡琦不由暗自心惊,微微的要出一身热汗来,回神再看,眼前却一遍茫然的黑幕,低下头来想一回,她认为自己一定是看错了。她想:自己究竟还是恋着熊小鱼的,竟然要幻影成形。
  閠怡琦正暗自出神,看着电脑里的画面发呆。门钥匙轻轻转动了,接着门打开了,——是乔鹿儿。
  “咦!”两人都吃了一惊。
  乔鹿儿勉强一笑:“閠怡琦,你还没有睡啊!”
  閠怡琦没有回话,只是呆呆发怔看着穿着打扮很刻意的乔鹿儿,很明显,她这样精心打扮经过了一次约会回来。閠怡琦脸上一遍冰凉,渐渐扩散至全身,刚才她看到楼下的一幕是真实的,熊小鱼和乔鹿儿出去约会回来,这一幕刚好被她看见,不能不说是一个极冷的讽刺。
  她的冷传散了整个寝室里的空间,乔鹿儿脸上有几分不自在,低着头去拿自己的洗脸盆洗脸手巾和牙膏牙刷的,闷声不响的往卫生间去了,嘭的一声门关上了,里面传来自来水流淌的声音,这一种隔绝很优雅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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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8-16 20:47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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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节   回蓉城


    过了不久,吴柏玉和罗里果先后回了寝室。罗里果满脸先红地对着泉寝室宣布:“我和高阳风正式宣布爱情了。”
  “真的?真的?”听的人很激动:“在新的一年,又一对有情人人出现了!”
  “好!”吴柏玉鼓掌喝好。乔鹿儿正好从卫生间出来,吴柏玉连问:“乔鹿儿,罗里果已经解放了单身,你呢?”
  乔鹿儿低声笑一下:“我还没有呢!”
  閠怡琦冷眼看着她,她一点意志力都没有了,低眉转身去放手中的杯具。吴柏玉看她和閠怡琦脸上都不自在情知说错了话,忙转到另外的话题去:“閠怡琦,今天是高阳风生日聚会,大家都去了,你怎么没有去?”
  閠怡琦淡淡说:“高阳风生日聚会没有人告诉我,所以我并未有故意不去。”
  “哦!”吴柏玉瞟一眼罗里果,心里很疑惑罗里果为什么不告诉閠怡琦这件事情。
  罗里果笑:“你一大早就出去了,我都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
  “是吗?”閠怡琦淡淡笑着,脸上是很不相信的神气。
  罗里果道:“閠怡琦,你和那个苏卡的哥哥发展怎样了?”
  “很好啊!”閠怡琦大方答道。
  罗里果道:“那应该是很好,听说他为了追求你,连出国的事情都搁浅了。”
  “这是谁听来的,消息渠道很正呢。”閠怡琦满脸不屑。起身把电脑关掉,准备去睡觉了。
  那边罗里果问乔鹿儿:“鹿儿,你真的计划考研?”
  “嗯。”
  “你得有多大意志力,过年都不回家,来准备考研。”吴柏玉说:“我和刘子斌还大四一年,准备找个工作结婚生孩子然后等着慢慢老死。不像你们那样志向远大。”
  閠怡琦心中默默想,熊小鱼不知道买了票没有,不会也不回家留在学校复习考研吧。
  罗里果的话传过来:“乔鹿儿倒不怕,熊小鱼陪着一起考研。”
  閠怡琦心中一阵冷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正式和熊小鱼分手的,他就有了新的恋情,她心里真的很难过很难过。她本来有和熊小鱼一起考研的计划,现在看来没有一点意义了,再过半期,转眼就是大四了,毕业在即,她心里一筹莫展。
  放假那天,苏里基很早就和苏卡开着车子来学校了,閠怡琦还想能不能遇着熊小鱼然后可以一起回家。她拖拖拉拉收拾着东西。
  熊小鱼在校门口徘徊,高阳风从校门经过,见他一副心神不守的样子,说:“你在等谁?”
  熊小鱼说:“不等谁。”
  高阳风犹豫了一下,说:“閠怡琦有专车送她回家。”
  熊小鱼本来不想提起閠怡琦,但是听了这样的话有些忍不住:“谁送她?”
  高阳风盯着熊小鱼的眼睛二三秒的时间,才说:“你不会不知道吧!你看,车子都停在这里。”说着笑一笑,走了。
  熊小鱼果然一眼看见校门边那辆红色的车子,那样豪华那样刺眼,他盯着高阳风的背影子,明知道他是故意告诉自己这样的话,他心口仍然止不住隐隐作痛。
  那边林荫道远远走过来三个男孩女孩,閠怡琦穿着一件银色的长袄,长发随风飘起,她走在前面。三人有说有笑的过来了,自己站在这里算什么,一副被人遗弃落魄的样子求人怜吗?
  回到蓉城。閠怡琦的爸爸妈妈听说女儿放假回家,早准备丰盛的晚餐,谁知车里走下来的却是不认识的男孩子女孩子。正纳闷,苏里基笑盈盈地说:“伯父伯母好,我是苏里基,这是我妹妹苏卡,我们来蓉城有些办事,顺道送閠怡琦回家。”閠怡琦爸爸妈妈一起狐疑地盯着苏里基看,閠怡琦受不住了,撒娇道:“爸妈,饭做好没有,我们都饿了。”
  閠爸爸忙说:“熟了,早熟了,快进门准备吃饭。”大家这才一起进门。
  饭后,閠爸爸陪着苏里基兄妹在客厅里聊天,閠妈妈把閠怡琦拉到一边问:“熊小鱼呢?你怎么和别人一起回家了?”
  閠怡琦避不过去,只得说:“熊小鱼准备考研,没回家。”
  閠妈妈惊奇道:过年都不回家,这孩子,用得着这样辛苦吗?想想又不对:“怡琦,不对,你说实话,你们是不是闹别扭了?”
  “没有啊,我和他闹什么别扭。”閠怡琦嘟着嘴。
  閠妈妈悄悄看一看客厅里的苏里基,皱眉道:“是不是因为他。怡琦,这男孩子虽然看着好,可是你也不能像外面的那些女孩子朝三暮四,再说了熊小鱼这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是个好孩子……”
  “妈,你都瞎说些什么。”閠怡琦不高兴道:“我和他什么事情都没有,您别瞎猜了。”
  閠妈妈还不放心,道:“是真的没事?”
  “我保证,真的没事。”
  閠妈妈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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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节   回学校


      假期过后,閠怡琦回到学校。
  苏里基的工作越来越忙,偶尔抽出时间来找閠怡琦也是匆匆就散了,苏卡准备考研根本不来找她了。金梅妮却在一个寒假拍片红了起来,这是令人意想不到的结果。她身边的男朋友更加的多了起来。她的生活也过于绚丽多彩了。
  熊小鱼刻意躲着閠怡琦,閠怡琦想,这样背叛起来他自然要躲着她了。乔鹿儿情绪不如想象的那么高,閠怡琦也想不出他们发展到了哪一阶段。每一次在教室里看见他们,觉着他们俩联系得并不紧密,她心里想或者真的是她误会了熊小鱼。可是那天晚上那么晚了,他们在一起绵绵说话的场景又怎样解释呢?熊小鱼对自己的态度也异常的疏远,如果不是因为他心里有了别人,他不会这样对她。在三四年时间里他们也不是没有冷战过,每一次冷战过后他们反倒会更加亲密。这样循环往复,周而复始的冷热,才是恋爱的节奏。然而,这一次,熊小鱼不仅没有求和迹象,反而是越来越冷漠,越来越疏远,閠怡琦心里有了紧迫感,害怕自己不懂得珍惜,真的彻底失去熊小鱼的爱情。
  閠怡琦原本也只是想冷一段时间,等着他来向她求和,可是他根本不理她了。閠怡琦想:在一段里她看得很清楚自己内心是舍不得他的,或者说根本放不下他,如果自己和熊小鱼就这样分手了将来一定要后悔,这一次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和苏里基走得过近,熊小鱼也不会生气闹剧起来。仔细分析起来还是自己错了。閠怡琦这样一想,就决定放下身段先认错,想想凭着三四年的爱情,熊小鱼是会原谅自己的。
  这天下了课,閠怡琦就鼓起勇气朝男生公寓慢慢走来,她很慢很慢地走着,希望自己在半道上和熊小鱼不期而遇,那样比起刻意前来面子上会光彩一些。一直快到男生公寓楼大厅前了,还是没有遇见熊小鱼,站在公寓前的树下,仰望着高高耸立的大楼,閠怡琦好失望。她摸一摸兜里的手机,犹豫这是否打他的电话,想了好一阵,又作罢。
  她慢慢折腾着往回走,又拿出手机,想发一个短信,至于写什么合适,她心中一遍茫然。虽然是春天了,天气转暖很慢很慢,阳光薄薄的照在她脸上,微风还有一些冷,刮割着脸蛋儿,心里却是一遍委屈之意。
  迎面走过来一个男孩子,她怔了一下,下意识里喊一声:“熊小鱼。”
  熊小鱼身子微微一颤,停下了,微微一笑算是礼貌性回复她了。他绕过她身边就要走过去。
  “熊小鱼!”她声音情不自禁就高了。
  “閠怡琦,你有什么事情?”熊小鱼昂着脸,脸上有着稀无去远的笑意,那一种疏远和淡漠。
  “我……小鱼……”
  “怎么了,找我有事请吗?没事的话,我先走了。”熊小鱼提起脚要走。
  “小鱼,对不起,我,我向你道歉。”
  “道歉?怎么会呢。”熊小鱼笑里分明有讽刺之意:“哦,那个苏里基好像一阵不来了,这样就想起我来了?我算什么,你的备胎?”
  “熊小鱼,你怎么知道苏里基不来了?”閠怡琦吃一惊,她马上想起罗里果。
  “我自然知道,也许全系的人都知道,閠怡琦被一个高富帅追求着,多风光的事情啊。为了迎合白富帅,你甚至于至四年的感情不顾,你看你的那一点虚荣心……”
  “我知道这一些都是高阳风对你说的对不对?”
  “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事实就对了。难道你不承认这是个事实吗?”
  閠怡琦咬咬牙,忍着眼睛里热的东西就要泼涌而出:“好,熊小鱼,我保证,我再也不会找你了。”
  “那最好!”熊小鱼说着拔脚就走。
  熊小鱼一走,閠怡琦眼中的热泪像一场滂沱大雨哗哗而下。而她心中的痛比任何一次都来得厉害,她知道她熊小鱼的感情真的走到了穷途暮路无可挽回。然而,罗里果作为她最好的闺蜜为何置友情不顾,这样暗中算计损害。就算她是为了高阳风,閠怡琦也是极有分寸的保持距离,爱情中嫉妒之心原来如此顽劣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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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真爱无价

        閠怡琦只得慢慢回走。走到女生公寓前,看见高阳风等在楼下。高阳风手中拿着一款非常时尚的手机在玩,见到閠怡琦,他微微一笑,閠怡琦淡淡说:“在等罗里果吧。”
  “是。”他回答很简单,一双深眸却深情款款地看着她。
  閠怡琦心中一动,走向高阳风问:“这是一款什么手机,顶好看。”
  閠怡琦从来没有这样主动和高阳风说过话,高阳风有些意外的样子,道:“是新款xxx。”他顺手递过手机给她看。
  閠怡琦小心接过手机:“哦,是新款的xxx啊!怪不得看起来这样养眼。”
  “如果喜欢,我可以送你!”高阳风眼光聚凝。
  “送给我?这样贵的东西,这不好。”閠怡琦拿着手机一副爱不释手样子。
  “高阳风。”罗里果穿着一套新时装套裙,兴匆匆从楼廊里走出来,一眼看见高阳风和閠怡琦站在一起亲密地说着什么,她脸色一沉。
  看见罗里果,閠怡琦眼睛一亮:“果果,你们准备出去啊?”
  “啊。”罗里果心中郁闷,高阳风这时都不说一句话。她往他们两个中间一站,一分为二了他们。
  閠怡琦淡淡一笑:“那不耽误你们了,先走了。”她把手机递还给高阳风,转身走到大厅里。
  高阳风一双眼还在閠怡琦后背身影上。
  罗里果心里又愤又恨,一伸手挽住高阳风的胳膊:“我们走吧。”
  閠怡琦心中忽然无比舒畅,她不过是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是,再往前呢?再往前她是不能了,给一点小苦头给这样的人尝尝就行了,她还不是真正的坏人,要那样去害人她还做不到。
  乔鹿儿在寝室里。閠怡琦一进寝室,气氛一下尴尬起来。二人都像没有看见对方,不打招呼也不说话。
  閠怡琦无事可做,就打开电脑上网。
  “閠怡琦。”乔鹿儿站在閠怡琦身边。
  閠怡琦把眼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到乔鹿儿身上,眼中却是一遍茫然,恍惚如在梦境一般,乔鹿儿和她很久不曾说过话了。
  “什么?”閠怡琦淡淡问。
  “我想对你说一些话。”乔鹿儿眼光灼灼看着她。
  大不了就是说熊小鱼呗,新女友和前女友谈论怎样的话题?閠怡琦嘴角微扬,露出一丝笑意:“你说吧。”
  “我和熊小鱼之间并没有恋爱关系,请你不要误会。”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吗?而且如果你们两个要恋爱起来,也用不着向我请示批准啊!”
  乔鹿儿怎么听不出閠怡琦这是讽刺挖苦她,她这样的态度也可以理解,谁叫她乔鹿儿喜欢别人的男朋友,闹出风波来呢。
  “閠怡琦,我承认我一直喜欢熊小鱼,很喜欢很喜欢那种,所以我和他之间被人误会的时候我很高兴,我甚至暗暗里期盼过你们分手,然后我和他顺理成章的恋爱起来。我知道我这样的想法很卑鄙,低下。现在我想光明正大的追求爱情……”
  “你用不着心怀不安,你不是天使,用不着那样装纯洁,我和熊小鱼之间已经分手了,你完全可以发挥你任何想象,做任何事情,没有人说你。”
  “閠怡琦,如果你是因为误会而和他分手,我……”
  “乔鹿儿,我已经说过了,你想做任何事情都与我无关,我也不想再听关于你的任何事情。”
  乔鹿儿呆怔怔发愣了一会儿,心里也有几分生气:“閠怡琦,你一直是我欣赏型的人,所以我才会这样郑重其事向你澄清事实,我想我们两个都是对待爱情极认真的人,如果只是因为误会而放弃心中的真爱,我们也许一辈子都要后悔起来,所以我还是希望你不要意气用事。”
  閠怡琦呼呼地翻着网页,就像没有听见乔鹿儿的话,乔鹿儿定定站一会儿,轻轻叹息一声,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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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8-16 20:51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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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节  辞行


        春天过去,夏天来临。熊小鱼沉心考研,大多时候都扑在图书馆。閠怡琦实习外出几个月,两人也无联系。有一天,熊小鱼从图书室出来,遇到从校外归来的高阳风。两人都有些高兴:“高阳,好几个月不见了。”
  “是。好就不见,快毕业了,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这不赶着回来。你考研准备怎样?”
  “应该没问题吧。”
  正说这话,高阳风看见乔鹿儿从图书馆出来,高阳风对熊小鱼噜噜嘴,小声问:“和她怎样了?”
  熊小鱼一时没明白他的话:“和谁怎样?”一回头看见乔鹿儿,眼光有些闪烁不定:“没怎样。”
  乔鹿儿也看见了高阳风和熊小鱼站在一起,走过来道:“高阳风,实习回来了。罗里果呢?”
  “我和她不在一个地方,她可能也在几天回来吧。”高阳风看一眼熊小鱼,似乎犹豫一下说:“我在火车站遇见閠怡琦了,她在墨氏公司上班。听说是苏里基推荐的,公司老总墨福禄的儿子墨丰和苏里基是特别要好的朋友。”
  熊小鱼脸色微变。
  是云凌人都知道墨福禄,云凌第一首富。旗下有很多家公司。閠怡琦实习是在他黄市分公司。
  乔鹿儿看熊小鱼脸色阴沉,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道:“以閠怡琦的才华她完全可以胜任这样的大公司工作,推荐只是一个便捷。”
  熊小鱼淡淡说:“高阳,我还有些事情,先走了。”
  “好,回聊。”高阳风笑意盈盈:“乔鹿儿,回见。”
  “回见。”
  三人各自走开。
  过几天罗里果回校了。接着閠怡琦也回校了。马上要毕业了,閠怡琦得作各种准备。因为班上的事情,閠怡琦要找熊小鱼,熊小鱼很认真办好了。閠怡琦说:“谢谢你!”她定定地看着他,想等他对她说一句话。等了一阵,终究没有等到,她内心怅怅的,又无可奈何。电话铃声响了,是苏里基的电话。閠怡琦看熊小鱼一眼,犹豫一下,走出教室外才接。熊小鱼冷漠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是嘲笑之意,他大半猜出来是谁来的电话了。
  原来是苏里基准备出国了,请酒践行,同行的还有他朋友墨丰。
  苏里基在电话里说:“怡琦,我现在在你校门外等你。”
  閠怡琦低低问:“还有谁?”
  “还有你亲爱的闺蜜苏卡。另外是我朋友墨丰。”
  “好吧,我就来。”閠怡琦关了电话,她朝教室里看一眼,熊小鱼正目光如剑地看着她,她微微一低头,走了。
  熊小鱼怔怔坐一二秒,一伸手把桌子上东西推下去,一阵噼噼啪啪的声响,所有人都回头看他,只见他面色潮红,那样子极是生气了。
  閠怡琦走到校门,苏里基早跳下车打开车门。苏卡打开车窗探出脑袋,对着閠怡琦笑:“閠怡琦,你看我哥哥对你如此殷勤,就连我这个亲妹妹都没有这样五星级待遇呢?”
  苏里基也笑:“怡琦,不理她,上车。”閠怡琦看见一个陌生男孩子,衣着气度非凡,看见閠怡琦上车,对她礼貌一笑,閠怡琦想这大概就是云凌赫赫有名的墨家公子——墨丰了。
  到了酒吧,四个人喝了一些酒。苏卡说:“为了考研,我都要变成书虫了,今天好不容易出来,放浪形骸地疯一疯,閠怡琦,要不要陪我来?”
  閠怡琦笑:“你已经够疯了,还要疯起来的话,这酒吧大概是要刮台风了。”
  苏卡笑:“没有你这样骂人的,墨丰哥,你来陪我。”那墨丰极其绅士地站起来,两人牵着下舞池跳舞了。閠怡琦和苏里基没去跳舞,相对坐着。
  粉红的霓虹灯光在他们脸上晃来晃去,空气中迷蒙着一种销人心魂的迷乱和魅惑。
  苏里基眼意迷蒙地看着她:“我好像闻到了一股叫人恋爱的甜味。”
  “有吗?”閠怡琦笑,她端凝地坐着,一双眼看着手中的酒杯。
  苏里基嘴角微微浮荡起一丝淡淡笑意,脸上却有一丝自嘲:“所有的人都以为我们在恋爱,但是我知道,离你最近的那条护城河我老是跨不过去,你仍是你城堡里的女王。”
  閠怡琦低下头,轻轻说:“希望我没有伤害到你。”苏里基仰头一笑:“怎么会?我不过是个边疆的入侵者,入侵和退守都是自愿的。你损失了我一些骄傲而已。”苏里基看着一直低着头看着酒杯口发呆的閠怡琦,笑:“我去了国外,你还是会有些想我吧。”
  “会的。”閠怡琦低低说。
  “真的?”苏里基眼里晃着霓虹灯各种光泽,看不出他此时真实的心情。
  “真的。”閠怡琦仰起脸,五彩光从上一泻而下,她眼底有云一样的雾气。那样迷蒙令人迷幻不定的眼神。
  “你真美,我真想犯一点错误。”苏里基眼意闪烁:“如果你再给我一些勇气。”
  閠怡琦看着苏里基,眼里有促狭的笑意,摇头道:“你不会的。”
  “为什么?”
  “要想犯错误你早犯了。”
  苏里基抿一口酒,笑着问:“是因为我还不是坏孩子?”
  “不是。”
  “那又是为什么?”苏里基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好玩地看着閠怡琦。
  閠怡琦咬牙笑:“因为你心底一直隔着一个熊小鱼。”
  “我不懂。”
  “你懂!”
  苏里基想一想,点头道:“哦,你是说,我内心地觉着你一直爱着熊小鱼,所以我不愿意这去爱你。”
  “应该是这样,因为你内心太骄傲了。”
  “冰雪聪明!”苏里基把酒杯扬起一饮而尽,又倒上一杯,看着閠怡琦,迟疑了一下,微微的笑问:“怡琦,在我走之前,你能告诉我……你真的一点也没有喜欢过我吗?一点过滤品都没有吗?”
  閠怡琦的脸微微的红了:“有过,但每次都只能持续几秒的时间。”
  苏里基做出失望的样子说:“怎么这么短。”
  閠怡琦说:“有是因为你太优秀,短是因为你的不常性。”
  苏里基笑问:“我怎样的不常性了。”
  閠怡琦笑:“你像小孩子一样,捡一样丢一样,因为你心里根本没有确定要拿什么样的东西。”
  苏里基:“那也只在于我,你为什么也要这样呢?”
  閠怡琦忍着笑说:“因为带着你这样的小孩不安全。”
  “你把自己说得这样老练圆滑?不,你一直就是个简简单单的女孩子。”
  “苏里基,谢谢你待我如此大度!我有时真的觉得羞愧。”
  也许有了醉意,苏里基脸微微泛红:“閠怡琦,不要这样酸酸辣辣的灌我哦,我喜欢你的是洒脱不拘小节,男孩子一样的个性大大咧咧。这样的个性柔和在你这样水一样柔顺的性格里,竟然那样和谐统一。”
  閠怡琦也是满面红光,眼灼灼看着苏里基:“我倒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性格。”
  苏里基摆摆手:“你当然不像我看你那样清楚了,我们相处一年的时光,虽然与爱情无关,其实你也给了我一个故事,但终有几分美在心底留着。好了,我也做了该做的了,无怨无悔,现在该是走的时候了。来,一干而尽。”苏里基举起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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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节    远离那座城


      “ 閠怡琦,你和熊小鱼一直在冷战是吗?”这是苏里基在机场临行前的话。閠怡琦道:“冷战的最终是貌似分手。”
  苏里基说:“閠怡琦,我知道你的心还在原来的地方,但你太沉默,他看不见。如果你还爱着熊小鱼,你就应该告诉他。”
  閠怡琦有些意外,问:“为什么对我说这样的话?”
  苏里基沉默了一下,看一眼閠怡琦,淡淡问:“你真想知道?”
  “对!”閠怡琦点点头。
  苏里基咬着唇看着閠怡琦,片刻才一字一句清晰地说:“因为我看见你不快乐,我希望你快乐,懂吗?”
  “好吧,苏里基我懂了。”
  “嗯,再见。”苏里基高大英武的背影消失在机场进口。
  苏里基走了,到很远的地方去了。閠怡琦以为自己很快就会忘记他,他带给她骤然的热闹,让她孤独寥落的心有时间的拥挤,排得满满的拥挤,让她忘记许多东西。苏里基走了,她热闹的心又冷落起来,那些被她赶走的东西又回来了,挤挤嚷嚷的,来势汹汹。
  閠怡琦没有找熊小鱼,熊小鱼像一条虫子一样一点点啃噬着书本,根本就没有任何多余的时间。转眼就是毕业的时间。
  所以的人都有自己的方向。
  高阳风带着罗里果回到自己的城市A市发展,并决定年底结婚。
  刘子斌和吴柏玉已经结婚决定去南方发展。
  金梅妮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明星,年轻貌美,不愁出路。
  苏卡准备考研。
  閠怡琦早已经和黄市墨氏公司联系好去工作。
  华郎逸好像没有去向。他没有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任何人。
  毕业会上,閠怡琦是有所等待的。
  他们又齐齐的聚集到一起。刘子斌、吴柏玉、熊小鱼、高阳风、罗里果、閠怡琦、乔鹿儿、金梅妮……
  金梅妮她美丽的外表却让人记忆深刻,她也因为苏里基的推荐演了一场戏也因此有了一些小名气。
  那些慕名而来的钦慕者很快包围了她,她花瓶似的旋转着她的美丽,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在人群中穿梭,游刃有余的是罗里果,她和高阳风已经正式订婚,是别人即将的妻。幸福的爱情使罗里果漂亮起来。所有人都在惊叹她爱情里的成就,以及她成功后的美丽。
  刘子斌不以为然的说:“女人就像一件新衣服,不管质地好坏总会穿出一段鲜艳来。”吴柏玉咒他道:“你是不是很后悔没有穿到这件新衣服……”
  刘子斌吐吐舌头,不敢对他的新婚妻子回嘴。那时还有好几对这样的新婚同学夫妻,站在这旧日的校园场上,别有一种幽远的回忆和感叹。
  高阳风在见到閠怡琦的一刹那,他本能的挣扎了一下,在罗里果绵密紧促而质地优良的网里挣扎了。罗里果似乎早有预料,她一直紧紧的攥住高阳风的手。包括他微微的颤动她都紧紧的攥住,不让它有丝丝的泄露。幸而閠怡琦的注意力只在自己手中的茶杯上,稍稍的风吹草动,罗果果都可能与她为敌。她甚至都没有走上前去和閠怡琦打招呼。她们早就是很疏远的朋友。
  熊小鱼站在离閠怡琦不远的地方和人交谈着,他偶尔会注意閠怡琦,眼睛里有一种令人难以捉摸的的冷漠。他想着苏里基为什么没有来,他觉得有些困惑,女孩子总喜欢在这样的场合炫耀自己的男友。
  閠怡琦的目光不时在熊小鱼脸上掠过,熊小鱼旗帜鲜明的站在那里,像许多年前的飘逸神韵,神彩夺目。却少了一份热情多了一份镇定和冷漠。他和閠怡琦的目光偶尔相遇,他也会自然移开,冷的大理石。
  乔鹿儿那时也目光紧紧的注视熊小鱼,毕业在即,她看见熊小鱼这样的场合并不理会閠怡琦,心里有莫名的满足和许多的小快乐,小虫子一样爬满她小小的心窝。她甚至都和金梅妮说了很多话。
  金梅妮穿梭在人群中,她自信她是美丽的。这样的场合她更加要出尽风头。
  閠怡琦对金梅妮的态度是冷淡的。她的艳俗閠怡琦根本看不入眼。她那些叮叮当当的装饰在她眼里不过是会发光的垃圾。閠怡琦的眼光自然是钝了一些,看不见金梅妮正光彩照人,不能像她那些校友们,看见她眼睛就像新磨了一遍的薄刀片,眸子里要发出炬亮的光来。
  金梅妮对閠怡琦这样的态度有几分不安,她觉得閠怡琦像一把入鞘的古剑,,虽不见其锋芒,但它的寒光冷锐的威慑力还在,不免有一丝惶惶的不安,像拔光了毛的鸡,光秃秃的要出一些丑,失掉一些骄傲和自信。
  不过,她很快就把这不愉快还给閠怡琦,她走到閠怡琦面前故意大声问:“閠怡琦,你怎么没把你的男朋友苏里基带来呢?”
  所有的人都望住閠怡琦,看她怎样回答。閠怡琦看他们目光炯炯的样子,忍不住好笑,说:“谁说苏里基是我男友。”
  金梅妮咯咯一笑,说:“你还要保密吗?这不是公开的秘密吗?我们早知道了。”说着就看罗果果,希望得到证实。
  閠怡琦也看罗里果,那脸上分明在问:“是你说的吗?”
  罗果果觉得閠怡琦的眼神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她想:“谁叫你和苏里基那样好,现在当着熊小鱼的面又不敢承认,熊小鱼要和乔鹿儿好也是你自己造成的,怨不得别人。”
  熊小鱼一直冷眼看着閠怡琦,看她那样子分明是在撒娇弄痴,故装糊涂,他想,她这样的女子也有她的虚伪。
  金梅妮得胜追击,说:“閠怡琦,听说你男友苏里基的好友墨丰在画界也很有名气呢?你下次一定要记得让他的赠画给我,记住我也是艺术爱好者呢。”
  閠怡琦心中叹道:金梅妮,如果不是苏里基推荐,你能出这个小名吗?这样的小人,可是现在想要再否定已是不可能了,她看看熊小鱼,熊小鱼早背过身和人说话去了。隔着这一栅栏沉闷,她亦感觉到他负了气的冷傲。
  到了晚上,是一场盛大的舞会。
  五彩的灯光下,罗里果无疑是最炫目的。她穿了一套玫瑰红的薄套裙,和她白皙的肌肤相映生辉,交织在迷幻的灯光下晕眩着,淡淡袅袅升起一层云烟的胭脂,那是她粉红的羞意。她羞意款款的看着她近寸之隔的高阳风,无限幸福着。
  爱情真的是很有魔力的吗?让人重生亦可让人灭绝,走过这许多年的孤独,我真的很憔悴了吗?真的老了吗?閠怡琦自问。
  熊小鱼偶尔回头看她,却像隔着几千里的路程,杳杳的看过来,不真实,让她隔着无数的岁月,走不过去。
  乔鹿儿坐在离熊小鱼不远的地方,目光凝凝的看着他。他有时亦会回过头来看她,在某一个时段,他们的目光相遇了,彼此微微一笑,很默契似的。
  乔鹿儿娇吟一笑,站起身来,朝熊小鱼走去,他们交谈起来。
  閠怡琦那时正注视着这一切,她忽然想起那一日下雪的晚上,熊小鱼和乔鹿儿也是这样交谈……乔鹿儿笑了,满齿贝的笑,笑得有几分红晕的脸,鹿一样的优雅端持着。
  閠怡琦的心震落落的,像突然下过了一阵冰雹,大大小小的硬块坠落着,一时间堆满她小小的心胸,强有力的坠痛她心胸的心脏。她只觉得一阵阵寒裂的撕痛,让她头晕目眩……强忍着内心的波澜,她起身朝门外走去。
  乔鹿儿那时走过去对熊小鱼说:“怎么,浸到音乐里去了,这么沉默。”
  熊小鱼朝她笑一笑算作了回答,閠怡琦匆匆而去的影子一时还在那里挥之不去。他又觉得自己的冷淡,说:“怎么没跳舞。”
  乔鹿儿头偏一偏,笑说:“我原是想等你来请,可你骄傲得很啊。”
  熊小鱼抱歉的说:“我是舞盲,这个你是知道的。我们谈谈话吧。”
  然而熊小鱼究竟没有多少话和乔鹿儿谈,乔鹿儿一直沉闷的坐在那里。她内心有几分寒意凉凉落落的。她觉得相对于喧闹的音乐,她的样子有几分冷讽刺。
  “你像块沙漠里的石头,即苍凉又冰冷。”乔鹿儿幽幽的说。
  熊小鱼满眼歉意:“鹿儿,我是知道你的,你也是知道我的,我走不出我自己,也许有一天我会放弃我这坚守的一切,但是这样对你不公,你没必要牺牲你自己。”
  “你不是也在牺牲你自己吗?”乔鹿儿激动的说:“你知道她有男友,叫苏里基,但你放不下她。”
  “你的话我并不愿认同,我不过是想尊重我自己。”熊小鱼说。
  “你是在浪费你自己,浪费你的爱。閠怡琦有了男友,现在过得很幸福,你应该承认这一切,承认现实,叫醒你自己,叫醒你的爱。你这个样子真的很不应该,你应该有自己的新生活,新的爱。”乔鹿儿说。
  熊小鱼的头往后一仰,觉得什么都完了。他的头很痛,针灸一般。

:hug::hug::hug:第二十六章节  来到黄城

      毕业后,閏怡琦回到黄城墨氏公司工作。
  每到周末,閠怡琦都会到她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店。悠远的、淡韵的、雅致的情调合得了她的心绪。她总是坐在临窗的位置,远远的看来往的人行色匆匆,而她自己是不着急的。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此时有一个人因为她也计划在黄城工作——华朗逸。
      华朗逸没有急着找工作。他父母看他每天默默一个人呆在电脑前,什么也不干,有些着急。
      “朗逸,一个大男孩子的,宅在家里怎么行。”
       “我会出去的。”
      “去哪里?”
      “黄城。”
      “黄城?”
      “我计划在黄城工作。”
      
  华朗逸来到黄城,应聘进入墨氏费了一些周折,毕竟还是进入了墨氏公司,他这样不辞劳苦一次次奔波,不过是为了他的爱情梦。
      閏怡琦在黄城遇到了华朗逸。这是她预想不到的。
  他们都会有很多惊喜和快乐。
  “华郎逸,你在这个城市工作?”閠怡琦惊喜地问,她以前和他说话很少,或者他根本不和她说话,他为什么不和她说话,閠怡琦从来没有想过。
  “是,我在这个城市工作。在墨氏公司。”侍者已经端上来两杯咖啡。
  “怎么这样巧,我也在墨氏公司。”
      当然巧了,华郎逸不动声色,他毕业之前就暗暗弄清楚了閠怡琦的去向,悄悄跟了过来,知道她在墨氏,又竭尽全力应聘了墨氏集团。
  “你在哪一个部门。”
  “人力资源。才来几天。”
  “哦,怪不得我没见到你。”
  閠怡琦说:“你还是一点都没变,还是学校里的那个大男孩。”
  “你倒是变了些。”华朗逸说。
  “变老了。”
  “不是,是——具体我也是不上来。”华朗逸徒然的一摆手,二人同时笑了。
  华朗逸说:“只是觉得以前在学校时,你仿佛只能放在书堆里,犹如语言组织出来的水晶人儿,拿不出来,一拿出来则全散了。”
  閠怡琦淡淡一笑,她看着玻璃窗外叹道:“以前的心事全是古典书做成的,所以脆弱的很,现在不大看那些东西了,和书远了,和生活就会近起来,更真实些。”
  华朗逸点一点头,说:“人生是一段段过程,一段段衍接,各有各的不同,回过头看的时候总会明白些。”
  閠怡琦笑道:“你回头时看见了什么。”
  朗逸说:“回忆、留恋、还有一些模糊的爱情。”
  閠怡琦没说话低头缓缓的拨动着手中的咖啡匙。
  华朗逸说:“你很爱喝咖啡吗?”
  閠怡琦点点头:“咖啡在家也可以喝。不过我更喜欢的是咖啡屋里的氛围。淡香雅逸、温谧舒泰。让人的精神能得到舒缓,得到享受,那一种雅韵只能慢慢体味。”
  华朗逸应和的点点头,说:“是的,我明白。”他哪里是要明白那些东西,他觉得喝咖啡不如喝酒那么快意。他只知道她喜欢的应该也是他喜欢的,他愿意花些精力去喜欢她所喜欢的,他终归不明白喝咖啡的好处,他只要她喜欢。
  坐在咖啡屋里,他邃亮的眸子静静看着閏怡琦,四平八稳的,很享受的样子,像一只停靠的大鸟,在高高的枝丫上俯视着它的湖泊,波光粼粼,绵绵无尽。他说:“这样的屋子也许装得住所有的爱情。”
  閠怡琦假装没明白他话里含义,又不能不说话:“你的爱情也许像你的性格一样平稳吧。”
  华朗逸被说得脸红了:“我的爱情就是你,可你的样子又让我不敢说。”
  二人一时静默着,空气流融,他们似乎同时汇聚到某一个地点,即融洽有和谐。因为没有另外的人,这种融洽又会让他们不安,过份的亲昵让他们局促。
  华朗逸看着閠怡琦的脸,银白的灯光从她脸上流泻下来,她的脸像刚从湖水里新洗过一样充满了新鲜和整洁。他知道她现在是可以接近的,暗暗的鼓励自己,让他充满豪气和勇敢。他说:“明天星期天,我们都有时间,不如去海边玩。”
  閠怡琦看他一脸真诚和热情,想要拒绝好像是不可能,她想一想,微微一笑,算作了应答。
  华朗逸说:“你这是答应我了。”他一激动,壮言壮语的说:“明天,我一定把那一垠海都送给你。”
  閠怡琦说:“只听说送花的,你到送起海来,真是比人阔绰。”又想一想,不对啊!觉得不应该说送鲜花,好像叫他送了玫瑰,不觉要红了脸。
  华朗逸也知道她红脸的原因,莫名幸福。

  第二天,在海边华朗逸指着一汪无垠的海对閠怡琦说:“看,这一阔的海全属于你的了。海的贝壳,海的浪,海的帆,海的沙滩……全属于你了。我也属于你了。”
  閠怡琦看着海的浪,帘幕一样舒卷而来,又散漫而去。她问:“你为什么也要属于我?”
  “因为我现在属于海,它也因为我才拥有了灵魂,海有了男人的灵魂才会更雄伟更伟大。才会更具生命力,我说的对吧。”
  閠怡琦只管去看海的那边,不答话。
  

20#
 楼主| 发表于 2016-8-16 20:53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七章节    婚姻列车


      “我是不是说错了话?”很久听不到閠怡琦说话,华郎逸小心探一下她的脸色问。
  “没有。”閠怡琦爽朗一笑。
  华郎逸才放下心来,说:“你不知道,我有时候会很笨,不知道说话,所以更多的时候我就不说话,这样避免少犯错误。”
  閠怡琦笑:“不说话的人大多心机很深。”
  华郎逸定定看着閠怡琦:“我有一样东西写给你看,不知道你看了会不会生气?”
  “什么东西?”
  华郎逸犹豫一下,小心从上衣口袋里轻轻拿出一张折叠的纸条:“这是我进大学第一期写的,或许它能解释我为什么大多时候不说话。”
  閠怡琦接过纸条,慢慢打开,是一张写满字的纸张。纸张上写满一个琦字,中间的线条粗怡些,显出一个心型来。閠怡琦久久看着,一动不动。
  “从大学进校第一天看见你,我就感觉你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那一个人。”华郎逸一直炯炯盯着閠怡琦,閠怡琦脸色极其平静,没有一丝的波澜起伏,华郎逸问:“怡琦,你相信缘分吗?”
  閠怡琦静静看着他,眼里印着海的蓝,那样纯净与宽阔:“也许吧。”閠怡琦轻轻应一声。
  “我是相信的,就像我们现在的约见,这都是上天安排好了的。閠怡琦,如果你不拒绝我!”

  后来,他们就常相见。
  散步在一溜树荫的大道上,两旁是浓盖华章的参天大树,葱茏间,阳光从枝叶的缝隙里投射过来,很活泼的落在地上,满地的跳跃着。他们的影子在树荫里隐隐伏伏,牵牵绊绊,怕羞似的不肯现出完整的形状。二人静静的走着,彼此听着对方的脚步声,磕磕碰碰的。
  “你看,它犹犹疑疑的,有许多话说似的。”华郎逸说。
  閠怡琦只是镇定的走着,不答话。
  华郎逸对自己的影子说:“你看,你是浪费了你一腔热情。”
  閠怡奇忍不住笑了,说:“我不说话是因为我想听它说话。”
  “那你听见没有?”他赶紧问。
  閠怡琦说:“没有,你太吵了。”
  华朗逸朗朗一笑,笑得脸红潮潮的,有一种孩子般的爽真可爱。他还是止不住要问:“如果有人要送你戒指,你要什么样子的?”
  閠怡琦说:“我要最贵的那一种,例如钻石。”
  华朗逸:“好的钻石我根本买不起,不过不怕,我有一生的时间,它完全出售给你,你肯要吗?”他的态度是极虔诚的。閏怡琦在那一刻是感动了,她想,婚姻也不过如此吧。
  有人说:爱情和婚姻是两回事,她的爱情是死掉了,而对于未来的婚姻她想只要安稳温暖舒适就行,这一些,华朗逸也许都能给她。
  于是,她笑着对华朗逸点点头。
  华朗逸激动的问:“真的,你答应了。”
  閠怡琦又郑重的点点头。华朗逸这才相信是真的。他一高兴,放步朝路旁那一方草坪跑去。
  他看着那金碧碧的草地,看着那金漾漾的太阳,不,他已看不到太阳,他只觉得一沸热烈的开盛。他要跑,跑在金光大道上。他终于跑不动了,扑倒在草地上,让太阳把他晒成一滩金色。
  閠怡琦站在那里看他那样幸福,她想,幸福是可以传递的,她宁愿相信她将来的幸福。

      閏怡琦把她和华朗逸的事情打电话告诉苏卡。苏卡几乎不敢相信,也发出反对之声:“閏怡琦,你真的想好了。你爱的人可不是华朗逸,而且他也太平凡了,根本配不上你。”
     閏怡琦淡淡笑道:“你根本就不认识华朗逸,怎么就知道他太平凡?”
      苏卡道:“我和你在校三四年,就从来没有听你说过这样一个名字。”
      閏怡琦说:“现在不是告诉你了。”
      “现在你都快要结婚了,你才告诉我,如果你对他很满意,应该早向我说了,怡琦,你是不是在和熊小鱼赌气,你不要一时冲动,将来后悔。”
      “不,苏卡,我都想好了,和华朗逸结婚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
      电话那边便沉默了,良久,哆的一声挂了电话。閏怡琦也慢慢挂了电话,苏卡那一句閏怡琦你不要和熊小鱼赌气……熊小鱼,已经是一个很陌生名字的熊小鱼,她想起这个名字,眼睛忽然就潮润了,心最深底的柔软竟然还是在这个名字上面……
       新婚之夜,华朗逸捧住閠怡琦的脸,在一眩柔和的灯光中,他认真的看着。眼神凝结,他在她宁静清澈的眸子里找到自己的影子,他很高兴,也很满足。他的眼盈盈的积了一汪水,亮清清的,颤颤微微的,閠怡琦的心被打湿了。
  然而,婚姻生活就像一列老式列车,木讷、拖沓而中规中钜。是一个不断重复的过程。里面的旅客大多经不得这样乏味的摇晃,熬不住这样的寂寞单调和枯燥纷纷进入昏睡状态。

  华朗逸也要瞌睡了,他一只手撑在他的瞌睡里,一只手拽住他的婚姻,梦呓一般。閠怡琦回过头看时不免落寞、失望,对于前面要到来的东西,她也会没有信心。
  中途有一些旅客耐不住寂寞和新的诱惑,纷纷下车把人生的希望要寄托到另一段旅程。脚步混乱、人声喧哗,在这一遍混淆中,犹疑寡断的思维里,他们的儿子吵吵闹闹的来到这个世界,给他们的婚姻带来新的希望和幻想。容不得他们再做半点犹豫,生活的车轮兀自向前驶去。


第二十八章节  梦幻爱恋


    “结婚前后你是二个人。”閠怡琦埋怨道。
  “但他都属于你的,这就好了。”华朗逸涎着脸说
  “你是一个爱好都没有的人。”閠怡琦怨。
  “但是,儿子是我们共同的爱好啊。"华朗逸仍笑嘻嘻的。閠怡琦也只得笑。
  然而,她是不快乐的。她怏怏的出了门。走在大街上,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许多不熟识的面孔从她身边擦身而过,僵立的面孔换了一张又一张,隔膜了的心,彼此无法走进的世界。一种徒然的失落和寂寞悄袭而至。她忽然想起熊小鱼来,,在这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是否会突然出现他的面孔呢。她似乎有了极具热情的等待,华朗逸的影子很快就来了,山一样的矗立在他们之间,笑嘻嘻的看定她。她只能狼狈而逃,跌跌撞撞的……
  窄窄的记忆喜滋滋欲要探出头颅,很快被华朗逸巨大的面孔吓跑了,跑了就不敢再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閠怡琦的记忆里没有了熊小鱼的影子,即使有也是影绰绰来不及现身,晃一晃就没有了。她知道在婚姻太深刻的慨念里,框架般固定了自己的思想,拒绝他的侵入。熊小鱼是框架外的熊小鱼,他再也不能昂首挺胸雄赳赳走进她的想,他想来也只能做一下悠乎的鬼影子。
  閠怡琦和华朗逸结婚的消息很快在他们的同学中传开。乔鹿儿也知道了。
  那天,乔鹿儿接到吴柏玉的电话,两人一惯问好,后来吴柏玉问:“鹿儿,你这样辛苦的考研,只是为了那一个人,现在你们怎样了?”
  乔鹿儿苦笑一声:“还是那样,不浓不淡,比一般的同学近一点,比恋人远一点。”
  吴柏玉半天没回话,乔鹿儿以为她挂线了,她在电话忽然说:“鹿儿,你知不知道,閠怡琦和华郎逸结婚了。”
  “什么?不可能吧。”
  “什么不可能,我和刘子斌参加了他们的结婚宴。刘子斌都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熊小鱼。”
  这样的消息对于乔鹿儿无疑是个喜讯,乔鹿儿在电话里半天没出声,那边挂了电话。
  乔鹿儿怔住了,一时不知道是喜还是忧,好半天才缓过来一样,眼泪浸润着流下来,簌簌的,无法停下。
  乔鹿儿在学院里那一棵紫藤树下约见熊小鱼。夜色将至,黄白的月掺了泥了,模模糊糊的黑重影。
  “鹿儿,找我有什么事情?”熊小鱼一直委婉地拒绝着乔鹿儿的感情,今晚她却把他约到这样的地方,他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我想告诉你一个消息。”
  “什么样的消息?”熊小鱼很奇怪,他看乔鹿儿一脸慎重的样子。
  “閠怡琦和华郎逸结婚了。”
  熊小鱼久久的盯着乔鹿儿看,好像怪她胡说,:“你从哪里听来这样的消息?”
  乔鹿儿说:“吴柏玉告诉我的,因为她和刘子斌喝了喜酒的。”
  “刘子斌并未告诉我。”
  “他怕你生气。”
  熊小鱼大笑道:“简直就是滑稽可笑,我生气?我生什么气!谁结婚完全有自由结婚的权力。我有什么权力管到别人要结婚的事情!”
  乔鹿儿看他情绪显然是激动了,她不敢接他的话,只是沉默着。
  熊小鱼在紫藤树下来回走几步,仿佛有些焦躁不安,道:“乔鹿儿,我们去酒吧喝酒吧,站在这里多浪费时光!”
  乔鹿儿道:“我不会喝酒。”
  “不会喝酒就不能陪我喝吗?”熊小鱼脸色微怒。
  乔鹿儿知道他是伤了心。喝酒只是暂时躲避一下心中的苦痛。她默默点头答应了。
  他们走出校门,叫了的士。
  酒吧里的夜才是一天的开始。
  熊小鱼已经一连喝了三杯白兰地。
  乔鹿儿想阻止他,他摇摇手:“不要阻止我,你以为我会醉吗?不会不会,就是真的醉了也有醉的好处!”他嘿嘿冷笑,那笑含噎着苦痛。
  “你也来喝一杯。”熊小鱼摇摇晃晃举起酒杯。
  “我不会喝。”
  “那你看我喝。”熊小鱼说,乔鹿儿小心的看着他,他庄凝的神情里多了许多庄重自尊。
  一点点的郁闷围袭而来,像拨不开的深水藻,随着水波要紧紧的勒住他的脖颈,喉的干裂,眼意的模糊,一阵深的乌黑,他掉进了一个豁深的渊底,他醉倒了。
  他吐了,脏的东西沾到她身上,她默默无言的擦着。
  他半躺在椅子上,轻轻说:“乔鹿儿,你先回去把,你这样会觉得委屈自己。”
  乔鹿儿满眼温情看着他:“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我去叫一辆计程车来,我送你回去吧。”
  夜已经很深了。乔鹿儿扶着熊小鱼回到他住处。
  “你回去吧,我能照顾我自己。”熊小鱼对乔鹿儿说。
  她幽幽的说:“为什么要赶我走呢?”她的声音很轻而缓,像一声低低的叹息。她把脸偏过去看窗外。是城市夜的浅睡期,偶尔有车子飞驰而过。夜灯眼睛一样扑烁着,静静的等待着什么,这些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他们在自己的世界里。
  熊小鱼看着乔鹿儿,一绺拂发遮住了她的眼睛,看不见她眼里的世界。她白皙的下颌悠悠的裸露着,明了可晰的幽怨啊!她回过头来对熊小鱼说:“今晚我是没有打算走的了。”
  熊小鱼有几分钟是沉默的。那一种婉转的柔情,那是无形的,她才的确是真实的、温暖的、炽烈的。熊小鱼也许需要这种真实,他能停在乔鹿儿的眼里。她满眼满眼的看住他,能包裹得住他心的破裂。熊小鱼诚恳的说:“乔鹿儿,如果你不觉得委屈,你留下吧。”
      “嗯!”这句话她等了多少年,现在她终于等到了,那一种惊喜和快乐啊!
      “小鱼,我爱你,爱了很多很多年。”
     “ 鹿儿。”熊小鱼眼光复杂,他轻轻走到她身边, 握住她的手,他们默默对视着。他终于拥住她,紧紧抱在怀里,狂烈地吻了她,她也热烈地回应着,这样暴风骤雨一般。
  乔鹿儿的日子是特别快乐的,她也研究熊小鱼是否快乐。她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快。他总是温文尔雅的,谦逊的对她笑着。她有时希望他的笑更热烈一些,像他少年足球场上的激烈,他仿佛已是不能够了。让她总觉得不够啊!她又为他辩解:他那时太年轻了,有足够的血气,而这一腔热血早已历练成熟,他不可能那样了,她若有所失,暗自心问:他不爱吧,他的爱呢?不能拿出来了吗?她的心沉沉浮浮的,郁闷狂思。
  然而她还是满足的,他毕竟在她身边,和她说着话,和她笑着……
  她看着窗旁桌子上他们的合影,很灿烂的笑着。是她刻意摆在那儿的。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总是很轻巧的落在他们的笑里,绚烂而笑。她要这样的感觉——那天他们去了白鹤山,春暖花开,人心沸腾。白鹤山其实一只白鹤也没看到,倒是成遍成遍的映山红火海似的烧得漫山遍野都狂了,一山一山的烈焰连绵起伏,红浪翻滚直烧到天际。云霞吞蔚,那壮丽的气势直压得人心初狂。
  他们登上山顶,一遍遍雾气飘过来,时浓时淡的雾女人的裙摆一样拂来拂去。站在半云端里,她的心也会升得很高,她遥遥的望着雾气中的熊小鱼。乳白的雾纱把他笼络住了,渗了许多白在他身体上,他身体上的线段时隐时现,淡墨画一样,他的脸对着她是笑着的,却只是一片模糊的快意。轻飘飘的欲要抓不住,要化到云端才好。乔鹿儿一时呆住了。
  下到山脚,乔鹿儿叫人替他们照了相,一定得真实的看他们真实的呆在一起才罢。然而,那雾气蒸腾,笑意飘渺的感觉还是要到她梦里来,让她的梦也不安实。

第二十九章节  受伤离开

      三年过去了。
  门豁然开了,熊小鱼走进来。
  “鹿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熊小鱼高兴的对她说。
  “什么好消息?”她问。乔鹿儿喜欢熊小鱼这样眼神兴亮的对她说话,她有一种被宠爱了的感觉。然而,这样的时候总是很少很少。
  “这个月本人业绩出色,公司奖励本人一套大房子。”他这样口吻说话的时候都很少。
  乔鹿儿心中感慨不已,熊小鱼已经打磨成一个不爱动真情的人,也许是那些经历的疼痛让他失去很多原始东西,她说:“奖励一套大房子?真的!”
  “真的。”
  “太好了。”乔鹿儿环顾一下小小拥挤的住处,心中很激动,三年了,终于迎来了一个崭新的明天。
  他们俩都很高兴。
  “明天你去看房子吧,这是房子钥匙。”他递过来一串钥匙。
  “那装修呢,什么样的风格好?”
  “我不懂这些,装修方面还是随你的意愿吧。”
  乔鹿儿有微微的不快,两个人的房子自然是两个共同的意愿,他怎么这样不在乎呢。
  “怎么了?”熊小鱼见她不说话。
  “没什么。”她笑。这样的不痛快时候她大多用笑来掩饰。
  在新房子里,乔鹿儿静静的看着熊小鱼,这个她爱了七年的男人,她想起母亲的一句话:“鹿儿,你和熊小鱼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结婚呢?”
  她替他遮掩说:“我们都还没有准备好,过二年吧。”
  “再过二年,你们都快三十了……”母亲有几分生气,她心疼的看一看女儿的脸说:“吓,都要有皱纹了。”
  “哪能那么快呢?”她笑。她伸手去抱住母亲,想哄她开心。她的前面是一面柜衣镜,镜面蒙蒙的有一层灰沫,像铺上去的薄塑料膜,让她的笑不能在里面开展了。她忽然有一种很疲惫的感觉,要她不停的哄他们开心,谁又来哄她开心呢?是因为什么都是她要来的吗?她的头倚在母亲的肩上,只想哭。累的沉叠啊!
  她真的很有一种疲惫,她淡淡的问:“我上次回老家母亲问我们为什么还不结婚。”
  熊小鱼想起他母亲问过他同样的话,是的,是该给她婚姻了,这些年了。“好啊!”他笑着说,“今年年底吧,还有好几个月,来得及准备。”
  她摇摇头说:“还要这么久吗?我知道,你是越久越好。”
  熊小鱼看她一眼,知道她这一句话是含着怨气的,他自觉理亏也不去辩解。
  乔鹿儿幽怨的看着他,见他只是沉默,并没有说一些歉疚的话来,她是失望的。她说:“你是不能说真话的,因为你心中根本没有结婚的热情,热情是自然的热情,做不来的。一切对于你来说太平实了吧,没有多大意义吧。”乔鹿儿那时尖刻得像一把刀,一定得劈出一些心灵的伤痕来,尤其是她这些年在熊小鱼那里受到的委屈。
  熊小鱼默默的看着乔鹿儿,他以为她是懂他的,然而她也要索取。他诚恳的说:“鹿儿,我是真心要答应你的。”
  乔鹿儿说:“答应我,多少年了。”她忍一忍嗓子里的嘶哑说:“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一直没有和我说过这样的话,而结婚对于男女之间的游戏规则是男人向女人请求,你连这个简单的游戏都没有进入,我的心真的很失望。”
  熊小鱼走过去,坐到乔鹿儿身边,静静看着她,轻声说:“为什么要用世俗的东西来衡量我们自己的思想、我们的生活。”
  乔鹿儿也静静看着他漆黑的眸子,淡淡一笑:“我也许是俗了点,但是,我的爱让我敏感而脆弱,我爱你,但你不爱我,我的爱不过是孤怜怜的,因为你的心被另外的占据着,它只能寒碜了。”
  熊小鱼说:“鹿儿,你也许误会了。”
  乔鹿儿说:“我看得很清楚,一次次向你乞求一点点爱,真的很辛苦,我活得太累了,真的。”她低下头,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她的双肩那样瘦削、单薄。
  熊小鱼歉疚的看着她说:“对不起。”
  乔鹿儿苦苦一笑:“对不起?也许是我对不起你吧,我斩杀了你和閠怡琦之间的爱。”
  “怎么会突然提到她!”熊小鱼脸色微变,他深深的眸子里跳动着一丝痛苦的颜色。
  乔鹿儿如何看不见他那些苦痛,凄然一笑,低声道:“就算我不提她,她也一直在你心里,对吗?”
  熊小鱼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床边矮桌旁,拿起桌子上的烟盒默默抽出一只烟来,点上了吸起来。他很久不会当着乔鹿儿的面抽烟了,只因为她怕闻烟味。淡淡的烟一股一股飘散开,熊小鱼的话轻轻传进乔鹿儿耳朵里:“乔鹿儿,我们都在一起三年多了,不管过去是什么样子,我们既然选择在一起,我们就要好好珍惜下去。”
  熊小鱼此时虽然背对着乔鹿儿,乔鹿儿也感觉到他此时极其的沉闷和苦痛,她心中不由得疼惜他,没有再说话。
  好一阵,熊小鱼掐掉手中的烟头,丢在烟灰缸里,回头看着乔鹿儿:“鹿儿,我们明天就一起去看新房子,设计你喜欢的风格。”
  他那样清润如水的目光,乔鹿儿心中想:也许他也是爱我的吧。
  这以后,乔鹿儿和熊小鱼每天都忙着设计着房子,忙忙碌碌仿佛是忘记了那些不快。两人都那么小心翼翼,怕一不小心就碰到他们最敏感的东西。,二个月后,房子装修好了,两人打算搬进去。那天,阳光很好,熊小鱼对乔鹿儿说:“鹿儿,你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已经联系好搬家公司明天过来搬东西了。”
  乔鹿儿那时心情是极愉快的:“好。我今天正好休息,有时间。”
  熊小鱼说:“那好,我去上班了。”他走到门边换上鞋子。
  “小鱼。”乔鹿儿轻快地奔到他面前,抱住他,在他额上轻轻一吻。
  熊小鱼对她微微一笑,拍拍她的肩,开门去了。
  熊小鱼虽然出门了,但是他身上淡淡的烟草香还在。乔鹿儿闭上眼默默地享受一会儿,心里的甜蜜游丝一样浮荡。
  半天过去了,东西都整理得差不多了。好像还有一个柜子没有收理。那是熊小鱼的书柜,平时他不喜欢别人任意动他的东西,所以乔鹿儿也从来不近他的书柜。
  乔鹿儿立在书柜前,莫名其妙有一丝紧张。那个抽屉一直锁着,钥匙就放在书柜上。乔鹿儿犹豫着,还是忍不住拿了钥匙,轻轻打开了抽屉。里面整整齐齐摆着几本书,还有一个半新的日记本。她打开日记本,第一页写着:岁月静好,安之若素。她又轻轻翻开第二页:虽两情相惜,两心相怡,得来复失去。乔鹿儿重复地看着,心里竟然生一丝酸意。
  最后一页:真情诺诺,终于随乱红飞花去。她痴痴发呆,正要把日记本放回去,忽然掉下一样东西。乔鹿儿捡起一看,是熊小鱼和閠怡琦的照片。閠怡琦立在一块大石头前,而熊小鱼在一侧深情款款地看着她。石头上刻着几个大字:海角天涯。照片后面留着日期,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执子之手,与之偕老。乔鹿儿怔怔地看着照片,心中如置身一遍荒芜。电话响了,是熊小鱼的电话。乔鹿儿看着电话,却不去接。过一阵,熊小鱼又打来电话,乔鹿儿拿起电话,指尖仿佛一阵冰凉,她颤抖着按下拒听。
  半小时后,房门开了。
  “鹿儿。”熊小鱼大步奔进来,他看见她满脸是泪,问:“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乔鹿儿泪光盈盈,沉默无言。
  熊小鱼目光停留在半打开的抽屉上,桌子上静静躺着的日记本,她手中的照片……
  熊小鱼默默拿过照片和日记本,他认真地把照片夹进日记本,又放回抽屉里关好。
  他静静地看着乔鹿儿,一时无话。
  乔鹿儿站起身来,匆匆往门外奔去,她再也忍受不住充涌而出的泪水。
  “鹿儿。”熊小鱼一把抓住乔鹿儿的胳膊。
  “你放开我,放开我……”乔鹿儿挣扎着,她挣扎不出他的手腕,竭斯底里的狂哭起来:“熊小鱼,你敢不承认你还爱着閠怡琦吗?你一直爱着她,那么爱,我算什么,一个虚幻的影子来替代你的空虚、麻木?我再也不要做这样的替代品,不要!”
  “乔鹿儿,你能不能静下来听我说。”
  “不,我不听,我什么都知道,都明白,只是我舍不得,那么的舍不得。”她那样竭斯的哭泣,把这多年的委屈发泄掉。
  熊小鱼看着乔鹿儿那般痛苦,轻轻道:“鹿儿,对不起,我认你受苦了。”
  乔鹿儿情绪渐渐安静下来,不知道为何就弄到这般地步,良久,她轻轻的叹息一声:“这里没有谁对不起谁,我们彼此都很尊重。”又过了一会儿,她淡淡的说:“也许我们需要冷静下来想一想,正好我公司里有一个出国名额,我想……”
  熊小鱼看着她的脸,那样苍白,他心中一丝心疼,不忍违逆她的意愿,说:“乔鹿儿,如果这样的生活让你觉得痛苦,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不,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乔鹿儿语气很坚定,她怕她真的一心软,就要留下了,那样日复一日的受累,她真的不能再去忍受了。
  熊小鱼看她意志坚定的样子,叹息一声。他同意和乔鹿儿分手:“好吧,如果这样能让你快乐一点。鹿儿,我还是祝福你,你是个好女人。”      乔鹿儿道:“我也祝福你,小鱼,能最后一次抱抱我吗?”
      熊小鱼走过来,紧紧拥住乔鹿儿,吻了她的额角,乔鹿儿他被紧紧抱在胸前,轻轻啜泣着,熊小鱼嘴唇滑动慢慢吻到乔鹿儿的唇上,乔鹿儿一震,忽然一狠心推开熊小鱼,飞快地拿起她的背包,一言不发就往门外走。熊小鱼在她身后喊道:“鹿儿——”
      乔鹿儿呆怔了几秒,没有再回头,打开门走了。
      乔鹿儿一个走在大街上,泪流满面。这样泪流满面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不免引来无数惊异目光,乔鹿儿什么也顾不得了,这样尽情倾泻一次也没有什么不好,哭过了也许什么都会过去的。
  “吴柏玉,我和熊小鱼分手了?”
  “为什么?”这样的消息让吴柏玉很惊诧。
  乔鹿儿却半天无话。
  “乔鹿儿!”吴柏玉在电话里喊。
  乔鹿儿握着电话,泪水汩汩而刘,原以为泪流尽了,再也不会哭了,这一会儿却怎么也禁不住。泪珠儿一颗一颗滴在电话屏幕上,映出一个一个苍凉的影子,她忍一忍嗓子里的嘶哑:“那些年,那样强扭着要和他在一起是因为太爱他,现在我提出离开也是因为太爱他。”
  “乔鹿儿,你说的话我一点都不懂。”吴柏玉在电话里声音很大,她有些担心她。
  乔鹿儿竭力压制了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平静下来:“吴柏玉,你放心,我现在好好的,我很清醒,也很平静,我已经想好了,离开是给我自己一条出路,不然,也许有一天我要疯了。”
  吴柏玉听她那样说,才放心,说:“乔鹿儿,如果你爱一个人那样辛苦,离开也许是一种理智。但是,你以后呢?你想过没有?”
  “正好公司里有一个名额,我想出国一段时间。”
     “出国?”
     “是的,离开得远远的,或许什么都能甩得开。”
  乔鹿儿是年底离开的,那时她和熊小鱼本来该有一场盛大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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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节   宴会


        乔鹿儿出国后,熊小鱼冷静下来,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内心里藏着一个完完全全的閠怡琦,也许是下意识的也许是有意识的,他自己分辨也不甚清楚。他只知道,閠怡琦毕业走后,他好像一下子失去了一切,他只有用考研这种繁重脑量活动来麻醉自己知觉,来剥离一切苦痛。
  乔鹿儿出国来逃离一场虚无的爱情,也许她是对的,她一直居高临下看着他,她看得比任何人更清楚,她只是装糊涂而已。而他没办法逃避自己真实内心。他也无权阻止她出国,他欠她太多,没有理由叫她继续为他牺牲下去。过一段时间,处理好一切事物,他也离开了云凌城,南下到了阮城。应聘到范子岭珊香公司。
  范子岭珊香公司的老总,他对熊小鱼是相当欣赏和器重。珊香公司十几年来发展很快,资金日渐雄厚,范子岭计划投资项目,范子岭决定在黄市投资分建公司,这日举行了一场盛大的筹备宴会。在宴会上熊小鱼意外见到了他读研时同学朱砚,范子岭正要把朱砚介绍给熊小鱼,没想他们早拥抱在一起了。
  “你们怎会认识?”范子岭问。
  “我们是同学。”见范子岭疑惑,熊小鱼忙做了解释。
  “哦,你和朱砚居然会是同学,我和朱砚商业合作也好几年了,这真是太巧了。”
  朱砚笑:“是很巧。”
  “爸爸,你们在说什么,这么高兴。”一声清亮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三人兴意正隆,回头一看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脸上没有化妆,简单明亮。
  范子岭说:“喽,我的宝贝女儿。范丽丽。”
  范丽丽娇气说:“爸爸,你把我介绍给了他们,还没把他们介绍给我呢。”
  范子岭哈哈笑道:“对,对,这是黄市墨氏公司的朱砚。这是我们珊香公司的熊小鱼。”
  “黄市墨氏?” 熊小鱼微微一惊,他知道閠怡琦正是在黄市墨氏公司。  
      “ 是,我正在黄市墨氏集团,这一次代表墨氏和珊香合作项目。”朱砚笑问道:“小鱼,你似乎有些惊奇?”
      “哦,没什么,随口问问。”熊小鱼掩饰道。
  大家正说着话,范子岭有事走开了:“你们先聊着,我过去一下。”
  朱砚说:“小鱼,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剩下范丽丽和熊小鱼。
  范丽丽说:“你东张西望的是不是也计划逃掉。”
  熊小鱼看她一团娇气,说:“我为什么要逃?”
  范丽丽笑:“我有时会像猎人的逼迫,就像你现在的惴惴不安。”
  熊小鱼笑道:“我并没有感觉到你的危险性。”
  范丽丽有几分失望,她不甘失败,说:“你有没有女友,这样的场合为什么不带她来。”
  熊小鱼淡淡的说:“没有。”
  范丽丽兴奋起来:“不可能吧,你这样的人会没有女友,别赶时髦了。”
  熊小鱼糊涂了:“赶什么时髦?”
  “当着人把自己弄成单身贵族,背地里抓着大把大把的女友,你们这些人最会玩世界。”范丽丽不屑的说,仿佛她最懂。
  熊小鱼也不去辩解,待要走开又不可能,正彷徨间,朱砚从洗手间过来了。
  范丽丽鼻子哼息一声走开了。
  朱砚笑:“你和范大小姐聊什么?”
  熊小鱼微微一笑:“没聊什么。”又问:“朱砚,你现在在墨氏做事?”
        “是啊,才进去半年。怎么啦。”熊小鱼犹豫了一下,说:“没什么。”
      “你去过黄市没有?”
     “ 没有。但是有朋友在那里工作。”
      
  熊小鱼和朱砚交谈着,朱砚是一个健谈的人,熊小鱼一半在听,听的空闲里,有一个疑问压不住要昂起头来,使他去问——关于閠怡琦,他有了一些勇气,才要开口。
  朱砚问道:“小鱼,乔鹿儿呢,这样重要的宴会为什么没随你来。”
  熊小鱼要问的话被“乔鹿儿”噎住了,掩饰着低下头去拿桌上的酒杯,慢慢的喝了一口,酒辛辣辣的横扫着他的喉管。
  朱砚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没听见,又重复的问:“小鱼,乔鹿儿呢?”
  熊小鱼说:“我们分手了,她去了国外。”
  朱砚有几分惊异,不愿相信似的。他疑惑的问:“你现在……一个人?”
  熊小鱼没回答,只管面色沉静的去喝酒,他也放弃了他要问关于閠怡琦的话。


第三十一章节  1+1=2

      范子岭分公司地址的结果出来了,正式定在黄城。一些琐碎细节繁物都处理好了。范子岭神色飞扬,他对熊小鱼说:“万事大吉只欠东风。”
  “是,只待分公司正式启动。”
  范子岭问:“前一阵公司里不是发了招聘,主管分公司的人选有几个?”
  “有四五个。”
  “把他们的简历拿来我看看。这是至关重要的一关,千万别弄塌了。”
  熊小鱼打开手提电脑,范子岭仔细看起来,半晌摇摇头:“先放着,看有没有更适合的人选。”
  “可是,下个星期分公司就要正式启动了。”熊小鱼看着范子岭。
  “嗯,现在筹备会要结束了,这样吧,晚上你和朱砚来我家吃一顿便饭,我们一起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晚上,范子岭用家宴宴请了熊小鱼和朱砚。
  朱砚似乎和范子岭很熟,并不拘谨。熊小鱼第一次上范子岭家,不免会拘束一些。
  “熊小鱼,晚饭我只邀请了朱砚,你们是老同学,大家都熟悉,请随便。”
  熊小鱼淡淡微笑,点头应答。
  范丽丽看着他,道:“爸爸,你们这些生意人就是虚伪。”
  “哦,我们为什么虚伪?”
  朱砚也微笑着等范丽丽说出他们怎么虚伪来。
  范丽丽直接指着熊小鱼说:“你问他。”
  “我?”熊小鱼莫名其妙。
  “得,又装,装的还挺像。”
  “哈哈。”范子岭笑起来,问:“熊小鱼,你什么时候把我这个宝贝女儿得罪了?”
   熊小鱼也笑着摇摇头。
  “丽丽,你说说熊小鱼怎样虚伪了?”范子岭饶有兴趣地看着女儿。大家都把目光投向她,连范母也炯炯盯着女儿看。    范丽丽咬着唇,把目光看向熊小鱼,熊小鱼一副坦然的样子,她粲然一笑:“他现在装得太老实,我一下子说不出来。”
    范丽丽的话把大家逗得轰然笑了。
   朱砚夹起一大块肉吃下去,吞一口唾沫道:“我证明,我的这个老同学是个典型的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哼,现在人前正人君子多了去。”范丽丽嘴一撇:“他说他没有女朋友,我就不信他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
   话说到这里,朱砚想起乔鹿儿来,倒不好说什么了,摇摇头,又去夹菜。
   范丽丽看着熊小鱼,好像偏要看出什么破绽来。
   朱砚觉得这是一个有意思的情形了,便眼光灼灼地看了熊小鱼,又看一眼范丽丽,眼含深意。
 熊小鱼避过去,假装没看见朱砚的眼神含义。
 范子岭如何老谋深算,朱砚和熊小鱼微妙的动作他都明察秋毫了。 他看着熊小鱼,又看看女儿范丽丽,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内心里也觉得这个想法实在妙。    晚饭后,熊小鱼和朱砚告辞走了,佣人吴妈收拾碗筷,打扫卫生,范子岭一家三口便到大厅看电视。
   电视里演的是《还珠格格》,也不知道重播多少遍了,还是有大把观众。范母是《还珠格格》的忠实粉丝,范丽丽便嘲笑她妈妈还有一个江南梦,范母说:“都多大了,还小孩子一样,晚上来的那个熊小鱼看起来也比你大不了几岁,人家多稳重。”
   范子岭回头把看着范母说:“你也觉得这个熊小鱼不错?”
   “人稳重,模样也很是过得去,说起来是个很好人选呢。”
   “范丽丽你觉得呢?”
   “不,坚决反对,我年纪还这样小,我才不赶着结婚呢。”
   “ 丽丽,你爸爸一个人管理一个大公司够累,找一个人来帮你爸爸多好,何况这个人是这样出色。”
    范丽丽想一想,笑:“其实,我也觉得他蛮神秘一样。”
   
  第二天,范子岭把熊小鱼叫到他的办公室,问他:“熊小鱼,你知道,黄市分公司总管待遇丰厚,而且你要愿意就任黄市分公司总管的位置。”
  熊小鱼说:“能力我有,但是我不符合招聘条件最后一款,已婚。”
  范子岭说:“这个也可以在筹备之中。”熊小鱼楞住了。
  范子岭说:“昨天晚饭后,我女儿提到你。”
  熊小鱼说:“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说这话时,他有几分紧张,他知道范子岭的下文。
  范子岭说:“你们愿意交往吗?”他目光凛凛,强光拧成一束——是威严。熊小鱼不怕他的威严,他怕他要的答案。
  范子岭看熊小鱼态度平淡,更加有几分欣赏他,说:“当然,这是一个大问题,你可以慎重考虑。”
  熊小鱼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今天的事很意外,他和范丽丽不过见了两面,说不上喜欢也不至于讨厌。范丽丽呢?是对他一见钟情还是老范的一手谋划,他纷繁复杂的想一通。商业婚姻并不少见,想到商业婚姻他有几分钟是嘲笑自己的,他自信是个有能力的人,然而有一天他也要沦落,像一个落亡人。在爱情和婚姻上他真的是一个乞人了吗?像今天,范子岭就要施赠与他婚姻了。婚姻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相爱吗?不是,远远不是,它仿佛只是偶然加契机。至于婚姻的内容,幸福与否?婚姻它是管不到了,它只要完成一个形式,只是一个落结,一个年龄的落结。一个人生过程里的落结。他是要接受它吗?接受范丽丽以及她的家族和她家族的的巨大财富吗?
  再往前走仿佛是没有路了。他的前面全是范丽丽。她赌住了他的人生。他的烦恼膨胀着:他的从前,他的三十几岁的从前。他的小小的办公室装不下他膨胀的烦恼,他需要走出去呼吸大量的新鲜的空气。散落掉它们啊!零零絮絮的,像一片片黄的秋叶。他想到打电话给在黄市的朱砚,问他,然而问他什么呢?像幼稚园的儿童睁大眼睛问老师:1+1=?他知道他问的问题很简单,大的道理谁都会说,正确的答案似乎永远在那里。
  ...
  不过,有时1+1=?也会有很多答案啊。全是由着人想出来的,他该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呢?他苦恼着。
  正思想着,电话响了,是朱砚。朱砚在电话里问:”你在想一个答案吗?”
  熊小鱼问:“你怎么知道?”
  朱砚说:“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问题的答案。”
  熊小鱼说:“是什么?”
  朱砚肯定的说:“1+1=2啊!很简单的答案,你不要想得太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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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节  妥协了


    熊小鱼就沉默了,他知道范子岭给朱砚打了电话,并请他做说客。他想,好吧。他的心里有了答案,有了答案他倒坦然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拥有爱情,爱情也不是唯一的幸福。他在强加给自己这些慨念时他想哭,他毕竟是一个有 爱情理想的人,然而他要放弃自己的理想自己的信念,这些算什么呢?一切都可以砸碎,一次次的砸碎,一次次的重建,结茧的心什么都可以忘记。他和范丽丽的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这个夏天,閠怡琦回了一趟老家,她遇到了丽菊。旧时那个偏爱红色的女孩。衣服还是从前的鲜艳,人却暗淡了许多。一晃过去了十多年啊!俩人执手相看慨叹着,仿佛时间才从她们指缝尖流过,她们又抓不住。
  丽菊叹道:”那时多热闹啊!你们纷纷的回来,又纷纷的走了。”
  “还有谁回来了。”閠怡琦问。
  “熊小鱼啊。”丽菊说:“熊小鱼是一个人回来的,他好像还没有成家”。
  “不可能吧?”閠怡琦惊问。丽菊唠唠叨叨的还说了许多话,閠怡琦一句也记不住了,就这一句“熊小鱼还没成家”的话在那里荡,像个旧时钟摆,来来回回敲得她的头都痛了。她一直认为熊小鱼和乔鹿儿一起考研一起读研,然后顺理成章的成家。现在丽菊说熊小鱼没有成家,那么他和乔鹿儿之间又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呢?
  华朗逸爱上了喝酒,要么就和朋友之间聚乐。不出去应酬喝酒聚乐的时候就闷不成声的在家看电视,看《还珠格格》看小燕子一团傻气,看里面乌烟瘴气的热闹而在一旁笑得小孩子一样没骨气。
  閠怡琦问他:“你笑得那么开心,笑得这世界好像只有你一个人似的,你究竟看到了什么?是爱情还是热闹?”
  华朗逸说:“我在看时间,看时间怎样从我空闲里流过。”
  閠怡琦说:“我也不能堵住你那些空闲么?”
  华郎逸说:“你堵住的是我的爱好。”
  閠怡琦说:“你的爱好无非是喝酒聚乐。”
  是的,华朗逸爱无穷尽地和朋友喝酒一起聚乐。閠怡琦孩子般的闹让他无法安静,他是完整的,不需要剖开他自己,七零八落的,他偶尔也去牌场,那一个四方的小阵,能让他成为他自己。即使危机四伏,风声鹤唳,他一样能从容作战,凭他睿智的头脑,娴熟的技法,镇定自若的作风取得辉煌战果。那时,他是开心的,绝对的。他爱上那一遍废墟中的热闹,在一片喧赫声中他做得了他自己。
  閠怡琦是不满的,但是她又不得不接受这一切。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过着,像一块被遗弃的荒漠,没有了开垦就没有了热闹的生气。总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平静的过下去,人生总是无法预知未来的,很多的时候以为一切就这个样子了,答案甚至可以放在抽屉里,落上锁,却被一个偶然全盘打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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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8-16 20:5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雪苑林 于 2016-8-21 21:11 编辑

第三十三章节    相遇

   那天早晨,閏怡琦是没有预感的,她和往常一样走进墨氏科技公司大厅。然而她看见了熊小鱼,熊小鱼和朱砚走在一起,笑谈着。一抬眼的刹那目光相溶,彼此兀自一惊。表面风平浪静,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神情,那神情既不肯定他们的认识也不否定他们的认识。
  朱砚不知道他们的旧事,热情的替他们介绍。原来熊小鱼已到黄市珊香分公司任职。
       朱砚说:“閏怡琦,这是珊香分公司新任老总熊小鱼。” 又转过头对熊小鱼说:“我们公司的技术总监閏怡琦。”

  “閏怡琦,你好!”熊小鱼对閏怡琦淡淡一笑,那笑轻飘飘的,仿佛他自己都不很确定。閏怡琦看着他的脸,他的笑原本很熟悉,此时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隔了很厚的堆砌,不那么清晰。
  閏怡琦亦对他微微一笑,说:"你好,没想到在这里遇到老同学。"
  熊小鱼打一个哈哈说:"是的,这就是世界原本很大又原本很小吧。"
      朱砚却很稀奇的样子:“珊香公司和我们墨氏科技是最重要的合作伙伴,没想到居然这样巧的人脉组合,太妙了。”
      是啊是啊,一切太奇妙了啊!

  熊小鱼走了,他的笑轻飘飘的荡在空气中,蛛丝网一样要结到閏怡琦的内心里去。有一种浅浅的热闹漫延而出热闹聚集着。閏怡琦像一个翻旧箱子的人,翻出许多旧的记忆和旧的喜悦来,一点点的清算一点点的堆积,要聚集一个大的喜欢才好呢,激动欢舞起来了。
  然而这种欢喜是无来由的,她有了丈夫有了孩子,她又有这个权利么,她像一个踌躇着要走出栅栏的人,忽然害怕这一厢风景不是她的,不过她的视线是不受约束的,她大可以满眼饱看,嗟叹一回。况且在她日记的虚拟世界里终究容得下他,亦可以和他交心而谈,但他总是沉闷的,像一个藏了心事远古的人。
  朗逸又出去打牌了,她不能阻止他,他也不能阻止他自己,他已经是走在这条道上的人,走得远了,只有一味的走下去。小的时候我们走路,一条灰天大道长得像一个圆筒子,前方有一块小的光亮,总以为那就是尽头,只有不停的走过去,那块光亮镜子似的立在那儿,进不去啊!走不完的路永远延伸着。华朗逸满以为走到尽头就可以换一条道,重振旗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啊。牌隐了他戒不掉了。
  夜,深深的沉浸在黑幕中,像蛰伏不动的蝙蝠,一双浑浊的眼无法辨别是非真伪,它的听力却异常敏锐。閏怡琦忽然想到朗逸打牌的地方去看看。
  一桌人不知道说了怎样的笑话,赤啦啦一阵喧哗的笑浪,这个笑话也许是朗逸说的,有人直点朗逸朗逸的笑着说不出来…
  站在窗外,閏怡琦看见朗逸含着烟扑哧哧笑看他身旁的女子。刚才就是她的娇呼。因为她的名字里有一个平字,又生得一张苹果一样的圆脸,别人就叫她苹果。她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不惯寂寞,不愿呆在家里,要守到见得到热闹的牌场来。苹果没有打牌,却不时用她的纤纤手指点到朗逸的牌上,轻轻的和他咕哝一声,然后一笑,斜斜的拿眼看他。朗逸喷着烟雾,在虚烟袅袅中对着她的脸含含糊糊笑,他内质里的飘飘忽忽便凸现在他脸上,那是一种叫做男人的醉啊!
  閏怡琦只觉得一阵心的震裂,她第一次发现她忠实的朗逸也会和人调情,暧昧的,混合着烟卷的味道。一种辛辣的东西直冲脑顶,让她羞愤、激烈、不能自已。
  她疾步回到家中,愤怒激放出来,她抓起他厚厚的白得可爱的烟灰缸狠狠的砸到墙上,玻璃碎裂了,哗的垮塌下来摔成两半,像她的心,她的心月亮般方欠了,一点点的减少,露出镰刀般最初的锋利来。墙上也裂开一个口子,露出一只大眼睛一般的惊愕来,流着泪。
  朗逸回家时家里一遍狼藉。“怎么了?”他问。
  閏怡琦冷冷的说:“我去过你的牌场了。”
  朗逸抽了几口冷烟,说:“其实我和她没什么。”
  閏怡琦冷笑道:“哪个她,我可什么都没说,她就急不可待的跳了出来,是你心中的她吧。”
  朗逸狠狠的抽几口烟,说:“其实你一点也不了解我,我除了爱打牌,男人别的毛病我一点也没有。”
  “那男人的毛病又是什么呢?”
  “无非是好色吧。”朗逸说。
  “那你为什么不好色呢?”
  “美丽的女子往往和金钱密不可分,看穿了这一层女子再美也没什么可爱的了。”
  閏怡琦冷笑道:“她也许是倚仗了她的姿色拿来要给你爱的,要知道你这样看她一定心疼得要死,她再也想不到这样漫长的一个夜,她居然是白坐了。”
  朗逸听了她这样的言语分析,惊奇的拿眼看她,陌生人似的。
  一连几个晚上华朗逸都没有出去打牌。这天傍晚朗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话忽然响了,华朗逸接住电话。
  “喂,朗逸……”一个女子甜蜜的声音。是那果盘中的女子,妞平。仿佛是看见她在空气中和他面对面说了话,招了手,华朗逸的脸一下僵住了。他看着閏怡琦,好像她是他此时的审判官。
  “去吧,心的空隙太大,总的得有人呆着,不然闷也得闷死。”閏怡琦说。脸拉长了严整而尖利。
  朗逸说:“不是我叫她打的电话。”
  閏怡琦好笑道:“那是我叫她打的电话。”
  铃铃铃……放下的电话又响了。朗逸示意閏怡琦去接,她笑:“叫我和她在电话里火拼我才不干呢,我只要消灭你就好了。”
  朗逸也笑。接了电话却是他的战友秦君打来的。秦君是他公司的上司,叫他去打牌。朗逸对閏怡琦说:“秦君的电话,不能不去。”说罢朝她亲切的看一看推门出去了。
  门,静静的关上了。夜的寂寞卷没过来,淹住閏怡琦。

第三十四章节  灿烂阳光

      閏怡琦轻轻的叹息一声,她似乎无事可做,无事可做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她这样的无聊加空虚,极需要找一个人来诉说情怀。这样的时候她大多是打电话给苏卡。苏卡是个书虫子,只是一味地读书,爱情萌芽现在都还未开,真正冰清玉洁的女孩。她哥哥苏里基问到閏怡琦的近况。苏卡毫不犹豫打击她亲爱的哥哥:“閏怡琦结婚了。”
    “ 閏怡琦结婚并不奇怪,她早有结婚对象。”
     “不,是另外一个人,他是她同学华朗逸。”
    '华朗逸是谁?怎么没有听说过。"
    "我也不熟悉。他们决定很仓促,典型闪婚吧。閏怡琦——我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那个熊小鱼呢?
    “他们没有在一起。”
    “怎么可能……婚姻这样大的事情,閏怡琦怎么可以这样随意。”苏里基忽然对着电话生气:“以后再也不要和我提起这个人的事情。”嗵的挂了国际长途电话。至此苏里基再也没用向苏卡问过閏怡琦。
    然而,閏怡琦自己选择了的生活就得按照怎样的生活活下去。
    黑夜里,她熄灭了灯将自己融到夜色中去。许多思想跳跃出来,纷纷乱乱的,点点滴滴有如凝珠,竟有一种格外的忧伤和美丽。,她想到要写日记,在笔的尖端也许遇得到她要遇到的人,纷纷扰扰的。不知过了多久,她倦了,僵在黑夜的沉寂中无思维了。夜,轻飘飘的又起起伏伏的,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像荡在无边无际的空旷里要化开了,散成无形的空气飘散而去。
  一到晚上,催华朗逸打牌的电话就来了。华朗逸的几分犹豫閏怡琦全没看见,她端坐在她的思维里,华朗逸毫无底气的对她笑笑说:“我出去了。”然后贼步而出。
  华朗逸走下楼去,楼下花池里栽着几株夜来香,团团簇簇的拥在那儿发出浓郁的芳香,乳白的月色下,立着一团浮浮飘飘的光影,是妞平。她修整风韵的身材,着了一件白色的薄纱连衣裙,光华如练,在月色清风中鬼魅迷人。不知怎的,华朗逸总觉得那些芳香是她发出的,淡淡的又浓浓的。一阵夜风包裹住她的身体,她太新鲜的肉体便挣出她薄薄的裙纱,挣出月色赤生生的扑到他的面前来,让他满眼都是她裸体了的样子。华朗逸的心中不由燃起一阵热辣撩人的气息,使他一阵烦恼。
  他语气干干的问:“你怎么在这里?”
  妞平并不计较,她有她的把握:“是秦君叫我来喊你的,他们等你很久了。”
  她迎风飘飘的站在那里,等着他一同走进月色。俩人的影子也一同跃扑进月色。那条路并不是很长,几分钟的路程而已,路旁是长青植物,才下过一场雨,它们便瓢泼似的疯长起来,挺腰撩枝的直拦人去路。连密紧促得城墙一般,两人走在苍隆之间月华之下,窒息抑人,彼此吞吐的气息皆如耳闻。华朗逸觉得他今晚是走不出这月色了。妞平一脸的浑然不知。一起走过这漫漫之路,两人像得到许多契约似的忽然觉得亲近起来,一种暧昧的气息在他们心中荡漾着。
  进了牌场,华朗逸轻轻的吐了一口气。他坐到空位子上,妞平坐到他旁边的凳子。华朗逸觉得那月色又来了。幸而别人码着牌没注意他们。
  华朗逸偷偷的拿眼看她,她的脸早已是红透的苹果,华艳整洁,香昵可人。华朗逸只觉得一阵心的快跳,跑过了几匹快马似的,得得的要起一阵惑人的烟雾。华朗逸想,我明天是不能再来了。但是,到了明天他又止不住脚步来了,他想:牌的诱惑力太大,不打牌,他空虚。要鸦片似的饱吸。至于另外的,那是他不敢正视的男人野性的东西。
  华朗逸凝神看着眼前的秦君,这是一个成功感十足的男人,他并不刻意矫饰自己,但他的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显示他做男人的圆满。而在十年前,他们初涉商界时,一样的懵懂无知,热血意气。十年是一个反写的字呢,正面写着成功,反面呢,反面就是自己吧。哎,赚了钱发了财也许真的有很多好处,虽然人生从此糊涂失掉许多原始真实的质朴,那些都是虚无的。秦君虽然讲朋友意气,很是照顾自己,但是这些微小怎么也掩藏不了他太多的失落。
  “我想自己开公司。”华朗逸对秦君说。
  秦君有几分诧异的看着华朗逸,沉静的抽烟。然后问:“需要我帮助吗?”
  “我需要贷款。”朗逸说。
  “哈哈,跟我说话还转弯,直说吧,要多少,哥借你。”秦君朗笑道。
  华朗逸也笑:“哥鼎力相助就是。”秦君会意的点点头:“人力财力都归我出,你坐享其成。好吧,这点力量我还是有的。”
  华朗逸自然不会怀疑他朋友的力量,但是他自己的力量呢,他的閏怡琦会支持他么,他们现在闹得可有点僵呢,他决定回家时一定拿出男人的大气量来,小心给閏怡琦道歉,赔礼,求得她的宽容和谅解。虽然他回家时閏怡琦仍僵硬着脸,他一点也不计较,他逗乐着儿子,让他们的笑声荡漾着整个屋子,他不时对閏怡琦笑着,偏她没看见似的。朗逸并不气馁,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对她说:“我准备自己开公司了,秦君答应帮我,他要肯帮忙,一切会很顺利。”见閏怡琦并不理会,他又说:“怎么,你不高兴吗,我们的生活将会有很大的改变。”
  华朗逸看看閏怡琦一脸漠然,说:“怎么你真的一点也不开心吗,这件事不好吗?”
  閏怡琦淡淡的说:“你知道,我不在意这个。”
  “那你在意什么,你的日记吗?为什么你总要泼我的冷水?”华朗逸忍住气说。
  “这与我的日记有什么关系?”閏怡琦说。
  “他好像在你的日记里一天天长大了。”华朗逸拉长脸,冷言讥讽道。
  “你看过我的日记,你有什么权力。”閏怡琦一气愤站起来的说。
  “閏怡琦,你不用那么激动,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唯一的权力是你丈夫。”华朗逸语气强硬,没有打算让步。
  閏怡琦滋滋冷笑,看一阵朗逸,说:“不可以吗,日记本里也不可以吗?”
  “可他好像也来到了这座城市。”华朗逸面色阴冷。
  “不是我叫他来的,这座城市也不是我的。”閏怡琦反而情绪平静了。
  “但是,你的思想里全是他,你内心的那座城市也占满了他,这个是你主动的吧?”华朗逸说。
  “我有这个思想权力,就像你拥有你的思想权力,这一点外人是无法干涉的。”閏怡琦口气里尽是淡然。
  “你终归是我法定的妻子,你这样做叫我无可置身,让我感到羞辱,而且我不允许你这样做。”
  “那你的作为呢?你对我的羞辱呢?你忘记了吗?”閏怡琦永远是尖利的,剖刺着朗逸。
      华朗逸喃喃的说:“怡琦,你太强大了,你的思想,你的行为,它们从来都是一座座山脉压着我,让我不能自由的呼吸、思想。这么多年了,你总是这样,我需要一种方式,一种温暖的方式。”
  “于是,你找到一个女人,也许这种方式会很合适。”閏怡琦面无表情的说。
  “你在暗示我什么吗?”华朗逸大声说,呆一阵,他又说:“其实,我们什么也没有。”
  閏怡琦并不愿就此相信他,撒谎是男人的天性。:“你们古怪的言行又说明了说么?”
  “也许她心里有什么想法吧。”
  “你心里就没有想法?把自己撇得那么干净,你不觉得龌龊了她吗?”
  閏怡琦站起身来撇下华朗逸走到阳台去了,一方斜阳稳稳地占住了整个阳台,阳台上一盆太阳花正欣欣然开着,它们撇得开一切世俗纷扰,洁净艳丽的忘我开着,悄悄儿的又是热热闹闹的,閏怡琦觉得自己是挤进它们热闹里的人,完全是多余的。
  华朗逸软泥一样倚睡在沙发上,珠目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天花板上漂移进来一些阳光的影子,虚虚实实横横斜斜的交织到他内心里去了,一点点的移动,纷乱无序,像踩上去的一只只脚,无数的脚踩在他的心坎上,让他气闷意软,而空气中嚅嚅移动的话题是他们刚才的争论,一点点的辩白,一点点的争吵,互不相让,无休无止。这样的烦恼是没有尽头了。
  这次争吵没有解决他们之间的矛盾,他们似乎都对对方失望起来。失望加剧着他们之间的隔阂,想要回到以前的无猜忌,他们都会有些懦怯。
  华朗逸的公司毕竟开了起来。因为有秦君的帮衬,公司倒也开得红红火火。朗义要怡奇辞职了管理公司,閏怡琦说喜欢已经不喜欢商界的勾心斗角,希望有一份平淡的工作,正好黄市大学招聘教师,她应聘了,华朗逸也不计较。
  閏怡琦有时会遇到妞平,她像果盘里的果子总是那么新鲜,富于润泽而惹人口滴,她的视线有些逃避怡奇审视般的目光,閏怡琦想,她不是逃避我,她是在躲她自己那颗心,那颗心是无法坦然面对我的。她是真的喜欢朗逸吧,对于朗逸也许真的很好,她自己这样的想法。
  秋天渐朦诗意,徐徐而来,像一首拓写在金边纸笺里的长诗,是入境的梦,遥遥的,深寐的拿出来则是晃着金光的小故事,有的才开了头,有的早结了尾。
  这天,閏怡琦下课走出教学楼大厅门口,一抬头,她看见熊小鱼,正站在灿烂阳光下,朗朗风中。着了一件雪白的衫褂,白衣飘飘的等待她的出现。等了许多年似的,静静的,长久的。閏怡琦知道他是在刻意制造一种光环,别人可以不看见,但是,他一定要她看得见。
  他对她灿烂一笑,传递着无比的温暖和膨胀的快意。
  閏怡琦也和着他笑了。笑是此时极致的语言,在金碧辉煌的空气中,灿烂阳光的风中。
  快乐晕眩了,閏怡琦侧一侧脸,阳光横泼似的到她脸上,让她整个人都金碧辉煌起来。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在熊小鱼看来是那么的熟悉,在许多年前,他们在校园里不经意遇到的时候,閏怡琦都会这样,悄悄地侧一侧脸,羞怯怯的对着空气中笑……他痴痴的看着,少年一般,久久的凝看他收藏了许多年的画卷。一种很远的温暖拉近了。
  听不到熊小鱼说话,閏怡琦回过头来,她看见他正静静的看着自己,他的眼睛是那么清澈,盈亮,穿过无数岁月的荒凉和冷漠,无数的期待和责怨,经历了无数岁月的蹉跎,停在这里,洪流一般,温馨而幸福。
  “没有想到你会来!”閏怡琦说。
  “我也没有想到。”熊小鱼笑着说。二人一起笑了。
  閏怡琦犹豫了一下,她想问:“他们说你没有成家,是吗?”她更想问:“乔鹿儿呢,你们不是在一起吗?”然而,她没有这个勇气。
  熊小鱼默默的看閏怡琦一眼,嘴唇微微的动一下,想要说什么,却没有出声。
  閏怡琦奇怪的问:“你怎么了?”
  熊小鱼浅浅一笑,掩饰过去。他们默默走着,一条条街道,走下去……
  熊小鱼指着前方说;“你看,一所中学。”
  閏怡琦说:“是的,是一所中学呢,此时把心放进去,又是少年时光了。”
  “为什么不把身体放进去。”熊小鱼故意问。
  “心还是从前的心,身体却老了。”閏怡琦说。
  “不要这样吧,见了我就忙着暗示我已经老了。”熊小鱼不无幽默。
  閏怡琦笑起来,说:“以前你是这个样子,我们就不会……”她忽然停住了要说的话。
  熊小鱼自然知道她的话,但是,他也不能帮她说下去。
  

第三十五章节   矛盾

     閏怡琦和熊小鱼见面了,这么多年以后,终于放下所有的隔阂和间隙,平和相随。閏怡琦觉着梦里一般,那样的不真实。她的好闺蜜苏卡前几天还打电话来问她现在和华朗逸的生活。她只是笼统归纳为:“还好吧。”又问:“苏卡,你呢,现在工作稳定了,是属于白领一层,有男友了没有,不会打算真的一辈子做老闺女吧。”      苏卡在电话里听閏怡琦称她为老闺女,气得哈哈笑:“老闺女有什么不好,至少能守身如玉。”
     守身如玉——她又记起熊小鱼骂她伪装冰清玉洁,那些年一晃就过去了,梦幻一般的年华,自己随随便便就扔去了。
      “閏怡琦,我哥哥苏里基计划年底回来,和那个墨丰,他们在国外打拼几年,现在成了最有底气的人,回来只是为了证明他们成功了。”
      “苏里基?呵呵,我都要记不起他的样子了,只记得他那一身明星派头。”
     “就知道你没良心,那时他那么帮你。推荐你去墨氏便是他的最明显对你一份关怀。”
    “苏卡,究竟还是哥哥亲,关键时表现出来,就不见得他还记得我的样子呢,都六七年了。”
      “谁说他不记得你,那一年他打电话来问你的情况,我告诉他你结婚了,他在电话里半天没出声,后来再也没有问过关于你,他这人好强呢。”
     閏怡琦淡淡应一声:“哦……”便不好说什么了。
   “ 閏怡琦你在黄市发展得怎样?要不,你来我这边。”
    閏怡琦说:“去广州?再说吧。”她不敢和苏卡提起她重遇熊小鱼的事情。

      华朗逸这天没有出门,坐在沙发上,眼睛看着华朗逸这晚没有出门,坐在沙发上,眼睛看着閏怡琦。 
  閏怡琦很奇怪:“看着我干嘛?”

       “你和平日不同。”
  “有什么不同?能有什么不同?”閏怡琦心里有虚的小鬼。
  “你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兴奋剂吧,心潮起伏意难平啊!遇见他了么,这么多年了,兴奋是难免的。”华朗逸一个人自说自唱。
  “我是见过他,他和朱砚读研的同学。他到公司去过,就这样简单。”
  “哦,看来我一点也没有猜错。”华朗逸冷言一笑:“很巧合的是我今天早上也遇见了他,很荣幸的和他打了招呼握了手。但是,我不像你那么兴奋,有些东西掩也掩不住要蹦出来才好吧。”
  “你装腔作势拿捏什么,要打仗冲过来就是了。”
  “我是不会和你打仗的,我早就是你的高级俘虏,你可以任意侮辱。”华朗逸的语气里充满了懈怠的哀伤,他把头往后一仰靠在沙发上,受了重伤一般。
  閏怡琦看得心软软的痛,说:“你为什么不早点对我好一点,也许我管得住自己的心不至于跑太远。”她眼意怜怜的看着她的丈夫,这让她的丈夫更绝望。
  华朗逸摇摇头说:“我对你还不好吗?算了吧,全不是那么回事,许多年前我就不是他的对手。到现在不过是给我一个更肯定的答案。”
  “朗逸,我不是要有意伤害你的,我是管不住我的思想,有时冷静下来想一想,也许我们真的不该在一起,我们之间那么大的差异,我们之间的喜欢也许就能够维持那几年。而我们之间的空隙总的有另外的东西来填补。于是,你会去打牌,会……”閏怡琦很想说妞平,但是又忍住了。
  华朗逸早红了脸,说:“我并不这样认为。”
  “那是你不敢面对,但是你又做了。”
  “多疑。这是你多疑。”华朗逸不耐烦的说。
  “是你太虚伪吧。男人的通病,你为什么就不敢正视你内心里的那个小贼呢?”
  华朗逸冷笑道:“你对我倒认识得挺清楚你对你自己的认识呢?你真的打算一辈子记住他一个人。”閏怡琦没吱声。华朗逸打一个空哈哈,说:“你愧疚了吗?你不要愧疚了,现在法律都不管这一类事情了,我们这些旁人又能怎样呢?”
  閏怡琦忍一忍,说:“你要相信我并不想伤害你。”
  “你要得到我的谅解吗?你要得到这个家庭的谅解吗?你感到良心的不安了吗?”“也许时间能解决一切。”
  “时间是傻子,它只会让你等上十多年,只为能和那人走上一段路,说上一段话。”华朗逸一激愤,从沙发上弹跳起来,甩步走到窗前。
  夜幕已经来临,一只炬亮的路灯当头照射过来,华朗逸巨大的影子蝙蝠一样张开巨大的翅膀飞进房间,影沉沉的蛰伏不动,室内被他的影子笼罩着,閏怡琦也被挡在阴暗里要看不到光明,閏怡琦的心跟着沉堕下去。閏怡琦站起身来,踌躇着走到华朗逸身边。他的脸被锡白的光亮包围着银铸一般,凛然正气。他因穿了一件深色的上衣站在光亮中更衬的他的脸白生生的凉冰冰的,像半悬在空中就义战士的头颅,精神意志早去了,只剩下一双不合瞑的眼悲恨的看着这个世界。閏怡琦只觉一阵寒意,她想也许真的是自己错了,现实如此,罢了吧……但是,熊小鱼呢?他等了她那么多年,想到熊小鱼,时间巨流一般冲泄而过洗劫着她的思想,她的灵魂,她的小小的心脏昂站了;两个巨大善战的斗士,她只能流血忍痛了。她想到辞职。
  第二天,閏怡琦走在上班的路上,辞职的念头像漩在涡流的漂浮物,漩不出去也沉不下去。
  她走到公司门口,却看见熊小鱼站在昨天的位置,定定的,一动不动。仿佛他就一直站在那儿,没有离开过。他笑得有点浅,仿佛不自信似的,全不像掌控一家大公司的权要人物。閏怡琦只觉一阵痛的甜蜜:“我是管不住我自己了,我爱眼前这个人。”
      “怡琦,我管不住自己要犯错误,要来见你……”熊小鱼说的话好奇怪,閏怡琦怪怪地看着他,可是他已经转过脸去了。
      “小鱼,你说什么,我不懂。”
      熊小鱼回头对她微微一笑:“没什么。”
  他们默默的走了一段路熊小鱼几次欲言又止,閏怡琦笑道:“你要说什么,让你那么为难?”
  熊小鱼终于说:“她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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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节   她要来了


       閏怡琦凝住气问:“她是谁?”她可怕的预感要来了。
  “来这个城市之前我是结了婚的。”熊小鱼小心的看着她,声音极低的说。她却听得十分清楚,仿佛它们是一只只灵巧的小钉子要钉到她的耳朵里来。
  结婚。閏怡琦喃喃的念着,她好像一时还弄不清这二个字的含义,她的脸色却渐渐苍白。熊小鱼呆呆的看着。
       “她是谁?”
      “范丽丽。”
     “范丽丽?珊香公司范子岭女儿范丽丽!”閏怡琦不可置信望着熊小鱼。
     熊小鱼也定定看着閏怡琦,低低应一声:“是。”
  “哦!”她淡淡一声冷笑,沉默片刻,忽然情绪激动起来:“熊小鱼,我知道了,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主动陪着我笑,那些年我牺牲掉一次次自尊,一个个小小的自我,傻傻的,傻傻的笑着想要和你和好,仅仅是一个笑而已,你都不肯给。你那样的冷漠那样绝情,那么多年了,你都不肯原谅我,如今你结婚了,心理平衡了,你就来找我,以此来奚落我,耻笑我。现在,我很肯定的告诉你,你的遂了心愿了。”
  “怡琦,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你误会了,听我解释。”
  閏怡琦望一眼熊小鱼,不屑的说:“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有意义吗?算了,如果你用结婚来打击我粉碎我,我很肯定的告诉你,你达到如期的目的了。”
  熊小鱼说:“用这样迟的婚姻来打击你,不是很幼稚吗?”
  閏怡琦冷笑道:“会有两样吗?”她是尖刻的。
  熊小鱼激动的说:“我们是因误会错过了这么多年,我只想让你知道真相。”
  “什么是真相,一个乔鹿儿还少了吗?”她说出了她最想说的,抽动她最痛的神经。
  “是的,你以为我有一个乔鹿儿,我以为你有一个苏里基,一个‘以为’隔断了我们这么多年。”熊小鱼喃喃自语。
  “难道会没有乔鹿儿吗?你们都在一起那么多年。”
  熊小鱼没有答话,沉默的站着。他站的前方的一池喷泉,无数的白水珠泡沫似的飞向空中终因没有方向又无力而返,太阳尽情的曝晒着它们,水光交错汪汪的瀑到他脸上,他的脸便也像流动了无数条水波,弯弯折折,凹凸起伏,他的精神意志被怡奇的话打弯了,折折叠叠,伤痕不已。
  閏怡琦看他不说话,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说:“我知道,你有你的虚伪,你一样是虚伪的。”她转过身去,要撇下他走掉。
  “怡琦,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熊小鱼绝望的说。
  “那又会怎样?”
  “我和乔鹿儿是在一起过,那是在你和华朗逸成家之后的事,那时我对你完全绝望了。”
  “在我成家之后,这可能吗?他们一直传言……”
  “后来,我和乔鹿儿走到了一起,是她提出的分手,她觉得你的影子一直在我和她之间,她无法走出这种感觉,她说她太痛苦,所以她提出分手……后来,在一次商业聚会上我认识了珊香范子岭女儿范丽丽。我们交往起来,那时公司准备开分公司公开招聘人才,有一个条件必须是未婚。”
  “哦,我知道了,你用婚姻交换社会地位,金钱,它们真的是很好啊,你看你什么名车、别墅都有了,还有一个董事长的女儿,人生里该有的东西你用婚姻一次交换就成了,对,很成功很彻底的交换。”閏怡琦言辞尖利,不再看熊小鱼,甩下他走了。
  熊小鱼已经听不清閏怡琦在说什么,他只觉得她的话把他置身于十字路口的人,被来往如梭的飞速行驶的车流撞来撞去,他一点闪避的机会,他早已是粉身碎骨,血肉模糊,没有一个完整的尸身了。

  华朗逸回家看见閏怡琦坐在沙发里,蜗牛一样蜷缩着身体,奇怪的问:“你怎么了?受了什么委屈吗?”他更想问你受了熊小鱼什么委屈吗?但是,他又忍住了。
  “没有什么,我只是想辞职。”閏怡琦淡淡的说。
  “真的吗?决定了?”华朗逸满脸疑色,但是他看见她点点头,他沉默良久终于不能判断出什么来,只得说:“好。”

  经过了一次次寒风的抽打,浓艳之秋终于褪尽铅华,隆隆的冬天踏着沉冷的步伐来了,世间万物被浓缩了水分一样,都向后大大的退了一步,让出许多空间来,道路变得更加宽阔,天地变得更加辽远,视野之内更加干净明了。


 第三十七章节  半年后

 
      半年过去了,閏怡琦觉得是过去了半个世纪。有半年时间可以不看见熊小鱼了,欢喜的忧郁的爱的倦的痛的恨的都过去了。对于閏怡琦来说过去的一切都是死过去了,结局了,要来的全是新的。
  这个周末,閏怡琦准备去幼儿园接儿子回家。在路口,她看见了熊小鱼。
  他,站在冬日的风中,像站过了许多年,萎谢的、无力的,像一座临时堆垒的泥塑,随时都有可能垮塌掉。头发被风无情的吹刮着蓬乱得如一堆野草,脸色苍白,站姿僵硬,像一个饱含苦难的战士,他苍茫衰老的样子浓缩成僵硬的一团,硬生生的印到閏怡琦脑海里来,镶上铁框子,拿不出来。
  閏怡琦犹豫着,走上前去,熊小鱼望住她。
      “你怎么来了。”她问。
  “我再也管不住自己,我不得不来找你。”熊小鱼低低地说。
  “你为什么要来,一切都已经平静下来,这样没什么不好。”她冷冷的说。
  熊小鱼说:“我知道你是下决心要躲掉我。”他不能更多的言语,只沉沉的看着她,眼睛渐渐晶莹潮润。
  “算了吧,你是要看到我不高兴你才愉快吗,这么多年了……不欠你的了,你可以走了。”閏怡琦的眼睛也湿潮潮的,但是她的声音坚冷的说:“我对你的心已经死了,早在半年前就死了,拿不出什么给你了,你白来了。你来这个城市之前,也许我活在一种爱的虚幻中,要等到你来我才甘心啊,等了你那么多年,其实我什么也不要,我早没有这个资格,我有了丈夫、孩子,但是我不愿面对现实,我想忽略掉这个事实,你把这个梦打破了,再拼凑起来的时候就变成了面目狰狞的现实……梦没有,总得活下去。”
  熊小鱼的脸颤微微的抽动着,说:“你的话我听懂了,明白了,我不会再来了。”他勉强的笑一笑,很吃力的样子,然后决绝的转过身去,走了。
  那时,天阴阴欲雪,天际四周黑沉沉的,像不严谨的白色纱布渗进了许多浓黑的墨泽。熊小鱼的身影渐渐模糊,一笔一笔涂抹着黑泽,越陷越深,陷入豁深的深潭,沉重的要捞不出来。閏怡琦一阵绝望的窒息,她怔一怔,醒悟了似的,喊一声熊小鱼就跌跌撞撞的往前跑。街道上车往如流,人声鼎沸。閏怡琦看见熊小鱼的身体深深的溶入人流车往中不见了,仿佛被刚才飞驰而往的车流无声无息带走了一般,閏怡琦脑里不由得一阵混乱,正恐惧着,她突然看见对面街道熊小鱼的背影,像泅渡已久的遇难者湿淋淋的靠上岸。他踌躇着回了一下头,看见遥遥相望她。他飞奔着跑过来。
  那时,华朗逸驾车正准备出去,车驶出不远他就看见他娇小的妻和她的初恋情人相拥着走在一起,如梭的车流衬着他们的似水年华,让华朗逸觉得他们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只为看一看这个世界的精彩绝伦,即使他不愿意相信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他见到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终究有他做男人的一腔愤怒,他停住车冲向他们,巨人一般站到他们面前。两人怫然失色,熊小鱼向前跨一步拦住閏怡琦,他这个本能的动作更加激怒了朗逸,他挥起他巨大的轮掌打到熊小鱼的脸上。熊小鱼没有躲让,一副甘愿领罪的样子。
  閏怡琦大喊:“朗逸,不要打。小鱼你快走。”
  熊小鱼并未走,炯炯的盯着朗逸。华朗逸见此时此景绝望了似的,掉头冲向他的车里,一阵喇叭的狂鸣后呼啸着去了。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个样子。”熊小鱼满脸忧色。
  閏怡琦摇摇头,说:“这个问题迟早要解决。”
  夜幕降临了,华朗逸一直没有回来。
  杰杰早已熟寐在五彩的童话中,脸上带着甜甜的微笑。偶有梦呓“妈妈,玩。”“爸爸,纸飞机——”儿子的梦语是偶尔的铃鸣,漾漾荡微的涟漪在静祥的夜晚的空气里,让閏怡琦感觉她的家还没有破碎,还是一个能画好的圆。但是,今天她和熊小鱼联袂出演砸坏了圆的完整,它要缺口了,而缺口的两端是尖锐的,一端是她,一端是朗逸。面对面的尖锐了。下午的一幕重重的伤到朗逸,他像一匹烈马狂作而去。那时,他开车出去找秦君去的,他接到一个好的项目,打算在找秦君借一笔资金轰轰烈烈的大干一场。

        第三十八章、再见妞平

        

       有一段时间没有和秦君会面了,他们都太忙,偶尔闲暇通通电话,秦君会问,怎样什么时候去‘风一格’茶楼,会面安可知啊,哈哈哈。华朗逸当然听的懂他会面安可知的含义,但是他不愿提到这个话题,他吱吱唔唔说到另外的话题上去了,秦君自然明白,也就不再提了。
  华朗逸很久没有见到妞平了,他觉得她像他寂寞闲暇中的插曲,偶尔穿插是愉悦的甚至会有美妙的感受,但是她只能是插曲,主题曲还得由閏怡琦来唱。但是,今天閏怡琦……正想着,电话铃声响了,是秦君。秦君没有和平日一样客套,直奔了话题:“朗逸,这一阵子,你知道的金融危机……大家都不好过,我想……”
  华朗逸便明白了,他也不能再开口借钱的事。他不由得一阵烦闷。
  似乎有人在车窗外喊他,是一个熟识的牌友,原来他不知不觉把车开到茶楼来了。车窗外的人还在热烈的招手,华朗逸心一动,走下车去。
  华朗逸是一个人缘极好的人。何况他现在是一个和平又有钱的人,更是受人前吹后捧,华朗逸的心绪变得莫名好起来。和他的牌友应酬吆喝着,只有一个人不理他似的,他知道那是妞平。她坐在室内的一角,正低头按着手机的键盘,滴哆滴哆的键盘声很有节奏,她纤纤十指涂了鲜红的指甲油,亮汪汪的一遍,鲜明齐整。她认真的在键盘上按来按去,一按一个血印子,那些血印子全打到朗逸心里去了。华朗逸心里不踏实,他故意大声说:“怎么,苹果,好久不见,就贵人似的不理人。”       妞平也不抬头,语气淡淡的说:“你才贵人呢,到有时间到这地方来。”
  华朗逸知道她是生了他的气,她这样子倒让他喜欢,他大方的坐到妞平旁边的位子,她忍不住笑起来,露出她的娇气。
  一到牌桌,华朗逸原来那些难度的时光流水似的过去了。他看一看时钟已经是凌晨二点多了。他站起身歉疚的说:“对不起,我得走了,各位失陪了。”他望一眼妞平起身走开。
  妞平得到某种答案,跟着走了出来。华朗逸停在车旁问:“要不要我请你吃夜宵。”
  妞平吃吃一笑:“我要吃你。”一闪身,上车了。
  华朗逸心头撞一撞也上了车。在离家只有几步之遥的华朗逸带着妞平驾车驶向离家更远的地方。他的内心有一种狭窄的快乐,报复了的快乐,报复了他心中的那个不快,肿瘤似的割不尽,针锥似的锉得他血肉生庝。
  华朗逸驾车行驶在无人的街道上,他有一种要涉险的无名的小的兴奋。妞平的眼神让他有一种为所欲为的冲动,但是,他终究只敢把她送到她家楼下就不干涉越了。
  他回家时閏怡琦并没有睡,还在等他。见他头上有晶莹的雪花,问:“下雪了吧,外面冷不冷。”朗逸不理她,直往屋里走。
  閏怡琦忍着气问:“你要怎样?”
  “我能怎样,你是有人守护的人,我能怎样?我又敢怎样?”
  “朗逸,我希望你不要这样,我们需要解决问题。”
  “我还有能力解决你们的问题吗?我的任务是守着答案。”
  第二天一清早,华朗逸早早的就起来了,他只是模糊的打了一个盹,他还得赶到他公司去,秦君已经催债几次了。他得想办法筹集资金,一边还债一边筹备他的新项目。但是事情办得并不顺利,一天的打磨求揖只是白忙乎一场,一切都没有了希望。他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觉得自己的失意破败,像一个灰色的生活里的跳梁小丑,滑稽可笑的在生活中上串下跳却毫无用处,他甚至不能管好自己的家。想到家,他有一种刻骨的痛楚,悲哀和愤恨。他打开家门的那一刻,他看见他的妻安静的坐在沙发中,并不是很在意他的得失,这个家的得失。他忽然燃起无名的怒火,指着她的鼻子喊道:“我知道,你迟早是要到别人的公司里去的。因为你有了去处,所以你全不担心。”
  閏怡琦淡淡的说:“那是你的思想不代表我。”
  “那你的思想是什么?”华朗逸愤怒得像一只狮子,閏怡琦太沉得住气了,她这样子激怒了他。他几乎是捏紧了拳头,他要拿出一个做男人的尊严,狠狠的打到她身上,让她痛让她痛哭流涕,让她断了她对另一个男人的想。他看到閏怡琦在她激烈的言语中全身颤抖着,流着泪,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被他击碎了,他感到满足又感到痛苦,他想撕破这令人窒息的气息,撕烂这密密麻麻痛苦的日子。他像一只受伤的猛兽有吞噬一切痛恨,大喊着:“离婚吧,离婚吧。”
  閏怡琦看着华朗逸的脸,因为过于愤怒的脸白惨惨的有几分变形,仿佛就要撕裂开来变成二个尖利得恶鬼扑打到她身上来,她心中一阵骇然,说:“如果你心中有了人,而那个人也是心中有你的,我同意离婚。”
  “同意离婚,嘿,你是早就等着这二个字吧,你筹谋好了一切,逼着我说出这二个字来,再把过错归结给我,你这样既可以达到目的又可以不担当罪名,你聪明,真是绝顶的聪明。”
  “你总得让我活下去吧。”
  “那我又怎样活下去呢?你是那么的自私,你不允许我有一点点的感情外溢,你又不肯拿出你的感情给我,因为你早已给了别人,没有了,我得像乞丐一样的向你乞讨,你高兴了给我一点,不高兴了我就一无所有。你真公平,你要我贞洁的守着一所空房子,一个没有生气和希望的空房子,而你在另一处炊火生烟,你真是一个好女人……当然,我是最无用的,我眼睁睁的看着别人侵占着我婚姻里的一切,而我只能守住一个婚姻的空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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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节   夜萧萧


        “其实,我是知道有一个妞平的。”閏怡琦盯着华朗逸说。
  华朗逸本能的有些惊诧,他没想到閏怡琦会这样直接,他觉得在妞平这件事上他是有委屈的,他又懒怠解释。
  华朗逸知道他是打不过这场战争了,閏怡琦是那么强大,但是,他可以走,他有他的去处,可以有很多另外的快乐,他站起身来,摔门而去。妞平仿佛知道华朗逸会来似的,早在茶楼门口等着。一眼窥见到华朗逸魁梧的身体,她又赶紧躲了进去。华朗逸早看见了,他内心不由一阵热的感动:有人是在乎我的。他以为。
  华朗逸一上桌妞平就紧紧的挨着他坐下了,她偏着头看他打牌。她柔媚的发丝几乎触到他的脸颊,让他的脸风飕飕的刮过一阵痒意,软绵绵的他避不开,他是决心要做一次情感的放浪了,舒适的快意的窃窃的怨恨的满足的,各种各样的兴奋交织着,他什么都有了,再也不是一个赤贫的人。他甚至故意回过头去,面对面的和她交融。她的圆圆的脸圆圆的眼在这一晚都是新的,衬着他的快乐,妞平也是快乐的,他们的快乐汇合着,心明如镜。
  玩到凌晨,华朗逸觉得内心焦躁,他找了一个借口出去了。在路口他静静的等了一会儿,果然,妞平跟着出来了,她故意问:“怎么好好的不玩了。”
  华朗逸笑:“我还没有吃晚饭呢,我们找个地方吃点夜宵。”
  妞平也笑:“这北风潇潇的,往哪儿去,不如到我家,我做夜宵给你吃。”
  妞平的家比他想象的还豪华。华朗逸知道妞平的前夫是个有钱的商人。他们离婚时她分到一笔很大的财产。
  室内很温暖,妞平进去就脱了大衣,显出苗条的身材,她对他说:“你先坐,我给你做夜宵。”她进到里间,换了一件白纺绸的裙子,那衣料服贴轻盈,每走一步都像迎在一阵风里,她白皙的皮肤和她的白裙是没有界限的,混在一遍白浪中,一波波白浪传递着,让她风情而轻盈。然而她又是丰满的,一钵一钵的纯净水,粼粼漾漾的全要泼出来了,那是她一浪一浪风情。华朗逸还觉得不自然,她全不在意。
  妞平挂好了围裙,小妇人似的忙起来。华朗逸看着她在眼前转来转去,可以转过许多年似的,他想,这样的女人是可以拿来爱的。他为自己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惊出一身热汗。浸得他的思想松弛,软塌塌的没有意志力。妞平仿佛还是完全的小孩,一脸的浑然不知。她端过一碗热腾腾的汤圆递给朗逸,然后支着手臂看着他吃,华朗逸看着碗里一个个白的汤圆,光洁柔滑的可爱,微微的垂着脸,是熟睡的婴孩呢。
  “怎么只管看,不吃。怕我在碗里下了毒。”妞平吃吃的笑。
  “怎么会只有一碗,你不吃?”他傻乎乎的问。
  妞平忍不住要逗引他:“你可以舀着给我吃,省下一只碗和勺来。”说着她扬起脸,微微的垂着眼帘,黑莹莹的眼睫水雾一般,樱红的嘴要吮吸一样张着,华朗逸再有自持力也经不得她这样百般挑逗,他猛的一低头吻到那张嘴。
  妞平从华朗逸怀里探出头来,问:“你爱我么,是真的爱么?”
  华朗逸嗯嗯含含糊糊的回答,他紧紧的搂住妞平,她的皮肤像她的白纺绸衣料那样光华柔顺,弄得他的心也柔柔的,缠结着,他想起书上一句话,爱分肉体的爱和精神的爱。现在他们的肉体相爱了,难分难舍。然而他们的精神呢?他不知道他们的精神隔多远。他和閏怡琦呢?他想起閏怡琦时很遥远,好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
  他想到他的公司,不由得重重的叹息一声。在黑暗里,他们彼此紧紧的搂抱着,却看不见对方的脸。
  “你怎么了?好像不高兴。”妞平问。她有一种疑惑,好像肉体还是满的,人却不在了。她不由得一阵胆慑,更加的身体往前挣,却不能溶进他的身体里去。华朗逸感觉到她的恐惧,他也有这样的恐惧。仿佛是要被抛弃掉,幸而他还有她。她是他现在唯一的真实。这样想着,他不由得更加抱紧她。二人在黑暗的深渊里紧紧拥抱着,彼此抓住对方,不至于沉堕下去。
  妞平感觉到华朗逸的脸潮湿湿的,却久久的沉默无声,她忍不住冷冷的说:“你后悔了吗?胆怯了吗?我不会要挟到你的,你尽可放心。”她松开了抱他的手。
  “是另外的事。”华朗逸起身扭开床头的灯。他点燃了一支烟。
  “是什么?”妞平在晕黄的灯光里看着他,他的很男人的脸,健康的身体,甚至他抽烟的姿势,每一样都是她喜欢的。
  “如果是钱的事,也许我可以帮你。”妞平说。
  华朗逸疑惑的看她一眼,他知道她有钱,而且她是朱砚的表妹,他知道朱砚在商界圈子里很有人力网的人,或许她真能帮他,但是这种先失身,后拿钱的做法仿佛是**的技法,是为他所不齿的,他摇头一笑:“这样不合适。男人怎么能拿女人的钱。我有另外的法子。”
  “但凡你有别的法子,你也不会愁成这样。你是怕拿了我的钱,从此便是在卖身契上按了血印子,要卖予我一生为奴了吧。”妞平娇笑着:“你放心,我们可以公事公办,你写个条子,如果你愿意还可以付息,这样我坐在家里也可以成倍赚钱了。”妞平的轻媚之态又来了,娥翼一样翩翩的飞,让他止不住要感动、迷惑、堕落。
  华朗逸的一夜未归让閏怡琦很是不安,电话也不接,她设想了许多不堪的结果,压得她整个夜都是恐惧着的。

  第二天早晨,閏怡琦早早的赶到公司,整个上午要过去的时候,华朗逸来了。精神爽朗,神采翩然。见到閏怡琦微微一惊。
  閏怡琦问:“你昨晚去了哪里,让人担心。”
  华朗逸吱吱唔唔一时找不到借文,他看见她眼里很深的疑惑,忽然作色道:“我能去哪里,还不是为公司资金的事奔忙,我为此焦头烂额,累死了也没有人知道。”
  閏怡琦知道他的愤怒全然不像昨天的真实,是搭了架子的夸张,她能感受到其中的纤维,至于昨晚事情的真相她也不要去明白。她不能责怨到他,他是她逼的,他们毕竟有过很真实过去,真实的婚姻,在婚姻里他只有她,她也只有他。彼此是那么珍贵。现在不是那么回事了,他们的婚姻将转向哪里,她无法知道。
  华朗逸看见办公桌上有一个请柬,问:“那是谁送来的?”
  閏怡琦淡淡的说:“是朱砚生日宴帖。”

  这天,是朱砚生日宴会。商业上一些枝节木叶的朋友都悉尽而来。可谓宾客盈门,场面之盛大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华朗逸和閏怡琦准时的应邀而至,进得大厅门口,华朗逸远远的看见朱砚夫妇在门口盛迎宾客。而他漂亮的表妹妞平做了女招待。华朗逸携着閏怡琦走上前和朱砚寒暄祝福。妞平含笑过来打招呼。华朗逸本能的有一种紧张,他表情僵硬,偷偷的斜看一眼閏怡琦,閏怡琦仿佛全不在意。  妞平看着华朗逸牵手閏怡琦的恩爱样子,不由内生酸意。閏怡琦的外表气质是那么的典雅端庄,神情闲逸,她看了又看,一副痴痴怨怨,呆呆傻傻的样子,仿佛就要失去礼仪。閏怡琦不由得回头看一眼华朗逸,华朗逸本来心虚,被她这样炯炯一看慌乱了,他无事自笑:“怡琦,你今天这礼服很漂亮呢。”然而,他很久不对她说这样的话了,她看他一眼没应声。


第四十章节  生日宴会

      大厅门口忽然一阵热闹,他们看过去,是熊小鱼夫妇到了。熊小鱼和朱砚是多年好友自然要比别人更亲热一些。他的妻子婷婷的站在一边。范丽丽显然是工于服饰的人,高挑身材,面容娇美,盛装威仪,为她自己赚得不少虚荣。她挽着丈夫的胳膊站在那里,一副天长地久的模样。閏琦奇淡淡的看一眼熊小鱼,他正凝神看她。
  那时华朗逸也目光凛凛的看着他们,见他们目光相凝又各自淡开,不由内心冷哼一声。正觉无趣,忽然看见秦君走了进来,一边和朱砚夫妇打招呼一边看到这边,他的眼光本来是泛泛的,看到华朗逸便停留了,那眼睛里仿佛全是还钱二个字。他内心一拧。
  看见华朗逸和閏怡琦并不相和,妞平快乐起来。她小铜铃一样快活的穿梭在人群里,灵活优雅宛若游鱼。华朗逸那时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一旁发呆,妞平走过去悄悄的用胳膊肘他,华朗逸回头看见她笑容流溢的脸,不由内心一阵温暖的感激。
  “怎么不理我?”她娇俏俏的问。
  华朗逸笑道:“我见你忙来着。”他朝閏怡琦的方向看一眼,看见她正和一女子说话。
  妞平也跟着他的眼光遥遥看到閏怡琦的方向。嗔道:“怎么,那么怕她?”
  华朗逸笑一笑,说:“哪能呢!”
  妞平笑:“晚上来不来?钱准备好了。”说完斜斜的看他一眼,盈盈一笑,走开了。
  妞平虽然走了,但是她温暖的娇媚还在,是华朗逸吸着的另一支烟,令人长久回味。
  一到晚上,华朗逸早按耐不住了,找了一个借口出了门。閏怡琦自然是管不到他了。在白天的宴会上,其实閏怡琦早看见华朗逸和妞平在一边俏语娇笑了。简直就是一种暧昧的亲密。她想,华朗逸这样有他的理由,婚姻的路似乎走到了尽头,再往前仿佛是没有路的了。
  夜晚,对于要约会的情人,总是充满神秘和诱惑。
  妞平才一开门,华朗逸就拥了过去。妞平边笑边推开他说:“怎么你昨晚还羞羞答答,今天就老虎似的。”
  华朗逸想,女人都是虚荣的动物,他笑着吻她:“男人面对喜欢的女人,羞涩是一个可爱的缺点。”
  妞平一边躲一边笑:“那今天为何又修正缺点了呢?”
  “昏了头,男人面对喜欢的女人昏了头也是一个可爱的缺点。”朗逸抓住她的手,不让她躲。
  “算你会说。”妞平自己也把持不住,把脸迎过去,两人热烈的拥吻着。
  华朗逸想,这是一个被感情冲昏了头脑的女人,在她面前我找得到我自己。我得抓住她,他不由得一阵沉醉。
  华朗逸很关心钱的事,但是他又不能问,他躺在沙发里微微的笑着问:“今天有没有夜宵吃?”
  妞平笑着说:“别说饿,我知道你关心钱。钱早准备好了。”
  妞平起身拿出一张卡,递给他说:“不够再说。”
  华朗逸感激流涕,很忠厚的说:“还是公事公办,写张条子吧,这样对你公平。”
  妞平笑:“不用,我信你。”
  华朗逸反倒沉默了。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怕从此就要娶我。”妞平侧着头,一脸小孩子的天真,到看得华朗逸心荡神摇:女人都是冰雪聪明的,但是他们太相信爱情,爱情一完什么也完了。

  再说熊小鱼和范丽丽从朱砚生日宴回家时,天要擦黑了。
  一进门,范丽丽就问:“她是谁?你整个宴会上都在看她。”
  “你神经过敏了吧。”熊小鱼说:“怎么可能呢?”说着他走到卧室里更换衣服去了。
  “不会,我看得很清楚。判断应该是很正确的。”范丽丽跟着他走进去。
  熊小鱼在挂衣架前沉默一会儿,想一想说:“一个过去的老同学,高中时的,是老乡。”他看她一眼,走到客厅去倒茶。
  “不对,不会这么简单吧。应该是有内容的。”范丽丽又跟着他到客厅,她实在不愿意放过这个话题。
  “会有什么内容,一个旧同学隔久了见了面感觉亲切,这很自然。”他的口气淡淡的,就像他手中的白开水,喝下去就无际无痕了。
  “不对,你没有说真话。”范丽丽加重了语气。
  “算了吧,别为这个问题纠缠了,我累了,要睡觉。”熊小鱼走进卫生间,把自来水管开得大大的。
  “你想逃避话题!”她听见里间水声横泼,听不见她的问话,可以不回答。
  熊小鱼走出来,勉强笑道:“我真的很累了,需要休息。” 
  熊小鱼躺在床上闭着眼沉沉的,好像睡着了。她推一推他问:“怎么不说话。”
  他微微睁一睁眼,说:“没有理由这么晚了还要陪你说话吧。”他看她要哭出来了似的又不忍,说:“不要生气了,生气会老的。”
  “她那么老了,你不照样喜欢她。”范丽丽恨恨的说。
  熊小鱼微微的变了脸色,有几分讨厌她的纠缠,他闭上眼,一会儿真的睡着了。
  范丽丽听着他均匀的鼾声,觉得她的骄傲和彪悍全用不上了,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败和挫折感。她恨,恨熊小鱼彬彬有礼,书孺,礼仪,她要和他闹,和他吵,但是,他用他这些盾牌全挡回去了。她更恨他这些盾牌。
  她刚才说:她那么老,他仿佛是恼了,可是他仍然用他的沉稳挡过去,他是怎样的男人,又怎样的喜好,怎样的厌憎,她全然不知。结婚快一年了,好像只过了一天,什么内容也没有。像一杯纯净的白开水。她是一个女人,渴望男人的爱,但是他好像给不了她,他是不爱她的。而他为什么和她结婚,是为了她的家世,不像……他是那么优秀充满活力,可是他的活力不是给她的,她想到宴会上他看那个女人的眼神,满满的凝重的又是热情的,这些他对她都没有过,她做女人的敏感让她感觉他是爱那个女人的,她因此觉得婚姻的恐慌,她不想输,而且是输给一个比她大十岁的女人,她要什么从来都是有的,这一次更是。她忽然想到朱砚的表妹妞平,她想也许她能够帮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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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节   两个女人的战争

       范丽丽不认识妞平,她通过朱砚请妞平到家做客。
  “朱砚。”范丽丽在电话里说:“我想和你表妹见过面,可以吗?”
  “当然可以。”朱砚哈哈笑道:你们会成为最好的朋友。
  “为什么?”范丽丽也笑。
  “因为你们都是无事一簇,有大把的时间,也有大把的金钱,但是这些需要一些途径把它们虚耗掉。你看,这些条件还不够吗。”
  “你讽刺我们。”范丽丽故意生气说。
  “没有,没有,开过玩笑。”朱砚说:“我马上打她的电话。”
    
  妞平应约而来。二个女人见面时彼此夸赞一番。
  妞平的身材丰满而苗条,活泼的妩媚,自然的妖娆。可惜它只是浮在表面的虚荣,用一种精美绝伦的虚像装衬着,像技法高超的装裱匠精心裱糊了一幅赝品,糊弄着世人的眼睛。
  客厅里的空气静静流动着,一股一股的,一丝一丝的,清楚的明白。二人一时无话可说。
  妞平忽然笑着说:“其实,我是知道你的。”
  范丽丽似乎被这句话钉住了,怔一怔才说:“是吗?”
  妞平点点头。范丽丽说:“是因为閏怡琦吗?”
  妞平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范丽丽说:“这样似乎很不公平,我像电视剧一样给你们看了一场又一场,而我自己却一无所知。”
  妞平说:“其实你本来就是主角,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范丽丽说:“我应该和她见上一面。”
    
  范丽丽决定和閏怡琦见一面。她是说到做到的,閏怡琦倒不惧她,自然应约相见。
  在某一个预定的地点,她们终于见面了。
  “你比我想象的还好一些,不过终究是小家碧玉。”范丽丽看閏怡琦几秒后说。她轻盈一笑,露出白的齿,她的眼睛并不大,却显示着她的暗算计谋,一头波浪翻滚的长发,是带着傲人的气势来的。
  閏怡琦淡淡一笑:“你可以说到正题了。”
  “我已经在谈正题了,你没有听出来吗?”
  “也许你还可以说得直接点。如果你想知道我和熊小鱼的事我可以告诉你,我和他是同学,很多年了的事。是时间定下来的,这有什么过错吗?”
  “不对,你们应该发生一些事。”
  “你如果知道你也不会来问,你如果不知道又何必来问。”
  “但是,我是熊小鱼的妻子,我有一个做妻子的权利,包括现在坐在这里问你的权力。”
  閏怡琦冷冷一笑:“可笑,你应该问他,问你的丈夫。”
  “可是,你是第三者。”
  “我认识他快要二十年了,你才出现,说到第三者真的很可笑。”
  “我手上握着法律上的婚姻,你有什么?”
  閏怡琦脸上露出一丝丝痛苦的神情,她冷静的说:“你还想说什么?”
  范丽丽知道她此时已经打了一出小小的胜仗,她还要乘胜追击。她笑一笑说:“我不会幼稚到说请你离开我的丈夫,但是我也绝不容许我的丈夫去爱别的女人。”范丽丽忽然停住了,满脸的骄矜挑衅。
  閏怡琦静静的凝视着她,良久,她淡淡的说:“你有什么决定,用不着告诉我。”她站起身来也不看范丽丽,径直走了。
  范丽丽看着閏怡琦远去的背影嘴角泛出一丝冷笑,像冰天雪地里的逗号,冻在那里。
  一连几天都是晴日,温度跟着也上升很快。城市江边的风光带成了人们趋之若鹤的好去处。无事的人们花团镜簇的聚集在江边,下棋、说书、打牌、唱戏……热闹非凡。快乐在这里是永远的。
  熊小鱼和閏怡琦漫步走在江边,他说:“等我们老了,就像他们一样在这里度过晚年最美好的时光。”
  閏怡琦说:“是吗?”
  熊小鱼肯定的点点头,他看着閏怡琦,眼光温柔。
  閏怡琦说:“美好的时光总是很短促。”
  熊小鱼奇怪的问:“你怎么了?”
  閏怡琦犹豫了一下,说:“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吧。”
  熊小鱼停住脚,问:“为什么?”
  “她来找过我。”閏怡琦低下头说。
  “真的?”熊小鱼沉着问。
  閏怡琦点点头,说:“小鱼,我感到不安,总觉得是我们打乱了一切,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负责任。”
  “但是谁又对我们失去的时光负责呢?”他撇开閏怡琦,一个人向前冲去,好像是生了气。
  閏怡琦看着熊小鱼的背影,怜惜的想,他是那么认真的一个人啊,自己这样说伤害他了吗?哎,为什么会这样呢?然而,把一切打乱了重来,会有许多新的伤痕,无法愈合的伤痕……一切不会那么容易的啊。
  她追上他,要逗他笑,他又忍不住笑了。
  她说:“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会这样?”这样说着,她的眼睛生涩了。
  熊小鱼说:“那时我们都太年轻,以为什么都抓得住。而命运常喜欢捉弄人。怡琦,是我对不起你。”
  閏怡琦摇摇头,她轻轻的握住他的手,喃喃的说:“也许这一小会儿就可以天长地久。”
  熊小鱼默默的看着閏怡琦的脸,这个他爱了二十年的女人。眼角微微的有了皱纹,他抚摸着它们。
    
  夜晚,儿子杰杰在卧室里睡着了。华朗逸在客厅的沙发里抽着烟,静幽幽的一直用一种之态坐着,像一个灵魂出窍的人。
  “我们离婚吧。”朗逸说。
  閏怡琦看一眼华朗逸,说:“这符合故事的结尾。其实你们早在一起了对吧。也许会有一点良心不安。”
  华朗逸无声的看着閏怡琦,他看见閏怡琦的眼睛聚集了很多光亮,晶莹闪烁,凝结起来成一滴大的泪珠,更多的泪珠聚拢来,亮敞敞的一遍……
  冬天的夜里风加紧了它的冷,一层层的冷包围过来,一点点的进逼到他们的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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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8-16 20:57 | 只看该作者
第四十二章节  做客


      有人说,一个人想情敌的时间比情人还要多。范丽丽不能去想閏怡琦,但是她会想到妞平,一个和閏怡琦有暧昧关联的人。那日天气晴好,她闲着无事,便把妞平约到家里来。
  范丽丽见妞平脱了大衣,里面穿得紧俏膨胀,风情跌宕。身材是极苗条的又是极丰满的。像个瘦身的花瓶插满鲜艳的花朵。插得是瓶口爆溢,活泼的妖娆,自然的妩媚,是一种刻意彰显的风流,“她是不会注意流言的”。范丽丽想:“如果是别的女人我就不问了,但是,她这个样子……不过,她离婚了这好些年才闹出一些绯闻来,或许她是真的爱那个男人也未可知。”她们本想坐到后花园里去晒晒太阳,但是,冬天的太阳总是那么金贵的一点点,只得作罢。
  “我们喝点什么?”范丽丽问妞平。
  妞平说:“咖啡吧。”
  范丽丽说:“我也爱喝咖啡。”
  范丽丽说话的语气淡淡的,让妞平觉得她的矜持。她想:“这个女人平日骄傲的很,这时摆出一幅公主的架子来,我却做不了她的奴仆。”她这样想着,脸上露出了轻蔑之色。范丽丽也看出来了,她扑哧一声笑出来说:“你看我们好好的约了来,竟然又不说话。”
  妞平只好笑着赞美了他们新家的豪华,赞美他们挂在墙上的巨幅新婚照拍得温馨幸福。范丽丽虽然知道她全是客套话,但是,每一句都是她爱听的,她不由得说:“妞平,你真漂亮。”
  妞平说:“我艳羡了你的新家,你倒嘲笑起我来了。”
  范丽丽说:“我是由衷之词。”
  妞平笑着说:“像我这样的人总得拥有些,不然,真的什么也没有了。女人对于美总是舍得花时间去调弄,好让时间轻巧的溜过去。女人对于虚荣的东西也总是舍得花本钱。”
  范丽丽听了有几分共识,点头笑道:“你这样说得女人毫无用处,你好像在说自己,旁人听了就要生出疑心病来,受了冷嘲的不自在,幸亏我的自持力好,不然我可要哭鼻子了。”
  妞平很奇怪范丽丽会说俏皮话,但是,她说俏皮话的样子像大人拿着小孩子的玩具,不像小孩子拿着那样活泼自在。
  咖啡在慢慢熬制着,一股清香流溢出来,充满这个屋子。在这样豪华的屋子里,闻着这样曼妙的香气,言讨着一些时髦的话题,无论怎样对于这两个女人来说都是一种奢侈的享受。
  咖啡弄好了,范丽丽倒了一杯递给妞平,妞平接过咖啡很自然的在杯子里放了一块糖。
  范丽丽说:“有些本来很苦的东西,主动的放些糖它也就甜了。”
  妞平脸一红,觉得她仿佛是影射了自己和华朗逸。她回道:“有的人喝咖啡,却什么都不放,甘愿吃苦,到最后满口苦味倒替她真不值。”
  范丽丽才要开口,一想,她这话不对,好像是冲着自己来的,她一定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以为自己在嘲笑她偷情别人的丈夫。这样的事情,也难怪她要敏感。她笑一笑,没有回话。
  二人正无话,门推开了,熊小鱼回来了。范丽丽笑着问:“怎么回来了。”
  熊小鱼说:“忘拿了一个文件”他看见妞平,有几分惊奇,他笑一笑,说:“来了”说着匆匆朝书房走去。
  范丽丽俏娇娇的对妞平说:“看,年纪不老,记性到没有了。”
  妞平看她有几分自我沉醉的样子,想,看来她是极爱自己的丈夫的。
  熊小鱼拿着文件从书房出来,范丽丽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拿拿他的衣襟说:“看,外面那么冷,穿得这样少。”
  熊小鱼显然不习惯她在外人面前卖弄亲腻,拿开她的手说:“我每天都这样穿的。”又对妞平笑一笑,走了。
  范丽丽站在那里,有几分怅恨又不能表现出来,她自嘲的说:“看,他就是我放糖也不甜的苦咖啡”
  妞平也觉得范丽丽委屈。不过她仍假惺惺的说:“你们真的是一对完美的夫妻,像我这样的外人看了,内心里不知道要生出多少嫉妒心,我也因此会无端的生出烦恼来。”
  范丽丽说:“像你这样漂亮又开朗的人也会有烦恼么?”
  妞平说:“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生活里漂着,终究是不开心的。”
  范丽丽低叹一声,说:“也是”她那样低声叹息,好像是可怜她自己。
  妞平也跟着叹息着,二个女人都不由垂首自怜。过了一会,范丽丽忽然低声问:“妞平,你知道閏怡琦么?”
  妞平有几分惊讶,她喃喃不安的说:“这个……”
  范丽丽微微一笑,说:“我什么都知道。”


  第四十三章节   想到华朗逸


       妞平便不好回话了。只是拿眼看她,不知道她还会说出什么话来。
  范丽丽却不往下说,也拿眼睛静静的看妞平。
  妞平早告辞走了,范丽丽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以一种深陷的姿势。偌大的屋子像极了一种巧妙而坚实的包围,一层层的逼近着,一种莫名的痛围袭而来。“熊小鱼,我恨你!”范丽丽在心里低喊一声。恨久了,又渐渐怜惜起来,她爱熊小鱼,她不想失去他。范丽丽忽然有一种迫切的欲望,了解閏怡琦,了解熊小鱼,了解二十年前那个爱情故事,然而,谁又知道呢?她忽然大胆的想到一个人,华朗逸。
  对于范丽丽的电话相约,华朗逸觉得有点突然,出于礼貌他还是如约相见了。
  范丽丽笑着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的相约有点唐突。其实,我也这样觉得。”
  华朗逸笑一笑,说:“对于女人,我总是很有绅士。”
  范丽丽说:“你的生意最近好像有点受挫。你最需要的不是绅士的态度,是资金的周转。”
  华朗逸说:“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我花了一些时间,刻意的去了解你。”范丽丽说。
  “你这样是有求于我了。”华朗逸冷静的说。
  范丽丽静默了几秒钟,才淡淡的说:“我想了解閏怡琦。”
  华朗逸有几秒是呆怔住了,范丽丽说:“怎么?舍不得!”
  华朗逸说:“我还没有落魄到卖妻子的地步!”
  “你言重了,我只是了解她,很平常的了解。”范丽丽说。
  华朗逸哈哈一笑说:“你又何必这样慎重其事,你完全可以和她正常交往。”
  范丽丽说:“我也不想这样做,但是……我太爱我的丈夫了,你懂吗?”
  华朗逸想,我何尝不懂得这些,我爱过閏怡琦,也痴过,傻过,但是,一份爱是完整的,被劈成二半的爱总是很辛苦。他看着对面的范丽丽,那么年轻,那么美丽,完全是一个可以拥有幸福生活的人,然而,她也仿佛在受着苦。
  范丽丽见他沉默,认为是没有希望了,心里一苦,眼泪流出来。“华朗逸,我并不是要窥探你妻子的隐私,我只是想了解他们,了解二十年前那些没有我的些岁月。”
  “那些岁月都是由人一步步走过来的,你了解了又能怎样?”华朗逸说。
  “我也不知道能怎样,我就是想知道,迫切的想知道。”范丽丽说。“朗逸,我知道这样的请求对于你来说毫无理由,但是我希望我的真诚能打动你,而且,我也会给你一个公平的交换条件。”
  “你的条件是什么?”朗逸说。      “你知道,我们在黄市的分公司准备找一个合作公司,如果……你可以,这样既可以解决你们公司资金的燃眉之急,又可以带动你公司的生意发展。”
  华朗逸说:“你的条件很诱惑人,但是,你是否有代言权。”
  范丽丽说:“这个你不要管,你只管结果就好。”
  “你想知道什么?”华朗逸拿出一支烟,点燃了。在烟雾里袅袅的看着范丽丽。
  “很简单,把那个故事告诉我。”
  “那个故事对我来说只是一杯白开水。”
  “也行。”

第四十四章节  公平交易

      “你知不知道乔鹿儿?”华朗逸问。
  “乔鹿儿?和这个故事有关吗?”
  “她曾经是熊小鱼的女朋友,也是熊小鱼有过的唯一女朋友。他们在一起大约有十年的时间。”华朗逸说。
  “那閏怡琦呢?”
  “閏怡琦只能算熊小鱼的同学,他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接触。”
  “哈哈哈,我知道了,你在为你妻子撇清。但是,你妻子爱的不是你。”范丽丽嘲弄的说。
  “她不能算我的妻子了,因为我们很快要离婚了。”
  “离婚?是因为妞平吗?男人总是想着办法抛弃女人。”
  华朗逸把身子往椅子里一靠,懒懒得说:“错。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什么都不知道,包括那个叫乔鹿儿的女人。但是,我现在拥有熊小鱼,她们什么也没有,像閏怡琦,连你也要抛弃她了。”
  “你在嫉妒她。”华朗逸冷冷的说。
  范丽丽没有想到华朗逸会这样直接,楞一愣,说:“是的,我嫉妒她,嫉妒她拥有过他那么好的时光。”
  “这个世界没有常理,相爱的人总不在一起。”华朗逸浅笑着对范丽丽说。
  “你认为熊小鱼不爱我。”范丽丽说:“也许他现在不爱我,但是,我会让他爱上我的,我有这个自信。”
  华朗逸淡淡一笑,不可置否。
  “你知道乔鹿儿为什么会去国外,他们在一起十年,只差几个月就要结婚了。”华朗逸又问。
  “真的有个这样一个女人?”
  “是的,她很爱熊小鱼,和你比起来或许更爱,但是,她最终放弃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她最懂他,也最明白他,她知道熊小鱼除了閏怡琦,谁也不爱。谁要爱熊小鱼谁就想给自己套上枷锁。”
  
  正说着,华朗逸的电话响了,是妞平。华朗逸不由得看范丽丽一眼,范丽丽优雅的一摆手,说:“你忙,我有事先走了。”
  “朗逸,过来吃饭吗?”妞平问:“我做好晚餐等你。”
  华朗逸说:“好的。等会儿我就到家了。”
  华朗逸挂了电话,觉得有点累。他靠着椅背,深深的叹一口气。
  华朗逸驱车到妞平家的时候,妞平早做好了晚餐。看着桌上丰富的晚餐,朗逸说:“辛苦了。”
  妞平说:“这点辛苦算什么,我怕的是心苦。心苦才是最难熬的。”她说着这样的话,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看,想看到他听了她的话的反应。
  “哦。”华朗逸淡淡的说。他走到沙发边,躺下去。
  “你怎么了,朗逸。累了吗?”妞平问,她走到旁华朗逸身边,屈身在华朗逸面前。她把脸轻轻的靠在他肩上。
  华朗逸看着她,光洁的脸光洁的肌肤,穿着一件薄的丝质透明连衣裙,一切都是透明儿简洁的美。
  “你真美!”朗逸说。
  妞平微微一笑,说:“和閏怡琦比呢?”
  华朗逸呵呵一笑:“你们是不同种类型的人。如果说她像一支荷,那么你就是三月桃花。所以不能把你们放在一起比。”
  “那你喜欢荷花还是桃花呢?”妞平总舍不得放弃任何机会。
  “当然是你。”华朗逸说。
  “那为什么还不离婚呢?”妞平语气貌似平淡,实则很有一种进逼的意思。
  “过一阵再说吧,这几天我有点忙。”华朗逸说。
  “我知道你舍不得。”妞平好像生了气。
  “怎么会舍不得,我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吗?”华朗逸拍拍她的肩头,她的肩很软很温实。华朗逸的心微微一动,说:“妞平,你给了我太多的温暖和真情,我很感激。如果我的后半生能够和你在一起,应该是我朗逸的福气。”话到深情处华朗逸情不自禁的深深吻了妞平。
  妞平流了泪,说:“朗逸,我爱你,心甘情愿的爱你。”
  华朗逸连点头:“我懂得,懂得你。”
  华朗逸再见到閏怡琦,他已经离家一个多月了。二个人忽然客套起来。
  “你好。”閏怡琦说。
  “你好。”华朗逸回答。
  二个人又会被双方的客套吓一跳。
  “你来找我是想谈离婚的事情吧。”閏怡琦很直接的说。
  “呵呵。”华朗逸掩饰的说:“不是,我想看杰杰。”
  “哦。”閏怡琦应一声。
  “你,还好吧!”华朗逸小声问。
  閏怡琦看他一眼,说:“没有什么好和不好,就这样子了。”
  华朗逸看她,她孱弱的身体似乎更加的瘦了,他不由得一阵怜惜,情不自禁的走上前去,轻轻的抱住閏怡琦:“怡琦,对不起,是我伤了你。如果你愿意,我不想离婚,一点也不想离婚。”
  閏怡琦被华朗逸这样温暖的抱着,听着他这样的话觉得是一种奢侈的感觉,她对朗逸说:“这就够了,朗逸,听到你这样的话我就很满足了,真的,很满足。”
  华朗逸说:“你不愿意?”
  “但凡能够走下去,我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閏怡琦说:“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有些是无法改变的。对于我和你是这样,对于你和妞平也是这样。”
  “哦。”华朗逸的手渐渐从閏怡琦身上滑落。
  华朗逸没地方可去,只得回到妞平家,才进门,妞平就拥了过来:“抱着你我才能踏实。”
  华朗逸说:“妞平,你让我感到很多温暖。”他拍拍她的背又说:“妞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珊香公司将与我合作。”
  “珊香公司?不是范丽丽父亲名下的公司吗?怎么会?”妞平一脸的不理解。
  “你当然不明白了。”华朗逸诡秘的笑着,他躺在沙发里长长的伸一个懒腰,一副舒展的样子。
  “我想这大慨和范丽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吧。”妞平说:“哎,也亏得她为了熊小鱼舍得这么的付出。”
  “恩,这样我倒是捡了一个便宜。你的那些钱我就先用来还秦君,其余的一切就很简单了。”
  “这样说你的钱途是没有问题了。”妞平故意和他开玩笑。
  “那是,那是,全是你带给我的好运气。”华朗逸说。
  “你会怎样做呢?和我结婚吗?”妞平问。
  “嗯嗯,好的。”华朗逸含含糊糊的回答。
  华朗逸很早就起床了,他忙着他的公司,忙着他的前程。妞平一个人慵懒的睡在软绒绒的被子里,看着空空的房间,有一种空虚的感觉,还差点什么?也许是一个孩子吧。妞平的床边是一面阔大的镜子,照着满屋子的奢华富贵,然而,一切都是堆摞着的,像无边的繁琐,堆摞在妞平的身边,等着她去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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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节

       对于珊香公司与华朗逸的合作,熊小鱼既觉得突然也觉得惊奇。但是,既然是上面发过来的指令,熊小鱼也只得服从。他和华朗逸的见面有几分尴尬,华朗逸到是一副不计前嫌的样子。
  “人生无处不相见。”华朗逸说。他哈哈的笑,笑得近乎讽刺。
  熊小鱼没有吱声,只是静静地看着有点得意的华朗逸。
  华朗逸说:“这时你应该说,我对不起閏怡琦,这样也显得你做人的本分,不然,就显得你毫无人性了。”
  熊小鱼冷冷一笑,话里透着一丝威严:“华朗逸,你未免有些喜形于色。对于珊香公司与贵公司的合作,虽然我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是,既然是商业合作,我希望我们忠实于我们的合作职责,不要参杂其它个人因素,这样对谁也不会好。”
  华朗逸点点头,微微的笑,不再说话。     
  
  当妞平的孩子腹中的孩子有六七个月大的时候,华朗逸和閏怡琦办好了离婚手续。那时华朗逸公司和珊香公司合作走上正轨。珊香公司资金的注入给华朗逸公司带来巨大的生命力,他的公司发展迅速,很快成为一家极有竞争力的大公司。这是后话。
  华朗逸生活中的烦恼似乎得到暂时的解脱,然而,熊小鱼和閏怡琦的生活呢?
      夜色一点点的溶进屋子,屋里一遍宁静。
  “不要对我说你舍不得你那个老掉牙的故事。”范丽丽二只细细的胳膊缠绕在一起,像二条在水中游玩的娇蛇,她尖尖的指甲吞吐着红色的芯子,一时还没有找到理想的敌人。
  “怎么不说话。”她对着在沙发中静坐的熊小鱼说,脸上微微的露出不满。
  熊小鱼抬眼看一眼他的妻子。范丽丽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站在淡紫的窗帘旁,微微的夏风带着一阵夜来香的味道从窗口刮进来,轻轻拂杨着薄薄的纱帘,如水的月光瀑布似的流泻下来,把她淹没在白色淼淼的微浪之中。
  “为什么要不停的吵,为什么要不停的闹,你让我感觉到疲惫。”熊小鱼说。
  “而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你知道我在乎这个答案。”范丽丽并不愿就此放弃。
  “事实上你早已知道答案,只是你不愿意接受而已。”熊小鱼淡淡的说。
  “你,真的这么在乎她?你就一点儿也不怕伤害我?”范丽丽——一直骄横的范丽丽很吃惊熊小鱼给她的这个答案。她以为他至少应该有所顾忌,所以她才敢一直这么嚣张,纠缠不已。答案或许她自己早知道,像熊小鱼说的那样,她只是不愿意接受而已。她不停的追着问,也不停的给自己答案,不停的否定着又肯定着,她陷入了一种奇怪的魔窟,纠缠在自己的烦恼中。现在熊小鱼给了她一个准确的答案,她从此可以不要在来问了,但是,一切就可以停止了么?不,远远没有结束。
  夜色像兴奋拍打着翅膀的夜鸟,呼叫者撞进房间来。范丽丽在夜色中睁着一双美丽妖艳的眼睛,因为画了黑黑的眼线,它的四周围都是深深的黑,只有她的瞳仁闪着熠熠的光芒。她幽幽的叹息一声:“熊小鱼,你会后悔的。”
  “为什么要后悔?”熊小鱼问。
  “你也要问答案吗?你也很想知道答案吗?”她嘲讽的反问:“那我告诉你吧,是因为你给我的那个答案。它让我痛,还让我感到羞辱。”
  “你会做些什么?”熊小鱼问。
  “很多种答案啊,我还没有想到具体是哪一种,不过很肯定的是对你、对你们一定很不利。对于我,它应该是快乐的。”
  熊小鱼闭上眼睛,在夜色中沉默了一会儿:“要怎样都冲着我来吧,这与她无关。”
  范丽丽娇柔一笑,淡悠悠的说:“这怎么可能呢。这样一点杀伤力也没有。我就要先对付于她,然后看着你痛,这就精彩了,你说是吧。”
  熊小鱼没有再说话,他只是冷漠的盯着范丽丽得意骄傲的样子。
  范丽丽说:“其实我怎样做都不能算过分,我不过是在自卫。你们是二个人,而我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她把头低下去,语气里有些哽咽。
  熊小鱼看她那样子是在极力的忍着一阵哭泣似的,心由不得一软。熊小鱼的心软下来了,范丽丽是暂时没有危险了,而他的閏怡琦呢?他想到閏怡琦,内心里柔软得发痛。
  
第四十六章节

      范丽丽拨通了閏怡琦的电话:“有时间吗?我想约见你。”閏怡琦淡淡一笑,问:“我们不是见过面了吗?这样频繁的要一次次见面的只有情人。而且,我记得钱钟书在围城里说过,想情敌的时候要多过想情人的时候。”“看来你没有自信。”閏怡琦不无嘲讽的说:“何苦这样折磨自己。”  范丽丽冷冷一笑,说:“你先别得意。”
  閏怡琦笑着说:“得意人用不着得意。”
  范丽丽气急败坏的说:“你好轻狂,别把我逼急了。”
  “我没有逼你,是你自己在逼自己。”閏怡琦说。
  范丽丽说:“是吗?你真的没有逼我?可是我感觉四面八方都是你的影子,像一个个设计周密的圈套,让我永远无法逃脱出去。”
  “看来你真的很可怜。”閏怡琦叹息一声。
  “你打算怎么做?”范丽丽问。
  “爱情,能去打算吗?没有听说过。”
  “爱情是怎样的?你以为。”
  “两心相悦,然后水到渠成。”
  “两心相悦?如果没有你,我和熊小鱼应该是那个样子的。”范丽丽说。她仿佛在回味她自己这一句话,她也很想听閏怡琦对这一句话的看法。但是那边已经哆的挂上了电话。
  閏怡琦把手机扔到沙发一边,已经有二周没有见到熊小鱼了,不知道他太忙还是不愿意见自己。如果太忙还可以打电话,如果是不愿意见自己他也应该找一些借口,但是二者都没有。手机的光芒暗下去,留出一块黑黑的四方的屏幕。生硬而幽冷,閏怡琦的心也被它弄得凉冰冰的。她想到范丽丽刚才打过电话,仿佛全不自信,看来熊小鱼并不在乎她,才使得她可怜兮兮的打来电话。这样想着,也解释不了熊小鱼的不见面。莫不是范丽丽刻意的圈套……想到这里閏怡琦觉得自己也要不自信起来。想就此给熊小鱼打一个电话问,然而,这么长冷漠的时间里要自己巴巴的去给他打一个电话,閏怡琦自己不愿意。隔阂,什么时候隔阂横在了他们的中间,閏怡琦内心里不由得吓一跳。
  哆的一声长叫,沙发里的手机摇摆着唱起来。閏怡琦连忙接过电话。
  “閏怡琦,你好,好久不见。”
  “你是谁?”閏怡琦虽然觉得电话里的声音很熟悉,可是一下子又记不起来。
  “我是罗里果,閏怡琦。”
  “罗里果你好。”閏怡琦赶紧说,掩饰着自己已经把她忘记。
  “你一定奇怪我的电话吧。”罗里果还是快人快语:“其实,我自己也觉得这种方式有点唐突,不过,我要想给你打电话了我就会毫不犹豫。呵呵,你不会笑我吧。”
  閏怡琦很想扔了那电话,忍一忍,又说:“不奇怪也不会嘲笑你,是很高兴。说完这些话,”閏怡琦内心里全是倒胃口的笑。
  
  一个星期后,罗里果和她的丈夫高阳风举家来到了黄市。旧日同学见面,高阳风明显的中年发福,一张脸被多余的肉挤榨得不成样子。罗里果勉强保持住了以前的身材,不过她的性格一点也没有变。她并不怕高阳风再爱上閏怡琦,她知道閏怡琦最不喜欢胖子。高阳风的胖倒成了她一种爽心的安全。高阳风也知道閏怡琦不喜欢胖子,他对着桌子对面的閏怡琦笑一笑,显出几分难为情的样子。
  閏怡琦浅浅一笑,她心里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想法:如果不是他,我和熊小鱼就不会是今天这样子,就因为他的离间,使得我和熊小鱼互生隔阂和猜测。你看他那肥胖臃肿的样子,满脸冒着白沫的油光,一双眼睛躲在厚厚的镜片下显得畏畏缩缩,她这样想着,渐渐地生出一种厌倦之意,她的眼睛里射出一束严厉而冷漠的光芒。羔羊羊本来是心虚的,看她那样子便不敢笑了,窝着的嘴生硬的瘪了下去。
  罗里果看着这短时间里戏剧变化,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勉强的笑着,想要说出一句轻松的话来。她的眼睛却被外面进来的女人钉住了。
  “罗里果——怎么会是你!”那女人的声音惊讶中有快乐。
  “乔鹿儿,怎么会是你!”罗里果大叫,她的身子果断的跳出去,抱到那个女人。
  “乔鹿儿。”閏怡琦下意识的回头看着和罗里果相拥而抱的女人。几年不见,她并未变多少,着了一件黑色绒丝短连衣裙,红玫瑰提花底子到膝就俏俏的不见了,留出二条雪白的腿来,脸上化了浅浅的淡妆,显得气质高雅,格调清新。原来是她回来了,怪不得熊小鱼不现面。
  乔鹿儿也看见了閏怡琦,心想:没有变,还是那么冷漠、骄傲。
  “閏怡琦,你也在。”乔鹿儿微笑着说。
  “你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真是很巧。”閏怡琦点点头,也是微微一笑。
  “高阳风。”乔鹿儿的声音里明显要比叫閏怡琦高兴:“怎么你和罗里果会在黄市。”
  高阳风见到乔鹿儿问他,正好解决了他刚才的困境,他笑着说:“是熊小鱼叫我们过来的。他的公司扩建,需要一个小经理,所以叫我过来了。”
  “你是他最信得过的人,怎么越来越谦虚了。”乔鹿儿说。
  熊小鱼的名字被高阳风在大厅里叫的响响的,嗡嗡的发出一阵阵回音,震得几个女人心里稀里哗啦的一阵乱跳。
  乔鹿儿挨着罗里果坐下了,眼睛总是要去看閏怡琦,閏怡琦自然知道,也由不得回看她,閏怡琦忽然想嘲笑自己:搞得我和她才是情人似的。
  “鹿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还走吗?”罗里果问。
  话是罗里果问的,閏怡琦却仔细的听着。
  乔鹿儿摇摇头:“不走了,和你们在一起。”
  “你怎么也会出现在黄市。”罗里果很奇怪的问。
  乔鹿儿没有直接回答,她笑一笑说:“因为我知道你们在这儿呀!”
  “那简直就是太好了,也太巧了。”罗里果说。
  “既然这么巧合,不如叫了熊小鱼一起来,大家也热闹。”高阳风忽然冒出声音来说。他说着就拿出手机来拨号。
  罗里果看看怡奇和乔鹿儿,想要阻止,好像她的用意又太明显了,只得作罢。几个女人的眼睛都盯着高阳风的手,那白色油葱的手指有如女人般的细腻修长,此时是不见锋利的剑,一场可能要杀戮的战争在他手指尖跳起妖艳的舞蹈。
  电话通了:“熊小鱼,我们到了,现在在鑫湖元大酒店,来替我们接风吧。”
  
第四十七章节
  
     “哦,这么快就到了,我马上过来。”熊小鱼在电话里说。高阳风,你果然毒辣。閏怡琦心想。可是,没有人想退出战场。
  熊小鱼很快到了。
  他几乎是在门中卡住了,眼里的吃惊像一面大旗帜飘摇不定。
  高阳风有几分得意:“怎么了,熊小鱼,不打算进来了,不欢迎我们吗?”
  “乔鹿儿。”熊小鱼喃喃的说。
  “你好。”乔鹿儿倒是落落大方。
  熊小鱼对她笑一笑,转过头去看閏怡琦:“怡琦,你也在啊?”
  閏怡琦优雅一笑,说:“这样的场合我似乎不应该出现。”
  熊小鱼看一眼閏怡琦,心想:“平日好好的,现在怎么会这样尖刻。”他挨着閏怡琦旁边的位置坐了,閏怡琦也不再说话了。
  乔鹿儿一直笑看着他们,似乎很喜欢看他们打仗。
  高阳风看这个样子,仗是打不起来了,没有预期的精彩,他不禁有几分失望。他拿起桌上的菜谱,说:“客人都到齐了,美女们点菜吧。”
  到这时,罗果果才看出丈夫的别有用心来,她不禁有一阵愤恨,这么多年了,她还值得你这么用心嫉妒吗?她把对丈夫的怨恨一下全倒在怡奇的身上,等待一时发作。
  席间,仿佛每一个人都暗藏一段心事,没有人发话。
  罗果果忍不住了:“咦,怎么都不说话,馋嘴去了。”大家笑一笑。
  乔鹿儿说:“这个空闲里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
  高阳风说:“能够被你想起来的人一定伟大。”
  乔鹿儿笑着说:“别扯,是我们高中时的班主任牛。”
  “哦,那个牛同志啊,现在很掺。”罗果果说。
  “怎么会呢?”閏怡琦和乔鹿儿同时问。
  “我记得他是一个很有才气的人呢。”閏怡琦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能发生什么事情,还不是男人的老毛病。”高阳风说。
  “这里面似乎有一个很好听的故事?”乔鹿儿撑着胳膊,做出一副听故事的样子。
  “你知道的,那时我们都知道牛有一个红颜知己,他们一直往来着,很多年了。那个女人的丈夫隐恨了许多年,终于爆发了,在混战中他丈夫却误伤了自己,因为流血过多逝去了。那女人不干了,说她后半生没有了依靠一定逼着牛离婚娶她,不然就要上告他,牛屈服了,负妻弃子,狼狈不堪。算一算,牛今年五十多岁了,还要载在这样的事情上。”
    
  从鑫湖元出来,閏怡琦和熊小鱼一道走的:“怎么好些天不见你。”
  “忙呢。”他看着她的眼睛说。
  閏怡琦说:“他们说起班主任牛,我倒想起一件事。”
  “是什么?”
  “你记不记得你在高三突然被牛调班的事。”
  “当然记得,我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但是牛不让问。”
  “那是因为有人写了匿名信,说我和你早恋,牛是出于保护你才出此下策。”閏怡琦说。
  “不会吧,谁会做这样无意义的事情。”熊小鱼说。
  閏怡琦笑一笑,不再说话。
  '怎么不说了,这样说话熬人呢。"
  "没有。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那么去信任一个人,太信任一个人有时就会犯错。"閏怡琦说。
  “你好像有所指,是高阳风吗?”熊小鱼说:“你难道是在说他是那个写匿名信的人。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他搔搔头,很奇怪的样子。
  閏怡琦忍不住要笑了:“你有时真的很笨。”
  熊小鱼笑一笑,说:“我记得那时关于你和苏里基的事情也是他告诉我的。”
  閏怡琦点点头说:“我知道。但是,我不知道乔鹿儿回来了。”閏怡琦话锋一转,眼睛紧紧盯着熊小鱼。
  “我也不知道。”熊小鱼勉强一笑。
  她看他那样子心里暗暗笑:“怎么,一说到她就那么不自在。”
  熊小鱼笑:“没有啊。你怎么看我不自在了?”
  閏怡琦说:“竟然不承认。”
  “好,算我不承认好吧。”熊小鱼说:“但是,你也不要这样咄咄逼人好不好?”
  “嗯,看来她在你心中还是有位置的。如果,当初她不临场跑到国外,你们现在应该有了孩子。”
  “怡琦,你不要这样尖锐好不好。”
  “她呆在你心中的时间那么长?”
  “这些都过去了,何况你知道在我心中谁也代替不了你。”
  “熊小鱼,我犯了小孩子的脾气,和你较真了。”
  “这也是你的真性情吧,你啊,我太了解了,有时就是这样故意纠缠不清。”
  閏怡琦看他那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说:“你真的打算重用高阳风?”
  “是的,我对他比别人了解。”
  “你并不了解他。”
  熊小鱼说:“也许我是不了解他,但是,工作和感情是二回事,他是个聪明人,应该分得开。”
  “可是,人工作时是带着感情色彩的。”閏怡琦说。
  熊小鱼看一看閏怡琦的脸色,微笑着说:“这商业化信息化的快节奏时代,相信他也难以加入一段爱情故事在里面。”
  閏怡琦知道熊小鱼在取笑她,娇嗔道:“你也学会了贫嘴。”
  熊小鱼停一停,说:“现在已经叫他来了,总不能毫无理由的又打发走,先干一点时间吧,他的管理才能是很出色的。”
  閏怡琦也不能再说什么。
  熊小鱼说:“老说别人干什么,今天难得出来,我带你去k歌。”他拥住閏怡琦往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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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节

        再说高阳风为了熟络感情,他和罗里果特意拜访了熊小鱼和范丽丽的家。对于他俩的到来,范丽丽有几分好奇和兴奋。高阳风对閏怡琦的纠缠范丽丽从华朗逸那里早有耳闻。她看着高阳风想:要不是他稍嫌胖了一点,倒也算不错的男人。年轻时一定也是仪表堂堂,风流俊俏的,这样的外表加才华也是一等一的人物啊。罗里果呢,五官倒也罢,皮肤保养是极好的,且精心修善,整个人看上去也还过得去,而且能言善说,极尽别人之好,是一个不落寂寞的人。
  这样想着的时候,罗果果说话了:“熊小鱼,你的家够豪华的,要不是你们站在我面前,我一定会怀疑我是不是完成了一次时间穿越,到了古王国的皇宫了呢。”
  范丽丽欣赏的看着她,似乎鼓励她继续她的赞美之词。罗里果然把目光停留在范丽丽身上,啧啧称赞到:“熊小鱼你的老婆可真美。”
  “范丽丽。”范丽丽自我介绍到,并很友好的把手伸过来,罗里果连忙把手伸过去握住她的手:“能够和你这样的可人儿相识,真的是老天的一种恩惠。”
  “谢谢。”范丽丽很是受用。她看一眼高阳风。
  高阳风忙把手伸过来,说:“高阳风。”
  范丽丽也不乔做,把手伸给他握了,他的手心潮湿而温润,这是一个多情的男人,范丽丽这样想着,不由得又看他一眼,他也正看着她,满眼的欣赏加赞美:听她们说熊小鱼的新婚妻子很漂亮,比想像的还要好。他这样说着,眼里充满了温情之色,范丽丽的脸微微的红了。二人一时目光相缠。罗果果在一边很不高兴,高阳风没有看见。他看见了也会无所谓,对于罗果果的吃醋他早就习惯了。
    
  刚到家,罗里果问高阳风:“你觉得范丽丽怎么样?”
  “还不错吧。”高阳风淡淡的说。
  “什么叫还可以,我看你一晚上都在对她用心。”
  “谁叫她是熊小鱼的老婆范子岭的女儿呢。”高阳风毫不掩饰自己的用意。
  “别对她太感冒了。”罗里果尖酸的说。
  “你太敏感了吧,我不过上在应酬。”
  “哼,这么多年了,你是怎样一个人我还不知道。”
  “别吵,外面的人一直认为我们是模范夫妻呢。”高阳风不无嘲讽的说。
  “那是你很会演戏。”罗里果不屑的说。
  “你也很会配戏啊。”高阳风反唇相讥。
  范丽丽在家闲着无聊便去公司去找熊小鱼,熊小鱼并不在办公室,范丽丽正寥寥无趣,高阳风走了进来。看见范丽丽他有几分惊讶,一瞬间他的惊讶转变成惊喜:“范丽丽,你来了。”
  范丽丽正愁无人说话,这时看见高阳风也很高兴,说:“哎呀,是你。”
  高阳风满脸含笑的说:“你是来找熊小鱼的吧,他刚才有事出去了。”他看一看时钟,又说:“你看到了午饭的时间了,难得这么巧,可以请你吃饭么?”
  范丽丽看他那样子是极喜欢和自己呆在一起的了,她的虚荣莫名的就得到了满足,于是说:“好啊!”
  在星星雨大酒店包房里,高阳风让范丽丽先坐了,辞谢了服务生,二人专心用起餐来。
  “要喝酒吗?”高阳风问。
  “来一杯吧。”范丽丽说。
  一杯酒过后,高阳风又赶紧添上一杯。
  “来,干杯。”高阳风举起手中的举杯。
  范丽丽笑道:“不要喝那么急吧,会醉的。”
  “酒遇知己,醉了也值。”
  范丽丽无法推辞,只得举起手中的举杯。
  一阵推杯换盏之后,范丽丽头有些晕,她说:“我好像有点醉了。”
  高阳风笑嘻嘻的说:“哪能那么快呢,来,为我们的有缘相识再干一杯。”
  范丽丽想要拒绝,又不能,只得举起酒杯,她看着高阳风,眼意模糊,“我要醉了。”她说。
  “喝吧。”高阳风轻柔的说。范丽丽就顺从的举杯而喝。
  范丽丽抛了杯子,倒在桌上。高阳风看着他眼前的范丽丽如看猎物一般,露出会心的笑意。
  模糊间,范丽丽感觉有人把她轻柔的抱起,至于要把她抱到哪里,她不知道。她来到了青草悠悠的山涧,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清泉叮咚,一树树桃花烂漫而开。三月的雨轻快淋漓在她身上……美么?有人在她耳边问。她睁开眼看见蚕蛹般的一段雪白的身体,她骇然而惊,猛的坐起来,问:“你是谁?”
  “是我,丽丽别怕。”高阳风羔羊羊涎笑着脸说。
  “我怎么了。”范丽丽本能的护住自己的身体。
  “不要遮掩了,都看过了。”高阳风的声音像一只老狼嘲笑一只小山羊。
  “你对我干了什么?”
  “不是我对你做了什么,是我们一起做了什么?”
  “你,好无耻。”
  “不是无耻,是爱慕,太爱慕了。宝贝。”高阳风说着又伸手去搂抱赤裸的范丽丽。
  范丽丽想挣扎,无奈高阳风的二只手此时像二只有力的鹰爪,她只是一只小鸡,根本不能动弹,高阳风把她搂到他热乎乎的胸前,在她耳边温情的说:“你太缺乏滋润了,这个熊小鱼只记得那个什么怡奇,全放着你这样的好女人不管。你不知道你刚才在醉意中有多放纵自己,像个标准的小荡妇,让人销魂迷醉。来,难得你我都有这样的好情致,平日禁锢了一切欲望都在这一时刻得到最有力的宣泄……这样的机会不要放过,放过就是罪恶。来吧,丽。”
  范丽丽听着听着,身体软了下来,听从高阳风恣意对她……
  

第四十九章节

从大酒店里出来,一辆奔驰车从酒店前一驰而过。范丽丽对着车影说:“好像是朗逸的车。”
  高阳风也对着那个方向看了看,说:“不要紧,他能知道什么。”
  范丽丽沉着脸说:“以后不许找我。”
  高阳风笑着说:“那是,你找我。”
  范丽丽说:“我更不会找你。”
  高阳风在内心里说:你会找我的。
  范丽丽挺着腰姿走了。高阳风看着她袅袅婷婷的背影,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追过去:“丽丽,我开车送你。”
  范丽丽厌憎的说:不用,而且请你以后叫我范丽丽,丽丽不是你叫的,记住了。
  高阳风一点也不生气,点头笑呵呵的说:“好,好。”
  范丽丽走了,高阳风的笑容也转瞬消失,他在心里说:范丽丽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你逃不掉的。
  范丽丽回到家,觉得郁闷不堪,对于高阳风的侮辱她愤恨之极,她脱光了所有的衣物,用垃圾袋装了,又在浴室里洗了一个澡,还是不够,站在潺潺流水的浴室里她发着呆,和高阳风一起淫靡的感觉像一张编制细密的网,让她的呼吸是那么的不畅快。
  天一点点的黑下来,熊小鱼还没有回来,在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啊!她多么希望熊小鱼此时能回来,她要诉说她的委屈,但是,这样的委屈她能对他诉说吗?他会原谅她的过失吗?他原本就那么的不在意她。这样的事情告诉他不是要他拿住她的错处,让她在他心中更加的没有分量吗?不能说,她告诫自己。
  在一点点暗下去的屋子里,看着夜一点点的吞噬掉屋子里的器皿杂具,也吞噬掉了她的肉体,她觉得轻飘飘的,找不到附住物,她是那么的衰弱无助,她流泪了。
  她是范子岭的女儿啊,平日有多少人艳羡她的美貌,艳羡她的家世之尊。但是,在下午,她轻而易举的就被高阳风俘虐了,她想着自己在醉意中被高阳风任意操纵着,后来她是那么顺从的让他操纵着……她并不是一个浪荡的女子,但是在那一刻,她会那么的渴望心灵的抚慰,太残缺了,她的不圆满的婚姻。一个婚姻里如果没有性爱,是不健全的婚姻,结婚快二年了,她的肚腹还是平平的,好像她根本不能孕育,她的父母也隐隐约约问过她,她极要面子,只说是自己年轻,不想那么早被小孩子拖累,母亲说:你倒也罢,熊小鱼可是快要四十岁的人了,他不着急吗?他们怎么知道症结就在熊小鱼身上,这个男人另负思想,他不爱她啊,他爱着另外一个女人,却阴差阳错的和她结了婚,他和她结婚了,却什么也不愿给她,让她在婚姻中受着各自折磨,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高阳风在酒店和范丽丽泡了几个小时后,开车直接回了公司。在电梯门口遇见熊小鱼,熊小鱼说:“我正要找你。”
  高阳风问:“什么事情。”
  “关于我们公司和华朗逸公司合作的计划。现在华朗逸已经过来了,我们正好一同去会议厅。”
  高阳风再会议厅见到了朗逸华。朗逸一反学生时期平淡无奇的样子,端着一副老总派头坐在那里,看见高阳风,他礼貌的打了一个招呼。
  高阳风在内心里看不起华朗逸,但是人家现在是一家公司之尊,显然在他之上,他表面上还是极热情的还礼问好。
  高阳风虽然看不起华朗逸,华朗逸其实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而且他刚才开车来珊香公司的时候,他亲眼看见高阳风和范丽丽一同从星星雨酒店一同相携出来,是黄市人都知道,星星雨酒店是黄市有名的情侣酒店。高阳风他竟然和范丽丽去了那里。不过这样的事他会闭口不说。
  华朗逸在外人面前不说,不过他回家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和妞平说了:“这些有钱人就是乱。”
  妞平说:“嗤,这些有钱人。”
  华朗逸呵呵的笑:“你可也是有钱人。”
  妞平说:“我可是好女人人,只爱过你一个男人。可是,你呢?”
  华朗逸见她那个样子像是吃了醋生了气,不敢把话再往深处引,只是哄她开心道:“我现在也只有你一个人。”
  妞平这才露出笑脸来,说:“那是,何况我们有了宝贝女儿贝贝,量你也不敢怎样。”
  华朗逸陪笑道:“是,很是。”
  华朗逸一直陪笑着,妞平是得到了情感上的满足,她不知道,朗逸内心里此时也会想到他和閏怡琦的儿子。很久没有见到儿子杰杰了,妞平不许他见,他知道妞平的小肚小肠,怕他们一家团圆,他有些无奈,只得在内心底叹息一声。
  一大早,熊小鱼就上班去了。他一点也没有感觉范丽丽的委屈和落寞。
  范丽丽懒懒的睡在宽大的床上,看着外出的熊小鱼的背影,她忽然想:“你这样对我,我背叛你也不算过错。”她睡在暖绒绒的被子里,一切感觉都是慵懒暧昧的。她回想起昨日下午和高阳风在一起的情境,一种奇异的灼热感饥渴而来,我需要。她想。床旁的手机响了,她吓了一跳,仿佛被那铃音震动了,她犹豫一下,拿起电话。
  “丽丽,早上好。”
  是高阳风,这个魔鬼,钻到她肚腹里来了。
  “干什么?”她凶巴巴的说。
  “我想你了啊!丽丽,可以见面么。”高阳风在电话里缠绵。
  下意识里的欲望滚滚而来,然而,她掐灭了它们。滚。她对着电话里说。
  那边收了电话,范丽丽后悔起来,她以为他至少还会纠缠一阵子,她觉得他应该继续纠缠下去,才能显出他的真心来,而他草草的就收了场。
  她烦闷起来,无论如何也睡不下去了,她掀开被子起来朝浴室走去。
  她脱光了衣服,站在镜子前一遍遍审视着自己美丽的身体。雪白细腻的肌肤,窈窕的身材,姣好的面容,都是美丽的啊,然而熊小鱼无视它们,她感到一种愤恨,替自己叫着冤。
  她在镜子里看着自己那高高隆起的乳,微微起伏的小腹,阴阴的隐蔽区,一种欲望像潮水一样喷涌而来,她想起高阳风的手抚摸过它们,那白葱油腻的手指,潮热的掌心,如波涛汹涌,仿佛又和高阳风在一起了……
  范丽丽也不知道自己洗了多久的澡,洗完澡,她选了一套极艳致的衣服穿了,朝门外走去。
  范丽丽开车来到珊香公司,她下了车,心微微的跳,像揣着一只小鹿。她来到熊小鱼办公室,熊小鱼有些意外,问:“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啊。”她觉得自己在掩饰什么。
  熊小鱼倒没有觉得有什么,她自己知道她在意识里背叛着他。
  “小鱼,中午回家吃饭吧?”她温柔的说。
  “我今天很忙,没有时间回去。”熊小鱼清理着桌上的文件。他看她一眼说:“你自己先回去吧,待会儿我还要去华朗逸的公司。”他说着又低头忙自己的去了。
  范丽丽怨恨的看着他,说:“那我先回去了。”
  范丽丽从公司出来,无趣的朝自己的车走去。一辆车开过来,停在她身旁,车窗打开了:“丽丽,你来了。”那是一个无比欢愉的声音。
  范丽丽只听声音就知道是高阳风,好像等了很久似的,他才姗姗来迟,她看着他,不出声。
  高阳风从车上下来,殷勤的打开车门,说:“丽丽,要去哪里,我送你。”
  范丽丽犹豫了一下,上了车。
  “丽丽,去哪里?”高阳风认真的问。
  “随便。”范丽丽不耐烦的说。
  高阳风嘻嘻一笑,说:“还是去星星雨酒店吧。”
  范丽丽没有反对,她靠着椅背,闭上眼。一闭上眼,高阳风的手就伸过来了,一点点,一寸寸,一波波,她无尽的享受着……
  “你能不能减肥。”范丽丽忽然睁开眼说。
  “为什么?”高阳风不解的问。
  “我想看见你更一点帅的样子。”
  “好,好,好。”高阳风惊喜交加:“你还真没有说错,我以前真的很帅。”高阳风有点得意。
  “看得出。”范丽丽说:“以前应该也有很多人追求你,你应该这样说。”
  “呵呵,我不想太骄傲。”高阳风有几分得意。
  “那么多女人,罗果果为什么会落入你眼中?”
  说到罗果果,高阳风沉默了。
  “怎么,表示沉默,说嘛,我有些好奇。”
  “她是一个很有耐性的人,那时,她的确对我太好。”
  “嘿,有点明白。”


第五十章节

        “好好的,减什么肥。”罗果果说。        “珊香公司工作负荷大,身体胖了吃不消。”高阳风在电脑前搜寻着各种减肥信息。
  “那也不要药物减肥啊。”罗果果心疼的说。
  “药物会更快一些。你不要管那么多,我自己的身体会注意的。”
  罗果果站在高阳风身后,看着丈夫伟岸的背影,她爱慕的心又来了,她走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身体,轻轻的说:“风,我们好久没有在一起了。”
  高阳风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被她这样一抱,有点烦,他说:“哎,我很累,何况你也不能生育。”他推开了她。
  “你嫌弃我?”罗果果生气的说:“高阳风,你也太没有良心了吧。以前为了你能进Z公司,我花了多大的力气,那么多关卡,那么多人挤榨了脑袋想应聘到这个职位。每一个关卡我都用心为你谋略。”
  “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罗果果。那完全是凭我自己的硬本事,你一个女人能干什么。可笑。”高阳风冷笑着说。
  “高阳风,在最后一道关卡时,你和另外一个应聘者竞聘前一天,你让我去勾引那个考官,那个男人,身上的狐臭……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做这样下等的事情,后来,那个男人投了你一票,你也以一票的优势竞聘成功,这些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说到最后,罗果果哽咽起来。
  高阳风不耐烦的说:“好了好了,这样的事情拿出来说,你很光彩吗?”
  “你……”罗果果几乎是呆在那里:“高阳风,你变了。”
  “我怎么变了,我变了你就没有变吗?”高阳风说。
  “是的,我是变了,被你逼着一点点的变,变得我们彼此都陌生起来,冷漠起来,大慨你也开心了。”罗果果伤心的说:“我虽然不能给你生孩子,但是,这么多年来我对你一直都是很真心的,为了讨你开心,我不断地想着法子笼络你笼络你的父母,在你们面前逼得自己一点点做人的地位也没有,你们就没有想过我也是一个女人,需要你们的关心和爱护吗?”
  “罗果果,你成心让我不开心是吧,好好的心情都被你搅坏了。”他呼的站身来走掉了。留下呆怔怔的罗果果。
  高阳风,一切都变了,变得越来越陌生越来越隔阂,我们终究有一天会走不下去的。罗果果想到这里,眼泪弹珠子似的滚着。也许我真的不应该,不应该那么去追求你,在乎你,退让你,让你如此的藐视我,我在你心中是那么的没有地位,错了,错了啊。
  罗果果这样想着,头晕沉沉的痛。
  乔鹿儿自从那日和熊小鱼鑫湖元偶然相见后,内心里就有一种暗流的情愫,这么多年了,自己还是单身一个人,她知道自己放不下他。她甚至后悔那时放弃这一段感情,放弃和他的婚姻。她觉得自己是赌气的。她去了国外,凭着她的才华,她在一家大的文社做了主编,做得很顺利。然而,每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她就熬不住对他的思念,对父母的思念,对家乡的思念,她想熊小鱼,想在农村的父母,最终她辞了职,回国来。一切早已改变,熊小鱼结婚了,女方年轻漂亮,家世显赫,她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的不甘心,所以她辗转来到了黄市,在偶然中遇见熊小鱼,她觉得老天还是眷顾她的,她至少见了他一面。但是,在那天的宴席上,她看得出熊小鱼还是那么的爱閏怡琦,他对她却似乎只有愧疚,她又觉得恨,绝望。
  她还是有一些小的收获,那天,她从高阳风那儿得到了熊小鱼的电话,或者说是高阳风刻意告诉了她熊小鱼的电话,至于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不知道,她和高阳风交往并不深,然而,他总是有意无意的在这件事情上帮助她,暗合着她和熊小鱼。
  她看着熊小鱼的电话号码,犹豫着是否要给他打过去,他接了电话会怎样?她按下了那一长串的数字,然而她没有勇气,她就那么傻傻的一遍遍按着,又一遍遍毁掉,心里有一种被焚毁了的感觉。
  她正发着呆,电话铃却响了。她恍然惊觉,一看显示号码,是高阳风的电话。他找她会有什么事情。
  “乔鹿儿吧。”高阳风在电话里说。
  “你好,高阳风,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乔鹿儿问。
  “是,这样,我们珊香公司现在缺一名主管,如果你有兴趣,可以来应聘。”高阳风热情的说。
  “哦,为什么会想到我?”乔鹿儿半开玩笑的问。
  “你最合适啊。呵呵!”高阳风笑。
  “好吧,我会考虑的。”乔鹿儿说。
  乔鹿儿放下了电话,她不免要想,高阳风的的话无疑给了她一个喜讯,如果能够进v联公司,每日便可以和熊小鱼朝夕相处了,这正是她所想要的,即使可能只是一个形式。
  第二日,乔鹿儿果然去应聘。对于乔鹿儿的应聘,熊小鱼有几分惊讶,她怎么会这么快就得到消息?这次应聘并不是公开性的,在某种程度上这是一次内部应聘,他也知道以乔鹿儿的才华,她可以应聘更好的工作,他知道她这样做是因为他,他在内心里说:乔鹿儿,你何苦呢!
  乔鹿儿第一天上班时并未有如她想象的遇见熊小鱼,她在大厅门口却遇见华朗逸。
  “乔鹿儿。”朗逸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华朗逸,你好!”乔鹿儿笑着问好。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国外吗?”华朗逸问。
  “我现在是归国华侨了。”乔鹿儿俏皮的说。
  “你在这里上班?”
  “是的,我昨日应聘过来的。”乔鹿儿说。
  “那么你,是珊香公司的一员了……”朗逸迟疑的说。
  乔鹿儿是个聪明人,她知道朗逸话里面隐含的意思,她也不直接回答他的话了,转而问:“閏怡琦现在还好吧”。
  “恩。”华朗逸含含糊糊的回答,他想她不知道他现在和閏怡琦离婚了,但是,他又不愿意说出来。乔鹿儿看他目光闪闪烁烁,有些奇怪,也不好再问下去了。
  乔鹿儿走了,华朗逸站在那儿发了一阵呆,犹豫了一下,还是给閏怡琦打了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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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8-16 21:00 | 只看该作者
第五十一章节

      “我很久没有见到儿子杰杰了。”华朗逸做父亲的心藏着愧疚。儿子见到他也分外高兴,华朗逸抱着他看了又看,说:"儿子,长高了。"
  "当然,我都上学了。"
  "哦,在哪个学校?"他这样问着,只觉羞愧。
  閏怡琦笑:"看你这个做爸爸的。"
  "是的,我对不起你们。"朗逸说。他转身从背包里拿出一叠钱,对儿子说:"来,给我们的儿子交学费。"
  閏怡琦说:"算了吧,我们不缺钱。"
  华朗逸说:"你为什么总是这样,要逼得我一点做父亲的机会也没有吗?"
  閏怡琦默然无声。
  华朗逸又和儿子说了一会儿话,閏怡琦一直看着他们。
  "怡琦,你和熊小鱼怎样?"朗逸问。
  閏怡琦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问。
  华朗逸说:"你别误会,我刚才去珊香时在大厅里遇见乔鹿儿,她已经应聘珊香了。"
  "哦。"閏怡琦内心里震一震。
  到晚上,熊小鱼打电话给閏怡琦,约她一起吃晚饭。閏怡琦淡淡的说:"你不是有人陪吗?"
  熊小鱼奇怪的说:"没有啊,我现在一个人在办公室。"他还要说什么,閏怡琦早挂了电话。
  熊小鱼呆呆的听着电话里哆哆的挂断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想一想朝门外走去。
  熊小鱼驱车来到閏怡琦家。他按着门铃:"怡琦,是我。"
  閏怡琦打开门让他进去,却并不理他。
  "怎么了?怡琦。"熊小鱼问。
  閏怡琦背对着他不出声。他走过去扳过她的身体,却见她泪流满面。
  "怡琦,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熊小鱼着急的问。
  "要你假惺惺的问,乔鹿儿不是回来了吗,你那么急不可待的就把她弄到公司里去了。"
  熊小鱼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原来是为了这个,要是如你所想,我还会这么紧张的跑到你这里来吗?你平日那么聪明,怎么一下子这么糊涂。"
  閏怡琦说:"你们在一起那么多年,她一回来就找到你公司里去了,我能不狭隘的想吗。"
  熊小鱼说:"我不能管住她怎么做,但是,我能管住我自己怎么做,怡琦,你应该信任我。"
  閏怡琦低声说:"如果你真的离开我,我会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熊小鱼说:"是我对不起你,让你烦恼了。"
  话说熊小鱼离开公司的时候,刚好遇到高阳风,熊小鱼因为急着见閏怡琦,没有看到高阳风,高阳风却多了一个心,他看见熊小鱼上了车,并不朝家走,向另外一个方向去了,他心里微微一动,拿出手机来。
  "范丽丽,你一人在家吧。"高阳风说。
  范丽丽问:"你怎么知道?"
  "我刚才看见熊小鱼开车出去了。"高阳风故意说。
  "又是找那个女人去了吧。"范丽丽在内心里咬着牙说。
  "要不要我约你出来吃个饭。”
  "好吧,星星雨酒店见。"范丽丽说。
  范丽丽到星星雨酒店时,高阳风也到了。
  高阳风的眼睛一直盯着范丽丽看,范丽丽说:"点菜啊,看着我干什么。"
  "他们说恋爱中的的女人最美丽,我发现你越来越漂亮了。"高阳风说:"你爱上我了吧,丽丽。"
  范丽丽瞟他一眼,说:"别自恋了,我一点也不爱你,不过是你男人的身躯满足了我。"
  高阳风说:"怎么把一句好话说得那么的难听。"
  "我怀孕了。"范丽丽淡淡的说。
  "真的,是我的吧。"高阳风惊喜的问。
  范丽丽没有直接回答他,说:"我打算打掉他。"
  "什么?不要这样做。"高阳风叫道:"范丽丽,你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范丽丽面无表情的问。
  "你无缘无故的打胎,别人会怀疑的。"高阳风说:"熊小鱼也会问。"
  "他当然会问,因为我们很久没有在一起了。"范丽丽说。
  "这样,如果你今天晚上设法让他……"高阳风说。
  "不行,我怀孕快二个月了,他迟早会知道的。"范丽丽说。
  "你怕他。"高阳风冷冷的说。
  "我不怕他,我是怕我的父母知道会伤心。"
  高阳风低头想了一会儿,他忽然说:"丽丽,算我求你,不要打掉这个胎儿。"他继续说:"你知道的,罗果果不能生育,我快四十岁了,一直没有做父亲的机会,我倒也罢,我可怜的父母是望眼欲穿,他们一年年的盼望能得孙子,却一年年的失望,我作为他们的儿子,真的感到惭愧。丽丽,给我做父亲的机会。我会感激你的。"
  "不能。"范丽丽冷冷的说。
  "为什么?这很难吗?"高阳风好像要绝望了。

  第五十二章节


   "你知道,我的孩子将来是要继承珊香的。"
  "但是,他也是你的孩子啊,你就真的这么忍心。"高阳风说。
  "可他的父亲是你。"范丽丽说。
  "丽丽,你怎么这样无情,我和你的孩子不好吗?你看我们现在不是两情相悦吗?而且,你应该相信我是真心爱你的。"
  范丽丽沉默一阵说:"我并不爱你。"
  "什么?"高阳风像受了一棒椎的打击,他说:"即使你不爱我,孩子却是无罪的。"
  "你不要再说了,我不会听你的。"范丽丽不耐烦的说。
  高阳风不想放弃他的劝说:"你想过没有,你只要打胎,这样的事情就会传开,到时你就无法面对所有的人了,包括你的父母。"
  "所以,我才来找你。"范丽丽说。
  "我不会帮你的。"高阳风说。
  "高阳风,你想逼我吗?"范丽丽说。
  "不是逼,是想珍惜你珍惜这个孩子。"
  范丽丽沉默一阵,说:"你也许不知道我父亲很欣赏熊小鱼。"
  "哼。"高阳风轻轻冷哼一声:"那是因为他没有见过我。你也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可是,除了才华,我父亲也很欣赏他做人的品格,这个你没有。"范丽丽说。
  "你父亲是一个很有品格的人吗?在商业圈,这个东西怕是子虚乌的事情吧。"高阳风轻蔑的说。
  "不要侮辱我的父亲。"范丽丽说。
  "不是侮辱,是直面。直面的人生总是不能正视的人生,对吧,哈哈哈……"高阳风嘲讽的笑着,他又说:"而且,你父亲也不能算一个聪明人。"
  "为什么。"范丽丽看着得意的高阳风有几分生气。
  高阳风身子往后一靠,悠悠的看着范丽丽,说:"熊小鱼不爱你,他有别的女人,你父亲为你精心设计的所谓美满婚姻只是一座空城,这是你自以为精明的父亲做的一件糊涂事。"高阳风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范丽丽冷冷的看着得意狂笑的高阳风,气得脸色几乎苍白了。正僵持着,高阳风的电话响了。高阳风一看电话是罗果果,随手把电话扔在餐桌上,说:"这个婆娘满世界乱找我。"
  "那你回家啊。"范丽丽厌倦的说。
  "你在这里,我怎么舍得走。"高阳风说着把手朝她伸过去……
  罗果果见高阳风一直不接她的电话,心里不免存了一段疑惑,她想:难道是他有了另外的女人?这么多年了,两人一直没有孩子,高阳风对她颇有微词,他是独子,他的父母盼望着能抱孙子,可是罗果果的肚子却不争气,高阳风对她也越来越冷淡,他们的婚姻如履薄冰。
  以前那么疯狂的追求他,结了婚,以为什么都得到了,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他迟早会从这场婚姻里走掉的。她心里喃喃的说。她这样想着,觉得痛苦不堪。罗果果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并不开灯,守着一屋子的黑。电话铃响起来,她以为是高阳风,一看却是乔鹿儿。至少有人和她说话了,她想。接了电话。
  "果果,在干嘛?"乔鹿儿在电话里问。
  "没有干什么,在家呢。"罗果果勉强打起精神。
  "吴玉,刘子斌他们过来了,现在在鑫湖元,过来吧,我们一起聚一聚。"乔鹿儿说。
  "好的。"罗果果想,现在至少有一个去处了。
  罗果果到了鑫湖元,他们早等急了,"罗果果."吴柏玉大声喊。
  "还是那个大嗓门。"乔鹿儿笑。
  "吴柏玉,好久没见。"罗果果看到吴柏玉他们也很开心。
  "高阳风呢?"刘子斌问。
  "谁知道。"罗果果说。
  "怎么了。果果?"乔鹿儿关心的问。
  "没什么?"罗果果淡淡的说。
  大家一时无话。刘子斌见她们都精神不振的样子,不乐意了,说:"老同学见面,气场这样低,气氛活跃一点嘛。"
  吴柏玉说:"就你傻高兴。"
  刘子斌说:"我倒想起一个好去处了。"
  "哪里?"吴柏玉赶紧问。
  "星星雨乐园。"
  "是星星雨酒店。"吴柏玉纠正道:"那是情人世界,和我们又什么关系。"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那虽说是情人乐园,但是酒店为了吸引顾客,新增了一些娱乐项目,听说很不错,我们正闲着,不如去围观围观。"
  这虽是一个馊主意,但是也还是不错。吴玉说。她对乔鹿儿使了一个眼色,乔鹿儿自然明白,她拉住罗果果的手说:"好吧,去看看也不错。"罗果果就随她起身了。谁知这一去,就惹出事来,谁又预料得到呢。
  
第五十三章节  猝然遇见


        刘子斌一行人驱车来到星星雨酒店。大家下车一看,灯火辉煌,车水马龙,热闹之极,果然是个热闹的地方。大家说笑着朝酒店大门走去。刚上阶梯,相携走出来一男一女。
  "高阳风。"罗果果叫道。"原来你在这里"她看一看他身边的女人却是范丽丽,罗果果整个身体都颤溧起来:"你……你们。"罗果果心中燃起无比邪毒的怒火,"范丽丽,你不要脸。"她突然朝范丽丽冲过去。事发突然。范丽丽没有防备,她又穿着很高的高跟鞋,躲闪不及身体重重的撞击在大理石阶梯上,高阳风要拦却迟了一步。范丽丽痛苦的护住腹部哀叫不已,一股鲜血从她的裙腹下流出来,她流产了。
  看到范丽丽流产了,高阳风呆呆的看几秒,突然,他像疯了似的转身朝罗果果扑过去,他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猛烈的撕打。刘子斌在一旁看事情不好,拼命跑过去拦阻,酒店的保安这时也跑了出来才将高阳风分开。罗果果早已经是鲜血淋漓。
  乔鹿儿和吴玉被眼前突变的情景吓坏了,这时才上前护住罗果果,她们开车把她送医院去了。高阳风也开车把范丽丽送去另外一家医院。他办好了一切入院手续,范丽丽说:"你给熊小鱼打电话吧。"
  "给他打电话,你不怕?"
  "你怕了"范丽丽冷冷一笑:"纸是包不住火的,他迟早都会知道。"
  高阳风无奈,只得给熊小鱼打了电话。
  熊小鱼匆匆赶到医院,一切都已经很显然,无需过多的解释。熊小鱼站在范丽丽的病房里,久久的沉默着。
  "什么时候的事情?"他问。
  "半年了吧。"范丽丽说。她的面色很苍白,说话时脸上有些漠然的神情。
  "你,打算怎么办?"熊小鱼问。
  "不知道。"范丽丽说:"而且,我现在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你。"熊小鱼忍一忍,放弃了他要说的话。
  到半夜,熊小鱼被范丽丽的哭声弄醒了。他从陪服床上起来,沉默片刻,他终于说:"如果……"他犹豫了一下,说:"你真的喜欢他,你可以选择。"熊小鱼说。
  "选择是什么意思?"范丽丽大声问:"你大约是想说离婚二个字吧。"
  熊小鱼没有应声,只是静静的看着范丽丽。他那样悠远的看着她,好像他们已经隔着了很多的年限,一个是时间里的人,一个是时间之外的人了,他们也将要陌生。
  "你很早就想说离婚二个字吧。"范丽丽忽然冷笑起来。
  "离婚,离婚,这二个字你是等得太久了吧,现在终于逮到了机会"范丽丽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如果不是因为你爱着别的女人,如果不是你对我那么的冷漠,我怎么会这样!"她越说越激愤,一发恨,她拔掉了手上输液针,又发泄着扫落床旁的器皿。
  护士跑进来给范丽丽打了一剂安定针,她才安静的睡过去。
  “你这个丈夫是怎么当的。”护士埋怨道:"女人小产了,一点也不知道心疼,她这时最需要的是你的心里安慰。"
  这时,天快亮了。熊小鱼想了想,拿出手机拨打了范丽丽父母的电话。范丽丽的父母匆匆赶过来,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范丽丽的母亲埋怨道,范丽丽也是,怀孕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熊小鱼沉默着,她父母只当他是愧疚也不去理会他。
  范丽丽缓缓的睁开眼,她醒过来看见她得父母,委屈的流着眼泪。
  "哎,你这个孩子也太任性了"她母亲道:"怀了孩子也不告诉妈一声。"
  "妈。"范丽丽抱着她的母亲痛哭起来。
  那时罗果果躺在病床上,吴玉和乔鹿儿看护着她。
  乔鹿儿看着伤痕累累的罗果果,心想:我虽然可怜,但是还不至于被自己心爱的男人伤成这样。这样想着,觉得自己比罗果果要好,眼里由不得流露出怜悯之色。
  吴柏玉那时看着罗果果也想:刘子斌虽然喜欢在外招蜂引蝶,但是也只是游戏,还没有真心喜欢个哪个女子惹出什么乱子来,自己平日虽然也吃醋伤心的,还不至于到如此不堪的地步。这样想着,眼里也流露出怜悯之色。
  "你们是在可怜我吧。"罗果果无声的笑:"其实也没有什么,苦,是到了头了。这或许是一件好事,我也一直下不了决心。"
  吴柏玉犹豫着,小心问:"你是说离婚?"
  罗果果苦笑道:"都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意思。"
  吴柏玉和乔鹿儿也不好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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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节


       范丽丽被接到父母家去了。
  范子岭严厉的对范丽丽说:“是怎么一回事,你仔细说出来。”
  范丽丽的母亲说:“你疯了,女儿才进家门你就胡吵什么。”
  “你别插话。”范子岭说:“我在问她。”
  范丽丽从来没有见她父亲这样,内心里有几分怯缩,她只是低声哭泣。
  她母亲说:“这是怎么了,范丽丽你怎么了,你们在说什么?”
  范丽丽哭得更加厉害。他父亲吼起来:“哭,哭够没有,哭够了回答我的话。我告诉你,我一到医院我就看出来了。”
  范丽丽的母亲说:“算了,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孩子不愿意说就算了。”
  “不行。”范子岭严厉的说:“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范丽丽忽然抬起头,满脸是泪的说:“是的,是我和别人怀了孩子,又流了产,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什么……丽丽,你说什么?”她母亲惊问道:“丽丽,你究竟做了什么。”
  “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熊小鱼原谅得了你吗?”范子岭说。
  “熊小鱼,熊小鱼,你就那么信任他。”范丽丽哭叫道:“要不是因为他有别的女人,不爱我,我又怎么会到这一步。”
  “什么?你说熊小鱼有别的女人?是什么样的女人。”范子岭问。
  “她叫閏怡琦,是朗逸的前妻,因为熊小鱼离婚了。”范丽丽说。
  “她做什么工作?”
  “以前是黄市墨氏公司上班,后来黄市大学的教师,后来朗逸创建了公司后辞职进了公司。离婚后她又重回学校。”
  “朗逸?是不是你上次向我推荐的那个朗逸。”范子岭问。
  “是的。”范丽丽低头说。
  “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谁?”范子岭问。
  “他叫高阳风。”
  “高阳风……”范子岭阴冷的说:我会把一切都调查清楚的。
  范丽丽被她父母接回家一个星期了,一点消息也没有,熊小鱼心里未免忐忑不安。他想,以范子岭的精明,他很快什么都会知道。他倒不怕范子岭知道他和閏怡琦的事情,然后解除他和范丽丽的婚姻,他怕的是范子岭不让他和范丽丽离婚,而把所有的过错发泄到閏怡琦一个人身上,那样的后果令他不敢去想像。他想,范子岭能建立v联这么宏大的公司,要去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是一件太简单的事情。他不免为閏怡琦担心起来。
  他打电话给閏怡琦,閏怡奇问:“什么事情,我现在在学校。”
  “你在学校吗?”他问。
  “是,怎么了?”閏怡琦奇怪的说。
  他犹豫片刻,说:“没有什么,就是突然想听听你的声音。你忙吧。”他说着心思沉沉的挂了电话。
  閏怡琦挂了电话觉得熊小鱼的话有点奇怪的,她想,熊小鱼不是这样煽情的人,有什么事情吗?一个星期前,高阳风和范丽丽事件在黄市闹得沸沸扬扬,她和熊小鱼的恋情也被浮出水面,说什么话的人都有,她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盼望这件事情快点过去。正想着,忽然有人叫:“閏怡琦老师,门卫有人找。”
  閏怡琦起身朝门外走去,她一边走一边想,这时会是谁找呢?如果是熟人为什么不先打电话预约,是不熟悉的人吗?找自己会有什么事情。
  她远远的朝门卫望去,门卫不远处有几个年轻的男女在说笑,另外一边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面色挺立,正向校内张望,旁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子,看到閏怡琦他的眼睛就凝住了。閏怡琦内心里突突的乱跳,莫不是这个人找自己。
  
  第五十五章节


 “閏怡琦。”有人叫了一声。
  閏怡琦啊的一声惊叫出来。
  “怡琦,你怎么了?”熊小鱼紧张的问。怡奇抬头一看,是熊小鱼站在门卫前,他满眼都是关切。
  “你怎么来了。”她这样问着,回头去看那个黑衣男人,那个男人看见熊小鱼,咬咬嘴唇,匆匆上车去了。
  “你在看什么?”熊小鱼也回头随着她得目光看过去。
  “刚才有人找我。”閏怡琦说:“也许被你惊跑了。”
  “怎么回事?”
  閏怡琦就把刚才的事情给他说了。熊小鱼点点头,说:“幸亏我到了,我有一种预感似的,还好,没事。不过你以后凡事都要小心了。”正如他们所料,这个黑衣男子正是范子岭派来找閏怡琦的,被熊小鱼撞破了。
  那日,范子岭对范丽丽严厉盘问之后,又派人到黄市调查朗逸,閏怡琦和高阳风,包括乔鹿儿一干人,在确信朗逸和閏怡琦没有任何关联之后,放弃了v联公司和他公司解约的可能。
  对于高阳风,范子岭问范丽丽:“你心里怎么想?在高阳风和熊小鱼之间你更在乎谁?”
  范丽丽低头不出声。
  范子岭说:“你没有听见我说话吗?”
  范丽丽才低声说:“熊小鱼。”
  范子岭说:“你选熊小鱼,可是他爱的不是你,你选高阳风,他爱的是你的家世和年轻美貌,无论你选谁,你都是输家。”
  “爸爸,你不要这样说,如果你肯帮我,我想赢。”
  范子岭说:“你是我女儿,我当然帮你。”
  范丽丽说:“爸爸,你有法子了?”
  “逼走閏怡琦。”范子岭说。
  “逼走閏怡琦?”范丽丽说。
  “对,只有这个法子。”范子岭说:“谁叫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必须找一个靠得住的人来继承v联将来的事业。本来,熊小鱼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是出了一个什么怡奇,男人嘛,年轻时总会有一些风流事韵,过去了就好。”
  “爸爸,不会那么容易过去的,熊小鱼很爱这个女人。”范丽丽说。
  “哼,男人再爱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不在了,他自然就会死心。到那时,他心中就只会有你了。”范子岭冷冷的说。
  “爸爸,你说的不在的含义是……”范丽丽问。
  “如果她不离开黄市,就是另外的意思了。”范子岭说,眼里有一种阴冷的光芒。
  范丽丽问:“您怎么把她逼走呢?”
  范子岭看一眼范丽丽,严厉的说:“女孩子不要问那么多。至于高阳风……”范子岭沉吟着。
  “您打算怎么处置他?”范丽丽看着她的父亲。
  范子岭的眼睛盯着他女儿的脸看了几秒,说:“你说怎么办他?”
  “听您的。”范丽丽的脸红了,她低下头。
  范子岭说:“看来你对他还是有感情的,不过他把名利看得太重,这样的人不能太过重用,但是,也不能不用。至于你和他之间的个人感情问题,这是你的私生活,我不会做任何干涉的。”
  “爸爸,你不会是要我和他继续来往吧。”范丽丽问。
  “交往有什么不可。这样可以牵制熊小鱼。”范子岭说。
      “爸爸,我明白了。”
  閏怡琦的电话响了,閏怡琦一看是校长的电话,她想校长找她会有什么事情。到了校长办公室,校长很客气的让她坐了:“閏怡琦老师,想和你说一件事情。”
  “校长请说。”閏怡琦礼貌的说。
  “是这样,为了提高教学质量,学校计划进行竟优聘取老师。”校长啰啰嗦嗦说了一长串:“你看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不能全心工作。”校长说到这里看一眼閏怡琦,见她面色沉静,似乎对于他的话并没有受到多少打击,他于是清清嗓子继续说:“而且,最近黄市流出一些关于您的流言,这会影响学校的名誉,所以……请你能够理解学校的难处。”
  “这是最终的理由吗?”閏怡琦有点气愤的说。
  “这是学校的最终决定,不是我一个人决定得了的。”校长说,他本来想对閏怡琦笑,表示他的无奈,然而,閏怡琦一脸冰冷,他只好收住他展开了的笑容。
  閏怡琦毕竟是一个有涵养和理智的人,她想起熊小鱼的话,觉得再要和学校理论下去只是在白费时间。于是她对校长说:“如果这是学校的充足理由,我接受学校对我的决定。”
  “哦,那好,那好。其实,你以前也是一个很不错的老师,只是对于现在的情形我也很无奈啊!”校长笑得很尴尬。
  閏怡琦离开了校长办公室,她知道,一切不会那么简单,也许更严重的事情还在后面。她忽然想起在学校的儿子,不由得一阵紧张。快放学了。她想。
  閏怡琦驱车到达学校时,学校已经放学了。她站在门卫看着一拨又一拨的学生从学校里出来,却不见儿子。她等得有点焦急。半个小时过去了,孩子们也陆陆续续走了,閏怡琦还是没有看见儿子出来。他们不会对儿子怎么样吧。她心里猛然一惊,由不得细想,她快步走进门卫。
  在儿子的教室里,閏怡琦看见了儿子,正低头做作业,她轻轻的嘘了一口气。
  “李老师。”閏怡琦叫了一声。
  “哦,是閏怡琦老师啊,来接杰杰的吧。”李老师微笑着说:“他今天没有完成课堂作业,所以留下来了。”
  “哦,不要紧,我等他。”閏怡琦说。
  閏怡琦带着儿子走出学校时,天色将暮了。

第五十六章节  回乡下

“妈妈,我今天犯错了,我以后改正。”杰杰稚气的说。
  “改正了就是好孩子。”閏怡琦随口应道。
  她的车停在马路对面,她牵着儿子的手正要横过马路,忽然,怡奇只觉得耳边呼啸,一种强大的气流朝他们滚滚而来。閏怡琦本能的扯了儿子的手急速后退,退回人行道,一辆黑色的奔驰从他们身边疾驰飞过,车轮擦着人行道的水泥边吱吱怪叫。
  杰杰被母亲突然的力量带倒了,摔在地上,哇哇的哭起来。閏怡琦自己也险些跌跤,心里突突乱跳。她明白他们可能遇到危险了,她顾不得安慰儿子,现在重要的是赶快离开。
  一切来得这样快,范子岭,你也太猖狂了吧。刚才,要不是自己躲得急,可能就……怡奇都不敢往下想。熊小鱼呢,必须告诉熊小鱼。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那辆黑色的奔驰虽然走远了,閏怡琦的心并没有平静下来,来不及多想,閏怡琦拿出手机来想要给熊小鱼打电话,手机却没有电了。在某一时刻里,閏怡琦几乎要绝望了。赶快回家,她下意识里对自己说,她把车开到路道上,走了平常不走的路道。
  熊小鱼那时正驱车到了閏怡琦家,閏怡琦还未有回来,熊小鱼看一看时间,早过了閏怡琦平日回家的时间了。她平时回家很准时的,干什么去了?他打过怡奇的电话,却是关机。熊小鱼看看黑幕的天色,内心不免暗暗着急,正踌躇间,他的电话响了。是范子岭的电话。熊小鱼的心不由得一惊。他知道,范子岭这时打电话不会有好事。
  “爸爸,有什么事情吗?”熊小鱼问。
  “你应该过来看看范丽丽。”范子岭的语气里明显的不悦:“再说,我也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你现在马上开车到a市来。”
  熊小鱼放不下閏怡琦,说:“公司这几天很忙,过二天我就过去。”
  “我说过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有什么事情先交给高阳风,你马上开车过来。”范子岭的语气里不容置否。
  熊小鱼推脱不掉,只好说:“好的,我马上过去。”閏怡琦还没有下落,熊小鱼这一走也不知道多久,他实在是不放心她们母子,急迫中他想到了刘子斌,这是一个很有办法的人。他打了刘子斌的电话。
  刘子斌一听是熊小鱼,很是高兴,问:“老总,有什么事情请指教。”
  熊小鱼说:“有件事情想求你。”
  “什么话,我们之间还用得到求字吗?”刘子斌笑着说。
  “是私事,当然就是求了。”熊小鱼说:“我也不转弯抹角了,关于这一段时间黄市闹得沸沸扬扬的高阳风事件想必你也知道了。”
  刘子斌听是关于范丽丽和高阳风的事情,他也不好发言,只好等熊小鱼说。
  熊小鱼说:“你知道范老爷子没有把高阳风怎样,他还在珊香平安无事,麻烦的是閏怡琦了,閏怡琦直到现在也不知道去向,打电话也不通。我的话你明白吗?”
  “我懂,我也能够理解。”刘子斌说。
  “谢谢你的理解。现在范老爷子叫马上我回阮市,但是我放心不下閏怡琦,所以想请你帮忙。”
  “这个简单,我在社会上有些朋友还管用,我马上打电话叫他们帮忙找。如果閏怡琦有下落了我打电话通知你。”刘子斌说。
  “那我就托付你了。”熊小鱼说:“有消息了马上打我的电话。”
  “既然你信得过我,我一定帮你办好这件事。”刘子斌说。
  熊小鱼的车子刚走,閏怡琦就回家了。刘子斌也很快得到消息,匆匆赶往閏怡琦家。閏怡琦见到刘子斌很有几分惊诧。刘子斌呵呵一笑,说:“怎么,不欢迎老同学。”
  閏怡琦也笑:“怎么会,你这样的客人是接也接不到呢。”
  刘子斌说:“其实,我到这里是受人之托。”
  “哦?”
  “是熊小鱼叮嘱我做的事情。”刘子斌这样说着,眼睛看着閏怡琦。
  閏怡琦说:“不明白怎么回事。”
  “是这样……”于是,刘子斌把事情简单的陈述了一遍。
  “是的,我刚才回家时的确遇到了危险。”閏怡琦说。她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告诉了刘子斌。
  “看来范子岭真的要对付你了。你和杰杰的境况也很危险。这样,明天刚好是周末,你们尽量不要出门,我来想想办法。”刘子斌说。
  刘子斌很晚才回家,一回家,吴柏玉就骂他道:“怎么了,又遇着野玫瑰了。”
  刘子斌说:“今天是办正事去了。”他把閏怡琦的事情简单说了。
  吴柏玉说:“你这样说,閏怡琦不是很危险了。”
  “是的。范子岭为了他的女儿和公司,可能什么事情都会去做。”奇怪的是高阳风没有事情。刘子斌说:按道理他应该遮羞处理。
  “是啊。”吴柏玉说,她摇摇头,想不明白。她突然想到与这件事还有关联的一个人——乔鹿儿。
  “你说,乔鹿儿会不会有事?”吴玉问。
  “怕也在珊香呆不长吧。”刘子斌说,他们只要知道她的过去就不会放过她。
  “哎,乔鹿儿也命苦。”吴柏玉说:“这样比一比,我这个太平庸的人到这时倒是最幸福的了。你看閏怡琦离了婚,一个人带着孩子,乔鹿儿呢,快四十了还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再喜欢一个人也是井中望月,罗里果吧,好像是最有个性的一个人,拼命追求最终得到的不过是被抛弃的下场。”
  “你打个电话给乔鹿儿吧,或许对她有用。”刘子斌说。
  吴柏玉说:“对。”
  乔鹿儿接了吴柏玉的电话,好像怔住了似的半天没有回话。
  “乔鹿儿,你怎么了,说话。”吴柏玉说。乔鹿儿接了吴柏玉的电话,好像怔住了似的半天没有回话。
  “乔鹿儿,你怎么了,说话。”吴柏玉说。
  “你说的这一切是真的?”乔鹿儿不相信似的。
  “当然是真的,这样的事情是不可以玩着说的。”吴柏玉说:“我是担心你。”
  “我不要紧,熊小鱼不爱我,这是我的法宝了。”乔鹿儿苦笑道。
  “哦,但是,你在珊香……”
  “我在珊香会处境尴尬,你想说这句话吧。”乔鹿儿勉强笑道:“我会退出的。”
  “你去哪里。”
  “没有珊香就没有去处了吗?”乔鹿儿说。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吴柏玉忙解释。
  “我知道你的好意,吴柏玉。其实,现在最难过的是閏怡琦。”
  熊小鱼现在不在黄市,能帮閏怡琦的只有华朗逸了。吴柏玉说:只是他妻子妞平恐怕不会答应。
  “华朗逸会有办法的,我们只要打个电话告诉他就行了。”乔鹿儿说。
  也只能如此了。
  华朗逸接到电话,很是震惊,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复杂到这种地步。
  “谁的电话,叫你如此不安。”妞平问。
  “哦,是一个同事,她有点事情求助于我。”华朗逸掩饰道。
  “是和閏怡琦有关吧,我听到了,你不要遮掩。而且我反对你参与这件事。”
  “妞平,閏怡琦现在也许很危险,只有我能够帮助她。
  “什么?只有你能帮助她,你还是她的某某人吧?”妞平酸刻的说。
  ”妞平,她怎么说都是杰杰的母亲,她要什么事情,杰杰也不能好。“
 “你一定要帮她就是和范子岭作对,你疯了,不要公司了!”妞平大声说。她是一定要制止朗逸的。
  “我想办法把他们送到乡下去避一避,只要不让外人知道,对公司是没有什么影响的。”朗逸说。
  “你这是要他们母子不要我们母女了,他们自然比我们金贵,你去吧,去吧。”妞平放声大哭起来。
  华朗逸被妞平的哭闹弄得烦乱不堪,说:“随便你怎么想吧。”说着一甩门出去了。
  对于华朗逸半夜到来,閏怡琦是有些惊奇的,朗逸说:“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现在你的情形很危险,今晚我开车送你们回老家去避一避,等这件事情过去了再说。”
  閏怡琦说:“我不想走,爸妈知道了会担心。”
  华朗逸急了,说:“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你是大人别人无法支配你的想法,但是,杰杰是我儿子,我不想他因为你们而危及到生命。”
  閏怡琦听了朗逸这样说,满面含愧,说:“我知道你一直怨我。”
  华朗逸冷笑一声,说:“我有什么资格说你,我只是关心我的儿子,不要因为你们而受到无所谓的伤害。”
  閏怡琦说:“好吧,在你心中我也许就是一个有罪恶的人,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经过一夜的颠簸,朗逸终于把閏怡琦母子送回老家。閏怡琦的父母看他们连夜赶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华朗逸说,杰杰回家乡的学校读书。
  閏怡琦的母亲奇怪了:“好好的贵族学校不读了,跑到乡下来读,不是叫人笑话。”
  閏怡琦无奈只得说是遇到了一些麻烦。
  閏怡琦的父亲说:“我就知道这个熊小鱼不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现在遇到事情了鬼影子都没有,还得朗逸送回来,閏怡琦啊閏怡琦,你就是倔强,听不进父母的话,不知道好坏。”
  华朗逸在一边看他们数落閏怡琦,倒替閏怡琦受不住,说:"不怪怡琦,怡琦有她的难处。"
  “有什么难处,你就惯着她,要不惯坏她,她能这样。"
  閏怡琦忍不住说:“朗逸,你先回吧,妞平知道了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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