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咱随便就给《深度求索》挖了个坑,说秦始皇哭长城,哭塌了好几层,结果,它真跳了下去,还高度评价为好诗,草央自个儿禁不住偷笑了一晚上,先生说,是《六姊妹》的老五出嫁了吧,看把你乐傻了!
哈哈,是该一乐,机器毕竟是机器,当机器完胜人类的时候,人类就完蛋了。(完胜,当然是指各个方面。)
有时候,不经意都会掉坑里去的。看看,草央差点就踩坑了:
一、“蟹眼”汤圆满庭芳·元宵夜友聚品茗谈诗
——甘树林
元夕灯花,迎风初绽,雅居小聚良辰。
茶烟轻袅,丝缕入诗文。
细数唐音宋调,谈兴涌、字句斟新。
围炉坐,汤翻蟹眼,暖意沁心魂。
情真。豪放处,推敲妙语,臆想无垠。
忆千古贤才,意趣同存。
休管凡尘俗事,沉醉在、韵律乾坤。
时光驻,茗香不散,明月照归人。
元夕作品多多,看不过来,一般草央只好瞄一眼先跟帖,以后再说。
这是元宵夜,瞄到了“围炉坐,汤翻蟹眼,暖意沁心魂。”
今天吃啥?汤圆呀,应时应景,妥妥的。
就是这个汤圆太小,大小至少也要像个“龙眼”呀,这“蟹眼”丸,是传说中的珍珠元宵么?那可是要琼浆做汤的,一般甜酒、矿泉水什么的是配不上的哟。
甘老师,元宵节这样招待朋友,豪爽,真豪爽!
不对呀,老师家里就是有矿,也用不着这么奢侈啊,围炉坐,莫非是“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要不咋“沉醉在韵律乾坤。”了?
呵呵,酒醉,人醉,诗文醉!
“时光驻,茗香不散,明月照归人。”
啊,就散场了呀,也点题了,原来甘老师是“移风易俗”,元宵宵夜改成品茶吟诗了。
这不煮汤圆呢,就煮个茶,还在这样的晚上,这算不算个坑啊?
谁叫草央不细审题呢,要是有幸邀得我前往,或许我还真会叫主人上碗芝麻馅的——汤圆。
“围炉坐,汤翻蟹眼,暖意沁心魂。 ”
说回来吧,这个“蟹眼”在汤里翻滚,一般人还是真难知道的,而我在“高桥茶都”打工的时候,参加上岗培训,有点印象。
记得茶道大师说:煮茶有“三眼一风”,就是“虾眼、蟹眼、鱼眼、松风”。
我问:大师,这爱喝茶的咋不是渔夫,就是樵夫嘛?
现在茶楼消费可不低,我担心消费群体影响以后的提成,于是有此一问。
结果问题很严重,大师很生气。罚站,还要站后排听课。
大师摇头晃脑曰:“汤之候,初曰虾眼,次曰蟹眼,次曰鱼眼。若松风鸣,渐至无声。”(明·陈鉴《虎丘茶经注补》)
原来,这些是煮茶时候,茶汤温度的状态,不同茶叶,不同口味,要不同温度。古时候,没有温度计,没有电茶炉控温,爱茶之人练就了一种本事,看看茶汤冒泡的样子,听听茶汤沸腾的声音,就知道水大概的温度。
我站累了,还不由嘀咕,源于生活,不是渔夫、樵夫们,谁又会有如此体验?
看来,还是我错了,迫于生计的劳者,哪有如此精致的生活享受?还不是闲得无聊的文人骚客在聒噪嘛。
例如:“琵琶厌聒苏州曲,虾眼新烹雪水茶。”(《舟中遣闷》明·林光 )
又例如:“蟹眼已过鱼眼生,飕飕欲作松风鸣。”(《试院煎茶》宋·苏轼)
哎,说多了,元宵夜友聚品茗谈诗,甘老师真雅兴,甘老师真好诗!
“时光驻,茗香不散,”明月夜,我想起了罚站。
二、孙老师的“坑”七律 立春十日访田西村
——孙姜
行行陌上正风微, 百草回青百雀飞。
性急蓝花篱落瘦, 情多菜叶垄头肥。
不求举步云先至, 但愿流年春不违。
已有高人堆别院, 我今一瞥也如归。
咱就说吧,写个品诗小文文,也让孙老师使劲拍手,把手拍红,那她大作一出,咱不得多品品,就不说是好朋友,至少礼尚也得往来呀!
问题是,我觉得孙老师这些是有意的,她还挖了个坑,而这坑,咱得跳。
啥坑,不能弯弯绕嘛?不能。
诗可以不品,坑不能轻绕,要不被人说咱,对朋友“要求不严”。
这么严重,还“上纲上线”了?
因为很明显,重字,“行、百、不”,还三个哩,以孙老师的水平,这不明显是设个坑,考考咱嘛?
汗!
皆知,重字一般在诗词里是要尽可能避免的,草央看见了大多会“友情提示”,这里咋提示?
草央原打算追剧,这下泡汤了,打起精神,学习姜姜佳作。
振作精神,咱先开《深度求索》,再开AI,无果,看来这些家伙武功还不行,他们本身或许就是些坑坑洼洼,至少目前是。
哎,翻学习笔记吧,靠得住些。
记得,刘勰在《文心雕龙·练字》就说“重出者,同字相犯者也”,认为近世忌讳诗中出现同字,但也指出可以灵活对待,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先看第一重:“行”:这是多音字,háng、hàng、héng、xíng,多种意思,可做名、动、代等词用。
“行行陌上正风微”,这里啥意思呢?不知道,反正是平声,格律规定的,那就缩小范围了,再看搭配词“陌上”,它 通常指田间或乡村的道路或旁边,或之上。
可以说“陌上”的,肯定的远眺,看,一条条的乡间小路……
嗯,是了,就是“条条”田垄旁,“行行”小道上,每条路上正是微风拂煦,字重不重,你拆开试试?草央找个实例你看吧:“朝朝陌上侵星去,待得酬身了便回。”(《晓发》唐·褚载)
勉强,算是了结了第一重!
“百草回青百雀飞。”
嘿嘿,孙老师真狠,这回把重字分开放,还同一个意思:百,很多,无数。
记得钟振振先生在《古典诗词的理解与误解》里说:“笔者以为,盛唐诗人重意,重气,重势,并不在小处斤斤计较,还没有刻意回避重字的习惯。况且,此二句语意勾联,……着重强调,故而重复是必要的,不足为病。”
以孙老师高才,把百、百成为换万、千,且不失律,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就换换看,还有没有诗味?所以,铜臭酒香老师评价,“百草回青百雀飞,一派生机。”一语中的,二“百”,孙老师用得真好,孙老师真韵味!
巧了,又想起了白居易的“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重着哩,重得好。
还一重哩:“不”。
“不求举步云先至, 但愿流年春不违。”这里,出句和对句的“不”都是作为副词,否定的意思。在律诗的创作规则中,颔联和颈联(即第二句和第三句,第四句和第五句)是允许出现重字的。
因此,这里的“不”字并不算违反律诗的规则。
为什么?不为什么,老师以前这样教的,笔记本记着。
姜是老的辣,孙老师一诗三重,还如此之妙,草央却要证明“诗出有名”,愁死我了!
哎,可伶的鬓角,又添加了几条萝卜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