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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车上的小玩童与老顽童 文 / 邱天
这回着急赶回山东老家处理一些家务琐事，在开往青岛的动车上，偶遇一位约莫四五岁的小女孩。这季节北上的列车属淡季，车厢里有空位，我的座位旁就空着。
这位女孩就从车厢那头她父母亲那，跑到我这里的，坐在我邻座，一张小圆脸朝向我，双腿悬空前后荡着，像荡秋千。
“爷爷，您是老师吗？”小女孩开口问我。
之前我在读随身带的一本书。我放下书本看小女孩，圆圆的脸蛋像烟台的大苹果。小嘴儿像威海的草莓。我答非所问：“小嫚，跟爹娘来旅游的？”“小嫚”这个叫法，是唯一的山东人对女孩的称呼。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称呼小女孩。
小女孩巴眨着一双像蓝莓一样可人的眼睛，看了我好一会儿，说：“我不叫小嫚，我叫蓝莓。爷爷，我在您的眼镜里看见蓝莓了！”
哈！名字跟眼睛一样可人。后来，小蓝莓一直坐在我旁边。她跟着父母从南方来，去青岛旅游。
小蓝莓好提问，我俩聊得很开心。
“爷爷，动车里不能抽烟。”
“嗯，爷爷不抽烟。”
“可我爸爸就好想好想抽香烟，我妈妈不让他抽，我爸爸憋得眼泪都流下来了。”
“你的妈妈做得对！”
“我妈妈剥戒烟糖喂他吃。”
“喂？是你小时候妈妈给你喂饭那样吗？”
“嗯，就是妈妈将糖放进爸爸的嘴里。可爸爸老躲着，不让妈妈喂糖。我小时候可乖了，妈妈喂饭，我吃得很香。爸爸不乖，不吃妈妈喂的戒烟糖，他就想抽烟！”
“小蓝莓，去告诉你妈妈，吃戒烟糖有副作用。想让你爸爸控制烟瘾，建议含薄荷糖。”
小蓝莓很听话，跳下座位跑到父母亲那，几分钟后又“噔噔噔”跑了回来。
“爷爷，我妈妈不喂爸爸吃戒烟糖了，让爸爸死憋住。说实在想抽烟，就大哭一场。这会儿，爸爸在那哭呢，很像我们幼儿园大班的小胖，一点也不坚强，动不动就哭！”
小蓝莓说着，又“噔噔噔”跑回去了，很快回来了，背来一个小书包。小书包里有画纸，有水笔，有一本画册。
小蓝莓趴在座位上开始画画。我翻阅着她的画册。画册里全是署名“蓝莓”的儿童画，幼稚，却很具观赏性。
这会儿，趴在座位上小蓝莓画了一个哭的男人，旁边站立一个笑的女孩。我说：“蓝莓，这样画你的父亲，不礼貌。” 听了我的话，小蓝莓像蓝莓的眼珠滴溜溜转了两圈，突然将一张白纸裁成细长条，然后用胶水将长纸条粘在我的下巴上、脸上、耳轮上……就是小孩的恶作剧，我不在意，由着她摆布。我知道这样我成了长满“白胡子”的老头儿。
我索性用小蓝莓的画笔，给自己添加红脸蛋、红鼻子、蓝眼圈、白眉毛……小蓝莓看着我化妆，拍着小手，嘴里说着：“好呀，好呀！”我的老顽童动作纯粹娱乐，逗着小蓝莓玩儿的。谁知道，小蓝莓说一声：“走！”拉起我朝车厢那头走去。
乘客们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但都面带礼节微笑。那边一对年轻夫妇，女士正用纸巾给先生擦泪水。
“爸爸，妈妈，我给你们带圣诞老人来了！”
恩爱夫妇抬头看到我，女士“噗嗤”笑了，先生泪花中也闪烁着笑意！
他们开心了！
我这个丑八怪“圣诞老人”，逗乐他人，是不是也很开心哈！
很快，我们坐一块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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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3-13 0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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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3-13 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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