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an安 于 2020-12-24 09:41 编辑
游戏时光 文/an安 他喝酒是为了忘记羞愧,而羞愧的原因正是喝酒。——《小王子》
一根被风刮落的树杈可能成为孩子手里的小**、神笔、魔法棒……可它却几乎不会引起哪个大人的注意。我们都认同“爱玩,是儿童的天性”,也都忽略了“游戏是生命的重要元素”。
如果说一个人的成长过程就是人类的进化过程,那一个人的童年时光反应出的就是人类的童年时代吧!我们是不是有理由这样推断:很久很久以前,游戏是人类生活的主色调。在我印象中,少数民族似乎都比汉族更乐于游戏,那些地处偏僻开化较晚的少数民族部落,其智力、学习力、生产力都落后很多,而游戏力却绝非城市居民能及,他们更多地保存着人类的游戏记忆。 在成年人的生活中寻找一下游戏的踪影,各单位搞团建时,它大概可以作为吃饭喝酒k歌儿时的调味剂。还有我们那并不能承担起为职工维护权益之责的工会,把游戏拿来支起门户,以维持会费的正常收缴。除此之外最如火如荼的游戏就是打麻将了,而这种有金钱往来的活动并不能称为纯粹的游戏。
每次去动物园,我驻足最久的总是猴山。那些顽皮的小猴子真会玩儿啊,一个秋千也能发明出几十种玩法,一个树杈足够玩儿上几个钟头,老猴们呢,也从不拒绝他们的邀请,总是欣然陪同。不知道观赏猴山的孩子们会不会羡慕猴宝宝的幸福,我是时常自愧不如猴爸猴妈的。昨天偶然从叔本华的《美学随笔》中读到这样一句:“动物只活在眼前的现象中,他们没有历史,不懂得回顾和反思,所以浑浑噩噩,所以不进步。”那么人类又是怎样“进步”得与游戏渐行渐远的呢?
前几天又从头至尾翻看一遍《周易》,记得许多年前第一次读时,不知所云,后来渐渐感觉有趣,似乎有所领悟。可这次,通读之后,遍布全书的“吉”“凶”“悔”“吝”四字,(“吉”字75见,“凶”字31见,“悔”字33见,“吝”字20见,“无咎”93见,“厉”字15见,“亨”字47见,“利”字118见)让我不禁想到那句“作易者,其有忧患乎?”用我们今天的词语说,这本广大精微的智慧书中透出的是让人无法逃脱的生存焦虑。《易经》的生命力和影响力,足以证明这“吉”“凶”“悔”“吝”在中国人心中的分量,也足以看出“忧患”从不曾减少。在对结果吉凶的过度担忧时,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如何矫正自己的言行以达到目标,过程中的快乐却无暇去体会了。长期处于这样的压力下,彻底的放松成了更加强烈的渴望,可是,即便渴望着“随心所欲”仍要给自己个框框:不逾矩,“游戏”是遥不可及的。而近年来,随着科技的发展,生活节奏的加快,各行各业竞争日渐激烈,人们的生存压力进一步升级,“焦虑”二字已经蔓延到中学、小学、幼儿园,甚至襁褓中……“游戏”已处于缺氧状态。
打排球算是一项很有趣的团队游戏吧,但对于赛场上的女排队员不是的。电影《中国女排》里,郎平的一句台词最为理想化:“上一代的包袱,应该由我们这一代人来扛,你们这一代,应该打出属于你们自己的排球。”上一代人,是在为中国争口气的压力下打球,是扛着沉重的包袱在抗争,在拼搏。不能输,因为输不起。,是怎样的压力,才把一个女子的拳头变成铁榔头!每一天的训练,每一个球的击出,都关乎“吉”“凶”“悔”“吝”,不是拼搏,是拼命。 “属于这一代自己的排球”是什么样的呢?郎平发给队员们的调查问卷中,有这样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打球?队员们怎么答的都有,唯独没有“热爱”。这一代,应该为心中的热爱打球,没有“吉”“凶”“悔”“吝”的负担,不是为向谁证明什么。我不知道在那样的国际比赛中,队员们能否真的卸下上一代的包袱,我却是真的随着这句话浮想联翩起来:卸下包袱,找回热爱,驱散焦虑,游戏起来……
“因为热爱”,说来简单,其实奢侈得很。游戏,也因此奢侈了,包括对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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