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陈修云 于 2018-2-8 13:33 编辑
今年的冬天我感觉特别的冷,脚已经好多年没有生冻疮了,今年居然生了好几茬冻疮了,每到晚上的时候,等着脚趾头或者脚后跟暖和过来之后就特别的痒,今晚又看了一下左脚,看到小拇指和无名指都冻了,红红的,肿的像刚熟了的猪蹄似得。儿子那几天小母脚趾也冻得通红,也许是因为他拒 绝穿雪地棉的缘故,这个冬天夹棉的漂亮鞋子已经无法御寒。 我们家北面厨房和厕所的窗户,早已结了好几回冰花了,有的冰花向着一个方向开的,有的零零碎碎的,它们像一片花海似得,仿佛正在怒放着生命。说起冰花,我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了。
然而这些薄薄的冰花永远也没有童年时的冰花更怒放,更厚重。那时候我们住在东北小兴安岭下的村庄,那里群山连绵,整个冬季就是一个唯美的雪域世界,就连树枝的枝梢上都挂满了厚厚的冰花,阳光沐浴的时候,它们会闪着晶莹的色彩,仿佛五彩缤纷的小宝石一样。 最令我难忘的是那土胚屋的油纸窗户上结满的厚厚冰花,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们姐弟几个会并排的躺在自己的被窝里,通过橘黄色的灯光,我们就会看到油纸窗上便开始悄悄地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花,等到我们睡着,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油纸窗上早已结满了无数层的窗花。它们有高有底,在我小小年纪的印象里,那些冰花漂亮极了,有的地方像一棵树,有的地方像个少女,还有的地方像无数的花海,反正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见不到的,因为冰花每天都会变化,它像个会变魔术的魔法师,变换着无数个冰域的画卷。 有冰花的日子也许在很多人的童年都会遇到,但是忙碌的我们是否还会记得那些点滴的过往呢,遗忘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肆意疯长。我们为了追求一些目标,拼命地记住了一些东西,却忘却了前时的记忆。有一段时间,母亲和我们姐几个谈论小时候的趣事,我竟然间接失忆,脑子一片空白,一时间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尘世浮躁,有时候我们的心儿都会很空,仿佛没有任何可以填充的事或者人,于是便没有了活着的意义了。憧憬没有了,人与人之间那层隔阂越来越厚,渐渐地自己开始画地为牢起来,从而将那颗火热的心儿,封闭起来。 有人说,每个人都会脾气,也都会发脾气,只是我们只会对自己最亲密的人发脾气,因为我们知道,他们自始而终的都会原谅我们。可是我们却错了,无论是何人,包括自己的孩子,他们都是独立的个体,他们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选择权,他们没有义务为你的任性心甘情愿的买单。 如果修身养性只是养给外人看,我感觉这等于没有修行,真正德高望重的人,对自己最熟悉,最亲近的人也是非常和蔼可亲的。不知道何时起,我学会了沉默,突然话说多了,两个腮帮子竟然莫名的疼痛起来。人生是一种修行,感谢那些曾经以我伤害他人的方式,伤害过我的人,因为那一刻我才会感觉到,自己听到那些习惯性的语言会有多伤心。北窗上又结满了薄薄的冰花,窗外的小北风依然呼呼的吹着,这个冬季因为这些独特的冰花,让我们的内心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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