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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彼岸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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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2-2 22:1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潭边老桑 于 2017-2-2 22:19 编辑


岸树
文/潭边老桑
  
  所长在队长家神堂前办案,堂屋里弥漫着清冷而肃穆的烟雾。有着一头绵羊卷发、流着两行清鼻涕的孩子,挤在木壁边围坐着的大人们中间,安静地听着和看着什么。烟草的呛鼻气味令他的眼睛不停闭合,偶尔辣出些许眼泪来。他看到神龛前旧年未曾燃尽的香烛残柄一根根歪斜在落满灰尘的金身红妆菩萨面前,菩萨一脚踏在一只缩眉拱臀的老虎身上,右手握青龙偃月刀,左手拈着长须。长须与刀刃间落满了蛛丝灰挂。与其说他在听他们说话倒不如说他在听他一个人在说话,因为包括队长在内的他们几乎无比默契地选择了闭嘴。
  
  “苟三你说说看。”所长在要求队长讲几句而队长满脸堆笑用一双眼睛看着另外十几双眼睛于是猛然会意队长是让群众先说,便顺着队长的眼光将自己的眼光亲切而威严地驾临在父亲身上。
  
  孩子看到父亲打了一个逆呃,吞吐了几下,铜红的脸色看起来没有比往日更深或者更浅,似乎并没准备好迎接这突如其来的恩宠。在稍显不安的瞬间过后,父亲很快便若无其事地从灰蓝色夹袄里摸出一棵烟。为了表示很忙而无法回答,他聚精会神地将摸出来的那棵烟用拇指与食指甲非常熟练地掐出一些烟丝使之形成一小截空烟管,然后将嘴上那半截正在燃烧的炭红的烟棵对接到空烟管里,好像若干年后孩子看到的神州飞船与太空仓交会对接那样精准。
  
  “赵苟三!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哦,”所长见打了半天雷不下雨,忽然显得有些尴尬,不过立即就镇定下来,刚刚变得门板一般僵硬的脸于是笑眯眯了起来。因为他发现自己虽然孤身一人驾临这帮草莽之中必然会面对某种预想或不曾预想过的风险,但自己头上戴着大檐帽,腰上别着五四式手枪呢,“还是带个头交待了吧,交待了,你好我好大家好,你可是有这方面经验的哦,去年为你弟的事你就……”
  
  孩子看了看所长,又看了看父亲,心一下子紧了起来,二叔那件事所长怎么会知道?他想。他记得那是一个有月亮的九月晚上,父亲在看到二叔录取通知后喝了点小酒,说,你是咱家族几代以来第一位将要跳出农门脱掉草鞋穿皮鞋的人,为稳妥起见,以绝后患,哥要去做一件重大的事。

       孩子望着当时疑惑而往后将会感激涕零终生的二叔的脸,跟在父亲屁股后头,穿过牛蹄河密密麻麻的杨树林,来到了那栋墙体斑驳衰朽的大队部,像摸烟棵一样老练地从裤腰间摸出一把钉锤,哐当几下砸开了大队部后门。父亲说,你在外边给我放哨,我很快就出来。他感到莫名其妙,说,爸,你这可是偷窃啊,老师告诉我们,偷窃可耻啊。父亲说,少费话,你还小,不懂。这事只有你知我知,往后你要烂在肚子里不能跟别人说,阿!那晚他战战兢兢地注视着大队部附近的河堤和通往村子的土路,一只野兔或者老鼠跑过的响声都会让他心跳老半天,好像那野兔和老鼠就是老师和同学的化身在注视着他而他在往后某天将被他们鄙视或唾弃似的。


       终于,父亲拿着一些纸张,像从自已家门出来一样目中无人地从大队部踱出,兴奋得如同小人书上探囊取物的将军。随后父亲打了个响指,吹了声雀子般欢快动听的口哨,在响指与口哨湮没于月夜秋虫的鸣啁声浪中后不久,父亲带他蹲在了河岸密林深处,擦燃火柴。小小的火焰清晰地烧蚀着,孩子看到发黄的有着草屑底纹和一条条红线的纸张上散发着油墨光亮的那鸡爪子般的黑字和红色的指纹以及那盖着“丰岭人民公社”字样的红红印章最后灰飞烟灭。
  
  “那是什么?信件?”
  
  “本来想等你长大以后再告诉你,不过现在也无所谓,你总得知道咱们家族历史的,而这些破纸是会让你那曾经当过国民党保长的爷爷和他的后辈们蒙羞的记录……”
  
  “不!”父亲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炸雷般的吼叫吓得孩子回过神来,“不要提它,这件事和那件事是两码事,况且,你没有证据,不要过分……”
  
  孩子看到父亲猛然扔掉手中的烟棵而所长脸也顿然拉长且眉毛上扬,所长从神堂前的条凳上站起身,环视了那十几颗耷拉着的脑袋和条凳下摇来晃去的二三十只腿,和依然满脸堆笑着的队长对视了一眼,轻而有力地拍了一下身前的方桌,又摸了摸皮带上褐黄色枪套,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说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好,你们既然都不愿说,那就只好动真格了!赵苟三你不是要证据吗,现在,先从你家搜起!”
  
  春日的太阳白得耀眼,村民们带着既不愿意又很好奇的神情,跟着所长和队长,来到了孩子的家,屋前屋后楼上楼下搜了起来。孩子看到父亲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和嘴角不经意的微笑,内心的紧张顿时消减许多,他似乎看到父亲在对他说,让我们跟他们玩这个游戏吧。


       当然,孩子从来没看到这么多的村民一个接一个地上了自家那低矮的木板阁楼,他们似乎对别人家阁楼特别感兴趣,瞪大眼睛翻箱倒柜,活像一群进入城堡探寻宝物的强盗。孩子知道,其实那上面放的是年前刚从生产队分到的一些公社时期的农具。他记得村民们从生产队高大饱满的仓库里搬出了所有物品,一堆一堆按照物品的大致等价价值摆放在足球场那么宽广的集体打谷场上,队长按编号写了许多纸条,搓成团,让大家抓阉,轮到父亲时父亲对他说,小孩子火性大,让给你抓吧,他闭着眼从坛子里摸出一个纸团,交给父亲打开,嘿,运气不错,拈到一只队里唯一的大皇桶,那正是父亲梦寐以求的贮藏粮食的宝物。而别的运气不好的,分到那些没有实用价值的灭火水枪之类。当然,那上面也有父亲从废弃的集体抽水井台上拆下的几十块结实的砖头,如果这也算偷的话,村民们大都偷过,隔三差五顺手敲下几块放在挑担里带回家。这些砖头应该是父亲在这次搜查中唯一担心的了,不过,这与这,并不相干呢。
  
  这显然不是所长关注的重点,“那么笨重的东西,会藏哪呢?”他忽略掉那些井砖,佝着腰站在孩子家阁楼上一边躲避头顶的椽皮屋瓦,一边满腹狐疑地嘀咕着,而队长和村民们更是因没有搜到而显出惊讶的神色。
  
  在父亲那没搜到,但在别的家里倒是搜到了不少,无一例外。他们有的藏得很隐蔽,甚至抬到了自家阁楼上,盖上了一层旧垫褥,上面再摆些坛坛罐罐;有的藏得虽不算隐蔽,但也放在猪栏或牛舍这些一眼看不到的角落里并堆上了旧年的稻草与麦秸杆。
  
  搜查完毕,所长拍了拍队长肩头,意味深长地说道:“咱们可不能做糊涂干部呀……”说完,上了那辆军绿色吉普,很快便颠簸在远处光秃空旷的牛蹄河岸洁白的土路上。
  
  竖日,来了一辆解放卡车,从车上跳下一群着统一制服的人,为首的当然是丰岭乡派出所所长,他先是跟队长交待了几句,接着在队长的引领与点名道姓的核实后,将头一天围坐在队长家堂屋里听他讲话的大部分村民押上了车。
  
  孩子看着渐渐远去的卡车,感到既幸运而又不安。从父亲让他上河岸那时起,他便有种不祥的预感,但他和父亲以及村民们都没想到所长来得如此迅速。他望着颇为得意的父亲,问:“爸,为什么要那些树?”
  
  “傻儿子,现在不要,以后单干了就没得机会了。你知道树有多宝贵吗,建房打嫁奁打桌子板凳床架、烧火用的树枝都得靠它。树就是咱村人的骨头,没有骨头,人便垮了,没有树,房子就塌了。”
  
  孩子还是无法理解父亲,他其实是希望父亲和那些村人一样坐上那辆卡车的。他在不安中又一次看了看远处光秃的河岸,几天前还是那么枝繁叶茂绿意浓浓的河岸。
  
  四月的夜晚,月黑星稀,天还有些冷。父亲喝过一些酒,抽完几棵烟,从院子里拖出板车,让孩子帮着去河岸拉树。树被锯成一段一段木头,堆成一堆一堆,静静地躺在那里已经。流经丰岭乡的牛蹄河岸上的杨树,按照县里的要求,全被砍伐。父亲说砍那些树的时候仿佛在砍自己的兄弟,它们的年龄和父亲相仿,解放没几年父亲就跟在爷爷身边来河岸上植树,父亲和孩子都曾经在树林里玩耍、放牛、捉知了、捣鸟窝、编杨树枝到头上学解放军,父亲说他还在树上搭过“床”躺在上面听流水潺潺看小鸟依人。父亲说那是丰岭村人的杨树,是他和他父辈们的杨树,也应该是孩子们的杨树。而现在,这些和他们相守了几十年的杨树,却要被送到异地。
  
  村人们问队长:“为什么不能留下来给子孙?”
  
  队长说:“这是命令,马上就要单干了,凡是集体的财产财物都要处理掉,再要种树和种田就得承包到户,不破不立啊。”
  
  父亲问:“生产队仓库里的物质都可以分,这同样是集体财产的树,为什么就不能分?”
  
  队长说:“这是一批重要木材资源,我们应该贡献给国家,支援其他建设。”
  
  “我们都一穷二白还要支援别人?”
  
  “……”
  
  新伐的杨树又湿又重,乡里根本没考虑过会有人来偷树,河岸上也就无人值守。可是父亲还是来了。孩子提着马灯,看着父亲艰难地一根一根往板车上挪木头。没有树林和树枝,也就没有风,只听到河水轻轻地流淌。
  
  “别光痴子一样看着,帮我把住板车扶手!”
  
  孩子便放下马灯,跑过去用肩扛着车辕。他的慌张与嬴弱让父亲很不高兴,“你得快点长高长壮帮我干活!以后什么都得靠自己了!”
  
  “可是,你不应该来偷树,这可是公家的树,老师说,要颗粒归公呢!”孩子噘着嘴,满脸委屈与不安。
  
  “归个屁,老子受这‘归公’的穷日子都几十年了,吃大锅饭都快饿死了,再说,这树本来就是咱们的,你爷爷和我亲手栽下的。”
  
  孩子争辩不过父亲,默默地拎起马灯,在岸上照路。树又粗又重,板车只能装两三截树,按照父亲的意思,至少得装两车才够得上家用。返回的路上,在朦胧的夜色中孩子忽然发现了几辆板车和人影。令孩子惊讶的是,擦肩而过时候父亲和赶车人竟然没打招呼,就像没看见彼此一样。孩子后来问父亲为何,父亲笑着说,偷公家东西这种事,有什么好招呼的。卸完树再次往河岸赶车时,孩子看到板车和人影越来越多,他甚至看到了队长的身影。对于那天晚上的事,孩子感觉像在梦游,因为大家都在偷树而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在那暮春之夜,他分不清河岸上发生的偷树行为到底是梦游还是现实。
  
  父亲的得意没超过二十四小时,所长便开着吉普回到了村子。所长带着父亲径直来到菜园边那条有着浅水的沟渠,指了指浑浊的渠水说,苟三你真会藏树,简直是挖空心思啊。父亲不再抵赖,低着头上了吉普。这次带走的,除了父亲,还有队长。所长边开车边对队长说,想不到啊想不到啊,你这他娘的居然也能干出这种监守自盗的事,昨天都没想到去你家搜呢。
  
  第二天,孩子拎着母亲做的饭菜,沿着牛蹄河岸走了七华里土路,赶到丰岭乡派出所的号子里为父亲送饭。第一次送饭,孩子看到父亲和村人们关押在一起,屋子里的墙上张贴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红色大字。父亲阴沉着脸,不停地骂着“叛徒”、“内奸”,怀疑这个怀疑那个当了甫志高,叫嚷着出去后要宰了告密者。和父亲同时进去的队长也骂道:“你们这帮狗日的竟然连老子也敢出卖!”但是,先一天进去的村人们全都对天发誓否认自己供出了父亲和队长。父亲哼了一声,冷笑道:“谁能说得清呢!”
  
  父亲出来那天孩子去接。他们从派出所返回经过牛蹄河岸时看到一排排解放卡车正停在岸上,队长带着村人们正往卡车上抬树,“嘿哟嘿哟”的劳动号子声在河岸间回荡。父亲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犹豫着是否进入队伍的行列。
  
  孩子望着父亲的背影,忽然轻轻地说了一句:“爸,你能原谅我吗?”说完,孩子飞快地奔跑向曲折而辽远的河岸,就像他那天从学校沿着河岸跑到乡派出所对所长急切地说过什么又急切地回到学校一样,他不停地奔跑,那一堆堆被砍伐的杨树在奔跑中也鲜活了起来,在流淌的河水里镜化成一棵棵枝繁叶茂的彼岸树。
  
  他不停地奔跑,仿佛听见父亲回过头说了些什么。



  
  


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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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楼主| 发表于 2017-2-2 22:21 | 只看该作者
鸡年写第一篇小说,祝朋友们鸡年大吉!
3#
发表于 2017-2-3 01:13 | 只看该作者
潭边老桑 发表于 2017-2-2 22:21
鸡年写第一篇小说,祝朋友们鸡年大吉!

你这是考我老太婆的眼睛啊,咋这么长呢
4#
发表于 2017-2-3 01:14 | 只看该作者
问好,新春愉快
5#
发表于 2017-2-3 07:16 | 只看该作者
小说以毁树为线索展开矛盾冲突及人物纠葛,真实反映了变革初期所有制改变时人们的的思想状态。以群体与个体,长与幼,公与私,错与对的种种对撞彰显人性的优与劣,揭示当时变革阵痛。以小写大,以局部写整体,恢弘而深刻的的实质探索,一篇力作。学习。
6#
发表于 2017-2-3 07:36 | 只看该作者
写得细腻,学习了。
7#
发表于 2017-2-3 09:00 | 只看该作者
老桑春节好!
先有一个疑问:神堂供的菩萨是不是关公啊?如是菩萨可不是这个形象吧。

点评

孩子不懂菩萨与关公的区别。  发表于 2017-2-3 09:26
柯英老师过年好! 要是观音菩萨是有点不符哦!  发表于 2017-2-3 09:23
8#
发表于 2017-2-3 09:13 | 只看该作者
“在流淌的河水里镜化成一棵棵枝繁叶茂的彼岸树。”
一篇精心打磨的力作,感谢老师的新春佳作。
第一自然段,对“菩萨'的细腻描写非常棒。”菩萨“怀有慈悲之心,以一颗宽大的胸怀看着世间发生的丑陋,经过波折,还一个清明的世界。
小说中对二叔事件的插叙,为下文的偷树事件作了很好的铺垫,所有的事件的发生,发展,高潮,结局在作者娴熟的笔法下,合情合理,没有突兀感。
社会变革,总会出现碰撞,公有和私有,小我和大我,单纯与复杂,历史遗留的矛盾,在这变革中,一一展现,环境描写和心理描写为小说的生动性和深刻性,增色不少。
在大人们为自己谋私利而铤而走险时,孩子的单纯和无私,净化了此岸人们的心灵。只有舍了小我,才会成全彼岸树的葱茏的大我。那些大树才能在此岸和彼岸人们的心中葱郁成林。
祝老师吉祥!
9#
发表于 2017-2-3 09:17 | 只看该作者
小说写孩子的告密与父亲的不堪,实则是原罪与救赎的主题。通过一个孩子的眼光把事实揭示出来,符合情理。
有一个不太理想感觉:既然要写一个忤逆的孩子,就应该在亲情与矛盾之间找到更贴切的表现方式,以这种写实的笔法表现人性的主题,看起来虚构的痕迹太明显。表现方式不妥,带来的行文拖沓,也是小说致命的硬伤。
个见,供参考。
10#
发表于 2017-2-3 09:32 | 只看该作者
柯英 发表于 2017-2-3 09:17
小说写孩子的告密与父亲的不堪,实则是原罪与救赎的主题。通过一个孩子的眼光把事实揭示出来,符合情理。
...

我比较同意柯老师的意见,或许是我没有领悟到文章背后的妙处,感觉写得与《献给李燕莉的玫瑰花》相比不太成功。不知道是不是手法的问题。
同样的故事或许令箭来写会好些,尽管他的风格有隐晦的成分。
11#
发表于 2017-2-3 09:52 | 只看该作者
首先,鸡蛋里面挑骨头,先说一下此作的小瑕疵:
与柯英先生有同感。
再是此作长句运用较多,当然这是为了阅读节奏的畅快淋漓,但太多太长不加标点的长句,有时效果是否会让读者适得其反?比如“所长在要求队长讲几句而队长满脸堆笑用一双眼睛看着另外十几双眼睛于是猛然会意队长是让群众先说”,恕不一一罗列。
以上拙见仅供参考斟酌,无则加勉,恕我直言。
有一句话,最先以为有白字笔误,仔细品味“镜化”一词用的漂亮!——在流淌的河水里镜化成一棵棵枝繁叶茂的彼岸树。

此作再现了分产到户变革初期的真实历史,主要以村民集体”偷树“为载体,以孩子纯洁无邪大公无私的视角,展示了那个特殊历史时间节点上,体制改革时期人们的思潮。小说最漂亮的环节是对比倒叙正续插叙等写作技巧的运用,以对与错、长与幼、公与私乃至大与小、家与国、个体与整体、局部与全部、法律与道德约束等为矛盾冲突,徐徐展开了情节陈述,真乃跌宕起伏暗潮汹涌。再是此作“偷树”的包袱留白,作者未曾抖开难以窥探一斑。而小说的主题立意之一,是还社会历史以本真,还人性以本真,寓意深刻韵味悠长。一篇很有社会历史价值和艺术效果的力作!其他环节要素无须逐一解析,推荐阅读。
感谢赐稿梦游太虚,致敬、辛苦!
多日不曾交流,给老桑先生拜年啦:遥祝新春快乐安康幸福如意!
12#
发表于 2017-2-3 11:52 | 只看该作者
小说太长,到电脑上再仔细看。祝桑兄弟新年快乐!新年笔丰!万事如意!阖家幸福!
13#
 楼主| 发表于 2017-2-3 13:11 | 只看该作者
沈盼盼 发表于 2017-2-3 01:13
你这是考我老太婆的眼睛啊,咋这么长呢

14#
 楼主| 发表于 2017-2-3 13:13 | 只看该作者

盼盼春节好!又想你那肉乎乎的可爱样子。
15#
 楼主| 发表于 2017-2-3 13:14 | 只看该作者
邱天 发表于 2017-2-3 07:36
写得细腻,学习了。

邱老师回来了,高兴。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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