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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樟落叶伴春风 新搬入的小区里，有两棵高大的香樟树。春风春雨春阳里，竟然飘洒了一地的落叶。 在我的印象中，秋风萧瑟，树叶枯萎，在栗栗的风声中，树叶落下来，在风中飘卷，在地上翻滚。树脱光了绿色的彩衣，只剩下枯褐色枝干，显得落寞，给人一份悲沉，让人生出一丝凄凉。真的没想到过春风春雨春阳里，落叶也照样存在。 你看那香樟树枝干张开，树冠广展，浓绿满冠，真有点“樟之盖兮麓下我，云垂幄兮为帷“的壮观。而秋风起时，没有感到落叶飘零。 冬雪飘时，依然枝叶繁茂，浓浓密密的，遮风挡雨。曾经识得樟木有奇香，可以防虫毒； 木质坚又韧，人们常用来镂空雕花装饰家具。故而想。人们常赞美四季常青的松柏，为什么不去赞赞樟树呢，樟树不也四季常青吗？ 后来读了一些诗文章，才知道自己少见多怪、孤陋寡闻到何等地步。“常绿不拘秋夏冬，问风不逊桂花香。泊名愿落梅兰后，心静好陪日月长。”写的正是香樟。 这诗中的第一句正少了春。春天，几场绵绵西雨，浇出了地上细细的嫩芽，浇出了柳枝毛毛的鹅黄， 风不再刺骨，太阳有了醉人的舒意。 樟树的叶子便黄绿缤纷起来，嫩嫩的翠绿和着铮铮的棕黄交相映衬。春风中，那棕黄的叶子便悠悠飘落下来如黄色的蝴蝶飞动，慢慢满树都是嫩绿脆亮的叶片了，浓浓密密，依然树冠广展，浓绿满冠。 老叶落尽了，确切说是自动让位了。这种黄绿的交替，没有空隙，没有时间差，绿叶冒出来，棕叶退落，是那么的自然和自若。想想那些落叶，曾经饱尝了秋风的折磨，经历了严寒的拷打，它没有磨损，没有后退，没有堕落，而到那春暖花开之际，却是那么自知之明地退下来，让位给了绿叶。春天是属于绿色的，属于青春的。这落叶莫非真有灵性。有诗这样描写樟树：“晴后香樟生意盈，春来满树色纷呈。枝头新嫰黄明玉，梢顶初芽娇紫红。旧叶经寒荫碧意，老干带雨黛深浓。”很是逼真。不管是新叶老枝， 樟树油绿的叶丛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叶落春风里，这是别一种景致，也是别一种情意，令我兴奋和激动。 我是带着激昂的情绪去请教生物老师的。而生物老师笑着说，樟树的落叶四季都有，它是常绿乔木，叶子四季都更新。而春天是新叶集中萌发的季节，旧叶熬过了一个冬天，总算完成使命，于是就集中落下了，在春季落叶属正常现象。每一种植物有他们各自的习性，各自的规律，各自的时序，各自挚守自己的生物钟。那些落叶乔木，如果冬天也苍翠如夏，到了春天，这棵树也许就会枯萎死去。冬天落叶，才保证了那树平安过冬，逢春勃生。顺应规律，不可抗违。至于树的灵性，或是象征，那是人们赋予人情，那也是有多向是教的理解。《镜花缘》里的牡丹，当武则天命令百花在冬天开放时，她却不开放，她怕寒冷吗？其实她只是遵照时规，坚持准则，反而显出不畏淫威的傲骨来。 所以不能单凭冬季是否落叶来评定优劣。只有坚守本位，遵循时规，完成使命的，都是正常的，而不顺常规，危及主体的就是不正常。” 香樟四季落叶，只是春季最多其他，引起了我的注意，而其他季节却因稀少了没有关注。回味生物老师的话，尽管他说的是植物学知识，是一种自然科学规则；然而却含着深刻的哲味。有秋风落叶，有春风落叶，这是自然现象，是不同事物习性使然。推而广之，万事不可都用一个标准要求，也不可强求整齐划一，这样才有千姿百态，万千气象，别样境界…… 于是，我悠然欣赏那樟树在春风中飘落的洒脱和悠扬，心情也不再激动昂奋，只有了轻松的自在和放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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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3-31 0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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