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风又奈何 于 2018-7-21 16:25 编辑
太后种地(之一)
自打太皇生了重病,驾鹤西去,太后就像丢了魂似的,许久不再如往日般的活泼好动。怕闷坏了,本人主动请缨做专车司机拉到海边去散散门户,太后睥睨:“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海有么好看的,难不成想淹我几口水?”好心被当作了驴肝肺,我也只好咸吃萝卜淡操心。
某日,太后从外面纳凉回来,两眼冒泡,说话明显地神采飞扬。我问太后遇到了么开心事:是买彩票中大奖了还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太后一个大白眼剜得我肉疼,说我人好心好就是一张嘴能把人都吓跑。我说,那全得你“鸡蛋里能挑出骨头来”的真传,又没法被吐出来再被塞回去!太后大怒,用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纤纤素手对着我来了个“葵花点穴手”,外孙很后悔教会太后这一招,因为自此以后稍不如意她就会化身暴脾气的郭芙蓉。我主动配合犹如定海神针入体,一动不动。太后看我还算听话告诉我一个惊天好消息:郊区附近有人出租菜地。看来太后要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为自力更生、艰苦奋斗。这样也好,省得闲得慌。
我拍着胸脯劝太后:想种地也不必跑那辣么远,一两银子不花我也能给你弄块来!太后总觉得是我在吹牛,没出三日我兑现诺言。选来选去,选了学校门前似绿化未绿化的一片空地,据好事者讲,此地空闲已久,可占山为王,于是散布消息与众卿家,蜂拥而至,各抢了一块,幸得我眼疾手快、抢了块大的,小二分。
没想到太后对我过度依赖,一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我从此被她押着,在这菜地上学做辛勤的蜜蜂。太后先后买来铁锨、洋镐、锄头、耙子……妄图把我变成她鞭下听话的牛,犁了一下午,我就立马想出个由头,逃之夭夭,还美其名曰:去搬救兵。救兵之一,我亲弟,人高马大,1米八的个头,肩宽体阔,正好弥补我的弱不禁风;救兵之二,我大侄子,六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救兵之一用来救太后的急,救兵之二用来救我于水火,我好趁机以保护胜利果实、防止小捣蛋搞破坏为由,堂而皇之地“离地出走”。
也不能说种地不好,至少睡大觉、爬网、叫外卖的恶习逐渐被更正。有一条不大喜:原本明眸皓齿、肤如凝脂的我逐渐被晒的灰头土脸、黑如炭球,真不晓得是太后在种地,还是我在种地?只是太后的心性太高,妄图用二分地酿出的甜蜜的果实养活一大家人家,敝人以为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所有的菜种子都安营扎寨,小苗儿出的绿灿灿、齐整整,形势一片大好,三个月后,家里的新鲜蔬菜就开始不断流:黄瓜、茄子、辣椒……,尤其是那长势正旺的土豆,特别可人,曾一度在心里暗自喝彩: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老谋深算就是老谋深算,看这架势供一家人吃菜根本不成问题!
正做着吃“放心土豆”的春秋大梦,就接到太后气急败坏的电话:看你做的好事,我的菜全被大挖掘机给铲走,你得赔我,赔我!我两腿生风、哆哆嗦嗦跑到出事地点,细一打听:绿化用地,全面开始启用!所有抢占的菜地一律无条件归还!对着太后的怒吼,我只好选择作了一条叭儿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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