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蒲彩荣 于 2019-9-24 11:01 编辑
紫藤花园 --寄高骏森 沿着我细细的脉搏你伸出墙外 梧桐深院。绕过一池又一池秋水 听雨的姑娘长发飘飘。石桥下 丁香的忧愁被冲涮得干干净净
花香淡淡 携一缕雏菊入怀。犹记 那年四月 你开成蔷薇青春的样子 似血,如火如荼。花蕊上布满荆棘 一次蜕变 你像秋海棠一样吐露芬芳
紫藤紫藤……某天我轻唤你的乳名 在一株芦苇低头的温柔里 构思 一封家书。踩着苑城缓缓的心跳 看那枚被打湿的银杏不悲不喜
田里蛙声响起 蝉的演奏徐徐降下
轻轻地你来了。不是策马而来 大唐长河的一叶扁舟,载着墨香绵绵 温润如玉,似王维似李煜又像李商隐
驶进嘉陵江。我的百草园秋韵正浓
没有三味书屋 有的是斜风细雨 云儿灰灰天色茫茫;没有人赠予 阳光 我们就做自己的太阳
直到九月九 蒲公英把一季相思 抛洒天空,秋子藤绽放成一帘幽梦 紫藤树下渐黄昏。叹烟花易冷 韶华易逝,香风留不住美人
而你,我的胞弟,亲哥,良人
离开这紫藤花园 愿你,仍能像梦一样自由地飞
写了这么多年诗,我感觉这首《紫藤花园》是我写的最满意的一首诗。不管别人怎么去评价,此时的心情是美的。就像这本该在春季怒放的紫藤,而偏偏开在白露为霜的季节,淡淡的紫中夹着些许粉红。他霸着我的百草园,像一帘幽梦,足以抵挡我生命中所有的风刀霜剑。 而他,高骏森,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是一个没有明天的人,他注定会像蒲公英一样浪迹天涯,因为他的生命中有太多的惊心动魄。并且,他曾经很多次有个要自陨的念头。我怕他成为第二个海子,我不希望他有海子那样的命运,尽管他有海子那样的才华,甚至在某些方面超过了海子。所以,我在这首《紫藤花园》的紫藤树下用心给他写“一封家书”,在纪念我们亲如姐弟、亦或是兄妹(这里的兄,是指生活阅历)情深似海的友谊的同时,让他的漂泊有一个温暖的念想,并希望他能朝着他的梦想勇敢地飞翔。 这首诗在中财论坛发表时,他过来跟贴:发了一首歌的链接“紫藤树下等”你。(说他不评论,用一首歌代替,我知道他也是调侃)。
我调侃说,“不要等,当初确实想在紫藤树下构思‘一封锦书’,但现在换成‘一封家书’,尘埃落定’。
他也调侃说:“好,等我到阆中之前,约上阿来,带上他的《尘埃落定》,我们仨一起聚在阆中的紫藤花园的紫藤树下喝酒,再谈谈对《尘埃落定》的共鸣.....”
我戏谑说:“阿来不认识我,只有高骏森认识我.....”
其实原本想说,我在阆中等你。也想发一首“我在阆中等你”这首歌的链接.....不知为啥,终究没有那样做。人有时候真是一个怪物,又尤其像我这样一个事事都随意随心、既单纯又复杂、既明媚又含蓄,诚恳地对待人而有时又难免自欺的女子,你能分辨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哪一句是情丝凝结呢?
其实我也知道,大名顶顶的阿来因一部巨著《尘埃落定》得了两个文学奖而扬名天下。但在闪光而巨大的荣誉面前,他真正的生活到底过得怎样我不得而知。对于文学,我没有太多追求和理想;我不过是一个爱好者,读读写写,觉得比较好玩而已。较之于那些把时间和精力耗费在麻将桌或其他无聊的事上,我觉得自己是充实幸运的,起码我没有因平凡而平庸,或者比那些因为自己的老公或父母有背景就不可一世、俗不可耐的人要好多了。当然,我始终觉得,只有在吃饱饭后,才有精力去谈文学、音乐和艺术。 鲁讯先生说:“不要一味地为爱而爱,只有活着,爱才有所附丽”。这也是我当年放弃写作,中途选择学财务的主要原因。在我看来,财务是谋生的手段,而文学(以前我从不说文学这两个字),一定会有益终生。一个喜欢读书的人,一定是个有高贵气质的人。因为这气质里藏着她读过的书、走过的路。而这高贵在我看来就是超凡脱俗的品位及虚怀若谷的胸怀,跟地位、身份、职业、金钱都毫无关系,因为哪怕是贫困到只剩一声叹息,而那一声叹息在诗人眼里也是诗。
如同高骏森,他的很多诗都是在绝望中写的,但没有大悲大呺,在疼痛中我们更多感受的是暖、希望和美,一点也不颓废。或者他有更高更远大的理想。他读过很多书,他需要用学习更多的文学知识才能撑起他的梦想。有时候,我觉得他真像《红楼梦》里的柳湘莲(我知道这比喻有些不贴切,他实际是个文弱书生,这是读了他的告别边城后的强烈感觉。原谅我感性),骑着他的高头大马,拿着尤三姐所赠的剑,一次次奔向那个无边无际的森林,一次次为了梦想中的高原而披荆斩棘。但是......谁是他的那个情深意重的“尤三姐”?谁又是那个使他痛悔之下遁入空门、因情耻自刎而香消玉陨的、敢憎敢爱的“贞烈三姐”?千帆过尽后, 谁又是花前月下,将来能与他举案齐楣、共伴余生的姣娘?明天会怎样,谁也不知道。
就好比文友之间的相见,在“紫藤树下等”也罢,说在“阆中等”也罢,或是众多的朋友“相聚在我的百草园”也罢,真的来了,想必大家或者没有如文字里体现的那样潇洒俊逸罢。中秋前,雨阁老师来阆,咱说的好好的相聚,终究也没能如愿。就是蜗居于同一个城市的川媚老师,我们近在咫尺,一年却很难相见两三次。更别说我在广州的朋友雪雁、入影、茉莉花和冰山木棉,十年前就计划到小城来看阿蓉,可是到现在一个都没来,而雪雁却永远都见不到了......可见计划是真的赶不上变化。又好比蒲公英在嘴上,滔滔不绝,一口气可以在几分钟内像三毛一样走遍万水千山,而真的见到了我,却是这样一个拘谨、不善言辞,甚至有些许迂腐的女子呢。
但无论如何,我们还是不能丢掉梦想,尽管很多人都在很现实地活着,他们认为梦想就是幻想。
我却固执地认为:梦想不等于幻想;幻想是空的,是那些抽了鸦片烟后产生的虚妄感觉。而我的《紫藤花园》,就是我的一帘幽梦。不是感觉,是实实在在存在着,就像我经常爱弹的那首贝多芬的名曲——致爱丽丝,词、谱、钢琴都在那儿放着,你想什么时候浪漫一下,就随心所欲地演奏一翻,直到把自己感动,直到自己心醉。 据说,贝多芬在创作这首曲子之前,深深爱上一个叫爱丽丝的女子,而那女子是他的学生。我不知道他因为什么原因爱而不得,我只知道这位伟大的作曲家正是因为这位女子产生了巨大的灵感,虽然耳朵失聪,他却一次次扼住命运的咽喉,创作了大量惊人伟大的乐曲。 不知道哪位诗人还是哲人说,人的生命中一定要有两个人,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暖了岁月。我不知道有没人温暖过贝多芬的岁月,而这个女子却肯定惊艳了这位伟人的时光。……致爱丽丝,不信,去听听这曲子(想传上来的,但始终不会操作,没弄好)。那节拍、那高山流水般的旋律、那每一个音符流出的欢乐,我想一定也会令你心醉。即便你不懂音乐,你一定会感叹:原来所谓的高山流水遇知音,就是这样从另一个人身上看到了灵魂深处的自己呀。
在电脑上敲这些字的时候,连日来的阴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驻了。天气晴好,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窗望去,园子里(这个园子我一直认为是我的百草园)百草依旧葳蕤,蒹葭苍苍,秋紫藤下垂如瀑,琥珀色的晚霞正好洒下片片金光,有两只蝴蝶停在窗前的米兰上打盹。我拿起手机相机想拍下这心动的一瞬,哪知,等我再抬眼时,他们已翩跹着落在远远的紫藤树上……呵,我的百草园,我的紫藤花园,我的这一帘幽梦,我真是又醉了。 有人说:人攀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好吧,月亮走,我也走,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不要停,带上我的一帘幽梦。 因为在这梦里: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有的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即便不能周游世界,如此足矣。
贝多芬的致爱丽丝
http://www.9ku.com/play/649753.htm
2019.9.20.阆中熊猫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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