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问起来命运是什么,谁也说不清,其实有些事情还真的不好说,就说俺村的陈四帅吧,小的时候调皮捣蛋,从小学上到初中,听说在班级里学习成绩每次都是倒数第一,还经常打架斗殴,但四帅后来办起了纸箱厂,发展到了现在,可是比哪个同学都牛皮了,家里天天进票子,四帅坐着自家的红桑塔纳轿车要多牛就有多牛。
但是四帅虽然有钱,可村里人没有几个说他好的,因啥?四帅是个打爹骂娘不孝顺的孬蛋,而且还相当的恶劣。四帅原来是和爹娘住在一起的,后来家里盖了两层的小楼,小楼结工后,他说家里经常来客人不太好说话,夏天和老爹老娘住在一起也不方便,就在村外面给老爹老娘盖了两间“老人屋”,是很低矮的那种,老爹老娘也没有嫌乎,心想只要是儿子高兴,两个老家伙怎么着都可以,有个地方趴着睡觉就可以了。
平时四帅时常地酒山肉海大吃大喝,可是老爹老娘连一点剩菜剩饭也捞不着,因为四帅家里喂着两只大狼狗,他对那两只狼狗可是比对他的爹娘都要亲。
平时的零花钱四帅更是不给爹娘一分,因为责任田都叫四帅租赁出去了,所以两个老人连吃粮食都是到外村的两个闺女家要,两个姐姐给爹娘送粮食还要偷偷的,因为万一被四帅看着了,他就会好不留情地骂两个姐姐:“有本事把人拉到你们家去好了,省得送个粮食什么的挺麻烦。”两个姐姐从小就惹不起这个爹娘娇惯的弟弟,只好赶紧低着头走人。爹娘平时没有地,为了多弄些吃的,就只好在麦收和秋天两季到大田里去拾遗,惹得一伙年轻的媳妇老是说他们:“叔和婶呀,俺四帅哥开着纸厢厂当着大款老板,你们怎么着也不要下湖拾东西呀。”老两口苦笑不得:“嗨,这些粮食扔了可惜,反正在家也是闲着。”
村主任大明早就看不惯这个陈四帅的做法,心想得让四帅这小子改改,他要是改好了孝顺爹娘了,对别人不也是个教育吗?于是几个人将陈四帅不履行抚养老人义务的行为告到了镇法庭。
四帅接到法庭的传票,也不问青红皂白,提着酒瓶来到了爹娘住的小屋里,一蹦老高:“好啊好啊,我看你们是活到头了,我怎么不孝顺了,谁给你们盖的屋?谁管着你们吃饭穿衣?再说厂里的碎纸头空酒瓶,我哪一次不是给你们留着,还敢去告我。”他老娘一听挺纳闷:“帅,谁告你了?”四帅猛地一推老娘:“别给我装糊涂。”这一把立刻就把老娘推倒了,地上的板凳把老娘的额头磕了一个大血泡。
四帅他爹一听真有人告了他儿子,也不顾磕倒的老婆了,气得胡子一橛老高:“帅,是哪个告咱了,俺去找他算帐。”四帅说还能是谁?不是你们去反映,他大明怎么想着去告我。
四帅爹立马找到村主任大明的家里,责问大明为什么要去告四帅?大明说俺不是为您老叔老婶过得舒心一些呀。四帅爹说去你娘的腚吧,满村里只有四帅喊俺爹,俺眯上双眼见阎王的时候还得四帅给俺送终,你告俺孩子,你充的什么能?骂得大明他们脸红脖子粗,连说好好好,俺们去撤诉还不行吗?
虽然撤了诉,但是四帅还是以为是爹娘告的自己,以后就更不孝顺了。随着年龄的增大,四帅爹得了好多的病,关节炎啦,老年哮喘啦,头疼伤寒的不断,急得四帅娘嘴上起了疮,多亏了两个孝顺闺女时常地送点零花钱来,四帅家里的也有时偷偷地叫孩子送点钱过来,这样为老头子拿个药什么的还不至于太犯愁。
那天四帅娘又用三轮车拉着老头子去镇医院打吊针,当走到老桥头的长坡时,一身是汗的四帅娘却怎么也蹬不上去了,三轮车快速地退了回来,歪了,老两口都摔了下来,四帅娘的脸上划了好几道血口了。这时有一辆红桑塔纳轿车开了过来。坐在司机一旁的戴眼镜的小伙子看见了路旁的两位老人,心生同情:“老陈,你看见了没有,有的农村老人就是可怜,咱们下去帮一把吧?”司机说这叫什么可怜呀,叫他们锻炼锻炼对身体有好处。这个“司机”就是陈四帅。
四帅的爹娘到医院打过针,他老娘就觉得心里头一阵烦躁,就觉得要出什么事情似的。老两口刚来到家,县医院就给儿媳妇打了电话。说是四帅出了车祸被送到县医院了,叫她赶紧去。儿媳妇慌得不得了,就赶紧找了车赶去了。这里老两口也顾不上老头子的病了,也慌忙到路口租了小三轮车噔噔地往县城赶去。
医院里正在紧张地抢救四帅,医生说他现在还很危险,主要是他失血过多,血库里还暂时没有这种血型,院里正和市医院及部队医院联系,看能不能如愿。
众人正自着急,四帅的爹娘也汗涔涔地赶来了。四帅娘说医生啊,不就是缺血吗?俺来了,俺还壮实地很,抽点给俺儿就是。
也是没有办法了,医生验了血型,娘俩的一样。医生说大婶您忍着点,要不你儿子就没有命了。四帅娘一听就哭了:“赶紧抽血吧,俺死了没有什么,难得俺儿别出什么事呀。”
抽血的过程很简单,但是四帅的娘还是晕过去了好几次。
四帅的命又拣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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