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孟子之"仁"

远牵

　　儒家的"仁"学框架在现世仍有积极意义，它的古为今用可使现代人沿承建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这样扎实渐进的人生恒志，养成一个“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达人君子。孔孟之学根本上是人学，人学即"仁"字，仁是儒学的根本，它是构成中国人情社会秩序的内核。

　　孔孟虽然都讲“仁”，也都讲君臣父子的伦常之“礼”，但当二者发生矛盾时，孔子主张以“礼”求“仁”，孟子认为“仁”才是“礼”的核心，如果君臣之“礼”如果违反了“仁”，要他何用呢？既然“民贵君轻”，国君不称职，则可以废了另立，如果天子是暴君，可以杀，就不叫“弑”，这样看显然，孟子的思想比孔子激进得多。

　　孟子关于"仁″观点有：一、要用“贤人”。其中也讲了如何识别“贤人”。二、要“与民同乐，与民同忧”，才能赢得老百姓的爱戴。三、尽自己本分，做到最好，也是一种仁义的体现。他的“仁政”构想，合起来看，就是任贤使能，宽厚民生，老百姓就有归属感。仁义的准则应是为政者处理国家政事的根本，仁义的思想应该贯彻在国家政治生活的各个方面。
　　孟子对包括齐桓公在内的春秋五霸，是颇有微词的，对齐国的两位贤相管子和晏子也有所批评，认为他们不引导齐王实行仁政，而使齐国称霸，这不是圣人的作为。孟子对梁惠王之后的梁襄王，见过后出来更是直接语人曰：“望之不似人君"。这种直言不讳也体现了孟子的性格。

　　孔孟性格颇有不同。孔子较温润谦和，孟子有反叛色彩。比如孟子除了敢说魏国国君望之不似人君，并说要“藐视”国君，后市的一些敢于直言犯上谏臣，比如明代的方孝孺大概受孟子的影响较深。另外孔子身上贵族思想家的色彩很浓，孟子身上有浓厚的平民色彩。正因为孟子的这些特点，所以很多统治者并不喜欢他。直到唐代，经过韩愈的大力推崇，孟子才成为“亚圣”。但在封建专制程度最严重的明代，还发生过孟子牌位被朱元璋赶出孔庙的事。

　　孟子讲"仁勇″，仁勇不是匹夫之勇，而是可以委曲求全，能以大带小，也可一怒安天下的大勇，这一点在大国外交上仍具有现实参照意义。关于外交，孟子认为，大国要仁，不要搞大国沙文主义和霸权主义，而要和小国友好相处。而小国要智，不要搞闭关锁国，不要夜郎自大，而要和大国搞好外交关系。王道非霸道。这种国家处世中的大小关系，用在做人处世上的原则上，对孔子在《论语》中对君子立世之道的各种细分拆解，也是一个智性的大要补充。

　　如何成"仁"，“义”“利”是用来辨明“仁”德的工具。是不为也，非不能也。能那样做，但忍住没那样做谓之仁，忍住不去做或不忍心去做，龙代表一种人心异于禽兽的优良教化。饱暖无教，则近于禽兽。在物质丰富后充斥着商业化利益至上信条的今天，孟子的思想在社会与人的道义选择上仍然具有主流意义，成为中华文明与时俱进思想典范。
  在西方，纪伯伦说曾经七次鄙视自己的灵魂。①它本可进取，却故作谦卑②它空虚时，用爱欲来填充③难易之间，它选择容易④它犯错却借由别人也会犯错宽慰自己⑤它自由软弱，却把它认为是生命的坚韧⑥它鄙夷丑恶的嘴脸，却不知那也是自己面具中的一副⑦它侧身于生活污泥中，虽不甘心却又畏首畏尾——这种勇耻这仁，也是孟子仁勇的体现。



　　注:

　　本文参考书目《孟子》(江西人民出版社2017版)，关注牵笔君子公众号发送“孟子”可免费赠读此书。

槐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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