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江南铁鹰 于 2017-5-24 12:11 编辑
近日见到一篇文字,更准确是看到一篇杂文《 想和砖家说几句话--浅谈如何开展正确的文学批评问题》,这是个很不错的话题。既然是个话题,就不如展开讨论一下。 我们先来研究一下杂文吧?什么是杂文?其实杂文什么也不是,就是杂七杂八的议论一下。只是这种杂七杂八的玩意儿,因为大师鲁迅的一句话,变了性质。杂文是"匕首和投枪,要锋利而切实",是"和读者一同杀出一条生存的血路的东西"。其实,不尽然,杂文不过就是一种语言文字比较犀利的议论文之一。作者用短小、锋利、隽永的语言方式,杂七杂八议论社会现象和文学现象而已。我不打算去批评这篇文字本身的错对得失,只想就话题本身展开讨论。
话题的中心要害,或者说文眼是什么?只有四个字“文学批评”。 文学需要批评吗?当然,非常需要的就是批评。也许自从文学诞生的同一天,文学批评已经应运而生。它伴随着文学的发展而发展,随着文学的鼎盛而达到巅峰。透视文学史,可以清晰地看到文学批评与文学之间同盛同衰的现象。关于这一点,我们只需要看两个例子,一个是魏晋南北朝时期,蓬勃发展的文学盛况,使得中国文坛著名的一部文学批评专著《文心雕龙》应运而生。另一个是伟大的现实主义小说《红楼梦》的出现,让中国文学界出现了独一无二的“红学派”。一部作品形成的文学研究与批评的流派。由此可见,文学批评对于文学的重要性。
那么,针对文学批评而言,究竟是否存在一个态度问题?也就是文学批评需要,还是不需要批评者一种姿态?或者态度?窃以为,这个问题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同时,随着文学写作者与文学批评者自身水平的提高,观点也一定会随着发生变化。老榆木先生的观点,就与老顽童本人若干年之前的看法非常接近。请先看一下,这段文字: 文有披注,则可正误;辞有评点,而渐精进,此乃理文修辞之须也。 然披注评点,自有其枢辖精要,非可信笔谩言为之。故彦和曰“……鲁臣以麟为麏,楚人以雉为凤,魏民以夜光为怪石,宋客以燕砾为宝珠。形器易征,谬乃若是;文情难鉴,谁曰易分?”颠倒黑白古有之,今又何怪哉?可谓知音者难矣。“知多偏好”必是批评之要害耳! “会己则嗟讽,异我则沮弃”实为批评之大忌!夫勰云:“缀文者情动而辞发,观文者披文以入情”。如斯披注评点,近易远难矣。无奈,文品尚需虽心品而定,况乎批评哉?心性上品者,必先自博观,广鉴千珍万宝,而后识真器;迭操琴曲无数,方敢言通声辨律也。心性下流者不然,每以己心度他人之意,自陷迷障,却斥缀文者谬。不解诗经,责《毛注》无析;难晓先秦,言《说文》未语。又见《离骚》,恍若天书;唐诗宋词,爰分格律? 夫嗟乎,批评难乎?不难也!心虚渐学,纯清雅正,又有何难哉? 摘自:江南铁鹰《文章论之批评诀 》
愚之上文,有两处为文眼,第一处:文有披注,则可正误;辞有评点,而渐精进,此乃理文修辞之须。也就是说,文章有了批评,才有可能纠正错误,得到进步。第二处,心虚渐学,纯清雅正。就是指的批评者的态度,应该是自己谦虚好学,知识广博,而且要端正自己批评的纯洁性,要心正雅言,才能达到批评的目的。 老顽童以为这第二处,便是老榆木文友的意思了吧?
文学批评究竟是否需要这种态度呢?当然需要,对于一个批评者,如果有这种态度,必然是件利己又利人的大好事。但是,这绝不应该成为反批评的理由。因为对于文学写作之人,同样需要这种态度,而且更加需要。为什么?就要回到第一处文眼来分析了。文字是必须有批评,才可能进步的,否则任何人都会固步自封停滞不前。文学需要批评,只有那些犀利的批评,那种令人可以发聩的声音,才能使人警醒,才会知道自己的不足。任何一个习文者最薄弱的环节,就是发现自己的不足,知道自己的弱点。更何况,作者在很多时候极像一个“护犊子”的父母,谁不认为自己的儿女是天底下最漂亮,最聪明,最有出息的?可恰恰是,任何一个孩子都不可能十全十美,总是存在或多或少的问题。可怜天下父母心,往往做父母的看不到,或者明明看到也不愿意承认,这就是我们许多作文者的心态。 于是十分需要的就是“棒喝”,千万不要把这种棒喝看做“杀威棒”“无情棒”。这样的“当头棒喝”,比起另一个字“捧”,要善良许多。恐怕,在文学上,甚至在生活里,“捧”才是一把可以杀人的刀。君不曾听说“捧杀”一词吗?常言道:道是无晴却有晴。文学的批评恰恰就是这样的一种“无情”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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