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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其实很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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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3-7 18:07 | 只看该作者 |只看大图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潭边老桑 于 2020-3-11 19:56 编辑

  
其实很浪漫
文/潭边老桑


  每天清晨,我们总会被一阵啸叫声吵醒。啸叫声高亢连绵,不紧不慢,与褚铁匠家的风箱发出的声音颇有几分相似。起初我们觉得好奇,于是循着声音来到河堤,只见雾气朦胧的枫杨树林里,隐约一条人影,双腿树桩一般杵着,双掌于胸前划圈轮流推开,鹅黄的树叶应声抖动。我们感到耳膜也有了鸣响。紧随而来的小黄狗兴奋地扑向人影,撒欢吠叫,人影却不为所动,甚至连瞧也不瞧我们一眼。
  
  我们都称呼此人“西荷”。西荷也姓褚,年龄与我们父辈相仿,辈份却与我们持平。换句话讲,我们都是“兄弟伙的”。细数起来,西荷的祖辈本是我们褚村人,后来“不知何故”,去了“七里地之外”的李滩做了上门女婿,到“单干”时候,西荷一家趁着建设“新农村居民点”的时机,“回归”了褚村。
  
  西荷此后照例在枫杨树林啸叫吐纳,直到我们吃罢早餐去往村小早读,还能听到那遥远而固执的叫声。后来听久了我们也就习惯了,觉得那叫声和鸡鸣蛙唱老鸹嘎没什么差别,倒是让我们逐渐崇拜起来。准确地说,我们崇拜的不是他的声音,而是他那副坚硬的皮肉。有一天,我们亲眼见到西荷啸叫完毕后,拿铁条往身上使劲刷打,白黄油光的脊背和肚皮上,一条条红色印痕赫然而现,然后很快消失。我们觉得这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我们也被父亲打过,我们知道脸上和胳膊上的巴掌印通常会由白变红再变青肿,几天才褪去,火辣辣地痛。
  
  我们后来从四叔嘴里得知这就是传说中的“硬气功”。四叔是褚村教书先生,因为知书达礼,能说会道,通晓故事时政,又常常被村人委以“知宾先生”重任,主持村里婚丧嫁娶红白喜事。
  
  “你们可是亲得很呐,还没出五服呢,你们的老爹和西荷的老爹,可是同一个爹爹。”有一次我们弄哭彩霞后,四叔摇着并拢的食指和中指对我们说。
  
  四叔后来被西荷邀请参加“过磙”仪式,我们跟着去看稀奇。那天下午,打谷场上落满毛绒绒的杨花,空气中弥漫着栀子的清香。西荷腰里扎着红绸布,抻长八尺躺于地上,眼睛直直望着枫杨树树枝上晃来晃去的“鸭滴滴”。待人们将石磙压上西荷的小腿,四叔吐出一口烟雾,问:“如何?”西荷点头,憋气,一副视死如归状。众人小心推动石磙。当石磙碾过肚皮时,我们看见西荷双拳抠地,牙骨紧绷,脖子与胳膊上的青筋像一条条吃饱泥土的蚯蚓在蠕动。石磙过胸时,西荷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要炸裂,但仍然死死地盯着一串串风铃一样摇晃着的“鸭滴滴”。
  
  后来我们听到人群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四叔按照预先准备好的程序,捏着半截“游泳”香烟,掸掉烟灰,老练地点燃了一挂两百响的“螃蟹“鞭炮(鞭炮太小,褚村人称之为“螃蟹鞭”)。随后,四叔们被翠菊嫂招呼到堂屋里吃“便饭”,我也很荣幸地被允许坐到四叔后面的小凳子上,享受四叔搛给我的“伙食”,当翠菊嫂谦虚而惭愧地说“客们数,招待不周啊”时,我们齐声说道,“翠菊你乍这么说呢,伙食不错,好吃,好吃!”也就在此时,我的狼吞虎咽和心满意足状招来了彩霞的白眼,彩霞从烧火屋跑出来,一边擦着眼皮上的烟熏,一边盯着我喘气流泪。我后来终于想到了两个词来形容彩霞当时的情形,一个是“梨花带雨”,另一个是“楚楚动人”。
  
  西荷家的热闹场面,不仅吸引了我们,还吸引了村长褚铁汉,只不过那天褚铁汉并没有受到西荷邀请。没有受到邀请的村长褚铁汉也没闲着,他提着一台“红灯”牌收音机,装着听新闻节目的样子,从村道上“光明正大”地踱过来,眼光掠过那座滚动的石磙,哼了一声,再哼一声,随后便往妇女主任徐寡妇家走去。
  
  大功告成的西荷此后并没有做出什么惊天动地之举,平日里和翠菊安心安意种田纳粮,闲暇时下下丝网捕点小鱼小虾,或者做了竹笼子去田间地头逮个黄鼠狼野兔野獾什么的,拿到集贸市场换点零钱补贴家用。
  
  那年秋天,彩云出生了,彩云的出生使得西荷家里有了变化。先是村人们说起了闲话,说西荷不中用,说翠菊不争气,说西荷一家从李滩带来了坏风水坏风气;然后是褚铁汉带了镇里一帮人来调查,最后要求西荷去镇卫生院做“结扎”。那年头,村里有不少人“自觉”做了“结扎”,但是西荷死活也不同意。后来铁汉考虑到西荷“功夫已上身”,怕伤到“镇里来的人”,便设计捆绑了西荷,亲自押到了镇里。没想到当天夜里西荷就掰开铁窗跑了回来,后来还是徐寡妇出面做工作,说服翠菊代替西荷去做了手术。铁汉去徐寡妇家里商量对策时徐寡妇是这样对铁汉说的:“西荷哪里得罪你了?他毕竟自家人,翠菊才是外来的。不要把事情做绝喽,与其让西荷痛苦,不如让翠菊受罪……”
  
  事情似乎就这么过去了。但是等到来年的一个夏天,大约收中稻的时节,确切地说是彩霞开始打单衣穿裙子的时候,我们发现翠菊的肚子明显地鼓了起来。不久,徐寡妇也注意到了,徐寡妇便借着送火烧巴子的机会,去西荷家里打探。
  
  徐寡妇先是隔老远就开始寒暄,接着把装有火烧巴子的海碗递给翠菊,说:“新收的麦子,交完公粮还余些,就做了巴子吃。”
  
  翠菊受宠若惊,赶紧接了海碗,连声说:“不该,不该……”
  
  徐寡妇说:“听说你又怀上了,反正我一人吃不完,送些你,营养营养。”
  
  翠菊冷汗直冒,说:“她徐婶……徐主任……我……您真会开玩笑……”
  
  徐寡妇得寸进尺,就势欺过身子,拿手摸了摸翠菊肚皮,嘴角笑了笑:“两三个月了吧!”
  
  翠菊转身进了烧火屋,回来时用抹布抹着空碗,说:“婶啊,借我个毛胆都不敢啊,又是拆屋又是上铐的……”
  
  徐寡妇认真打量着翠菊肚子,说:“这怎么回事?”
  
  翠菊说:“我哪知道。自从做手术以来,明显感觉胖了十多斤了。九香还嘲笑我,说我像个阉鸡公。”
  
  徐寡妇被阉鸡公的比喻给逗笑了,“九香那货……”欲言又止,接过海碗,叹口气,“婶就随便问问。”
  
  走了几步,又回头,墨了脸说道:“真要怀上了,谁都不好过!拆屋上铐是轻的,最后结局不是刮宫就是引产!到时候别怪婶没给你说!”
  
  冬月里,我们发现翠菊的肚子越来越大了,用九香的话说,“像头母猪,本来就肥,现在一阉,肥到肉都挎到裤腰上头了”。一进入闲月翠菊就没再出来串过门,以至于我们严重怀疑翠菊真的怀上了。彩霞经常对我们抱怨翠菊“懒得很”,老是吩咐她“带彩云”、“喂猪食”。铁汉也隔三差五过来警告西荷,“别她妈的偷偷起了环曰逼。”好在徐寡妇在被褥里给了他保证,西荷和翠菊“那么嘹亮的人”,总不至于到头来“把自己搞得人财两空”吧。
  
  正月初一,我们看见西荷自告奋勇参加了褚村舞狮队,还担任了“狮头”,舞狮队浩浩荡荡开进了邻村。当天晚上,我们分得了各种散烟、整烟、副食、红包和糖果。铁汉分到了“三条红金龙”、“很多”现钱,高兴得“喝了几十杯”。
  
  正月初十,舞狮队甚至“开进了县城”,希望“多赚些城里人的钱”。就在我们吃完午饭休息了一会准备再次进发时,有人发现狮头西荷“不见了”。谁也不知道西荷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离开后去哪了。
  
  当天晚上,铁汉摸黑去徐寡妇家“子曰”的时候,意外地发现徐寡妇“满脸不悦”,“毫无那个意思”。铁汉以为前戏不足,便将手伸进徐寡妇沟里去捏,岂料被徐寡妇一把撩开。
  
  铁汉说:“是不我老婆九香又说你坏话了?”
  
  徐寡妇“嗤”了一声。
  
  铁汉说:“这几年都这样过来了,过的不挺好么!今天就不能顺着我高兴高兴?”
  
  徐寡妇坐了起来,阴着脸道:“你晓不晓得翠菊一早就出门了?”
  
  “那又如何?”铁汉再次将手摸进徐寡妇身体,“大过节的走亲戚,很正常嘛。你要是想回娘家,我随时用永久车子驮你过去。”
  
  徐寡妇索性下了床,披了衣服坐到梳妆台前,盯着镜子,“他们说翠菊出门时候,带了好多行李。彩霞和彩云一直哭。”
  
  “奇怪了,”铁汉兴致全无,疑惑地说,“西荷那杂种今天也不见了。”
  
  我们后来知道,西荷和翠菊从正月初十起,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离开了褚村。当然,离开褚村的并不止西荷和翠菊,到后来,离开褚村的人越来越多,只不过,别人逢年过节还会回来团个圆,而西荷和翠菊,好些年里,一点音讯都没有。
  
  后来我们试图从彩霞彩云以及西荷娘嘴里探得一些蛛丝马迹,但一问起来她们就哭,那伤心的样子严重影响我们的心情。
  
  “孤儿寡母的,不要再撩她们。”四叔训诫我们道,拿了四婶做的巴子软饼,让我们送到彩霞家。
  
  日子像石磙,一天天往前碾。彩霞依旧和我们一起上学放学,我们遵照四叔的意思“照顾”彩霞,不让她“受欺负”,彩霞也时常在农忙时候帮我们家栽秧割麦掰棉花。
  
  转眼我们就读中学了,彩霞出落得越来越有型致,这让我对她有了一种无法言说的美妙感觉。印象最深的是那个夏天的晚上,我们家刚在打谷场上用脱粒机打完谷子,大人们累一天早早睡了,我们却还很兴奋,在满是谷草的打谷场上躲蒙。后来伙伴们慢慢散了,回家了,只有我和彩霞还躺在谷堆上的谷草里,仰望着夜空。我记得那晚的月亮长满了毛,白白黄黄的像极了窗户上的毛玻璃,织女星幽幽地闪烁着,有一些微风,谷草的清香令人迷醉,更让我迷醉的是彩霞的体香。我们躺得那么近,我甚至能听到她的呼吸声,看到她那起伏的谷堆一样耸立的胸。我们就那样双手支在后脑勺上仰望着星空,大人们在堂屋竹床上发出浓郁的有节奏的呼噜声。我们能感觉到彼此睁着眼,但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离去。后来我们就那么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年春上的一天,彩霞忽然告诉我们,她“得走了”,“去帮父母的忙”。我们问她父母在哪,她说不知道,只知道有人“在镇上车站”接她们。我还要上课,不可能跑那么远去车站送她,但放学回到村里,陡然间不见彩霞的人影,顿时觉得失去了什么,心痛得厉害,晚上跑到谷堆上,痴坐了半夜。
  
  彩霞离开褚村后,我们听到了许多传言,有说西荷和翠菊在山东走乡串户挑货担的,有说在山西街上卖腌菜的,还有说去了台州鞋厂做工的。
  
  “走了也好,”有一次四叔对四婶说,“铁汉和九香太不像话了。”
  
  四叔的话我们能理解,他曾经给我们讲起过一些渊源。西荷当初回来褚村“落户”,到铁汉家里“求爹爹拜奶奶”,“好不容易才得到批准”。可是西荷家里“实在太寒酸”了,总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四叔曾经给我们讲起过另一件事。
  
  那是彩云刚出生后不久,“还在坐月子”,翠菊在篱笆架子上晒尿布,九香放早牛回来刚好和翠菊照上面,翠菊端着笑说“九香婶早……”招呼还没打完,九香侧身就“啐”了一口。
  
  翠菊觉得很没面子,嘟哝了一句:“拐(坏)话听不得,好话也听不得。”
  
  九香朝牲口挥了一鞭子,道:“听什么听?你个沙牛鼓仔(小母牛),就喜欢曰逼……”
  
  翠菊脸红通通就火了,大声道:“九香婶你有什么话直说,别指桑骂槐这么难听。”
  
  九香回过头来高声说:“我说错了吗?一天到晚曰,就会生,生生生,生一窝,害人精……”
  
  翠菊难受得哭出声来,脑子一热,迎上去就抓九香头发。
  
  “你敢撒泼!我看你在李滩野惯了,骑在男人头上拉屎倒也罢了,到了咱褚村还他妈的王五王六,真是活过月了!”
  
  两个女人撕扯抓挠在一起,村人们闻讯立即围拢过来劝架。西荷听到吵闹声从烧火屋跑出来,见自己女人渐处下风,便过去拉架。这时铁汉也赶过来了,说:“诶诶诶,女人的事,男人插什么手?”
  
  西荷没吭声,耸了耸臂膀。
  
  铁汉转了转手腕,慢声说道:“怎么了,想打架?于公于私都不会怕你。于公,你们生彩云没有报计划,违反了政策;于私,你确实‘功夫上了身’,不过,也未必打得过我。”说罢,径直来到打谷场石磙前,一勾腰,一声“嗨!”双手提起石磙举过了头顶。就在我们惊呼的时候,石磙被重重扔回地面,砸出一个深深的坑。
  
  这时四叔他们赶紧过来圆场,徐寡妇也连连向铁汉打手势使眼色,聚集过来的村人越来越多,“都是一个祖宗,打什么打?”
  
  四叔至今还对那场冲突津津乐道:“顶天立地的汉子,可惜力气用错了地方。”
  
  我后来一直在外地读书工作,关于西荷一家的事,几十年来渐渐淡忘,偶尔回到褚村,也没人再提起西荷,老人们一个个归入大地,后生仔眨眼间就成人。我知道村里亲情的存续,很大程度上靠平日里互相之间人情客往来支撑,没了往来,一个人大约也就被人们忘却了。只是,我还会朝西荷家的老屋瞅上两眼,怅然一番。
  
  前年春节堂弟结婚,我回了一趟褚村,意外地在四叔家的酒席上碰到了西荷。西荷的两鬓已斑白,正和铁汉们几个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那天黄昏,四叔和我陪西荷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往河边枫杨树林走去。一路上西荷不停感慨除了一些年轻人不认得外,别的好像没什么变化,“杨树林子还是杨树林子,四叔还是那个四叔,兄弟伙的还是兄弟伙的!”西荷拍拍我的肩膀,显得特别亲切与健谈。
  
  我们得知西荷在县城开发区已买了商品房,“一百四十个平方”。当四叔埋怨西荷“怎么不把翠菊带来”时,西荷说:“翠菊老得像个鬼了,再说家里里孙外孙的几个伢子要照看,脱不开身。”
  
  “这么说当年是成心离开褚村的?”四叔似乎想知道得更多。
  
  西荷摸出一支烟递给四叔,自己也点了一支,吞了一口烟说:“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彼时已经找人做了鉴定才下定决心离开的。四叔你是明眼人,不用我多说。”
  
  四叔问西荷这次怎么就回来了,西荷说:“他们打电话,老屋产权要重置,只好回来处理,铁汉从中牵线,地基作价便宜卖给了徐寡妇侄子建波,屋墙木头家俱什么的值不了什么,一分钱没要,算是送个人情。”
  
  四叔不停点头。
  
  西荷见我一直没说话,看了看我,说:“都三四十了吧,弟媳侄伢们可好?”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四叔白我一眼,吐出一口烟,说:“看你说,这大个年纪了还单着身,高不成,低不就……”
  
  西荷叹了一口气,说,我讲个故事吧,那年我去山西闯荡,成天想着怎么发财致富,什么活都干过,做泥瓦工、贩菜、补鞋……直到有一天看见一个修锁的师傅,我才明白了什么,拜了他为师。这活不要力气,只要你用心就行。为了给人家开锁,我研究了各种锁具,到现在闭着眼只听声音我就能找准开锁点,“咔嗒、咔嗒”,那声音真好听……
  
  西荷沉浸在自己的讲述里,滔滔不绝,然而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我打断西荷的讲述,问:“彩霞……彩霞她还好么?”
  
  西荷愣了愣,看看我,又看看四叔,说:“得亏当年你们照顾她,她常提起你和四叔。这孩子,唉……早些年去了法国留学,后来嫁了个法国佬……真是可惜了,我不喜欢法国佬。”
  
  我望了望那片枫杨树林,光秃秃的活像素描里那些景物,徒剩一些线条,枫杨树叶落满了河坡,那一串串“鸭滴滴”安静地躺在树叶间。
  
  “法国佬其实很浪漫。”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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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楼主| 发表于 2020-3-7 18:08 | 只看该作者
乡土小说一篇,欢迎文友们批评、指正。
3#
发表于 2020-3-7 18:10 | 只看该作者
哎呀呀,桑姐姐,稀客稀客!待我空了细看。我是不会客气哒。
4#
发表于 2020-3-7 19:05 | 只看该作者
桑的文章需要细品,先占个位置。
5#
发表于 2020-3-7 20:35 | 只看该作者
桑兄一言九鼎,待我细细瞻仰。
6#
发表于 2020-3-7 21:13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莹莹子期 于 2020-3-7 21:15 编辑

我以为桑妹妹忘了太虚了,这次终于看到你的作品,不容易,小说我粗读了一遍,手法老道,叙述沉稳,不减当年。只是有些没看明白,还需要再看一遍,但是对桑妹妹这篇小说还是很欣赏也很佩服的。是严肃小说的样子。
7#
发表于 2020-3-7 21:14 | 只看该作者
乡土小说,一个民族历史的一瞥。有的人公然“浪漫”,有的人为“香火”闹心。
时光荏苒,物是人非,依然还有那么多人站在原地。这个民族何时可以浪漫起来。
8#
发表于 2020-3-7 21:25 | 只看该作者
前儿在头条看到知名的“环球网”发了几个短短的帖子,只有几个字,“累了,忽然不知道为什么而战。”
法国人很浪漫,但是这种浪漫可能很快会被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
我曾经对计划生育没有持太多的反对意见,毕竟国土资源有限,而那个年代为了战争提倡多生娃,后来导致许多人受苦受难,稍加控制人口的策略不说英明,应该也有一定的效果。
但是,如今这种策略却为我们的国家带来苦果。
我们的坚持,褚村原住民的坚持不知道还能顶多长时间。
一声叹息。
可能这个话题本就不该提起。桑姐姐,小心。妹子给你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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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20-3-7 21:32 | 只看该作者
废话说完了,我们还是来说小说。
桑姐姐的语言,一直很温润饱满,秀丽中带着沉稳坚韧,其细腻甚至堪比女作家。这篇乡土文里带着知识份子的文艺气息,好比《平凡世界》中的少平,通过文化人的方式去讲述一个故事,显得更通透更深遂。
不过,一看徐寡妇出现,就明白桑姐姐也落入俗套里了,但凡提到乡土,有了村长必有一个寡妇,在那个年代,寡妇还必须是计生办主任,这跟《平凡世界》或那个年代作家所写的东西如出一辙。
也就是说,情节设置得挺老套的。
关于少年的暗恋,倒是很符合农村少男少女的情节。
其他的只有表扬。桑姐姐不写而已,一写惊人,其文后隐藏的深意才是读者该思考的,相比起来,情节倒不是那么重要了。
这就是为文人应该做的事。
赞一个罢。
沉默。看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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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20-3-7 23:01 | 只看该作者
问好老桑。这么好的内功为啥藏着掖着?
这篇小说时代感强。不是说文学作品要紧扣时代脉搏,关注社会变迁吗?每个人都是大时代背景下的一枚棋子。这篇小说写了一段特殊历史下褚村人生活状态和个体命运。叙述风格比较沉稳,语感不错,节奏舒缓如水流过,好像讲述一个遥远的故事。标题其实很浪漫,让人读出了另一种意味。西荷一身硬功,顶天立地,却对褚村大环境无奈,难以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壮举。时代造就一个人,也会束缚一个人。
小说中很多人物。村长和徐寡妇,我和彩霞,四叔,西荷夫妻俩,还有九香等等,小说是塑造人物的。我感觉没有写到骨子里那种,手软了一点。我也手软。呵呵。因为老桑是个成熟的作者,所以多说两句。莫生气哈。作品中,楼上已经说过,小说的情节比较日常,两个女人吵架,村长和寡妇暧昧,稍微拉低了作品的品味。有新鲜感就更好了。还有一个,取材于生活的小说,要加工成高于生活的文学作品,而不是复制现实,不容易。西荷这样的人物有代表性,作为文学作品中的人物更需要有鲜明特征。这一点我也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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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楼主| 发表于 2020-3-8 07:30 | 只看该作者
随玉 发表于 2020-3-7 18:10
哎呀呀,桑姐姐,稀客稀客!待我空了细看。我是不会客气哒。

大疫之下见真情。感谢广西人民的深情厚谊,感谢刘三姐,感谢玉弟,这个节骨眼,还讲啥客气咧……
12#
 楼主| 发表于 2020-3-8 07:32 | 只看该作者
孙姜 发表于 2020-3-7 19:05
桑的文章需要细品,先占个位置。

感谢东北人民的关心与驰援,感谢姜教授,注意防护,亲切问好!
13#
 楼主| 发表于 2020-3-8 07:36 | 只看该作者
草舍煮字 发表于 2020-3-7 20:35
桑兄一言九鼎,待我细细瞻仰。

感谢天津人民,感谢豪哥,感谢你们捐了书记捐队伍,万幸我们还活着,豪哥你真幽默。

点评

呵呵,桑兄才是幽默,又幽又默。  发表于 2020-3-8 08:26
14#
 楼主| 发表于 2020-3-8 07:37 | 只看该作者
莹莹子期 发表于 2020-3-7 21:13
我以为桑妹妹忘了太虚了,这次终于看到你的作品,不容易,小说我粗读了一遍,手法老道,叙述沉稳,不减当 ...

感谢内蒙人民大疫之下的驰援,我们不会忘记,太虚不会忘记。
15#
 楼主| 发表于 2020-3-8 07:44 | 只看该作者
香薰古琴 发表于 2020-3-7 23:01
问好老桑。这么好的内功为啥藏着掖着?
这篇小说时代感强。不是说文学作品要紧扣时代脉搏,关注社会变迁吗 ...

感谢山西人民的对口支援,事实上,五百年前,我们就是从洪洞迁徙过来的,《潭县》县志上有史可查。还是血浓于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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