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译乡村老人的情感密码 ——程贤富小说《乡村密码》赏析

潭边老桑

　　

破译乡村老人的情感密码

——程贤富小说《乡村密码》赏析

　　中国是个农业大国，有着悠久与优良的历史文化传统。工业是近几十年才迅速成长起来的。与之相对应的，是农村与城市。表现在小说上就是农村题材与城市题材。根据个人有限的阅读经验，农村题材的小说写作，曾经占据过新中国小说写作的主流，涌现出了大量的名家与优秀的现实主义作品，其挖掘的广度与深度，不说绝后，也是空前，表现农民的生存与命运、农民与土地的关系、农民的精神世界，等等，该写的几乎都被写过。近年来，表现农村中、青年“乡村爱情”的小说也越来越多，表现农村老年人生活特别是表现他们孤独主题的小说也不少，但表现农村老年人感情尤其是爱情生活的小说，却是不多。程贤富的《乡村密码》，通过丰富而生动的素材，虚构了一个农村老人在感情上的生活喜剧，抵近了人物真实的价值取向，为我们破译了他们的情感密码。
　　
　　小说主要讲述了农村老人洪大爷，在六个儿子认为的“弥留之际”，被当成“活死人”抬去银行办理取款与转帐手续的故事，与这条线并存的，还有洪大爷与秦老娘的爱情。
　　
　　一如我在本文开篇所提到的，尽管中国目前已进入工业化与城镇化时代，人们的传统观念与思想意识正在与时俱进地发生深刻的变化，但是在农村，几千年以来的遗风，包括好的与不好的，是很难彻底改变的，就像晴朗冬天屋墙后头的积雪，没有那么容易融化。封建礼教在农村执行得最坚决和最持久。这些文化知识先天欠缺的最底层的农民们习惯了苦难与压迫，动物本源的生命力与野性几乎退化消失，基因里已经变异出了“隐忍”与“牺牲”的性格。试想一下，我们的父辈与祖辈们，谁不是把生存与生活的快乐给了我们，而把苦难与艰辛留给了自己？罗大佑《爱的箴言》说，我将青春付给了你，把悲伤留给我自己，我将生命奉献给你，把孤独留给我自己……从另一个角度看就是父辈祖辈们“隐忍”与“牺牲”精神的真实写照。　　
　　在这样的生活真实与生活传统下，农村老人们是很难谈得上“享受”的（除非培养出洪老三这样的跳出农门的精英人类），更谈不上精神上的富足与奢望，比如爱情这种极富个性与生命激情的东西。西方人跟我们的观念完全不同，他们追求的是个性的解放与最大程度的释放。从这个意义上讲，洪大爷的对于秦老娘爱情的渴望与追求，实际上是这个美好时代中国农村老人的个性的抗争与自发觉醒。洪大爷为什么秦大娘一不在身边就闭眼身冷气若游丝？为什么儿子们全部回来聚到身边都不能让他睁开眼而秦大娘一近身就“青春焕发”？为什么儿子们给的那么好的物质条件他不享受却把他们逢年过节给的钱存起来一分不花？因为他需要的，不是这些物质上的，而是精神上的。上关怀，是爱！确切地说，是爱情！爱与爱情，是生命最大的推进剂与催化剂。爱与爱情的力量，是石头底下的野草，能顽强而固执地生长。洪大爷就是这么一种野草的顽强与固执，他是在以“诈死”的荒唐方式，来顶开传统礼教与儿子们僵化思想的压力，逼迫儿子们退让。他是在为自己的晚年的爱情或者第二次春天增加一个与儿子们谈判的砝码。这是一种怎样的抗争与力量？这是一种人性的生命最原始的爱与爱情的力量。洪大爷以他不屈的个性的张扬，为中国农村老人的感情或者爱情的新生或者新时代的到来，唱响了一首生命的悲壮之歌。事实证明，在城市里，失去伴侣们的老年人找一个老伴要得到的支持与理解比在农村生活的老人们要容易得多。但在农村，需要更多的洪大爷一样的老人们自觉起来，从而形成一个良性的氛围与舆论公序。而要完成从抗争到自然生长的这么一个过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就是程贤富为我们展现并破译的乡村密码。打开农村老人孤独寂寞的钥匙或者密码，就是爱与爱情。我们这些做儿女的，理解么？真的有一天这种事到了自己眼前，我们，会怎么做？


　　我想，洪老三的做法，是很值得参考的，那就是，给他们一条爱的“数据线”，让他们用自己的爱的密码，去支配属于自己的人生与生命的“存款余额”！

潭边老桑

沈盼盼

沈盼盼

潭边老桑 发表于 2017-1-14 16:05

跟你学的表情

潭边老桑

沈盼盼 发表于 2017-1-14 16:20
跟你学的表情

你看我一本正经的样子，装得如何？

沈盼盼

潭边老桑 发表于 2017-1-14 16:22
你看我一本正经的样子，装得如何？

装得很好，我都认不出了

遗忘之城

评论得很细致，桑兄的水平大家都知道，就不吹捧了。不过我对这篇小说的开头有点小的看法，儿子事业成功，又还都很孝顺，在银行发生的一幕是很费解的。如果是几个穷儿子，倒还真有可能折腾这老爷子。当然，整篇文章还是很不错的，正如桑兄所解读的那样，为留守老人的爱情谱写出洋洋千文，就值得点一个大写的赞！谢谢程老师！

潭边老桑

遗忘之城 发表于 2017-1-14 16:23
评论得很细致，桑兄的水平大家都知道，就不吹捧了。不过我对这篇小说的开头有点小的看法，儿子事业成功，又 ...

我只谈优点，回避缺点。

潭边老桑

沈盼盼 发表于 2017-1-14 16:23
装得很好，我都认不出了

你看，我平时都是喜欢搞笑的。

遗忘之城

潭边老桑 发表于 2017-1-14 16:25
我只谈优点，回避缺点。

哦，我记住了

沈盼盼

潭边老桑 发表于 2017-1-14 16:25
你看，我平时都是喜欢搞笑的。

我还是记住了六星那个和我认识的你呢

潭边老桑

遗忘之城 发表于 2017-1-14 16:26
哦，我记住了

这个小说的主题，真是一个好主题。我们要学习的，是这个主题。我们很多小说家，走入了个性化写作与身体写作的死胡同。程贤富的写作，关注的不是自身，而是社会问题。这是一个作者的担当。正能量的小说，我们有必要去赞扬。

潭边老桑

沈盼盼 发表于 2017-1-14 16:27
我还是记住了六星那个和我认识的你呢

喜欢盼盼那肉乎乎的样子。真好。

沈盼盼

潭边老桑 发表于 2017-1-14 16:31
喜欢盼盼那肉乎乎的样子。真好。

咋就记得呢？在六星我也发过的

柯英

老桑解读得不错，把这个小说的主题又提升了一个层面，读出了更丰厚的内涵。勇于担当“社会问题”写作的确是小说家的责任，这个现实主义的命题一直在持续推进，目前，小说家发现问题和表现方式的嬗变越来越精彩，阅读量跟不上，往往落伍于小说流变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