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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非首发] 儿子的婚房【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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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2-4 18:1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程贤富 于 2017-2-4 21:29 编辑

  一  
  儿子被上海大学录取。
  
  去上学的那天,我给儿子捆铺盖卷儿时,那麻绳“嘣”的一声断成了两截,断口齐展展的,跟刀割的一样,我心里当即就起了个疙瘩。
  
  “好事成双!可能儿子出门时是一个人,回家过年时就是两个人了!”老伴赶快打圆场说。
  
  “那是,那是!儿子相貌堂堂,学习成绩又冒尖儿,一进大学肯定就被女同学包围了。”一件不吉利的事却讨了个好口风,我心里的疙瘩顿时消失了。
  
  儿子绯红着脸说:“别迷信,您用力过猛的原因。现在的女孩子都很现实,我们一无房二无车,她们才不会为一个穷光蛋帅哥,一辈子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呢。”
  
  儿子这句话正好触痛了我的软肋。我们易家祖祖辈辈兴的规矩是:如果养的是个男孩子,父亲就必须替他建好婚房,并且将儿媳娶到家之后才算完成了任务。要是儿子考不上大学,在农村建栋房子,只要我把力气不算钱也当不得什么。现在儿子回农村安家已不可能,别说在上海,就是逼我在县城里给他买套婚房,也无异于逼公鸡下蛋。
  
  借老伴吉言,腊月间儿子回家过年时,果真带回一个漂亮媳妇。老伴见到光鲜靓丽的儿媳,觉得自己衣着太寒酸,连声招呼也没打就赶紧躲到灶背后,手拿火钳,假装往灶里添柴,眼睛却不时瞟向仙女般的儿媳。
  
  儿媳刚一跨进堂屋就“咚”地扔来一块大砖头,把个烂饭桌砸得一边左右摇晃,一边“吱嘎吱嘎”直叫唤。
  
  "哪儿来的疯丫头啊?"
  
  我正想出言语,儿子却开口了。
  
  “爸,这是丁克给的见面礼!”
  
  儿媳初次过门儿,应该我们给见面礼才对呀?再说,一块烂砖头又是什么见面礼呢?我走带着满肚子的疑问走上去一看,还真是一砣捆得紧紧扎扎的钱。一个蓄着妹妹头,从脚趾到头顶都散发着学生气的小女孩儿,哪来的这么多钱呢?
  
  小姑娘也看出了我的心思,她脆瓜瓜地操着普通话说:“叔叔,我们家里什么都缺,唯一不缺的就是钱。我最讨厌钱了!”小姑娘说着皱了一下鼻子,她嘴里好象被人塞进一枚青杏。
  
  “丁克,你亲眼看到了的,我们家这几间土坯房,屋顶大洞小眼的,墙壁也垮兮垮兮的,吹大风下大雨时根本就不敢在里面待,你……”
  
  “爸,您叫她小张!她是我大学同学,丁克是我给她取的诨名。”儿子打断我的话。
  
  “叔叔,我们两家正好互补嘛。爸就我一个独生女,他在上海搞房地产赚了几个亿。易然跟我结了婚也不用当房奴,婚房早给我们预备下了。易然大学毕业了,更不用辛辛苦苦出去找工作,就在爸爸的公司工作,至于工资么,给一张支票由他填去。”
  
  儿子刚上大学就傍上了大款如花似玉的女儿,甚至连婚房和工作都一并搞定了,我在心里高兴地喊道:“书中真有颜色如玉,书中真有黄金屋啊!”再加上小张的父亲到时候眼睛一闭,那亿万财富不就全姓易了么……
  
  我在那里想入非非,老伴却怯生生地楞在那里,“O”着的嘴巴再也没合拢过。
  
  “楞着干啥?烧火煮饭呀?我到集上买菜去!”我吩咐老伴。
  
  走在通往集镇的路上。路,还是那条羊肠小路,可我陡然觉得宽大了许多;天,还是巴掌大那块天,可我陡然觉得增高了许多;人,还是那些人,可我陡然觉得亲热了许多。
  
  来到肉铺前,我莾声莾气地说:“杀猪匠,来五斤一级肉!”
  
  “耶,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呀?平时啬巴得连揩屎纸都要舔一下的人,今天啷个这么大方呀?”杀猪匠打趣我说。
  
  我正想说说儿媳的高兴事儿,一个人却在身后猛拍我的肩膀。我转身一看,原来是儿子的高中同学小李,他在重庆一个专科学校就读。
  
  “小李嘛,哈哈哈!易然刚从上海回来,今天你就到我家嘬一顿嘛!”说完我才发现,我今天陡然变得好大方好大方。
  
  “易伯,嘬一顿倒不必要。听说易然带回一个发财媳妇,是真的吗?”
  
  我就跟竹筒里倒豌豆似的,一股脑儿将自己所知道的全倒给了在场人:“是真的,上海人,她家里有几个亿,名叫丁克……”
  
  我一面说,小李一面扑哧扑哧笑:“易伯,您知道什么叫丁克吗?丁克就是只结婚不养小孩。”
  
  我后悔地拍拍前额:“看我这记性,丁克是儿子给她取的诨名,儿媳姓张!”
  
  小李没再搭讪,点点头走开了。
  
  小李的沉默像一支毒箭射中了我的心,一瞬间,我的整个身子都木了。我提着菜和肉,没精打采地走在回家路上。要是娶个婆娘不生崽,倒不如喂头猪,猪肥了还可以杀肉吃。回家了,我可要亲口问问儿子,这样的儿媳就是陪嫁几个亿也坚决不能娶。
  
  二
  
  一家人围着灶台忙前忙后的。
  
  小张像个丝瓜藤子似的缠着儿子,一时问这一时问那的。看样子,她并不嫌我们家穷,相反,她对我们这个穷家庭里的一切都感到新鲜。她穿着喜庆的大红上衣,远远望去,有如一团熊熊燃烧的希望之火,还令我这破屋增色不少!
  
  吃过晚饭,大家都觉得累了,都想早点睡。翻出家里最好的两床被子,平时看来顺眉顺眼的,今天怎么看怎么脏。我赶紧打着篾丝火把,又赶到集上买来新被子,新床单,单独给小张铺了一张床。
  
  临睡觉时,我说:“小张,我们农村人,就是有个好菜也办不出个好味道,晚上还得继续委屈你呢!”
  
  “哪里,哪里,山珍海味我都吃腻了,农家菜很爽口呢!被子么,只要暖和就行!”
  
  睡觉时,小张硬要儿子陪她。看到这情景,我心中暗自欢喜,大男大女的天天在一起,怎么可能丁克呢?
  
  等小张他们关好门后,我就把那块沉甸甸的砖头搬出来,一家人像在建筑工地上搬运砖头那样,互相传递着,观看着,掂量着。这是我们一家四口此生见得最多的钱。平素见得最多的是每学期给儿子缴学费时,也不过两三千块。这紧扎扎的十万块钱,别说挣,就是一张一张地数,也要数老半天嘛!
  
  次日凌晨,我把儿子叫到一旁,悄声问:“小张说的是真是假?”
  
  “是真的,小张对我也是真心的!我到她父亲的房地产公司去过好几回了。由于小张家里太有钱了,要什么有什么,她因此失去了动力,也失去了方向,自称丁克一族,懒得连人也没打算嫁了。自从小张遇上我之后,她觉得我身上有一股城里人少有的清新之气,这才改变主意,答应跟我谈婚论嫁!”
  
  听了儿子的解释我放心了,随后我又告诫儿子:“你去张家上门我不反对,但爹有哥有不如自己有。结婚时,你一定要有自己的婚房,遇上跟张家人磕磕碰碰时,你才有地方醒气哟。”
  
  儿子说:“爸,您想在上海给我买婚房?那是癞蛤蟆上重庆——能说不能行。”
  
  在春节期间,小张一有闲就小狗一样漫山遍野晃荡,掏鸟窝,捉虫子,种庄稼……总之,她对农村里的一切都感到新鲜,感到有趣。一坐下来她就捅儿子胳肢窝,儿子也捅她,他俩边捅边像傻子那样咯咯咯大笑。
  
  邻居来我家小坐了一会,见儿子和儿媳那样,他皮笑肉不笑地哼哈几声就赶紧离开了。看到这一切,我估计他后悔了!
  
  那一年,儿子见他家李树上还剩几个虫疤眼李子,以为他家不要了,便爬上树去摘。儿子正摘时邻居忽然从外面回来了,他脸不是脸嘴不是嘴的唆来恶狗,吓得儿子从树上掉进猪圈滚了一身粪。从那以后,两家人见了面,总是一个脸朝东,一个脸朝西。今天他主动找上门来,我也哼哼哈哈的,假装忘了过往的事。
  
  这且不说。最可恨的是,邻居在镇上给他儿子买了一套婚房就跩上了天,从此不把我们家放在眼里。哼,现在儿子不光有婚房,而且还在上海,不妒死他才怪呢!
  
  过完春节,儿子和小张回上海时,小张亲切地说:“爸,从今以后,小易的一切用度我都包了。”
  
  三
  
  儿子儿媳离开之后,我依然去重庆当棒棒军,老伴和女儿继续到广州去当保母。一家三口虽然所挣不多,可它的名字仍然叫钱哪!老伴和女儿每月领了工资都要如数寄给我,女儿想截留二百块去买件新衣,我也从未答应过。尽管我明白她才小学毕业,还是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龄,用她自己的血汗钱去买件新衣是合情合理的,但我每次都拒绝了。
  
  伏天的重庆像个火炉,湿气又重,行走在大街上,有如行走在热气蒸腾的甑子里。马路晒焦了,车子一呜,灰尘满天。一天奔波下来,脸上落满灰尘,连鼻子和眼睛都分不清了。在这恶劣的天气里,其他棒棒儿怕中暑,都找阴凉地方躲懒去了,为了儿子的婚房,我跑马路的趟数反而增加了。有时为了抢时间,我把尿也死死地夹在裤裆里。有一次,老板见我脸青面黑的,以为我突发了什么疾病,吓得丢下百货拔腿就跑。我赶快追上他,说这是憋尿造成的,他才回转身来。
  
  伏旱过后的重庆往往又是一场连阴雨,这雨,少则十天半月,多则三四十天,它像细花针一样扎进人的皮肤里,淋了很容易让人生病。这时候,其他棒棒儿整天躲在出租屋里打牌下棋,我还是扛根扁担,像一只猎豹一样满大街搜寻着猎物。挣来的钱揣在荷包里,汗水加雨水,浸得那些毛票好象被水洗过,晒干后也布满白白一层汗碱。
  
  连同小张给的那十万块钱,一共攒有二十万块的那一天,我早早地收了工,高兴地买了一包油炸花生,打了一斤散装白酒,请伙伴们一起分享。
  
  “嘭、嘭、嘭”,是房租老板在踢门。其他人找我们,不是敲就是拍门。我一手提酒瓶,一手打开门。老板高举着手机,见了我,悄悄用手肘撞了我一下,示意我出去接听。
  
  我一直没舍得买手机,有事都是通过老板转告。这次老板要我亲自接听,一定事关重大。
  
  电话是儿子打来的。
  
  为了避免同伴们偷听,老板故意走进屋内喳喳呼呼的:“背时的雨下个不停,把身子都下得霉罗罗的了。今天出了点晃晃太阳,我就赶快出来晒晒霉……”
  
  原来是儿子跟我要生活费。儿子从未跟我要过钱,所以连老板也觉得儿子今天的举动有些突兀。
  
  我说:“小张不是说过,以后的用度都由她捡么?”
  
  “小张退学了……”
  
  听到这里我差点晕了过去,小张退学了,他们的婚姻肯定泡汤了,不用说婚房肯定也泡汤了。接完电话本来时间还很早,冒着霏霏细雨还能挣个十块八块的,可我啥也不想干,我在出租屋里这里摸摸,那里看看,硬是五心不定。
  
  等儿子再次回家时,我的担心变成了现实,他带回来的却是另一女孩。在一起睡过觉的女孩,怎么像泼在炉子上的水,说消失就消失了呢?

       背着欧阳,我问儿子:“小张呢?”


        “吹了。”

        “她不是说,连你们的婚房都准备好了么?”


        “她的父亲到温州去投资房地产,老本亏完了不说,还倒欠几个亿,婚房也被变卖了。”
  

  新带回的这个女孩,复姓欧阳,家住上海城乡结合部。欧阳二分优雅,三分美貌,却有五分高傲。她母亲在街上摆地摊儿为生。她母亲每天收摊儿回家整理钱款时,欧阳便趁机私藏几枚零钞。到高中毕业时,她已存了满满一木箱钱。母亲笑着说,她出嫁时这些零钞就陪嫁给她。欧阳大学毕业后,也找了份整天数钱的职业,在一家银行上班。
  
  欧阳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粗粗的,黑黑的,像一根根细钢丝罩在头上。走起路来总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与小张的稚气未脱相比,她满身都荡漾着成熟而肉欲的春情。
  
  欧阳一有闲就猫一样蜷在凳子上,安静地盯着手机,每晚依然要儿子陪她睡觉。老伴急着抱孙子,总是不停地追问他们好久结婚。
  
  欧阳说:“您们几时买婚房,我们就几时结婚。”
  
  提起婚房,我就想起了小张。
  
  春节还未过完欧阳就急着回上海,她说她要赶回去上班。临出门时,她靠在门框上,要走不走的。
  
  儿子把我引进卧室,低声说:“欧阳初次见面,要打发钱。”
  
  “家里无现钱呀?”
  
  儿子从挎包里摸出一个红包,里面装着厚厚一沓钱,吩咐以我之名打发给她。
  
  四
  
  儿子大学毕业以以后,应聘在上海海关当公务员。正当我们为儿子的婚房搞得焦头烂额时,两年后婚房却从天而降。
  
  儿子打电话告诉我说,婚房有了,他还邀请我们一家三口立马到上海去安家落户。
  
  我们急不可耐地来到了上海。
  
  新房装得富丽堂皇,那刺鼻的甲醇味儿,我闻来却甘如蔗糖。尽管家门口就摆满拖鞋,但我还是走大路一样走了进去。
  
  儿子在求学时,一年四季都是两套黑不溜秋的衣服轮换着穿,脚上的鞋也常常露出大脚指。才工作两年的他,现在已是西装革履,头发油亮,脸焕红光。
  
  为我们接风的酒楼是上海最高档的,包间也是最豪华的。一进包间,我就意外见到了儿子的同学小李。小李与儿子的谈话含含糊糊的,我隐隐约约听得,小李也被儿子安排在上海海关当临时工。
  
  吃饭期间,儿子与服务生说话的口气也大得不姓易了。
  
  席上,欧阳弓着水蛇腰,给我和老伴夹了好几次菜,敬了好几次酒。
  
  一共六口人吃饭,菜却上了一盘又一盘,而且还在继续。我生气地说:“够了,与谁比富啊?”
  
  “嗝——嗝——,儿子有这份孝心,你就只管吃吧,发什么癲哪?”老伴打了长长两个饱嗝之后说。
  
  “易伯,今天是我为二老接风。莫客气,吃不完也没关系!”
  
  下席时,满桌的山珍海味还未吃到一半。我要打包,又被儿子极力阻拦,只好放弃了。
  
  小李回公司去了。在回家路上,路过一个成衣铺子时,欧阳挽着我和老伴的手说:“爸,妈,您们第一次来上海,我给你们买套新衣去。”
  
  我觉得欧阳有些装,就努力推辞了。
  
  席间听小李说,儿子那套婚房价值千万。等再次回到儿子家里时,我恍然觉得这套房子就是用那十万一捆的钱砖砌成的。与老家那栋风雨飘摇的土坯房相比,真是一个在地下,一个在天上啊。置身其间,我有一种梦游之感。待清醒过来以后,一种不祥之兆又笼罩着我的心。儿子才工作两年,凭工资,无论如何也买不起嘛。但转念一想,就算来路不正,这事发生在儿子身上也是合情合理的。
  
  正胡思乱想时,欧阳拿出房产证,指着权利人一栏对我说:“爸,您看,易然只写他一个人的名字!我们上海的规矩是,男方购买的婚房,如果产权证上没写女方的名字,那么女方是不会与他结婚的。”
  
  “都是一家人了,写上就写上吧!”急着抱孙子的老伴抢着回答。
  
  “你看,你看,还是妈妈明理!”
  
  儿子坚决不同意,欧阳被气跑了。
  
  欧阳刚离开后不久,小张却叼空钻了进来。
  
  不是说她和儿子早吹了么,他们之间怎么还有来往呢?我心生疑问。
  
  小张依旧穿着那件褪了色的大红上衣。但这次看上去,她那大红上衣不再是一堆希望之火,而是一堆无人添柴,连自己也觉得燃得无趣即将熄灭的火。
  
  五
  
  女儿在上海找了份临时工干着。
  
  带来的二十万块钱没有派上用场,我和老伴也成了吃闲饭的人。闲来无事时,我就端把椅子坐在宽大的观景阳台上,摸出儿子给的好烟,悠闲地吐着一串串烟圈儿。或者笑看白云从房顶飘过。有一天,我正在阳台上吐着烟圈儿,突然听到锁孔转动的声音,我抬头一看,欧阳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她头上好象蒸笼冒着蒸汽,脸上的汗水一抹就是一大把。才几天不见,她就瘦了一大圈,眼睛戴着黑晕,眼眶也显得更大了。她说,易然四天四夜未接她的电话了。她急匆匆地冲进儿子卧室,翻了个遍,儿子的房产证和身份证皆下落不明。她怀疑易然背着她跟小张结婚去了。
  
  我说:“前几天,儿子单位来过人,说易然出差去了,他没与小张结婚!”
  
  正在此时小张也赶来了。她一进屋就找欧阳要人,她也同样怀疑易然跟欧阳结婚去了。平时看起来那么柔弱的一个女孩,此时却像一头母狮子似的,先是斜睨欧阳一眼,再投去凶狠的目光,接着叉开五指用力扇去,欧阳的脸上立时泡起五根红红的手指印。
  
  这一巴掌仿佛打在老伴脸上似的,老伴下意识地咝了一声,还咬了咬牙。
  
  为了争夺婚房,俩女孩绞在一起扭打着,撕咬着,车轱辘一般在宽大的客厅里翻来滚去。
  
  听到我家的吵闹声,四面高楼的人都探出头来把目光射向我们家。
  
  这时,忽听外面有人敲门,我以为儿子回来了,赶紧走上去打开门。
  
  一个干部模样的人站在门上,手拿一叠封条,大声喝问道:“你们都是易然的什么人哪?”
  
  “我是易然父亲,她是他的母亲,她俩是他的女朋友。”
  
  干部模样的人,肩膀宽阔,狮子嘴巴,给人以威严感。
  
  “易伯,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干部模样的人,说话声不大,但在我听来却像河吼,“嫌犯易然在李某的协助下,涉嫌收受走私分子巨额贿赂,这套婚房现已被政府没收,易然也被正式逮捕!”

 楼主| 发表于 2017-2-4 18:22 | 显示全部楼层
恳请各位高手赐教,问好各位,祝福各位。
发表于 2017-2-4 19:18 | 显示全部楼层
是怪婚房呢?还是怪自己的贪婪?
发表于 2017-2-4 20:42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套婚房,一篇世态图。君子爱财也没错,错在取之不义!
 楼主| 发表于 2017-2-4 20:46 | 显示全部楼层
沈盼盼 发表于 2017-2-4 19:18
是怪婚房呢?还是怪自己的贪婪?

问得好。现在的农村娃儿,想到城里买房安个家,除了违法犯罪,根本就买不起房子。问好,祝福你。
 楼主| 发表于 2017-2-4 20:47 | 显示全部楼层
zizhu 发表于 2017-2-4 20:42
一套婚房,一篇世态图。君子爱财也没错,错在取之不义!

总结得到位,问好,给你拜个晚年。
发表于 2017-2-4 21:08 | 显示全部楼层
欲望与现实的距离,使人格扭典。不错的故事。
 楼主| 发表于 2017-2-4 21:25 | 显示全部楼层
文字闪耀生活 发表于 2017-2-4 21:08
欲望与现实的距离,使人格扭典。不错的故事。

感谢,问好,祝福你。
发表于 2017-2-5 19:00 | 显示全部楼层
如紫竹版主雅评:一套婚房,一篇世态图。君子爱财也没错,错在取之不义!此作针砭有力,揭示了人性的变态,好小说!由于分享交流,恕不多啰嗦。
感谢分享,致敬!顺祝安好!
 楼主| 发表于 2017-2-5 20:44 | 显示全部楼层
戏笑九宫 发表于 2017-2-5 19:00
如紫竹版主雅评:一套婚房,一篇世态图。君子爱财也没错,错在取之不义!此作针砭有力,揭示了人性的变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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