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小市民”的话题

魏向阳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于那些因为稍稍优越于农村人而居高临下地蔑视、藐视、轻视他们，看不清他们，甚至欺负他们的所谓小市民，有着一种莫名的反感和恶俗。这些人似乎有一种人性中的劣根性，散发出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之所以有这样的感觉，原因之一，想必也许是与我童年时碰到的一件事情有关：

那是我大概五六岁的时候，生活在城郊农村的我们，往往是十天半月才进一趟城，感觉很稀罕的。这一次是我跟随上小学的小姨进城看五分钱一场的学生场电影，那时候看一场电影也真不容易，电影散场后，按照惯例都要用家里大人给予的一两角零花钱随便买一点零嘴吃了，再回家去。我们一路朝街上走，一路寻觅着想吃的零食，而更主要的是衡量手里的那点钱能否买到想吃的那种东西。一路走走停停、左顾右盼地寻找着，一直走到快出城门的地方，见到有一个蒸小糕卖的摊子，便停下来，卖糕的是两个中年女人，记得其中一个更可恶的眼睛有点斜视，大概已经好长时间无人问津了，一见我们过来，便连忙问我们想不想吃，年幼的我那时大概是点了下头，也不知小姨手里的钱够不够买，而她们也不等我们问问价钱，其中一个便忙不迭地倒出一甑小糕递到我手里，大概是糕的价格高了。问明价钱后得知我们的钱不够买（那种年头真是清贫如洗，多一分钱都没有），小姨便叫我赶快把用纸包着原封不动的小糕还给她们，本来既然没有动过还回去就行了，然而她们却得理不让人地不接回去而非要我们买下不可，尽管小姨一再说钱不够，她们还是强人所难地叫我们买，说糕拿回去就没有人要了，责备我们钱不够为什么要来买，等等，等等，还声称不买就不放我们走，我们两个小孩纵然浑身是嘴又怎么能说得过两个大人呢？一直僵持了好半天，还引来一些人的围观。也算是老天有眼、天无绝人之路，那天碰巧外公有事也来赶街路过，看见我们被扣在这里，过来问清楚情况后，对那两个蛮横的女人说她们不应该这样为难小孩子，然后问明价格，把钱和那块糕都一把扔在摊子上，对我们说“吃它干什么”，拉着我们转身就走……要不是外公正好路过，还不知道那天她们会把我们怎么样。

自从那次以后，虽然我当时对于小市民这个字眼和概念还讳莫如深，而对那两个女人那一类型的城里人便有着一种莫名的厌恶与反感、一种敬而远之不屑一顾的距离感和隔膜感，感觉中这种人惯于恃强凌弱、欺小怕恶，一种小人得志便猖狂的刁钻德行和庸俗嘴脸，而且还喜欢搬弄是非、飞短流长、有了不饶人、无理占三分，等等，等等。由于有过这样终生难忘的经历，尽管我在十岁时也离开农村随父母随军进了城，小姨也在上中学时即被召进了县文工队，参加了工作，我们先后都成了“城里人”。但或许是从小在农村长大的缘故，或许是在中学毕业后又下过几年乡，而今也在从事农业科技工作、与弱势群体打交道较多之故，或许在本质上还是个“乡下人”，我始终对有着类似“小市民”习气（而不一定是城里人）的那一类人保持着一段距离，不想与他（她）们多来少去打交道，也始终反感那些看不起和欺负弱者、以大欺小、倚强凌弱者的可恶德行。

时光安然

看来是留下阴影了，怎么也挥不去。

云馨

拜读欣赏了！

魏向阳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于那些因为稍稍优越于农村人而居高临下地蔑视、藐视、轻视他们，看不清他们，甚至欺负他们的所谓小市民，有着一种莫名的反感和恶俗。这些人似乎有一种人性中的劣根性，散发出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之所以有这样的感觉，原因之一，想必也许是与我童年时碰到的一件事情有关：

那是我大概五六岁的时候，生活在城郊农村的我们，往往是十天半月才进一趟城，感觉很稀罕的。这一次是我跟随上小学的小姨进城看五分钱一场的学生场电影，那时候看一场电影也真不容易，电影散场后，按照惯例都要用家里大人给予的一两角零花钱随便买一点零嘴吃了，再回家去。我们一路朝街上走，一路寻觅着想吃的零食，而更主要的是衡量手里的那点钱能否买到想吃的那种东西。一路走走停停、左顾右盼地寻找着，一直走到快出城门的地方，见到有一个蒸小糕卖的摊子，便停下来，卖糕的是两个中年女人，记得其中一个更可恶的眼睛有点斜视，大概已经好长时间无人问津了，一见我们过来，便连忙问我们想不想吃，年幼的我那时大概是点了下头，也不知小姨手里的钱够不够买，而她们也不等我们问问价钱，其中一个便忙不迭地倒出一甑小糕递到我手里，大概是糕的价格高了。问明价钱后得知我们的钱不够买（那种年头真是清贫如洗，多一分钱都没有），小姨便叫我赶快把用纸包着原封不动的小糕还给她们，本来既然没有动过还回去就行了，然而她们却得理不让人地不接回去而非要我们买下不可，尽管小姨一再说钱不够，她们还是强人所难地叫我们买，说糕拿回去就没有人要了，责备我们钱不够为什么要来买，等等，等等，还声称不买就不放我们走，我们两个小孩纵然浑身是嘴又怎么能说得过两个大人呢？一直僵持了好半天，还引来一些人的围观。也算是老天有眼、天无绝人之路，那天碰巧外公有事也来赶街路过，看见我们被扣在这里，过来问清楚情况后，对那两个蛮横的女人说她们不应该这样为难小孩子，然后问明价格，把钱和那块糕都一把扔在摊子上，对我们说“吃它干什么”，拉着我们转身就走……要不是外公正好路过，还不知道那天她们会把我们怎么样。

自从那次以后，虽然我当时对于小市民这个字眼和概念还讳莫如深，而对那两个女人那一类型的城里人便有着一种莫名的厌恶与反感、一种敬而远之不屑一顾的距离感和隔膜感，感觉中这种人惯于恃强凌弱、欺小怕恶，一种小人得志便猖狂的刁钻德行和庸俗嘴脸，而且还喜欢搬弄是非、飞短流长、有了不饶人、无理占三分，等等，等等。由于有过这样终生难忘的经历，尽管我在十岁时也离开农村随父母随军进了城，小姨也在上中学时即被召进了县文工队，参加了工作，我们先后都成了“城里人”。但或许是从小在农村长大的缘故，或许是在中学毕业后又下过几年乡，而今也在从事农业科技工作之故，或许在本质上还是个“乡下人”，我始终对有着类似“小市民”习气（而不一定是城里人）的那一类人保持着一段距离，不想与他（她）们多来少去打交道，也始终反感那些看不起和欺负弱者、以大欺小、倚强凌弱者的可恶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