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

鲁北居士

　　老牛


　　那是1939年的一个秋天，一大早屠夫刘三被赵财主的管家赵四请到赵财主家去。等到了赵财主家他才知道赵财主要杀牛。一听是要杀牛，刘三说什么也不肯。


　　说起来，刘三对牛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自打他爷爷那辈，就告诉他父亲，要有自己的一头牛。


　　他的屠夫手艺是从他爷爷那辈传下来的，在那兵荒马乱的年代，就是靠着屠夫手艺才使他跟她老娘艰难的生活下来，并且娶了一个漂亮的媳妇玉雪。


　　赵财主见刘三不愿意杀牛，就告诉他这头牛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前几天还好的，这两天忽然不吃不喝，看样子是活不了过久了。


　　在赵财主的再三劝说下，看到牛卧在地上眼睛黯淡无光，不时地用舌头舔自己的脖颈。看样子老牛是得了什么重病。于是，刘三终于下决心杀这头牛。


　　看到刘三手里亮铮铮的家伙和架势，老牛忽然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双膝跪倒在地，可怜兮兮地望着刘三，眼里“啪嗒、啪嗒”淌下了泪水......


　　刘三一下子不知所措，他想，原来这牛通人性啊！他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看到老牛浑身阵阵打着哆嗦，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刘三说不杀牛了。


　　赵财主无奈地叹着气：“唉，本来准备杀了把肉卖给炮楼里的日本人，可是，你又不给杀。”


　　刘三听到这里鼻子里“哼’了一声：“你这么做就是汉奸，助纣为虐！”


　　赵财主说道：“管他呢，杀了卖肉要比死了强，管他卖给谁呢。”


　　刘三非常不满意赵财主的做法，不管赵财主怎么说，刘三说什么也不杀这头牛了。


　　赵财主无奈地长叹一声：“唉，没办法，谁要是能给二十个银元我就卖给他。”


　　刘三一听，立刻转嗔为喜：“你可是说的真话？”赵财主说道：“是真话，你要吗？”


　　刘三说道：“这牛病的这样，也就是个上锅的货，兵荒马乱的，谁家有钱买牛肉吃啊，能不能再便宜点？”


　　赵财主带着哭腔地说道：“行了，我的大侄子，我养了十多年了，有感情啊，要不是病的这样给我三十银元，我也舍不得卖啊！”


　　最后，敲定十五银元成交。


　　当刘三把银元交到赵财主的手里。牵着那头病牛慢慢走出赵财主的大院时，赵财主露出了阴险地微笑：“哼，穷小子，跟我争，上当去吧。”


　　当刘三把那头老牛牵回家的时候，媳妇玉雪埋怨道：“这么头老病牛，还要花这么多银子买啊，如果病死了，这样咱可亏大了。”


　　刘三笑笑：“媳妇你放心，这头牛的病我知道原因，能把他治好。”


　　说着，刘三来到老牛跟前，用手指了指老牛的脖颈处，玉雪仔细一看发现，原来脖颈处有一处慢慢渗着血，有一个黑色的尖尖的东西。


　　刘三慢慢地用手将那件东西朝外拔，当拔出来才发现是一枚生锈的钉子。他明白了，这头牛在吃草时误食了钉子。


　　刘三开始发现了这个秘密，准备告诉赵财主，可当听说赵财主要将牛肉卖给日本人时，刘三立刻改变了主意，决定不将这个秘密告诉赵财主。


　　当拔出钉子时，老牛的伤口处往外流血，老牛用舌头舔着自己的伤口，刘三急忙到屋里拿出一瓶白色的药给老牛抹上，很快血就止住了。


　　玉雪从院子外给老牛拔了些青草，老牛轻松的吃着咀嚼着。看到这些，玉雪和刘三非常高兴。


　　刘三开心的说道：“我刘三终于有自己的牛了。”他上前亲切地抚摸着牛的身体，并找来刷子打了一桶水，为老牛刷洗体毛。


　　经过他们一段时间的精心照顾，老牛一下子精神了很多，又焕发出了生命的光彩。


　　接下来的日子，刘三除了做些屠宰生意，就牵上那头老黄牛去沟沿低头去放牧。刘三非常喜欢抚摸老黄牛的那两只长长的角，像两把尖尖的刀子泛着亮光。


　　这天早上，刘三正准备出门去牧牛，这时，只见赵财主领着四个鬼子指指点点地朝着他家奔来，刘三见状觉得势头不好，急忙牵牛回家，告诉玉雪进屋子里去没事别出来。顺手把杀猪刀掖在了背后。


　　就在这时，门被踹开，几个鬼子像疯狗一样冲了进来。赵财主指着刘三：“就是他，准备送给太君的牛他给偷来了。”


　　刘三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怒道：“赵财主，明明是你卖给我的，怎么你血口喷人说我偷你的呢？”


　　赵财主急忙说道：“太君，别听他胡说，就是偷来的。”几个鬼子不容分说过来就抢牛，刘三怒不可遏准备上前与鬼子们搏斗。听到院子的动静，玉雪怕刘三吃亏急忙冲出了屋子劝住刘三。


　　正准备抢牛的鬼子，忽然发现屋里出来一个年轻的漂亮媳妇，几个家伙立刻狞笑着：“啊，花姑娘的干活。”朝着玉雪围了过来。其中一个鬼子抱住了玉雪。


　　刘三见状急了，顺手掏出背后那把杀猪刀，大喊一声：“闪开！”朝着鬼子们冲过去。鬼子们谁也不会想到这个不起眼的中国人竟然敢跟日本人动手，稍微一愣神的功夫，刘三的杀猪刀插进了抱着玉雪的鬼子的后心，乌黑的血立刻喷了出来。


　　三个鬼子明白过来后，嗷嗷嚎叫着端着枪朝着刘三刺来，刘三急忙躲闪着与鬼子展开搏斗。形势敌众我寡，对方人多，枪身长，刘三杀猪刀短，吃了大亏。


　　三个鬼子明显占了上风，刘三刚躲过一个鬼子刺来的刀，另一个鬼子又刺了过来，刘三来不及躲闪，被刺刀刺中大腿。


　　玉雪见状为保护丈夫不顾一切抄起身边的锄头朝着鬼子砸来。一个鬼子只好挺起枪去对付玉雪，玉雪一个普通的中国农村妇女怎么是训练有素的鬼子的的对手，玉雪不小心被鬼子的刺刀刺中小腹，倒在血泊中。


　　这边，刘三看到妻子被鬼子刺伤淌血，像疯了一样，手中的杀猪刀舞动着，这时，左腿上又被刺中了一枪。刘三咬牙忍痛，将杀猪刀砍到刺伤他的鬼子的脖子上。另两个鬼子一起朝着刘三胸口刺来，刘三躲闪不及，形势十分危急，眼看刘三性命难保。


　　就在这时，“哞”的一声牛叫，那头老黄牛挣断了绳索，疯了一般的低着头朝着两个鬼子斜刺里冲了过来。


　　鬼子看到老黄牛的疯狂举动，吓得赶紧收住枪想躲开牛的攻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老黄牛那锋利的犄角已经将两个鬼子的身体穿透，挑了起来疯狂的摇着。


　　开始鬼子还在惊恐地喊叫着，双手挥舞着，但是过了一会儿，就渐渐没了声音，手也软了下来。


　　赵财主见此情景想赶紧逃走，这时，那头老黄牛甩掉了两个鬼子的尸体，将赵财主顶倒在地，随后愤怒的踏上两只前蹄，直到将赵财主踩的血肉模糊才罢休。


　　这边，刘三赶紧给玉雪敷药止血包扎伤口，带上杀猪工具和一些应季衣服和食品，恋恋不舍的看了看院子。他扶玉雪骑上牛，然后点了一把火，瞬间院子燃烧起来，鬼子的尸体在大火中弥漫着腥臭的气味，大火映红了半个村庄。

幸福小草

要做饭去了，一眨眼却发现这里居然还有沙发，赶紧沾一下屁股，权当坐上了。空闲细看！

琴枫

“在吃草是误事了钉子。” 可能是写得捉急了些  没有细看

琴枫

有情有义的老牛

鲁北居士

幸福小草 发表于 2017-2-24 17:10
要做饭去了，一眨眼却发现这里居然还有沙发，赶紧沾一下屁股，权当坐上了。空闲细看！

欢迎草儿妹子前来，请坐，问好！！

鲁北居士

琴枫 发表于 2017-2-24 17:22
“在吃草是误事了钉子。” 可能是写得捉急了些  没有细看

恩，谢谢细读，确实有误，立即纠正，再次感谢！

鲁北居士

琴枫 发表于 2017-2-24 17:23
有情有义的老牛

是啊，有时候，动物比人还要有情！

天门牧夫

为牛精心治病，关键时刻，通人性的牛救了刘三和妻子。情节有亮点。
我有点疑惑的是，牛误食铁钉，从脖子里穿出来，那这根铁钉得有多长，且是竖起来吞食才是这个走向穿过来啊，据我所知，牛脖子那里的牛皮是很厚实的。再者，这牛这么聪明，怎么分辨不了铁钉和食物呢？

戏笑九宫

此作取材抗战题材，构思精妙，层次文脉清晰，文笔语言干净利索。小说展示了牛通人性，报恩救主的情节，展示了赵财主的汉奸嘴脸，揭示了倭寇的惨无人道，以及刘三夫妻奋力反争的情景，情节平淡中见波折，冲突中隐喻大义。人物塑造生动形象，环境映衬自然流畅，写作手法技巧运用娴熟。小说主题立意价值取向积极，很有铭记历史警示后人的价值和艺术效果。至于误食铁钉，作为万物之灵的人尚且经常有之，何况牲畜？小说要说瑕疵，感觉有些跳跃感，但不足以影响佳作潜质，个见勿怪。其他环节要素不再逐一解析，一篇短小精致的佳作！
问好，辛苦！

徐得荣

赵财主“将”此情景想赶紧逃走，应为“见”吧？

天门牧夫

小孩确有误食铁钉的。若是成年人也误食，那肯定是婴儿思维无疑了。哈哈！

鲁北居士

天门牧夫 发表于 2017-2-24 22:04
为牛精心治病，关键时刻，通人性的牛救了刘三和妻子。情节有亮点。
我有点疑惑的是，牛误食铁钉，从脖子里 ...

谢谢天门版主雅评，问好。关于牛误食钉子愚以为，牛吃草时草是呈团状，钉子难免伴随着从食道下行的脖子处刺出，牛脖子上部皮厚是因为耕地时牛轭(e)经常与牛脖子上部摩擦皮质比较厚，相反脖子下边的皮反而柔软。再次感谢天门版主细致的点评，问好，遥握！！

鲁北居士

戏笑九宫 发表于 2017-2-25 17:39
此作取材抗战题材，构思精妙，层次文脉清晰，文笔语言干净利索。小说展示了牛通人性，报恩救主的情节，展示 ...

谢谢九宫版主精彩细致的点评，提升了小说的实际水平，增加了作品的影响力，感谢，并遥握！！

鲁北居士

徐得荣 发表于 2017-2-25 17:48
赵财主“将”此情景想赶紧逃走，应为“见”吧？

谢谢得荣老师细致的阅读和指教，确实是仓促所致，马上修改，向你学习，请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