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友同题】《女人的山》浅析

草舍煮字

《女人的山》浅析

文/草舍煮字

　　女人如水，但女人心中有山。这山可能是父亲、丈夫、家庭，也可能是她自己的情怀、理想、信念。香薰古琴的这篇《女人的山》就描写了一位最平凡的农村妇女的情怀，和她为此付出的生命代价。

　　一个女人出生在物质落后、观念保守的的中国农村是不幸的，即使是社会的发展到了文明飞跃的二十一世纪。一个卑微的灵魂能够走多远？一个五十多岁的农村家庭妇女，上有老下有小儿孙满堂，还有没有权力去追求早年人生亏欠自己的精神生活，为自己一生的信念去生活？

　　前不久在一个文学群中，我们议论到余秀华离婚时，一个群友提出了这样的观点：从人本性来讲，人的一生有限，这朵花，能开得越久，当然越好。对个体来，追过幸福感觉的无限，才是最大的追求。没人会私下否定这一点。可是人活着，总就离不开社会，也就是团体，大到社会，小到家庭。你总要考虑这个考虑那样，这就是牵绊。我们看萨特，为什么人家能得诺奖。任何伟大的文学作家，都是在与社会融合的同时，尽最大力气做到自我的唯一。虽然她（余秀华）写的东西，我看不懂，也觉得低俗，但还是要佩服她的勇气。你要知道这个社会里，真正有勇气的不多。其实人生在世，我们没有多少时间真正为自己考虑。活得真实的人，总叫人佩服。所以有时候我佩服那些恶人，在一个人人向善的社会里，恶人活得很自在，这是气量的另一种体现。我们看各种影视剧里的恶人，哪儿来的？他们几乎都是真实的。

　　这个观点有些另类，令人沮丧，但你不得不承认它的理性思想。当然，要想实现个人理想未必都要与社会、家庭不相容，尤其物质生活对精神追求的阻力越来越小的时候，要克服的就几乎只有保守的观念了。《女人的山》中的母亲，就生活在这样一个观念赶不上物质发展的脚步的时代和地域。小说中，她与旧观念的抗争一步步艰难地走向胜利。当然，生活中这样的进程未必有这么快，甚至更加曲折、坎坷，时有倒退，但作为短篇小说只能艺术化地浓缩、提炼这个过程。

　　小说的结局是个悲剧，母亲为了追求一生的信念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但回顾通篇作者为母亲倾注的热情看，她并没有把母亲的失败归结为不安分者的宿命，而是以此来控诉，一个背负着繁重劳动和人们视为异类的眼光的农村妇女，要与旧观念开展抗争，要争取一个与任何人相比都不卑微的灵魂的权力，这是一件多么艰辛和凶险的事情啊！

　　在小说中，母亲的形象是勤劳朴实、任劳任怨的，她对于物质的要求最少（在家里吃残羹剩饭，穿手织的毛衣，在艰苦的写作环境中，自食其力，过最低水平的生活），但几乎是家务劳动的唯一承担者。尽管她在家中的重要性大家都心知肚明，但由于家庭地位低，人微言轻，所以作为家中的成人之一，在家中本应该自由轻松的她，却不得不处事低调隐忍、言行谨小慎微，按照婆婆和丈夫的脸色行事。即使宣布了离家去写作的决定，她依然做好家中的一切。而她后来虽然在言行上对家人采取的是沉默而坚决的行动，但由此给家人造成的困扰一定也在她的思想中产生了激烈的斗争，所以她只要在家，依然全心全意地尽自己的本分。

　　当母亲义无反顾地去独居写作后，家人的辱骂和责怪从侧面反映了她的地位，但生活秩序的立刻打乱令他们措手不及，则反映了她的存在对于他们极其重要。因此在笔法上，我们看到作者对于小说的主角母亲的形象基本上都用了侧面描写、间接描述或者比较衬托的表现手法，而对于她的婆婆及丈夫母子二人却采用了正面、清晰的描写方法。这是由母亲这个人物在农村这个环境中的身份、在家庭中的地位和她自身的个性决定的。虽然她思想独立，经济和生活同样能够独立，在通篇中的主要活动也都是在为自己的信念而斗争，但她同时只是一个普通农村妇女，作者无意赋予她高大上的形象，并没有把她作为肩负着争取妇女权益的历史使命的英雄人物来歌颂。这样的英雄是脱离生活实际的，是不具有普遍代表性的。即使余秀华也没有自觉肩负这个使命。

　　从作者运用的意象上看，母亲离家去独居写作的那个“山”，实际上是“母亲说的山其实不能叫山，只不过比村子周围的洼地高出一两百米。”它象征着母亲心中的山，她的理想和这座山一样其实并不高，只是想在辛苦劳作之余有自己的精神生活。既无意成名成家，更想不到为他人争取什么权力。

　　对于小说中的其他人物，作者也给予了丰满立体地塑造。比如奶奶，她对于家中成员的态度很值得玩味。她对于儿媳妇既有权力告诫其要知足认命，又敢大张旗鼓地辱骂呵斥。对于自己的儿子，在她的眼里简直就是皇帝和圣人，因为他是一家之主，经济支柱。

　　对于“我”这个大学毕业生，奶奶的反应则很有意思——“奶奶你胡说啥呢？你就不能让人消停。”我对着窗户喊了一声。我奶奶马上就像熄火的汽车，院子里顿时安静了不少——这个细节表现了她对于文化人的敬畏心理，尽管那是自己的孙辈。

　　此外，提一提那个没有出场的父亲的外遇邢丽丽，一个寡妇。“当父亲在她面前痛骂母亲，决定与之彻底决裂、满怀希望地等待邢丽丽点头的时候。这个女人不但劝父亲接母亲下山，还找了个理由辞掉了这个工作。”这不由得引起读者的猜测，这个外遇是不愿意公开自己偷人，来做“我”父母冲突的棋子？还是与“我”母亲相比之下自惭形秽？抑或是母亲的情怀里也有她的梦想，所以仗义辞行？

　　总的来看《女人的山》是一篇表现生活，反映现实的力作。

　　之前，我们在论坛中也曾读到过，我称之为为女人的情感和权力代言的几篇，以女性为主角的小说。我认为作者的态度是严肃的，情感是悲悯的，构思和手法也是颇具苦心的。但在文采斐然中我们看到了较为露骨的关于性的描写。虽然女性作为平等的两性之一，在与男权专制的斗争中，性关系话题是无法回避的，并且，作者的意图也并非诲淫，但表现的程度与我们目前人们的普遍观念是不合宜的。

　　性的问题在文学表现上，在突出主题的前提下如何拿捏，的确是一个值得讨论的问题。但是，一定会有比性题材更好的，表现女性争取权力的小说。此篇《女人的山》正是优秀的题材之一。

香薰古琴《女人的山》原文链接：http://bbs.zhongcai.com/thread-1026059-1-1.html

枫叶飘飘

沙发。

随玉

慢了一步。早起脚底没抹油

枫叶飘飘

哈哈，幸福。还有地板

潭边老桑

不会吧，好快，草哥。

紫忆梦

这么快赏析都写出来了？豹的速度！佩服之至！

zizhu

好快的身手

甄小竹

来学习的。

遗忘之城

排队来学习！

清风剑

　　在小说中，母亲的形象是勤劳朴实劳任怨的，
这拉了个字。

蝉衣cy

清风剑 发表于 2017-4-19 13:01
　　在小说中，母亲的形象是勤劳朴实劳任怨的，
这拉了个字。

速度惹的祸。

清风剑

如果母亲，生活在俺东北，就好了，很可能她说得算，应该是武则天的角色。奶奶是不敢起屁的。

草舍煮字

清风剑 发表于 2017-4-19 13:15
如果母亲，生活在俺东北，就好了，很可能她说得算，应该是武则天的角色。奶奶是不敢起屁的。

东北的女人很能吃苦，值得尊敬。

草舍煮字

清风剑 发表于 2017-4-19 13:01
　　在小说中，母亲的形象是勤劳朴实劳任怨的，
这拉了个字。

嗯，这不应该，立改。

草舍煮字

蝉衣cy 发表于 2017-4-19 13:15
速度惹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