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stbeijun 于 2017-4-27 19:34 编辑
“我的生命是一本不忍卒读的书,命运把我装订得极为拙劣。”一篇题为《我是范雨素》的文章这样开篇。好有范!谁是范雨素?一个忙碌在大城市里的民工,一个城中村里的文学爱好者。她这篇网红的质朴、真挚自述,在收获了万千赞叹和眼泪的同时,还揭起了被拆迁的劳工精神家园疮疤。用范雨素的话说,当育儿嫂很忙,但“活着就要做点和吃饭无关的事”,文学可谓“精神欲望的满足”。 范雨素很幸运,其写作得到北京市朝阳区金盏乡皮村“工友之家”的帮助。我旅居深圳市时,也捡奖过当地“劳务工博物馆”组织的书画大赛。但无需讳言,曾作为城市劳工精神家园的工人文化阵地,在市场经济的“拆迁”中,“钉子”得异常惨烈。在各地城市创文热潮兴起的今天,作为精神文明的组成部分,城市劳工精神家园的颓废不能继续,回迁号角必须立刻吹响。号角声有以下两个意义: 当城乡劳工搅拌进城市劳工行列时,各类型文化因素便同步搅拌着城市劳工阶级的文化取向。城市劳工原来丰富多彩、健康活泼的业余活动,因为文化阵地失守而严重萎缩。衍生于市场经济土壤的文化形式,便凭借资本的支撑堂而皇之左右了城市劳工的业余文化生活。城市劳工耳熟能详的各类文体形式,因而或流落街头巷尾、或变成商业附庸、或销声匿迹,“不当大哥”已经好多年。城市劳工精神家园的丧失,必然扼杀其精神支柱的萌芽和树立。其文化取向一旦被非主流意识形态海啸淹没,劳动者在城市经济发展中必需的凝聚力就变得小于向心力。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即使在熙来攘往的市场经济环境中,这个上层建筑与经济基础之间的关系依然不变。所以,回迁被迫放弃的精神家园,对激发劳工能动的创造热情、营造“五湖四海”的工作生活氛围,从而形成新时期工人阶级积极向上、实事求是的世界观,具有现实和历史意义。参照官方的国民经济发展和财政收入数据,我国城市已恢复了收复工人文化阵地的能力。所以,按照国家的标准,全面恢复符合城市劳工需求的各类公益性文化阵地,既顺应创文的潮流、满足劳工对精神文化生活的需求、提高劳工综合素质起点,还能为我国领导阶级的基础阶级成员孕育适应新时期的文化取向。就像范雨素集月嫂和作家于一身。 工人精神家园如能回迁,在重新聚集城市劳工追求文化热情的同时,还能后发制人抢得固守精神制高点的机会。随着世界经济的一体化,以信息化为特征的文化表现形式同样贯穿在工人文化阵地的争夺、巩固过程中。层出不穷的文化、娱乐崭新形式,正以鲜明的时代特征吸引着新一代劳动者。面对这种新情况,回迁了的劳工精神家园只有驾驭与时代潮流吻合的文化载体,才能使演绎文化内涵的形式有效圈粉、迅速网红。范雨素的质朴可以使人泪奔,但“范雨素”们不一定只爱文学。 所以,回迁的劳工精神家园必须是二点零版的家园。“精神”制高点为特征的家园,才具备城市劳工文化“引路人”的资格。论文化,“范雨素”们没有大学也有中学水平。填饱肚子式的“文化”,如今已是流动型劳工群体的普通配置。特别像挨踢狗之类的劳工,他们的文化品位就算远离家园照样特立独行。但毕竟单薄点,缺乏氤氲。新一代劳动者的文化构成,除了服务“吃饭”之外,还欠缺“了解和信任”、“包容和平等”的衍生物。而回迁后的城市劳工精神家园,就有可能成为这种衍生物的孵化器。就像北京皮村的工友之家,深圳宝安的劳务工博物馆,稍为一点暖心的与众不同,就使得千万劳工冷酷的眼眶充满盐水。 别以为只有范雨素将自己说成是“是一本不忍卒读的书”,希望在“工友之家”里重新装订命运;其实还有很多过得去的“范雨素”们,同样需要有各类型的精神家园来调整自己的文化取向、升级自己的文化结构。面对这种现状,你说我鼓吹精神家园回迁号角的腮帮,是不是要更使劲地充满希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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