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舞蹈中复活 于 2017-6-16 02:51 编辑
沈红兵没留在家过年，也没征得小娇妻同意。年前和几个哥儿驾着私家车、捏张地图、说走抬脚就出了门。
腊月二十三这天，被他仍在家的名誉上的妻子颜颜，实在感到无聊，便和儿子波波驾车回到了娘家。敲开门，嫂子彩娥正忙，猛见小姑登门着实吃了一惊。
“唉，咋这副德行出啥事了？”彩娥也就随口一问。没想到一句话问得颜颜满脸泪蛋蛋、垂下头半天不应。
“吆，真出事了？”
“……没，红兵出去旅游去了。他连年都不过了。”
“旅游？跟谁？”
“跟一帮战友，去青岛喂鱼去了。”
“咱妈知道不？那咋不带上你和小波？莫非让你们独自过年？”
“我又拉不住他，又不会和他吵。再说我也不想去。”声音很小。颜颜底气不足。
“自己的男人就应看紧一点，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他不过年，我们娘俩过！”颜颜咬牙撂下一句狠话，目光正对着大嫂。
“……”娥子一怔。
“我和波波去酒店过年……”
娥子总算咽下一口气。本地乡俗是，出阁的女子不能回娘家过年。
“乡俗你也是知道的，不是你嫂子心狠……”这回轮到娥子语无轮次了。
“没事，这我知道。即便嫂子让我们母子回家过年，恐怕妈和我哥也不会同意。这个我理解。”过年，成了颜颜最头痛的一件事。感觉身体不舒服的颜颜，没去帮嫂子干家务活，独自回母亲的房间睡了。
楼下小区娱乐场。
波波蹲路坂，两手把玩着一坨雪球。脑子里盘算着怎样才能加入眼前这支篮球队伍的事，而不是一个人对着四周发呆。篮球队里有波波的两个好哥们胖子和猛犸象。这两个哥儿一定会看见自己，他和自己打赌。微笑着看向对面。
一场赛事结束，波波启身，朝昔日的好哥们走去……
“嗨，波！”眼尖的小胖首先发现了波波。
“嗨，胖子！”
胖子是从奶奶那个小区搬过来的，说是暂时跟着妈妈小住几月。小胖名副其实的家很多……就看这小子愿不愿意，在哪，跟谁住；波波的家也很多……事实上波波并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一旦奶奶离世……自己便成了地地道道的寄居者！有些事，小小年纪的波波不愿去揣摩自己的亲人们，但不代表他不懂。他有时候盼望着自己快快长大，好保护奶奶和妈妈；但又怕自己的愿望伴随着逝去亲人的代价。
时间过去很久，波波所在的篮球赛已经结束。他看到母亲站在舅舅家的阳台上向慢慢走近的自己挥手，一条微信立显：上来吃饭！妈妈。他咧一下嘴，切！母亲就会这套，生怕自己不认她似的。
二
颜颜左等右等不见儿子波波上来吃饭，推开严实的窗户向楼下望去，结果看到波波正在回家的路上……便向餐厅度过去。
“哇塞，姑姑你怎么来了？小波呢？”这是侄女蕊蕊推门见她的第一表情。
“哦，蕊蕊补习完了！外面冷不冷。”
“姑姑你说什么呢？坐爸爸的车怎么会冷？倒是小波……”颜颜向窗户方向甩甩头，欲言又止。
姑侄女正说着话，门里进来个和波波一样大小的小男孩。换了双拖鞋来到他姐姐身旁，皱着眉头，“姑姑怎么又把小波带家里来了？昨天姑父还和小波的奶奶吵架呢，害得我奶奶一夜没睡好觉。回你们自己的家不行吗？”
话一落地，见波波悄无声息地站在自己背后，惊得长大了嘴。
“波波，你这人……”
“哥，我这人到底咋了？”
“为什么背后偷听别人说话？像个女人。”
“这还叫偷听？” 波波不肖一顾地走过去一屁股坐进沙发里。一只手支楞着脑袋望向电视墙，内心充满了悲伤。
“如果不是偷听，为什么不出声？”
“轮得上我出声吗？这是你家又不是我家。”
听两兄弟你来我往地叫板，颜颜知道儿子波波内心世界实则已经非常受伤。她心里很乱，站起又坐下，不知是走是留。
“这孩子，怎么越来越像社会上的人？！小小年纪学得这么狡诈！我让你狡诈！一个槽里的驹子还要相互踢。”蛾子举起就近的鸡毛单子，恨铁不成钢地照儿子屁股蛋子唰唰两下。
鸡毛单子下一秒被颜颜一把抓住，“嫂子你还真舍得打啊……你舍得打我哥那边怕没法交代吧。两个孩子拌嘴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真的，妈和小颜回来你就说我有事找，回头让小颜给我个电话。家里没事我和波波先回去了。”颜颜心平气和地和嫂子道别，领着没吃饭的波波真就坐电梯走了。
颜颜和波波走出电梯口，外面的天空已经升级成了墨幽色。阿杜的《离别》在冬日寂寞的城市上空不停传唱。
深情吻住了你的嘴
却没能停止你的流泪
只因和我的心和你一起碎
大雨下疯了的长夜
沉睡的人们毫无知觉
突然恨透这个世界
因为要离别
就走破这双鞋
我陪你走一夜
………………
这首歌验证了她和波波父亲当年 的校园恋情。颜颜听着听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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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公网安备 33010802003832 )
发表于 2017-6-15 1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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