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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结婚是为了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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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7-17 13:1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跌落人间的羽毛 于 2017-7-18 09:26 编辑

  结婚是为了成长

  文   跌落人间的羽毛

  常常听说人类上下五千年的文明,这一万年的文明具体指的是什么,凭我这枚一看书就做梦的羽毛,不学无术之辈,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但羽毛也有自己的说法。不去计算这上下五千年有多少天多少个时辰,总之每个生命都是在围着“要过得更好”而奋斗,只是每个生命使用的方式方法不一样罢了。

  而我理解的上下五千年也很简单,无非就是上为父母或长辈,下为子女或晚辈。敬父母长辈者都是上五千年文明的组成者,爱子女或晚辈者都是行走在下一个五千年文明者。如果你只爱父母及其长辈,那你在文明的历史长河中就走在上五千年里;如果你只爱子女及其晚辈,那你在文明的历史长河中就走在下五千年里;如果你长幼都不爱,那上下五千年的文明历史会想方设法把你走过的轨迹从文明里清除。上有父母下有子女,也就是大家常说的上有老下有小,这便是一个完整的家庭。家庭最初的起点就是结婚。我没有谈过真正恋爱,所以我不懂爱情是什么,或者按照我自己的个人思维,爱情是火,我不想那么快的离开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太美了,我得绕开火热的爱情。把自己的生命一点点慢慢的揉进这上下五千年的文明史中,结婚,生子,做母亲,做孙子的奶奶,与大多数人一道走完这平凡的一生。

  说起我的婚姻,我该写一篇小说了。

  上

  他是我初一的同学,那时候我的成绩很好,坐前排,是班上的学习委员兼语文与英语科代表。他个子矮小成绩中下,坐在教室的最后排无窗的角落里。那时候我们中学缺乏英语老师,我们的英语老师同时上三个班的英语。早自习老师管不过来,每天都是我在管班上的早自习。最后排的同学多数都调皮捣蛋,而他只在最后排最黑暗的角落里静静的不说话。那时候的我除了班级上必须说的事情外,其他情况我基本上也不说话。班上的朋友也很少,只有一个与他同村的性格开朗的长发女孩偶尔和我说说话,算是比较好的朋友。她与他同姓,她说弦成(化名)的哥哥好厉害啊,考上了省城的公安干部大学。20年前西部的农村是很难出一个大学生的,偶尔有一个也就全村人人知晓。我没搭上话,毕竟这与我没有任何关系。进入初二我们就分班了,我和他也不在一个班。

  从那以后,我们相隔十年没有见。这十年当中我转过学,留过级,上了高中,也上了大学。生命里偶尔也有男孩子飘过,似乎要激起浪花,瞬间又不见了踪影。数数那些飘过的男孩子,高中时,有令人脸红心跳的说起话来之乎者也的古董型,有高大帅气温柔令人想要依靠的青春偶像型,有文字写得温柔浪漫型。大学时,又来了一批,有花花公子,有师弟也有学长,也偶尔有社会上已经工作了的。我想谁会成为我生命里永恒的浪花呢?好像他们都各自有各自的长处,都有令人赏心悦目的地方,应该都有可能吧!我也想,与我今生有瓜葛的人不会跳出这群人的圈子了吧!

  直到我大学临近毕业,国庆长假回老家,在原来我们那所中学后面遇上他。他皮肤很黑,好像还有豆豆,还穿一身深灰色的运动服。整个人不讲究,看起来很显老,但相互间还能认出是老同学,顺势打了个招呼并留了个QQ。我说:“你小孩有多大了?”他眨巴了几下眼睛说:“我连女朋友都还没有呢!”我半信半疑,心里估摸着,不结婚,人咋那么老呢!

  回学校后,也把这人早给忘了。偶尔上网登QQ,总会看到他的头像在跳动,打开看每次都没有什么新奇的,总是一朵玫瑰花,什么话都没有。我也没理,立刻打开,立刻关掉。觉得这是小孩子玩的把戏,挺讨厌的。直到大三上半学期临近结束,圣诞节的前一天晚上,他没发玫瑰,说了句“不想打工了,想自己干!”我便问他找好产品了没,毕竟我是学商业类的,可以说上几句话。他说他想代理牙刷,我说那个利薄而且竞争很大,我们家乡的面条那么好,你咋不做呢?他说对啊,我咋没想到呢!他说我们一起做!我答应了!

  第二天,恰逢圣诞节,阴雨绵绵的,很冷。他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从200公里开外的纳雍县城跑到省城贵阳。下午,我去客车站接他,他个子还是那么小,皮肤还是那么黑,一副傻呵呵的样子。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双脚交叉双手抱在胸前雕塑般站在候车厅外面的广场上,斜挎着一个巴掌大的黑色小包,灰蓝色贴身的运动服,没有美观可言,但也算和谐。早晨买了些大苹果,送了些给要好的朋友,剩下最后一个,也就给了他。他接过苹果,二话没说就咬了一大口。那苹果的甜,他赞不绝口。

  从第二天开始,我们俩就开始去各大超市街道满大街去转悠,算是调查。差不多一个星期以后,我们跑遍了省城的大部分地方,对市场已经有初步的了解。

  元旦来了,我们学校也放假,我也回老家,他也回老家。在老家,我们又遇上了。他硬拽着我去他们家,我心想去就去嘛,有啥大不了的。去到他们家,他们家很热闹,他的叔叔哥哥们都在。又是杀猪又是宰羊的,不过是在爷爷奶奶家,所有人都聚在那里了。虽然人多热闹,但他们大多都是做行政工作的,我向来对行政不感兴趣,他话也不多,我俩默契的保持着沉默。

  第二天早晨,他二叔家叫去吃面条,去时他二婶就已经弄好了面,我们端起就吃。或许是前一天晚上的羊肉还没消化,面条我只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第一次到别人家也不好意思剩着,就趁着周围没人时连汤带面全部倒在他的碗里。说真的,我没说让他吃了。我还没有开口说话,他不当回事儿,继续吃着,仿佛刚刚那一幕没有发生过一样。我真的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男孩子,那一刻我是真的感动了,他一点也不嫌弃。真的想,嫁给这么一个人也不亏啊。

  吃了早餐过后就去了我家,天气冷,父亲生了一团暖暖的柴火,姐姐也带着孩子来了娘家,大家都围着炉火取暖。见我们推门而入,他们顺势往两边挤了挤,把中间的位置空了出来。母亲随手把手边的高约15厘米的小木凳子递给他,他一坐下就和父亲聊了起来,仿佛他们曾经认识一样,那么熟悉那么能聊。临走时,我悄悄问了母亲,这人咋样?母亲说好,离家近,不用晕车就可以到达。母亲说个儿还没有我高,父亲说要个儿高干啥?又不堵水。大哥担心我,怕我遇上渣男说我怎么会选他,人长得不帅,个子也不高,文凭也没有我高,也没有钱,我到底图啥?我说只为一份心安!

  对于我和他在一起,感到疑惑的人很多,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图他什么,或许就是什么都不图,似乎图的是他的真诚,好像真诚的又不只有他一个。或许什么都不图的婚姻才会更牢固,才会卸下沉重的铠甲把最真实的自己展露在平静的生活里,或许我要的只是一个真实的自己,而他恰好适合真实之我的成长。

  我俩后来生意没做成却走在了一起,一切都是“一面之缘”!他过完元旦回去就把在纳雍县城的工作辞了,跑到省城来。半年后他竟然从原来的110多斤一下子长到了140多斤,几乎变了个模样。那时候我在一家连锁餐饮店做主管,常常穿高跟鞋上班,下班通常是晚上。大部分时间他都去接我,有一次他把我背着走了好远。回到租住的小窝,隔壁的美女倚在门边看到我们回来叹了口气说“我刚刚看到你们了,真羡慕你们啊!我愿意找一个背背篼的,天天把我放在小背篓里,他去哪儿,我去哪儿!”说完就关门进屋了。其实他们俩条件都很好,她人漂亮个高身材好有能力,她男朋友也很好高大帅气有能力,只是工作的原因必须常年在外。

  那一年我6月27号毕业,十月份我们结婚了。婚纱照免费的,是住我们隔壁那位美女知道有一家婚纱摄影公司在搞活动,推荐我们去的。婚礼很简单,没有金银珠宝,没有鲜花豪车,也没有置办家具。因我平时在学校多数时间要么在图书馆,自休室,甚至是贵大等其他大学的图书室,或者满城的摆地摊,做兼职,爬山逛城,基本上与同班同学没有太多的相处。我婚礼上也就没有同班同学参与,只有一位师妹与师姐,和我初一时教我英语的陈老师夫妇以及贵大的一位男同学,有的朋友在外实在来不了的托人带了个礼表达心意。其他的都是亲戚与父老乡亲。他没有向父母伸手要钱,我也没有,毕竟双方父母都是山里的农民,都不易。

  结婚后第二年我们在家养了20头黄牛,钱没赚到,却把咋俩都累成了真正的牛。那一年,我大宝贝刚刚出生,刚刚结婚不久他父母就提出分家,还分了赡养义务。我要带小孩,要做饭做家务还得和他一起养牛,还一边修圈,还酿酒。一年下来,他瘦成和我在一起之前的样子,我成了七八十年代种地的中年妇女。

  牛养了一年我们就卖掉了,并还了大部分债务,把父母应尽的赡养义务也给了,欠了接近1万块钱的帐。卖完牛正是13年的春天,大宝接近一个周岁。我觉得孩子还是两个好,便萌生要两个孩子的念头。只是我的户口不是农业户口(上大学时已经迁移),如果再生就属于超生。于是我们便跑到了今天宜兴这座城市。

  我们刚来几天,他就找到工作做,开车送货的。和他一起进去做的,都说太累了,而他却说,好轻松啊。而我也一下子觉得轻松了很多,毕竟只带一个小孩,不用管那20头牛,甚至好长时间公公婆婆都没在家,还要给公公婆婆养一大群鸡鹅。放下了所有的疲惫,我一下子感觉像来到了天堂。半年后,他又长到了140多斤。因酿酒时烧得近乎毁容了的左脸也慢慢的消退了,重新给了他一张圆润的脸。

  刚来的第一年我们住在宜兴芳桥,那里是物理学家科学巨匠周培源的故居,有千年古刹潮音寺,有曾经周处时常练剑的只有90米高的九阳山,有碧波粼粼的阳山荡。卸下沉重的担子,我把这里当成了天堂。时常带着孩子在湖边游走,看白鹭起飞渔民撒网,听潮音起落浪涛拍岸。静坐荡中小亭,人生的烦忧早已随那一群牛散落到故乡的泥土里了。刚来的时候我们连自行车都买不起,他上班是从老乡那里借了一辆闲置的自行车。有时我带着大宝外出回租住的小窝时会遇上他下班,他便下车推着自行车我们一起步行回家。吃完晚饭我们会一起去湖边散散步或者看看阿姨们跳广场舞。生活很简单,而我恰恰喜欢这样安静的简单生活。不用像在老家一样累得牛都不如。究竟什么是奔跑,什么又是拼搏,什么又是漂泊?如果漂泊让我觉得生命的美好,那我何必又去奔跑与拼搏?

  慢慢的他发了工资,我们买了个二手电动车,出门时我们就不用走那么多路了。年底时我们还买了辆面包车,小宝也在腊月中旬降临了。我们由三口之家变成了四口之家。我也从带一个孩子变成了带两个孩子。我们因芳桥的房子太小搬到了大塍,后来又因为他的工作关系搬了好几次家。

  虽然我们在一起有过各种各样的苦,在一起5年,搬过9次家,但我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吵过架。我们贫穷,但我们从未因为缺钱吵过架。我想,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其实真的很好,我也很珍惜。15年7月他干活的厂里没有活干,要把他们外派往新疆,他不愿意丢下我们娘仨去那么远就直接辞职了。重新搬了家重新找了活干,我问他活累不,他说不累。直到有一天我带孩子们出去玩路过他厂门口时突然倾盆大雨,我便带着孩子们去他厂里避雨,看到他正在干还未干完的活,那么危险那么累。我便丢下一句话“你再干这样的活挣来的钱,我一分都不会用!”说完我带着孩子们头也不回的走了,此时恰好雨过天晴。第二天,他就辞职重新找了现在还在干的工作。

  尽管平淡,我依然喜欢我们组成的小家,也没有想过我们之间我的人生我的生命我的心里还会有波涛汹涌的转折。人生如梦,梦如人生。生命中的每一次行程,都是上帝安排好的,我一直在他的掌心里。

  中

  15年秋天,大宝上了幼儿园,小宝走路稳健说话清晰能自己玩,我一下子感觉轻松了很多。这么多时间,觉得自己封闭得太久了,与这个社会都脱节了。于是我开始带着俩娃摆地摊。没想过能挣多少钱,只想踏踏实实的重新走入这个社会,看看我空缺了这么几年,大家都在喜欢什么呢?我是不是真的脱节了呢?于是我就筹备了些零零散散的货,主要是小孩子的衣服,也有部分大人的。货品面料不错,只是做工粗糙了些或者多多少少有些瑕疵,价格也就便宜。由于带着俩小孩加上还要带货,远的地方就没法去了,就在附近的学校门口卖卖。11月初,已是深秋,天气已经转凉。我待大宝放学后带着俩宝去中小学门口摆地摊。选择那里主要是那里有中小学的学生,还有学生家长及其适合宝宝们玩的小广场。那一天生意不好,但发生了一件令我难忘的事,通过那一件事使我真正的走入了社会。

  那一天,人也很多,只是没有人买我的东西,我便顺手理理乱七八糟的货。突然我的货架晃了起来,是一个穿红衣服的约三十五六岁的胖女人死死的抓住我那轻飘飘的货架。我看她站立困难就伸手扶住了她,只是此刻的她已经无法站立,正想要狠狠的倒下了。我立刻双手抱住她,我明显地感到我已经无法支撑起她的重量,我便喊“你们帮帮我,谁来帮帮我”,没人应声更没有人来帮忙扶。我只好让她慢慢的躺到地上,她便全身抽搐,整张脸都是青的,很吓人。周围的人也都跑得远远的。我想打120,旁边一个小女孩说不用打,打了没用。那个小女孩是她女儿,已经上小学了。

  待她那严重的抽搐好些了以后,我就把她扶起来,并用我卖的衣服给她垫着坐,毕竟深秋后的大地很凉,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能躺到地上。把她扶起靠着我双脚坐立,并掐了她的人中,按摩她的头部,约莫10几分钟的样子,她就睁开了眼睛,也清醒了好多,只是没办法站立。此刻,周围几乎没有人了。我给了她女儿两个硬币叫她买了一瓶矿泉水,想要给她喝的,她不喝。我拿起她的手机想找她的家人来接她,可是她的手机没电了。问她女儿能否知道她父亲的电话,女孩摇摇头。我打电话找我老公求助,打了几十个都没人接听,他睡得太沉了。我只好扔下货物带着孩子跑回家问他能不能找得到。最终还是找到了她的老公把她接回去了。后来才知道她和我老公家是一个村的。她很命苦,也是我至今接触过最命苦的女人,与她相比自己确实幸运多了。她从未上过学,14岁就被父母卖到外省给人做了媳妇。待她与那男子开始有感情时,他却离开了,丢给她两个女儿。她带着俩女儿重新改嫁,不久那男的卧床不起,伺候了好几年他也去世了。她又重新改嫁,不久自己就得了这个昏并,去医院检查过很多次都说没病,但自己明明痛的死去活来。她说有一次骑车在公路中间也发病过,待她醒来时人在一边车在一边。

  第二天我到井边洗衣服,周围人问我那个人是不是我的亲戚,我说不是,他们替我捏了一把汗。都说这样的事情以后不要做了,说我太年轻了,不懂这个世道。我说那种情况看不下去啊,实在看不下去。有一个山西的中年男子说“好人总归会有好报,如果那个人是天使的化身那你就享福了”我回答如果她是天使,我希望她先拯救自己。

  我感觉到有一块厚厚的冰属于这个时代,多少热都捂不化,甚至把其扔到太阳的中心,依然无法烤化。

  我把整个故事写成一篇不加入自己思想的日志放到QQ里,一并也把自己的生活中遇到的其他故事也写了几篇放日志里,基本上也没人光顾。这么些年时间全部给了孩子,给了他,属于我自己的除了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以及一副憔悴的面孔和一身臃肿的身材基本上一无所有了。趁着一点点的空隙时间,我挨着浏览曾经同学以及朋友们的QQ,除了小部分人正在用QQ做着电商外,基本上也都没有什么变化,更没有人写什么日志。顿时觉得这个世界安静的有些可怕。安静的就像把我一个人扔到了荒漠,还不够,还要继续把我扔出这个地球。我极力寻找这个世界的声音,寻找一声呐喊以及一声热切的呼唤。我一 一推开每一扇虚掩着的门,悄悄地进去,又悄悄的出来,找了很久终究没有找到我想要的声音。我想要火一样的热,雪一样的洁白。这世界已经冰冷得令我窒息,想要把自己当柴燃烧的冲动。我希望有一根火柴,在漆黑的夜,把我点燃。燃烧着死总比窒息着死好些!

  柴火(化名)是我推开无数扇窗,无数扇门找到的,如今已经记不清寻找的路,好像我的前半生都在漫山遍野的寻找,终究在我想要燃烧的时候找到,也在我想要被点燃的时候点燃。开始读他的作品,便感觉浑身都在发热,一下子那种令人窒息的寒冷没了,热得想要在冰雪中奔跑。

  15年江南的冬天很冷,接连下了好几场大雪,但我不觉得冷,只感觉我全身充满了热量。我把他发在网络上的作品全部一下子读完了,在他的作品里找到了他的QQ,打开看,空间是敞着的。但我并不想打扰一个正在安静写作的人,于是我隐藏了他作品带给我的震撼,只做普通人之间可以有的诸如点赞之类的小事。怕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我们也没有太多的去交流,我想着这终究会过去。

  我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的喉咙会生疼,疼的时候大脑里会有这个人的影子浮现。渐渐的越来越疼,咽一口清水都疼,大脑里他的影子总是挥之不去。后来,疼到心里,大铁锤砸一般的疼,心脏有被砸碎一般的疼痛,那个甩锤的就是叫柴火的这个影子。我的理智告诉我,这个不可以说,与他又何来关系呢,我们没有见过,不认识,怎么会有关系呢!这份疼痛我对任何人都没有说,就算说了,一定会有人说我是神经病。尽管很疼,毕竟还能站立,家里的事儿我都一一做了,我想这疼应该会过去。

  直到有一天深夜,我不信邪,我不信我这疼痛与他的文字有关。我又重新把他的文字读了一遍,仿佛他的文字又变了,带给我无数的泪水。他的文字写出那一刻我想说而不敢说想喊而不敢喊的感受,而他的文字已写了多年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控制不住的疼痛与撕心裂肺的哭。因为是深夜,我便放纵了自己,哭了个痛快。我想,哭完了,应该就好了。第二天清晨,我醒了,我想无论多疼,我还是等来了天明,正想要起床开始一天的家务。可是,躺着时的我非常清醒,却怎么也起不来。起来了,整个人似乎没有了头,心不痛了,只是不知头被谁截了去。刚刚努力竖起的身子由于没有大脑的指挥,瞬间又倒下去了。我的理智也随之坍塌了。我一直以为我很坚强,刀枪不入,百毒不侵。可是我还是倒下了,就几篇文字就把我压垮了,崩溃了!原来我这么不堪一击,那么弱如稻草,甚至不如一根稻草坚强。倒下了,我又很清醒,我在心里大笑,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是天大的笑话!

  我把弦成叫到我床边,我说我想离开,因为我知道我那样的状态一定会伤害他,但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那个时候我就想过让自己以后的日子里孑然一身。可他还是伤心了,把我说的话说给我最重要的人。他的做法触碰了我的底线,无论我多么苦多么难熬我都不愿让真正关心我的人操心。他很火,冲我发火,并提出离婚。我说那好,明天就回去离婚。他当时打算订票,结果恰好赶上春运票紧张没定到。改坐客车,结果那一夜大雪纷飞,冰雪四冻,人车都无法出门。发火了一整天,他脾气也慢慢的缓和下来,叫我去医院看看。我知道天底下这种病是没有的,也无法治疗,甚至说不清楚病情。我重要的那个人问我,是不是这么回事,我说我头疼,随便说的。不想让她再为我操心,她给我说为了孩子不要离了,她说她相信我。一生当中我谁的话都不听,她的话我全视如圣旨。

  我话只说了一半,看到他承受不起就没有再说,任凭他数落我种种不是,他越骂我我越笑,骂到最严重的地方我哈哈大笑。他停下犀利的语言时,我问他骂完了没有。他不做声,去给我弄了些饭菜,孩子晾在一边,没有人管。趁着他起身离去,大宝跑到我床边拉着我的手说“妈妈,你什么时候会好起来!”我说“三天,三天就好了!”

  第三天恰好是周一,我站起来了,尽管还很晕,头不能晃动,一晃又感觉头又飞了,但可以走路了,这已经很好了。我把大宝送进幼儿园,带着小宝在人烟稀少的地方四处晃悠,双手紧紧扶着婴儿车,眼泪不争气的扑簌簌往下落。这时,他那些指责的话像钢针,直刺得全身痛到发软。可我不能喊叫,我必须站立着行走,至少不想让真正关心自己的人操心。但我真的好想找个人倾诉出来。

  那个他,一个普通的作者,我不想打扰他,也没有打扰的理由。用实际的语言也无法说得清楚。我喜欢看他空间,空间里偶尔会有他的作品,尽管看了很难受,甚至生不如死的感觉,我还是看。但我只看,什么都不说,毕竟他也是有家有孩子的人。对于婚姻来说,不管其中有多少酸楚,不管我多么爱别人,也不管别人多么爱我,我都不会让别人成为我婚姻中的小三,也不会去做别人婚姻里的小三。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进不去他的空间,原来他已经把我删除拉黑了。那一刻突然感觉精神世界的天一下子就坍塌了。我想着这是不是误删了,我又重新加他,再也加不上了,空间也不对外开放了。那一刻,我又落泪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呢,竟受到如此惩罚。

  后来,有一个女的加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大脑里闪出“这个人就是他!”,我跟着直觉走,一直把她当男的,果不其然有一天她说“你怎么知道我是男的!”我说我不仅知道你是男的,而且还知道你有多胖多高。她就不再理我,很少和我说话,她把所有人都叫宝贝,包括我。我看她在的时候就谈柴火的作品,她不说话,后来她说叫我能不能不要提他。我问她是不是他,她说不是,可是我大脑里却说她就是她。抵挡不过那种纠结,我把她删除拉黑了。我想只要我不去搭理,应该会很快过去。

  只是每天夜里我半睡半醒的时候,总感觉有一个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有时候那种大声的呐喊总把我从睡梦中惊醒。心跳一下子提高到嗓子眼,我还得压着这狂跳的心脏以及伴随着的头晕四肢无力不让任何人发现。如果有人知道,一定会说我患精神病了。我不想大好的青春年华就在精神病院度过。更不想这一生就这么结束了。我忍着,心跳出来,我又狠狠的塞回去,站不起来就扶着墙站。担心弦成知道会后果不堪设想,我不敢因此而耽误一点点家务。可我还是常常精神恍惚,会忘记立刻洗掉他脱下的工作服,他因此指责我,向我发脾气。看到灶台上有一点点垃圾也指责我。但我都一一忍着,强忍着这虚拟世界以及现实世界带给我的泪水与粉碎性的疼痛。

  后山有一片百年茶林,很安静。我常常一个人偷偷地跑到那里,放心的大哭。在安静中,我能清晰的听到心脏碎裂的声音。一颗玻璃心就这样被虚拟与现实你一锤我一锤的锤成了粉末。

  自从把那个女的删除拉黑过后,我愣是没有一天睡过好觉。才刚刚闭上眼,遥远的声音又把我惊醒。抵挡不住这黑夜里的呐喊,我又把她加上了。我想是不是我多想了,才会把她当做他。于是我坚决把她当真正的女人,她又说她是男人,还说我怎么舍得让她难过。我不让她叫我宝贝,听着这个称呼总会神经错乱。我不让她叫,她便不叫,问我为什么不能叫,我说不是每个人都叫我宝贝。尽管我把她当作真正的女人看待,可是大脑里她就是那个文字如火的柴火,这感觉一直无法磨灭。

  我好想逃离到没有弦成也没有柴火的地方,逃到第三维空间里去。16年的七月,暴雨连连,我逃到高中时一位好友那里,把所有虚拟的现实的,无法言喻的统统都倾泻在好友11楼的房间里。诉说完了,感觉轻松了很多。我以为在这第三维空间里,我会很好。可是站在高楼上,无法抵挡的空虚似乎要把我吞噬。脱离了现实,也就脱离了生命的载体。

  在朋友那里待了两天,我又带着孩子回到弦成身边,继续给他洗衣做饭。回到这个现实与虚拟夹杂着折磨我的空间里,我又时常感到精疲力尽。有一天和好友聊天,便说了几句感受。我怕弦成看到会多想,把消息全部删除,电脑上,手机上都删除了。

  可是在一个暴雨过后的中午,弦成打开电脑上网,发给好友的消息居然会跳出来。他问我怎么回事,怎么那么伤害他,并问我那个人是谁,他要把我和他都杀了,他那副狰狞的面孔让我在39度高温的7月冻得慑慑发抖。我提着菜刀站在他的面前,闭上眼把刀递给他说,那你先把我杀了吧!他拿过菜刀扔在地上,揪着我就暴打!

  我拼命挣脱他的撕扯,直奔后院,毫不犹豫跳进与岸平齐的河流!

  下

  隔壁邻居听到我们正在激烈的争吵,放下手中正在做的茶壶奔了出来,此刻我已跳进后院的河里。河水很深,我蜷缩成一团,没有挣扎,这世界与我再没有任何关系。

  我还没有沉入河底,一只大手便把我拧出了水面。因为活着时那种痛让我失去挣扎的力气,因为我不挣扎,别人轻轻一拧,就把我拧出了水面,直接拖到岸上。一下子跳进河里救我的是隔壁邻居,而不是弦成。隔壁邻居说不要冲动,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我说我是真的想死。弦成在一边冷冷的站着,并没有因为我的重生而喜极而泣,说我怎么那么狠心,娃儿还那么小,我怎么可以说扔就扔了。他说,那天要是邻居不在,我俩都得死。死而复生并不是什么高兴的事,他不让我用QQ微信手机,我的所有通信设备他时刻提防着。遇到的难题还得继续面对。他问我这事咋办,我说离婚,我愿意终身不再嫁人,从此孑然一身。他说我犯下的错,怎么可以那么轻易就解决了,他说不离,凭什么我说离就离了。我说那你想咋个办就咋个办嘛。

  我们僵持了有些时日,他说我要惩罚他到什么时候。是啊,这究竟是谁在惩罚谁呢?

  我与弦成的婚姻,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娶我,我一度都感觉他是爱我的。我不求有多富裕,他有多帅,有多么的渊博,我只想我能有一个在我精疲力尽的时候替我顶起本该由我支撑的那半边天。可是,我精疲力尽的时候,正是天空坍塌之时。

  于是我在以后的日子里,在每一次精疲力尽的时候,学会自我修复,自我成长与修炼。学会不让别人为我支起天空,独自撑起属于自己的那一枚太阳!

  婚姻是锦上添花的事情,当自己是锦缎的时候,生活便处处是花。若自己是冬天里的枯草,星星之火便可灭亡。

  仙女羡慕人间的生活有生有死有苦有乐,丰富多彩,下凡体会,在人间的我们应该感觉这是福才对。经历过人间的生死苦乐,才不枉来人世走一趟。

  烧红的铁在水里浸一浸泡一泡,才会有钢的性格,感谢上帝让我的生命得到一次彻底的升华。

  去阎王爷那里走了一遭,阎王不收,说我还有未完成的任务!

  我重新来到人间,重新挑起曾经的担子,也放下不该我挑起的担子。

  生命重新来过,我把自己的生命当做未织好的锦缎。有一点点时间就学习思考,甚至做任何事情都在思考。

  我曾经想过经商挣很多的钱,除掉自己最基本的生活费全部投到家乡大山里的教育。可是今年回去过年后遇到了一些令人愤怒的事情。比如我父母辛辛苦苦养了1年多的牛被偷了,婆婆的金耳环被抢了,故乡修建了近10年的旅游景点,山顶上的安全防护柱子被人无故推到。更可气的是我们骑着三轮车去往我父母家途中时,看到对面有一辆小轿车驶来,路有些窄,我们便靠边让小轿车先过。因为下了很长时间的小雨,路上满是泥泞。那开轿车的不说慢一点,还使劲加速,飞溅的淤泥溅得我们满身满脸都是。尽管是在故乡的热土上,我还是想说粗话脏话骂人。可我说不出口,硬生生的又憋了回去。

  我又想起鲁迅来,那些强壮的身体如果心里全是垃圾粪便,他们越强壮对这个世界的毁坏就越恶劣。于是从故乡回来我便开始正式写作。

  但有一个极为尴尬的事情,我第一篇文章发在中国文学论坛,居然上了头条,我很高兴就在QQ里分享,很多人都说这个能得多少钱?这个没有钱的事情千万不能干的,很多人都这么说。

  我也只能偷偷的写,必须把所有的家务都做好了才能写,弦成在的时候我不能写。毕竟他的观点也与大多数人一样。他依然会像从前一样看到炤台上没有扔掉的鸡蛋壳指责我,但我不会像原来一样记住他的指责。只尽力把自己的时间都花得有意义一些。生活也在他一成不变的偶尔指责中仿佛没有波涛经过,我们谁也不提过去的事情。

  他会偶尔洗洗自己的衣服,偶尔做做饭炒炒菜。他似乎也感觉到我的变化,开始看看鲁迅文学,近日还学起了外语,说是要说些给孩子们听。我说是啊,要不他们整天的粘着我。

  我这才想起,很久没有看到他打牌斗地主了!

2#
发表于 2017-7-17 13:16 | 只看该作者
难为妹妹了。我来了
3#
发表于 2017-7-17 13:16 | 只看该作者
这样就完整了。还规范
4#
 楼主| 发表于 2017-7-17 13:24 | 只看该作者
枫叶飘飘 发表于 2017-7-17 13:16
难为妹妹了。我来了

沙发等着姐姐来坐,铺着凉垫的,不热
5#
发表于 2017-7-17 13:25 | 只看该作者
跌落人间的羽毛 发表于 2017-7-17 13:24
沙发等着姐姐来坐,铺着凉垫的,不热

我马上点评,拾掇上班。等空了点评
6#
 楼主| 发表于 2017-7-17 13:26 | 只看该作者
枫叶飘飘 发表于 2017-7-17 13:16
这样就完整了。还规范

这样免得有部分读者只读到中间部分,感觉那么吓人。看完了,也就像爬山一样,爬上去安全的下来了!
7#
 楼主| 发表于 2017-7-17 13:27 | 只看该作者
枫叶飘飘 发表于 2017-7-17 13:25
我马上点评,拾掇上班。等空了点评

姐姐不急,有空闲时间慢慢来!
8#
发表于 2017-7-17 15:00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我们都好好活着。
9#
发表于 2017-7-17 15:01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生命只有一次,没权利辜负
10#
发表于 2017-7-17 15:01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我曾经做过很多傻事,现在想起来,真的很幼稚
11#
 楼主| 发表于 2017-7-17 17:10 | 只看该作者
枫叶飘飘 发表于 2017-7-17 15:01
生命只有一次,没权利辜负

是啊,只是很多时候意外与选择真的不是我们说了算。但做一个有心人,上帝总会在关键时刻帮你!活着的时候用心,死了也无憾!:hug:
12#
 楼主| 发表于 2017-7-17 17:14 | 只看该作者
枫叶飘飘 发表于 2017-7-17 15:01
我曾经做过很多傻事,现在想起来,真的很幼稚

成长都是有代价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未来的现在的好好珍惜就行了。:hug:
13#
发表于 2017-7-18 07:20 | 只看该作者
平淡是人生,矛盾是情节。
14#
 楼主| 发表于 2017-7-18 07:33 | 只看该作者
九月盛菊 发表于 2017-7-18 07:20
平淡是人生,矛盾是情节。

问好九月盛菊老师早安!
15#
发表于 2017-7-18 07:41 | 只看该作者
今天给我妹妹加分,辛苦写作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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