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唯一的一次,允许
坐在你的光线里
我把音乐的奶汁饮完
允许我找好一双,黑夜里
适合的鞋,不沾露水
我保证不回头
不看,青涩的小鸟和一棵树
搅乱晴空
我趁月光还没醒来
我找到许多要去的地方
眼睛碰到的,我无所谓
杏花,桃花,梨花……
都是我要娶进门的新娘
河西大地,丝绸帝国
房前屋后
我的三宫六院
高处的树,肩上的蜻蜓
说落就落,说飞就飞
我的身子
低一些,再低一些
试着接近大地
我的脚步
词语的碎片,拼一拼
还有什么比长发更妩媚的
披在眼前
比草长得还快
放逐
我的诗歌,考试没及格的儿子
不要躲避
文字在我的手里不是巴掌
我弄出些声音来
只是掩盖左邻右舍
我不能轻易把爱说成诗
不能把一堵墙碰痛了我的脸面
从诗里删掉,这样
让血迹笑话
我只是捡拾些日子的碎片
小心打磨
涂些色泽,松手
落下来也叫它翅膀
尽管飞离我不远
一生竭力到达的地方很多
诗歌时不时调整灵魂的方向
仰或卧,爱情天长地久
日子成为碎玻璃
我看不见自己,喜悦和痛苦
身体被岁月朝东朝西翻弄
心里的沙子渐渐向善良移来
一点点汲取生命的养分
只有诗歌,河西
沙尘暴到来之前,及早为我
关好了窗子
2009-1-2于静禅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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