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析《雀之灵》的情感美
品读李有旺先生的《雀之灵》(见《边疆文学》2008年第6期),总有一种韵味,有一种感动。这种韵味和感动来自文章特有的情感美。
文章的结构简洁、明了,作者用五个标题分别标明了五个部分:雀、原生态的歌者、盲雀、斑鸠雀、白鹭。语言通俗,易于理解。文章的独到之处在于文章充满激情、动人心弦的情感美。美的情感给人以美的享受,给人以美的熏陶,这也是打开读者心扉的重要因素之一。《雀之灵》抒写了一组组特别的“情”。
乡情浓。鸟在云南是随处可见的,而临沧人一般不称其为鸟而叫它们为“雀”,且读音也不是普通话里的标准读音。临沧人对雀的读音可以从一句调侃人的山歌中理解一二:“阿你是那个火烟雀(QIO),火烟哪起么你哪落(LUO)。”这句山歌临沧人读或唱起来都是押韵的。李有旺以雀为主体,在文中反复突出,乡音重唱,乡情就在这一步三咏中自然地流露出来。“喜欢听雀唱歌的乡里人”,“闭上眼就知道什么雀在唱歌,张口就能惟妙惟肖地学唱”。这写出了乡人对鸟鸣声的耳熟能详,写出了人鸟共生的其乐融融的美好生活。作者说“田间地头忙活,乡里人一面劳作,一面享受着雀的歌唱”,这种快乐劳作、愉快生活的态度,表达出家乡人的乐观与豁达。“雀声始终伴随着乡里人的一生”,这句归纳得很得体。他们“在雀声中出生,在雀声中成长,在雀声中死去”,人的一生都离不开雀声了。不仅如此,当人们去世后,灵魂“依然向往着雀的歌声”;雀们还会在他们的“墓头或者坟旁把美妙的歌声唱响。”读到此处,动人心魄,物我一境。真是:生与雀伴,死有雀随啊。
童趣真。本文的主旨并不是着眼于写童年趣事的,但童年趣事及其情感成为文中的一个有机的组成部分,成为情感抒发必不可少的一个依托。在《原生态的歌者》中,作者写道:“牧童很顽皮,听见雀在唱歌,就跟雀学唱歌,只是他们年轻不稳重,学唱歌时的声音很大,往往把雀吓得不敢在他们附近唱歌,雀又忍不住不唱歌,就飞离牧童到较远处去歌唱。牧童们就追着去,边追边学雀唱歌。雀们还是对小孩子不放心,转眼又飞到另一个地方歌唱去了。”这一段描写,把顽皮的牧童且歌且追地嬉戏样栩栩如生地表现出来了。又如在写《盲雀》一节时,作者是这样叙述的:“我和弟弟想到了一块,蹑手蹑脚地接近那只雀。我们的动作很轻,那只雀没有发现危险来临,头前尾后地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近在咫尺了,我们看到了它圆圆的头,发现它紧闭着眼睛。弟弟伸出手,敏捷地抓住了它,它发出了‘喳喳’地惊叫。弟弟和我很高兴,这只雀可是我们的意外收获呀。”活灵活现地描绘了“捉雀”的过程,顺理成章地点明捉到雀后喜不自禁的心情,把孩子的动作、神态、心理一气呵成地自然流露出来,在追忆中表现出对童年生活的甜蜜向往。同时,也为下文的展开作了铺垫和衬托。
爱情炽。对爱情的刻画与描写是李有旺散文的主要内容之一。《雀之灵》中的对爱情的描写也很有特色。如山歌“上坡好比平地走,下坡就象小雀飞”形象地勾勒出情人间急于相见,火烧火燎而轻快如飞地赶路约会的情景;又如《想你》中,“如果我能变成一只小雀,我愿飞到你的身边,阿哥!”把如泣如诉地相思之情一语中的地反映出来,作者说,男人听了,立马会变成一只柔软的“小雀”,任听阿妹摆布了。
作者在交待了这是爱情鸟,是爱情的象征之后,介绍了一组山歌,延伸到《斑鸠吃水舞》时,总结说:“这是一个群舞,跳舞的时候,一男一女两相搭配,男在前,女跟后。一对对青年男女,摇着头,扭着腰,舞着手,非常默契,非常恩爱,非常甜蜜。”从而把自己的心灵作了一次洗礼:我曾经“喜欢吃斑鸠雀肉”,现在“心里有了一种负罪感”。写白鹭时,作者发自内心地说:他们是“一夫一妻制”, “对爱情非常忠贞”,并且说“求爱时,雄鹭很主动,常常在雌鹭身旁边扇翅边‘呱、呱’示爱,更值得称道的是“一旦组成伴侣,它们就形影不离,厮守终身”。这是明里写雀,寓意在人。这种纯真如一的爱情,人、雀相通啊。
悯情深。作者写儿时在捉到 “盲雀”后,善良的母亲给“我和弟弟”讲了一个凄美、动人的故事。不停地寻找孩子的“瞎眼睛的老妇”消失了,变成了一只瞎眼雀,还在不停地、急切地“寻觅和呼唤她的孩子”。这是人间痛苦的感人的故事交织,作者在文中说:“看到别人家的小孩光着脚板也会感动得落泪的母亲,讲完这个故事已经泪流满面,我和弟弟也哭了。”母亲的善良和悲悯之心可见,“我”在其中爱到了深深的教育,可以说,这种童年教育的烙印,深深地印在了作者的思想中。捉雀的往事和母亲讲述的动人故事,饱含着对悲悯弱者的深切同情,传达出善良的美好境界。读至这里,不禁想到一句话:“劝君莫打林中鸟,儿在巢中盼母归。”
《雀之灵》是一篇情文并茂的好文章。作者用特有的情感美,写雀抒怀,表达出对生活的感悟和见解。热爱生活,拥有生活,满怀激情地生活,怀着一颗善心生活,这正是文章给人的启迪。
二00九年三月二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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