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酒色和嗜酒的文人

李华新

帝国的酒色和嗜酒的文人

李华新

大历史下的酒徒政治。  
大文化中的嗜酒人生。

   其实，要是说全部的帝王史就是一部酒色史的话，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嗜酒的文人如果是因为嗜酒可以有些个人品行值得称赞的话，那么帝王一旦沾染上酒色那么就是注定要被后人所编排的，而其中的最为人们念念不忘的就是殷纣王、唐明皇，而他们所钟爱的女人妲己和杨贵妃，则是被无数的民众从内心不知鞭笞了多少遍，那就是因为这些女人而误国、亡国，最终也失去了自己的江山。
     
   其实，本书所涉及的并非就是帝王的酒色，而是这酒色是属于帝国的。因此，就有了关于帝国的酒色、酒徒的政治、饮酒和江湖以及游士的梦幻等等的逸闻。自然关于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竹林七贤的一个时代隐士的酒徒，因此说最能反映既往帝国酒色特征的。

  其实，喝酒要是能够喝到如此的境界，那也是需要一点意境的，因为所谓的文人嗜酒是可以进入史册的，那也完全是因为作为一个国家的酒色，并非就是为了助兴的，而是自从大禹说了这样的一句话之后，会真的一语成谶。“昔者，帝女令仪狄做酒而美，进之禹，禹饮而甘之，遂疏仪狄，绝旨酒，曰：‘后世必有以酒亡其国。”大禹一语成谶，而殷纣成为第一个活标本。“一杯花作就，两盏色媒人”。酒与色就是这样被载入中国的史册。而人们所熟知的（帝纣）好酒淫乐，于妇人，爱妲己，妲己之是从......大聚乐戏于沙丘，以酒为池，悬肉为林，使男女裸相逐其间，为长夜之饮。不过笔者以为，现在比较有意义的不是在对女色的分析，而是局限于文人与酒店分析更能具有一些人文意义，而不是引人以歧途。仅仅是关注与色，如是那就是一个大忌。

  很喜欢这样的一个题目《一个苏醒的寂寞》，其中提到了冯梦龙在他的小说中对文人的一些描写，趋势超过了史学的意义和价值，对于冯梦龙来说，就是因为他的那支秃笔，而使得伟大的柳永会成为这样的一个样子。在冯梦龙的那些小说中对于李白、苏轼、柳永、唐寅都在他的书中被恶搞。而且又以柳永和唐寅为甚。
    不过如何对待柳永，这似乎已经不是一个问题，因为对于他早就已有定论。因为对于长期浸淫欲中国传统儒家理论的知识分子来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但是这些对于柳永来说，似乎是他是一个异类。虽然他向往官场，但是又不愿意受到官场的那种束缚，因为他的故事就是在介于试图的沉沦和个体的挣扎中出现的，他是一个不自觉的知识分子，因为对于柳永来说，似乎是有一个千年的命题者始终被人们误读，而且现在依然是如此，那就是那个流传了千年的话题是，柳永是因为不得志而转为作“浮艳虚薄之文”，还是因为先有“浮艳虚薄之文”，才屡屡“不得志”。这其中的一个关系，人们是在是搞得并不明白。因为这样的一个记载，是因为一个叫吴曾的和一个叫严有翼的演绎。

  吴曾说，宋仁宗是儒雅的，深恶痛绝那些浮艳虚名之辈，当时柳永的艳词已经很有影响，而且多数淫词来供妓人演唱，于是乎就有了柳永的那首词中的：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因而在放榜之时，就有了皇帝的不满，且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的记载。而且这些解释似乎也是合理的。而另外的一个故事则是说，柳永因为经常填词让妓女演唱，而且他整日在娼馆酒楼之间流连，因此，就有了那个填词的柳永柳三变，且去填词罢了。所以以后的历史记载中就有了“奉旨填词柳三变”的说法。这些是不是事实不好说，但是看看柳永的那些词，还是感到这个家伙的才气的确是不错的。
   至于柳永在五十岁之后的为官经历，人们似乎知道的并不多，而且即使是为官那些政绩也是可以忽略不计的，而唯有他的那些词才是真正能够体现他的价值的。因为柳永前期的那种追浪蝶蜂的经历已经把他定位，而且那些词中的种种描述，非不经历者无法得到。“帝里风光好，当年少日，暮宴朝欢。况有狂朋怪侶，遇当歌，对酒竟流连。”而这种流连实在是对昔日那种醉生梦死生活的怀念。画堂歌馆深深处，难忘酒盏花枝。“因为这里可以感到柳永的无奈，于是便“醉乡风景好，携手同归，”因为和大多数失意的热吻一样最好的解脱方式，那就是与酒为伴在醉生梦死中打发时光，因为醉情声色也是一种无奈。而总是可以让自己肉体得到一种放纵的快乐。

   冯梦龙作为小说家，在他的笔下的铺排的和柳永不一样，唐寅的存在更是一种另外的风流倜傥，而且他的形象，因为香港的电影的出现，使得唐寅的形象不管是搞笑，还是其他的那些写他的风流情债，也是不断让这一人物具有了戏谑的味道。让人感到有些可惜，因为如果他一心扑在绘画上，也许他的成就更高的。
     对于 唐伯虎 的了解实在是应该归于香港电影的《唐伯虎三笑点秋香》，而因此使得的这位江南才子，成为人们比较熟悉的一位画家。

    不过对于唐寅来说 ， 他的一生似乎本来就与取得功名 、 做官没有缘分，实际上即使算上没有那场科举考试的弊案，他也是注定做不好官的，因为已经取得 解元 功名的唐寅 ， 因为拒绝赴任。 便 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这些 也许是因为性格使然，唐伯虎没有去，只是置之一笑。也因此就在这样的一种自负和自傲中，便注定了唐伯虎的命运。

      同样的他在 自己的继室反目 后 ，不得不休掉， 他就开始了游历。 实际上唐伯虎是在一位女人的资助下开始远游的。 这位 他日后的创作积累了素材。据说，唐伯虎期间游历了祝融、匡庐、天台、武夷，观海于东，南浮洞庭、彭蠡。期间这也是他对于做官 ， 最终失去信心，专事丹青的一个原因。
   由此开始的 豁达 自放、以及与酒真正结缘，开始他的纵酒落魄的后半 生 。此时 ， 不得不提到是他的和桃花坞的兴建以及他的《桃花庵歌》 ，就是那种别样心情 真实的写照 ，也是醉酒生活淋漓尽致的真实描述 。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醉酒还未花下眠。半夜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远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贱缘。若将富贵比贫者，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花酒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别人笑我忒风骚，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武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而其中所提到的心境，自然是与酒的关系也是屡屡提到，自然这伯虎的酒色与自己的心情，那就是不言自明。
   一生的贫困潦倒 ， 使得唐伯虎对于自己的生命的态度 ， 也在不断发生变化， 他成为 一个让世人纷纷求索的画家，唐伯虎 性格中 一个最为可贵之处 ， 是 他 对于求画者不论贵贱贫富，大都是应承的。因为在那个时候他的画已经是被人称为神品的。“青山白发老痴顽，笔砚生涯苦食艰。湖上水田人不要，谁来买我画中山。”

  有趣的是唐伯虎尽管是对于自己的人生有了判断，可是依然是有心不甘的，“老向酒杯棋局畔，此生何望不甘心。”面对自己在弊案之后 ， 又因一个 与 宁王逆反 的牵连，早 就 他 的命运 已经无法改变时 ，他唐伯虎 则 不得不认命。但是 ， 想想曾经的一位很有希望的解元，如今也只能是对酒向泣了。“坐对黄花举一斛，醒时还忆醉时狂。丹砂岂是千年药，白日难消两鬓霜。”“欲饮酒时须饮酒，青山偏会笑人愁。”“幸有一杯稠见在，有诗还向醉时题。”不过像所有的那些以酒来表达自己 失意心情 的诗人文人一样，即使自己整个的天天醉生梦死，其实内心的心结 ， 还是依然存在的。到晚年唐伯虎对于自己的一生之中的科场之事 ， 依然是念念难以忘怀。“龙花榜中名第一，烟花队里醉千场。”这话说的真是对极了。

  在笔者所见的一些描写魏晋名流和中国文人的文章中，对于 美 酒的嗜好，其实是说颇有几分赞许的，以李白的仗义行侠、陶渊明的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境界来看，喝酒不仅是一种酒量的比拼，更重要的还是一种酒气和濡染的结果，使得饮酒具有了一种雅士的风流。有人评价说，白居易的“志在兼济，行在独善”的处世哲学，是否一定是最可效仿的不谈，总之 ， 是经过范仲淹 、 欧阳修的践行和不断的提升， 到了 苏轼这儿还是有了结果的。因此在苏轼的官场生涯中，苏轼以自己的实际行动 ， 将其人生的哲学阐释的是更为简洁明了。

   其实，苏轼嗜酒只是在为了追求一种境界，因为那种属于微醺的境界 ， 是最可以使得人们的诗意生发的，他不仅自己好酒，也同样也是一位酿酒的高手，并且还著有《稚酒赋》、《浊 醪 有妙理赋》、《醉乡记》等妙文，可以说是一位对酒文化最有研究的诗人。

   “惟此君独游万物之表，盖天下不可一日而无。有醉常醒，孰是狂人之药？得意忘味，始之至道之腴。又何必一石亦醉，罔间州闾，五斗解醒，不问妻妾。 ” 这是苏轼的一番比喻，因为酒而忘记自己的女人，也许在那时这样的比喻也是出新意的。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文人嗜酒，甚至是以命而换嗜酒的乐趣。这是因为酒 实在是 一种调味剂，也是一种在苦乐之中无奈 中的快乐 方式。其中的这种闲适和达观，实在是一种有一点自我解嘲的人，才可以继续生存下去。沉醉于醉乡，这是属于苏轼自己的方式，也是属于那个时代的文人无法超越而使之超越的方式。因此 如同 有人所评价的那样，“醉乡”就是他的故乡，就是他的“桃花源”，醉乡去中国，不知几千里。

  实际上，对于所谓的名士和一个时代的关系，这似乎是一个同样让人感到 ， 需要通过深思才可以得到了那种感觉，那就是对于所谓的名士，我们通过对于这本书的阅读可以感到，要了解到这些拥有才华的人，为什么是生活在那个时代，这里有历史的渊源 ， 也有那个时代的症结。他们以率真的个性和那个时代决绝，这些人的命运大都是不幸的 ， 这些人同时也是正直的，他们以真率自然的个性 与 那个时代格格不入，为那些权贵所不容， 他们 虽然是愿意为那个社会贡献自己的聪明才智， 然而 他们所具有叛逆倾向和张扬的个性，以及那些异于常人的放荡行为，才识卓越的个人修养和命运多舛的 人生 经历，使得他们 为那个时代所不容， 成为那个时代的悲剧。虽然，他们大多穷困潦倒，但是他们的个性风骨 ， 那种超然拔萃的秉性，成为一个时代的风流佳话。

   比如，李白。他在唐朝是个出名的人物，也是一位嗜酒的诗人。但是李白是位很穷的一位诗人，尽管诗名和富贵不成正比，一生的漂泊以及后期的不慎，属于跟错了人的选择，都是无法改变的；但是他作为一个酒徒，确实很能浪得虚名的。诗歌和美酒是他朝圣路上“转经筒”这样的表述也是很实在的，因为嗜酒而使得不管是让小高脱鞋，还是与贵妃的语言挑逗，都是他李白可以做的的事情。因此因为有酒的缘故，他成为历史中的诗仙，而因此他的诗歌具有梦幻的色彩，使得他的历史感中不会出现那些许的深沉。“敏捷诗千行，飘零酒一杯。”诗与酒的变奏，成就了历史上的李白。

    多年前，我还是年轻很胜酒力的时候，见到一位诗人的妻子，他虽熟女辈但是对其酒店感觉还是挺深的。因为她吟咏了李白的诗：“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因此便认定她能喝酒，而果不其然，是一位女侠。而近日因为身体原因无法继续与酒为伴，便觉得我是断然不会写出这篇小文的，原因就是读此书，最好的和最惬意的境界，就是能够饮酒到微醺才是最好时节成就小文。因为，我的当家子李白爷爷，他对于嗜酒的心情描述的感觉，已经是在一个万维空间的感觉。“愁多酒虽少，酒倾愁不来。所以知酒圣，酒酣心自开。当代不乐饮，虚名安用哉？。。。。。。。且须饮美酒，乘月醉高台。”可是当年贺知章因为发现了李白的兴奋，还是未能持续，因为李白的叛逆性格成于酒，则必然败于酒、最终因为酒后的狂放，被逐出朝廷。不过哦在酒酣耳热之时，李白还是对于自己的酒徒身份持保留的态度。因为即使李白行走于江湖，他的心依旧牵挂在朝廷之上。只是自己有志难伸、因此在酒撼之余，也只能对就当歌了。而此时的这种境界早就被阿瞒所言及，“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几何，不知几何，因为此时的李白的酒歌之中，已显悲凉之色。“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州。”不过李白还是不被政治家看好，王安石就说，李白才高而识卑。因此李白注定是成为不了政治家的，作为酒徒的诗人，还是合格的。因为世上酒徒不少，政治家也多如蚊蚁，但是成为诗人的诗仙品级的也就是李白了。


    （济南 李华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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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李华新 于 2009-7-26 06:38 编辑 ]

微风轻拂

文章写得很不错，但是因为其他地方已经发表过，因此后面不能加首发声明了，按规定，版主也不能加精。新朋友可能不太清楚论坛首发规定，可以参看置顶文章。
http://www.chinavalue.net/Authorindex_Book.aspx?id=15430

西夏楼兰

欣赏楼主的文章，很厚实。诗词文史融为一体，文人与政治，酒色与文人的关系表现出来了。

一水

学习，欣赏。问候楼主，帖文规则如微风言。期待更多的首发作品。

lqm407

冯梦龙写一些文人的小说很喜欢看。当然，那是小说，不能信以为真。
文章挺不错，可惜不是原创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