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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8-6 20:1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道
  
  下了十多天的雨,又阴了三天。
  
  那天早上,太阳从对面山坳里冒出小半个脑袋,地上的一切都似乎有点反常了,鸦雀子叽叽喳喳的就把村庄吵醒。树叶儿草叶儿垂头丧气的向这个突然袭来的秋天投诚,迫不及待的交待出一片枯黄色。
  
  我们上路了。
  
  我们就走在那条弯弯绕绕的泥路上。娘先是牵着我,后来,娘放开手说,狗儿你自个走,牵着你我老走烂路!说着抹了一下汗,使劲跺了跺胶靴上的稀泥。
  
  路面上渐渐出现一些脚印。人的脚印平整,溜光,踩上去很舒坦。两边牲畜的蹄印却杂乱无章。稀糊糊的泥面上呈现一溜坑坑洼洼,偶尔散发出一股尿骚味。
  
  我蹦哒着,踩着稀稀落落的脚印。我不时回头望望被甩在后面的娘。娘的头发黄黄的。娘的头发很短。短得盖不住半个耳朵,猛一看就像一片没有烧透的瓦耷拉在脑瓜上。娘的目光生涩呆板,脸色腊黄,表情木木的。
  
  三年前我生了一种怪病,我知道,娘之所以今天这个样子都跟我有关。包括今天我们要去寻访的一个地方。
  
  我生病那年是三爹回来的那一年。
  
  三爹带着一个女人,风风光光的回来了。给我们这个穷家增添了无比的喜庆。那天,家里热闹非凡,乡邻来了一拔又一拔,我知道,他们主要是来看我三爹带回来那个女人的,娘让我叫她三娘。
  
  三娘长得不胖不瘦不高不矮,烫了卷发,脸皮就像笋子剥开后最顶上那两截,白嫩嫩的。乡邻们看了过后无不称赞三娘出众的人材,乡邻们还说我三娘长了一对勾魂眼!他们说这话的时候还顺带跟我娘开玩笑:狗儿娘,你可要当心着点,狗儿爹的魂莫要被兄弟媳妇儿勾走了!那阵子我娘还留着长发,脸色也不像现在这样,说实话,娘还算长得可以。娘听见别人的玩笑话并不生气,她笑着,不紧不慢的回答,女人嘛!关灯都一样……
  
  娘!你快点!我停下来催促。
  
  那时太阳己经越过坡顶,坡脚下的树林黑压压的,偶尔缠绕着几缕薄雾。树林之间隐隐约约地现出一块两块形壮不规则的庄稼地。
  
  走完泥路,我们又踏上了一条崎岖的山路。娘撩开额头上的几绺头发,擦擦汗,腊黄的脸上略有红晕。
  
  狗儿!慢慢的,莫把衣裳弄脏了!娘在后面喊道。娘一会儿又喊道:狗儿你等会儿……娘走上前,轻轻用拇指和食指捏住我的鼻翼,擤!快濞!我紧闭着嘴,一用力,呼哧一声……娘手上便晃荡着一条筷子般粗的银线,娘一边往树叶上抹一边嗔道,这么大了还流鼻涕,丢不丢人!娘说这话的时候,我看见,一丝忧郁从她眼里掠过。
  
  狗儿!娘今天带你去个地方……
  
  我抢着说,我知道,我知道!娘!我的病很多医院都治不好,我们今天要去一个老爷爷那里,老爷爷医术高明,药到病除!
  
  娘叹了口气,眼里盈满了泪水。
  
  三爹是泥瓦匠。
  
  三爹娶了三娘后不久又去了广东。三娘留在家里。邻居们还是像以前那样和娘开玩笑,娘总是笑笑,不以为然。
  
  爹常常过去帮三娘干活,先是白天去,后来晚上也去。渐渐的邻居们就不开那种玩笑了,但是,看我们的眼神却变得很诡异。娘就变得少言寡语了。
  
  有一天,娘坐在门口发呆。
  
  院里有几丛杂草,一群鸡在草间觅食。一只羽毛刚长齐的小公鸡,突然蹭上一只老母鸡后背,尾翼如扇形般撑开,盖住母鸡尾部,微微颤抖一下便跳开,拍拍翅膀,咯咯咯地唱起歌。老母鸡回过头一看,怪叫一声,张嘴便啄,狠狠的啄。小公鸡抛几片羽毛,撒腿就跑……我急了,叫着,嚷着,握了竹篙去截母鸡。
  
  回头一看,娘笑了,笑得很开心。
  
  就在我回头那一刹那,突然感觉眼前晃动着无数纷乱的光圈,眩晕中,浑身筋络一下子被什么东西绊住,收紧,又松弛,又收紧,反反复复。我栽到在地,我拼命挣扎,可是手脚怎么也不听使唤,我的挣扎变成徒劳的抽搐。我拼命呼喊,可是没谁能够听懂,我的呼喊变成了一连串的伊伊呀呀……紧接着,我好像跌进一个光怪陆离屋子,屋门骤然关闭,我眼前一黑……
  
  对我来说,那趟路太远了,我和娘走了很久,我又累又饿,我满头大汗,湿透的内衣紧贴在脊背上,被汗水浸湿的大裤叉子拚命往上缩,最后缩成一束紧紧勒住屁缝,每挪动一步便浑身不自在。
  
  娘!还有多远?我脚疼!我喘着粗气问娘。
  
  我的腿脚不再轻便灵活。我紧紧拽着娘的衣角。小心翼翼的迈出细步。
  
  太阳斜着射下来,脚下的路蜿蜒起伏,明暗交替,我和娘一会儿在阴喑中爬涉,一会儿在阳光下行走,我多么希望一直行走在阳光下。可是,那条路上,太阳照射不到的地方似乎要多一些。
  
  我生病后,烦恼和忧愁像波浪一样迅速涌上娘的眉头,似乎再也看不见娘的眉头舒展了。还有,似乎三娘那边活也越来越忙了,爹很少回家。偶尔回家,娘就立即背上背篓或扛着锄头,一句话也不说,扭头便走。爹就坐在院里石磨上啪嗒啪嗒抽闷烟,抽完烟,把烟管在磨沿上磕磕,也走了。
  
  一场风波就暴发在三娘家里。
  
  那天,我又发病了。当时的情况我记不太清,但是,娘后来的颇有创意的哭骂声犹在耳畔。
  
  娘拽着昏昏噩噩的我,“咣当”一声踹开三娘家的院门,指着三娘大骂:不要脸的婊子!你是要把咱娘俩生生的往死了逼啊……这时院里来了很多看热闹的人,他们只是看,也不上前劝阻。骚货狐狸精啊,眼面前这么多男人你不去勾……呜呜呜呜,偏去勾那砍脑壳的……呜呜呜呜!
  
  我听见有人在乐:嘿嘿!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娘骂着骂着就满地打起滚来,干嚎。让人意外的是,三娘斜靠在门框上,以手掩面,泪水顺着指缝不停滴落。
  
  不知什么时候,爹来了。爹冲进人群中间,一言不发,对着娘拳打脚踢。娘也不还手,披头散发,一边抹泪一边又骂起了爹……
  
  翻过一道山梁就到了!娘说。
  
  翻过山梁,山路随着山势渐渐往下斜伸,再往下,便有一片苍翠的柚林,林子里隐约显现几间简陋的小青瓦房。我学着娘那样,在路边的野草上把鞋上的泥反复揩拭干净。旁边有几畦菜蔬,挤挤挨挨,青青绿绿。
  
  娘用手指着前面说,到了,就是那里!牵了我的手往房子走去。一条石板小路干干净净,看不见一片枯叶甚至一根杂草。小路指引着娘和我的脚步迈向院里那扇虚掩着的,老得发黑的木门。院里,一簇簇万寿菊开得正艳,清香阵阵,菊花瓣在秋天阳光的大胆用色下,发出金子一般黄澄澄的色彩。这时,从旁边的柴房里窜出一条白狗,我紧紧拉住娘的手。白狗左耳抖动几下,打量我们一阵,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我吓得赶紧往娘身后藏。随后一仰脖子,朝天吠出一连串响亮的汪汪声。
  
  邻居们实在看不过意了,七手八脚拖开不停对娘抡着拳头的爹。娘坐在地上,索性把那些阵芝麻烂谷子的往事像嚎丧一般一股脑的往外倾倒:
  
  有女不嫁麻柳湾啊!
  
  红薯栽到坡尖尖。
  
  想要吃上白米饭啊,
  
  等到腊月三十天!
  
  呜呜呜呜……
  
  邻居们一阵哄笑,娘没理会,清清嗓子,接着嚎:
  
  那一年,那一天;
  
  我十六岁,打猪草。
  
  来到麻柳湾,
  
  呜呜呜呜……
  
  这时,万万没想到的是,像是受到了启发,三娘也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起来。三娘是用普通话哭诉的,声音仰扬顿挫,非常好听。
  
  那一天,那一晚;
  
  我热好水,想洗一洗
  
  正要把门关
  
  呜呜呜呜……
  
  娘继续嚎:
  
  眼看黑了天;
  
  我正要把家还,
  
  一双大手抱起我
  
  硬往沙沟里按……呜呜呜呜
  
  三娘跟娘一唱一合,这时,院里聚集了很多人,大家鸦雀无声。三娘继续哭诉:
  
  来了一个人
  
  非往屋里钻
  
  不容分说,要把那事干
  
  我拧又拧不过
  
  喊又不敢喊
  
  ……呜呜呜呜
  
  俩人哭着哭着就哭到一堆去了,
  
  最后肩并着肩,一起骂道:
  
  龟儿王八蛋
  
  先使硬,后使软,
  
  花言巧语稳住俺
  
  呜呜呜呜
  
  ……
  
  大家明白过来,男人们不由自主地看了看自家女人,只见女人们大都低了头,哭成一片。再四处搜寻我爹的影子。可哪里寻得见?最后指着我,咬牙切齿的骂道,
  
  狗儿他爹,这个畜牲!
  
  这个流氓;
  
  这个强奸犯……
  
  听见狗叫,虚掩着的堂屋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我和娘往屋里看,只见堂屋里坐了七八个人,有男有女,正在吃饭。其中有位貌似主人的中年男子站起来,热情地说,是来看病的吧?你们来得正是时候,正好赶上饭点!这时有人就送上来两副碗筷。娘没有推辞,拉了我坐下来。一边吃饭,娘一边跟人说我的病情。
  
  正说着,里屋传来一阵沙哑中透着清亮,苍老而不失浑厚的声音:
  
  天仙,地仙;微服上官。
  
  是功曹,执符旨,奏表言。
  
  人归天地,福寿无边……"
  
  众人放慢咀嚼,侧耳细听,歌声停下来,又听得一阵敲击金属和瓷器的声音骤然响起,低处如潺潺泉水偶偶呢喃,高处似撕锦断玉摄人心魄……
  
  我又感觉得眼前有几点金星开始闪烁,随即一片刺眼的光圈跟着徐徐飘来,头开始眩晕,我心里非常清楚,又犯病了。我发病的时间有规律,每隔七天,这该死的毛病就会如约而至。看来,今天是娘算好了时间带我过来的。
  
  就在我身子发软,坐在板凳上左右摇晃开始抽搐的时候,猛听得屋里一声吆喝,张冠李戴,搞错了!搞错了!只见一道白光从屋里飞出,两只细碗砸在堂屋门边的砖墙上,砰砰!两声碎响,碗渣飞溅,我一个激灵,如噩梦初醒一般,毛发倒竖,不由得冒了一身冷汗。娘松开扶着我的手,惊诧不己。众人一时间愣住了。
  
  屋里走出一位老者,清清瘦瘦,一袭飘逸的青色道袍如玉树临风,举手投足间挥散出仙风道骨般的气势,银须皓首,眼窝微陷,眼神如麦芒般扫视着堂屋里每个角落。众人肃然。
  
  接下来出现了一幕让大家意想不到的,戏剧般的,也是喜剧般的事情。
  
  一位头发稀疏,身体微微发胖的中年男人“扑通”一声跪在老者脚下,嘴里喊道:道爷爷!救命啊……老人捋了捋胡须,斜了对方一眼,正待开口,中年人又喊道:学生姓李,家住遂宁县,西眉区,至去年以来,白天不上茅房,每天晚黑拉稀……听到这里,我想笑,不由偷偷看了看周围,见大家正襟危坐,神色庄严,我赶紧忍住笑。
  
  哦!有这等事!老人又捋了捋胡子,略有所思。中年人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焦急地说:四处求药,八方寻医,夜不能寐,浑身无力,别人做梦撒尿,我做梦飙屎……
  
  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接着便无法控制,整个堂屋里,我像着了魔似的笑得直不起腰。然而,我的笑声似乎并没有传染给在场的任何人。我猛然止住笑,见人表情各异,有不安的,有恼怒的,有鄙夷和不屑的。娘的脸都吓白了。
  
  我天真无邪的笑声把老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看得出,老人并没有生气责备的意思,相反,他一改出现时的严肃,目光突然变得非常亲切,柔和,“这娃娃怎么啦?”娘赶紧上前,双手恭恭敬敬递上早己准备好的竹篙,述说我的病情。刚才那中年人突然瞪了娘一眼,插嘴道:道爷,我还没说完呢……老人突然翻脸,接过竹篙,对着中年人劈头盖脸的抽起来,奇怪的是,竹篙落在身上,中年男人没有躲避,反而用身子去迎合。更奇怪的是,众人纷纷离座,四处搜寻来棍棒往老人手递,好像都不是来看病的,而是来讨打的!竹篙纷纷落下,劈劈叭叭,屋里居然一点混乱的迹象也没有,老人手没歇着,嘴也没歇着……知足知耻,摆正位子,死不要脸,处处危险……学好做好,莫要乱搞,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我不再惊奇,而是兴致勃勃地看着这一生动的场面。同时,我心里也在不停的琢磨,究竟是一种什么力量在驱使这些大人们包括我娘,伸起脖子心甘情愿挨打。但我终究没想明白。
  
  娘挨了一棍子后,摆摆头,似乎清醒了此行的目的。左右环顾,一眼瞅见躲在墙角的我,两步跨过来,也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大劲,一下子捉住我,双手托起;拼了命似的往人堆里挤,并哀求道:道爷爷!往这儿打,往这儿打……我闭了眼,双手掩面,不停挣扎,我记不清当时高声骂了句什么。竹篙的敲打声骤然停了,我一下也没挨上。娘把我放下来,我睁开眼,见老人已经坐在了一张篾凳上,娘一下子跪在地上,连作两辑,道爷爷,我这娃十一岁,不懂事,刚才骂人,您老人家莫多心啊!说完又把一根棍子递过去:你老狠揍他一顿!
  
  我知道,打人也是一种体力活,连续敲打那么久,老人却气定神闲,刚才的事好像没发生一样。
  
  他笑着说,这娃儿病好了!回去罢!
  
  娘又连作两揖,道爷……
  
  回去罢!回去罢!老人挥挥手
  
  你们那么远的路,快点走!别忘了,院子里摘两荷包黄菊花,回去跟香圆、梧桐枝、竹叶、木瓜、荆芥一起熬水喝。
  
  娘又连作两揖,道爷,多少钱?
  
  不要钱!快走,快走!老人笑了笑,再次挥挥手。
  
  一点也不敢想别的。我跟着娘一路念叨,黄菊花,香圆、梧桐枝、竹叶、木瓜、荆芥……生怕漏记了一样,回到家的时候,我已经倒背入流了。
  
  自从那次在三娘院子里发生那件事后,或者说我的神经不再受到病痛的牵绊后,对于那件事情,我变得异常敏感,甚至耿耿于怀。不管后来三娘说出的那千条原因万般无奈,但总是因为她的存在。结局才是这个样子。我爹消失了,我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这意味着,我以后就成了没爹的孩子。
  
  娘却对外人说,这样也好,眼不见心不烦!我知道,娘言由不衷,因为在很多夜晚娘总是辗转反侧,或长吁短叹。
  
  三娘常常过来玩,跟娘像亲姐妹一样,总有说不完的话,只是闭口不谈我爹的事情。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冷冷的斜视三娘一眼,然后偷偷跑到院里发呆。
  
  我的病算是彻底好了,己有两三个月都没犯了。娘逢人便说:三家场大坡公社的彭老道真是活神仙!
  
  娘还说,要能让世上那些干坏事的人改邪归正就好了!
  
  尾声
  
  过完年,三爹回来了,听说,三爹回家后,一刻也没闲着,就直奔我家来了,看得出,三爹是带着一腔怒火来的。
  
  大嫂!我大哥呢?三爹进门就问。
  
  娘把三爹拉到门外,悄悄地说着什么。娘说的什么我一点也不好奇,猜也猜得出来。
  
  我爹在去年腊月三十天晚上回来了。当时,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把夜空震得一明一暗,爹如一条丧家之犬出现在门口,当时,我们正在享受一顿丰盛的年夜饭,三娘也在。爹的出现具有非同寻常的震动力,犹如一声霹雳,盖过了全村的所有鞭炮声。娘和三娘呆了,愣了,半晌没回过神。就在爹跨过门槛刚想开口话的时候,突然一跤跌倒,四肢抽搐,口吐白沬,嘴里发出猪羊般含混不清的声音……
  
  三爹塞给我二百块钱,对娘说,大嫂,那我就不进屋了!你也莫要太劳累,要不带了狗儿也去广州打工吧!顿了顿,他朝屋里看看,压低声音说,天做孽,犹可恕,自做孽不可活,那人,是死是活,管他……
  
  娘抹了把眼泪,拉了我,说,我要不是看在狗儿份上,我……
  
  这时屋里传来一连串的咳嗽,呻唤声。
  
  三爹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走了。
  
  (完)
  
  2015.12.5玉丰
  
  

评分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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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8-6 20:21 | 显示全部楼层
你今天井喷
发表于 2017-8-6 20:2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有的学习的小说额
发表于 2017-8-6 20:21 | 显示全部楼层
来来来,敬香茶
 楼主| 发表于 2017-8-6 20:29 | 显示全部楼层
趁今天休息,我来取经觅道!
 楼主| 发表于 2017-8-6 20:48 | 显示全部楼层
师,友们不妨百度"彭老道""李真果"其人。
发表于 2017-8-6 20:50 | 显示全部楼层
写作手法不一般,真是老道!
发表于 2017-8-6 22:36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司机的手法;P
发表于 2017-8-7 08:30 | 显示全部楼层
道,道路,道德,人道,大道。虚虚实实,穿插在一起,进一步引申。丑恶总有现行的一天。包容,善良是道的温暖回归。
发表于 2017-8-7 08:45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这个小说好,有意义,问好,握手。
 楼主| 发表于 2017-8-7 10:54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友们关注,问好!
发表于 2017-8-9 09:02 | 显示全部楼层
加精理由:道,道路,道德,人道,大道。虚虚实实,穿插在一起,进一步引申。丑恶总有现行的一天。包容,善良是道的温暖回归。
发表于 2017-8-13 09:46 | 显示全部楼层
拜读精华小说!
 楼主| 发表于 2017-8-14 21:46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老师关注,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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