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逝的缘

立青

     缘，妙不可言。
                              ————————题记
    “可欣和叶青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怎么会分手呢？”认识他们的人都这么说。好友灵丰的一席话，更让人揪心：“可能是缘分尽了。”这话细细品味，也不无道理。

    可欣这丫头，天上的美人坯子，自幼生在干部家庭，父母对她更是百般宠爱，含在嘴里怕化了，托在手里怕掉了，在这样的环境里，可欣度过了天真有趣、充满活力的童年生活。可做父母的，谁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有个好前景啊！而可欣的成绩，着实让父母忧虑：都这么大的人了，应该想想自己将来干什么了！父母时常责备她，最终还是高考失利，无奈之下上了预科班。这一年预科班，可欣吃了不少苦，看着一对对情侣在校园内出双入对、不弃不离的暧昧，而她只能守着一窗孤月，半卷残书，任思绪在书页里徜徉，为的是明年能选择一个好的专业。这样的日子不知不觉有耗费了她一年的青春和光阴，功夫总算没有白费，第二年可欣以优异的成绩被音乐系录取，真是皆大欢喜，父母也算松了一口气。

    开校的时间到了，这所学校可欣很熟悉，和其他步入大学门槛的同学一样，可欣感觉轻松了许多，一切将从头开始，新鲜感油然而生，各自怀揣着不同的人生理想交织在一所现代化的伊甸园，谁都有属于自己的一份情感、一份执着与追求，可欣也不例外。阳光透过缝隙在那条熟悉的长廊前留下斑驳的幻影，没有了赤日炎炎，阳光也光鲜了不少，清新凉爽，可以拂面，秋天的足迹亦真亦幻，把纯情少女的心扉撩拨的蠢蠢欲动，新的生活即将开始，让可欣倒有些手足无措。

    大学校园的生活就是有劲啊！和高中相比，简直判若云泥：一天就两三节课，其他的时间都是自己支配，大部分同学有了“高原反应”，也许是以前忙惯了，到了晚上，一个宿舍的兄弟姐妹总是要摆好长时间的龙门阵，话题涉及自己的高中生活、家庭背景……，那部固定电话也经常占线，不时有舍友和她的白马王子缠缠绵绵，让其他人称道羡慕。“叮铃铃——”电话刚放下又响了。

    “喂，你好，我找一下你们宿舍的可欣！”话机里充斥着一股阳刚之气。

    “好的，你稍等！”星语放下话机，笑嘻嘻地说。“可欣，找你的，快点！”

    “谁啊？这么晚了。”可欣一边穿睡衣，一边匆忙地从上铺跳下来。“喂！你是？”

    “可欣吗？你可能不认识我啊！”那声音甜美，而且富有磁性。

    “那你打电话有事吗？”可欣感觉莫名其妙。

    “我找我的一个朋友打听到了你的号码，今天就给你打个电话，你们宿舍的电话可是热线啊！好不容易打通了，我也算幸运的了。很想认识你，有机会我们再聊，好吗？时间不早了，祝你晚安！”“嘟嘟——嘟嘟——”对方已经挂机了。舍友们神秘兮兮地问“可欣，谁啊？男朋友吗？到底给姐妹们说说啊！”“对啊！啥时候我们也见见！”

    可欣纳闷了半天，“哪有啊？别胡说，就我啊！谁会瞧得上咱啊？”可欣双手抚摸着自己梳理的小辫子，腼腆地说：“是个骚扰电话，不知哪个宿舍的男生打过来的？”

    “别糊弄姐妹了，我们都听见了”星语说。“听见了，那你还问，有意思吗？可欣喃喃地说。

    “不问了，不问了！有个王子相中我们的白雪公主了，我要睡觉！”星语没趣地说。

    “快睡吧！”可欣安慰大家。可欣心里思忖着：这是谁啊？这么晚了，有毛病啊！这样的事情在可欣上预科的时候同宿舍的姑娘也曾遇到过，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有人莫名其妙地打进电话，并且都是男生，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有这种心愿也不足为怪，但这事轮到可欣头上还是第一次。“我也没有告诉过别人我们宿舍的号码啊！这事真是蹊跷。”可欣心里的念想一个接一个地闪过，透过朦胧的窗棂，她发现对面宿舍楼上的灯光全灭了，一轮圆月把若隐若现的光线推进宿舍映照在那电话机上，而她却不知道刚才的声音来自那个角落，她揣测着，一段微弱的鼾声把月光撵走了，可欣也在揣测中酣然入梦了，那段温情的话语逗得梦中的可欣不时咂咂嘴。

    校园里的生活也许是三点一线的固定模式，宿舍、教室、餐厅三个点，睡觉、吃饭、学习一条线。学校组织的活动，除参与人员外，大部分学生空闲时间多，要么到图书馆提高自身修养，要么泡在网吧里如醉如痴，在虚幻的网络游戏中蹉跎岁月。最近听说学校要举办“冬之韵”歌咏比赛，通知已经下发到各系团总支，可欣也想试一试，高中阶段就是音乐特长生。这次机会要好好把握，总算英雄找到用武之地了，不露两手能行吗？

    可欣的嗓音清纯而又动听，婉转而又多情，不掺一点杂，应届高考要不是文化课的原因，考个专业性强一些的音乐学院根本不再话下。为了参赛，可欣每天准时来到琴房练嗓子，抑扬顿挫的调子荡漾在楼道里，也弥漫在音乐楼周围。这天下了一地的雪，整个校园被雪覆盖的严严实实，清冷的西北风似乎要灼伤行人的脸，可欣还是早早来到了琴房，那音质纯净的像飘落的雪花，纤尘不染在空中飞舞着款款而降，不经意间，可欣发现琴房对面的路灯下，一个男生正在晨读，也许是悠扬的歌声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不时举目四顾，搜寻着声源的具体位置，而视线便锁定在了可欣的琴房，在彼此目光的交接中，可欣好像明白了什么，一种大胆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闪过：“不会的，这不可能！”。为了参加比赛，可欣竭尽全力，丝毫没有半点懈怠，每天都很准时，亦习惯就很难改变，而那路灯下的身影依旧如初，他们不约而同地把黎明前的黑暗送走，迎来崭新的一天。

    寒冬已至，校园里人影稀疏，仿佛进入了冬眠，沉沉的校园沉沉的夜，懵懂的恋人把手拉，大雪覆盖下的校园，静谧而又安详：没有了夏日的虫吟蚊扰，枝头的鸟雀啄食枯枝上的虫豸遗骸，不小心把雪花抖落，晶莹地飞舞，珠光宝气，耀眼夺目。走在校园里的几对恋人，浪漫微妙的举动让鸟雀恋恋不舍。可欣吃晚饭，一阵睡意涌上心头，百无聊赖地摊开被子，宿舍里空堂堂的，其他人可能去对面宿舍里玩了，可欣如释重负，感觉到了无垠的旷野中，很想高歌一曲来释放一下她内心的狂热，阳光懒洋洋地照在窗玻璃上，冰花融化了，水滴顺着墙角滴答滴答地降落在地板上，犹如情人滚落的泪珠，在温暖的空间里慢慢蒸发。可欣还是有点失落，其中的原因不可言说。急促的电话声打断了可欣的思绪，一骨碌爬起来接了电话，“喂！你好，是可欣吧！”熟悉的声音再次侵入耳膜。

    可欣纳闷了良久。“对不起啊！可欣出去了。”

    “你就是可欣，直觉告诉我，你的声音我还是能听出来的，是吗？我上次给你打电话了，记得吗？”。

    “给我打电话的人多了，你是哪一个？你怎么肯定我就是可欣？你谁啊？让人莫名其妙，再不说我可要挂机了！”可欣有点不耐烦了，自吹自擂地说。

    “别生气啊！我很想认识你，不知有没有机会？歌咏比赛的曲目准备的怎么样了？你的嗓音不错，希望你取得好成绩。”可欣被搞得一头雾水，心想：怪了，我的事情他怎么全知道啊！

    “那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可欣试着去问。

    “如果有机会，当然可以。”叶青还是留了一手。

    “那你说说看！”“我叫叶青，就住在你们对面的宿舍楼上，啥时候见见面，好吗？”叶青做好了心理准备。

    “那你打电话有事吗？”可欣跃跃欲试地问。

    “也没什么，就是想见见你，你不介意的话以后慢慢聊吧！愿你做个好梦，晚安！”叶青显得文质彬彬。

    “晚安！”可欣放下电话，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而又难以确定。

    “冬之韵”歌咏比赛即将拉开帷幕，可欣的参赛曲目是周蕙的《约定》，这一段时间，她可一天也没有闲着啊！刚开始的第一场，偌大的音乐厅人头攒动，座无虚席，这样的大型活动，可欣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参与，紧张是在所难免的，看着参赛选手自信而又坦荡的目光，可欣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压力。“下面请欣赏3号参赛选手给我们带来的《约定》，演唱者：可欣，选送单位：音乐系。”报幕员的话音刚落，现场掌声雷动，一浪压过一浪，可欣缓缓步入舞台中央，伴随着经典优美的旋律，可欣的演唱高潮迭起，如火如荼，亮点频现，评委也对其投以赞赏的目光。一曲下来，可欣自我感觉也不错，她没有来得及欣赏其他选手的节目，便匆匆回到宿舍卸了妆，洗脸时，倒影在水盆里的可欣分外妖娆，看到自己的芳容后，可欣更有信心了。熟悉的电话铃声又一次回荡在宿舍里，可欣手舞足蹈的提起话机,“恭喜你啊，可欣，你的演出很成功啊！”可欣也沉醉在自己的欢乐中。

    “谢谢你！叶青，是你吗？”

    “是啊，还记得我啊！我有个冒昧的想法不知该不该对你讲？”。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的可欣温存了许多。

    “你说吧！没事。”可欣心里乐滋滋地说。

    “明天可以出来见见你，请你吃顿饭吗？”叶青信心底气十足地说。

    “这个明天再说吧！好吗？”可欣似乎在推脱。

    “那好，明天中午我给你打电话，记得啊！”叶青感觉有戏了。

    “好吧！就这样了，再见。”

    “晚安！”叶青这次算是找准机会了，舍友们七嘴八舌地说。

    时间像划过天幕的流星，转瞬即逝。果然不出叶青舍友所料，中午打电话约好了晚上和可欣见面，地点就在校园长廊里的那棵核桃树旁，夜色渐渐深了，教学楼里灯火通明，叶青没顾的上上自习，提前来到核桃树下的长凳上，静候可欣。朝思暮想的红粉佳人终于出现了，叶青认识可欣，而可欣却是只闻其声，未曾见过其人啊！而那棵核桃树下隐隐约约只有叶青一人，大概是天寒地冻的缘故吧！可欣走到长凳边，借着楼道的亮光，身影渐渐清晰：蓝莹莹的眼睛，红丢丢的嘴，浑身散发着浓浓的香水味。

    “你好！可欣，我是叶青”

    “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啊，但叫不上名字，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我打听到你的名字，叫同学帮我在楼管室查到的号码，才给你打了电话。”

    “啊！用心良苦。”可欣惊讶地说。

    “还记得你练嗓子的琴房吗？对面的路灯留心了吗？”

    “怎么了？”可欣诧异地说。“前一段时间，我一直听你的歌声，路灯下的那个男生就是我，想起来了吗？”

    “怪不得，那么早就你一个人在晨读，原来……”可欣恍然大悟。

    “挺冷的，我们随便走走吧！”叶青说。

    “好吧！”初次见面两人聊得很投机，彼此了解了不少，可欣早就感觉到了叶青的心思，处于花季的少男少女，彼此心知肚明，可欣作为一个女孩子，在一定程度上比叶青更要成熟一些。叶青这人啊！倒显得有点木讷。在见过可欣后，只是偶尔约她上上自习，或是去网吧，可欣也没怎么拒绝，她也在现实中考验着这个男孩，可欣感觉叶青这人，感情细腻，也是性情中人，还可以的。他们之间的日子在不冷不热中慢慢度过。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啊！”这些私事还是在第一时间被星语知道了，消息不胫而走，可欣的朋友也都略有耳闻。

     那天是11月11日，叶青的舍友过生日，宿舍里8个人，要说这关系铁的很！刚进校园时还“桃园结义”排过座次呢！就这关系，不欢庆一番怎么可能啊？哥儿几个在学校附近的小店里点了几道菜，三杯两盏淡酒就一个个东倒西歪了，也有酒量好的，就这样一拉二扯回到了巢穴。

    “酒壮英雄胆”这话真不假，谁都又烦心事，无论个人情感还是其他，借酒消愁也在情理之中。一部固定电话，8个人排队要打，叶青的事情啊！明摆着想到可欣了，兄弟几个都清楚。轮到他了，稀里糊涂地拨出了可欣的号码，这号码似乎有根扎在叶青的脑子里。

    “你好！我找可欣。”星语接过电话，“可欣，找你的！是叶青，好像喝醉了。”

    可欣疑惑地问：“叶青吗？你怎么了？”。

    叶青说：“是我，可欣，你能下来吗？我有话对你说”

    “什么时候啊？就现在吗？”

    “就现在！”叶青斩钉截铁地说。

    可欣犹豫了一下：“好吧！你等等。”在舍友们的支持下，叶青高一脚低一脚地走出了楼门口。

    可欣早已经在楼下了，见叶青这样，连忙迎了上来，“你怎么喝成这样了？”。

    “可欣，这边走，我很清醒有句话想对你说，但一直没有开口，今天我终于鼓起勇气对你说，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一股热流从可欣心底涌起，她的脸上泛着红晕。

    “叶青，你醉了，早点回去休息，有话明天再说，好吗？”。

    “可欣，我是喝酒了，但我没醉，很清楚，可以吗？”

    “什么啊？我考虑一下再说吧！你喝多了，快回去吧！”可欣说。

    “那好吧！我等你的消息。”叶青笑着说，听着可欣的话语，叶青感觉八九不离十了，回到宿舍，一头栽倒在床上。

    可欣也上楼回去了，宿舍里其他的人依旧谈天说地，看到可欣若有所思的样子，敏感地想到了一切。就星语这丫头话多：“总想对你表白，我的心情是多么无奈，总想对你倾诉，我对生活是多么热爱……，哎！可欣你们到底咋样了？”

    “我也不知道。”可欣嘴上这么说，心里早有了自己的想法，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可欣感觉和叶青都是合适的，叶青稳重踏实，给她一种安全感。其他方面也没什么大问题，情感的天平义无反顾地倾向了叶青那面。

    有一天下午，叶青正要去学校网吧，在路上遇见了可欣，便不约而同地去了网吧，叶青搜索一些自己需要的资料，可欣迷恋在游戏中乐不可支，不时给叶青指指点点，让叶青喜不自禁，走出网吧，繁星满天，可能快九点了，在草坪的林荫小路上，月光把两人的脚步迎向了那个人迹罕至的角落，两颗颤抖的心紧紧交织在一起，本能的需要让他们欲罢不能、欲弃不忍，在彼此的默契中释放着原始的激情，可欣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惬意，叶青绵绵细语：“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你真好，叶青，我还要，抱紧点！”，良宵苦短，怎奈皓月当空？

    后来的日子，叶青与可欣出双入对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情感基础也在不断的交往中磨合夯实，熟知可欣与叶青的人，也都默许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无数个闲暇的夜晚，教室里、图书馆，他们的身影忙碌而又仓促，一起畅游书海，纵情山水。那次叶青宿舍的伙伴们去丹霞地貌游览，可欣也应邀参加了：西部的景致粗犷雄厚，比不得江南的小桥流水浪漫，夕阳余晖里的彩色山丘把两人的目光紧紧定格在苍茫的戈壁上，影子的晃动，如一人在舞动飞绸，袅娜的舞姿如胶似漆。“红颜命薄”这话可真不假，女孩子啊！花容月貌未必是福，说实话，自从可欣与叶青关系明确后，追求可欣的男孩也是有的，但可欣这丫头，不是那种水性杨花、见异思迁的人，尤其在情感方面，她是专一的，要不然的话，凭她的姿色、才气，早就喜新厌旧、另觅新欢了。而可欣没有，就冲着叶青的稳重体贴，不为别的，她已经知足了。

    美好的时光总是因短暂而让人留恋，如同美丽的花朵不经常开放，总是昙花一现。漫长的冬季即将过去，拍打了一个冬天的柳枝上吐出了淡淡的鹅黄，毛茸茸、绿油油地映入眼帘，晴空里掠过的燕子，也在衔泥筑巢，孕育雏儿。苦苦耕耘了四年的莘莘学子，也即将完成学业，告别母校。可欣也总算熬出头了，这几年因为高校扩招、毕业生数量与日俱增，就业形势异常严峻，工作成了压倒一切的难题，可欣的父母也希望通过学校在市区给自己的女儿找口饭吃，而这谈何容易，学校组织的招聘会可欣在叶青的陪同下都参加了，职位倒是有，但都不从心上来，至今也没个眉目。叶青虽是本市人，而家在农村，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也没有个沾亲带故能发号施令的直系亲戚。“工作咋办呢？”可欣又一次陷入了困境。工作是一辈子的事，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求学，也不就为个工作吗！说白了。想留在市区在私立的音乐学校代课，可欣的条件绰绰有余，而可欣的父母坚决不同意，她自己也不怎么乐意为了工作的事。一对恋人没有了往日的激情与活力，愁眉不展，有时彻夜难眠。叶青隐隐约约想到了不久的将来可能出现的种种结局，还是珍惜在一起的日子吧！毕业离校的时间一天天临近，两人不愿面对的一切还是出现了，谁都显得无能为力。父母和可欣商量后依然决定让可欣持择业通知书回原籍，工作在那边慢慢找。可欣心里也清楚：“回到那边就凭父母的关系，找个好一些的工作也不是大问题，但是这段感情就得搁浅甚至舍弃，扳着指头算一算，也是三年的罗曼蒂克史了，谁忍心放的下呀！而父母在自己的身上也没少费心思，我该怎么办呢？”想到这里，可欣感觉眼球酸酸的，一种晶莹的东西不停地打着旋，可欣千万次地问自己。

    毕业考试结束后，学校安排了离校事宜，举行了庄严而又隆重的毕业典礼，给即将走向工作岗位的学子做了一次别开生面的精神动员，可欣也参加了，备受鼓舞。第二天，叶青和可欣一起为可欣办完了离校手续，只剩下买火车票了。那天晚上，可欣约了叶青一起出去的，月亮肆无忌惮地爬上了山头，他俩漫步在从前的小路上，可欣也许在回味曾今的美好瞬间，默然不语。可能在此时此刻，沉默是最好的表述方式。

    “叶青，你要在这剩下的一年里，加把劲，明年我等你的好消息，这些天反正还有其他没有离校的学生，我再留下来陪你几天，好吗？”可欣的声音有些颤抖，目光不敢正视叶青。

    “好的，你爸妈不着急吗？”叶青关切地问。

    “应该不会，过些时间再回。”皎洁的月光把大地映衬的如白昼一样，可欣轻轻地偎依在叶青的怀里，良久无言。

    “可欣，你说我们要是一辈子厮守在一起，那该多好啊！你想吗？”叶青浪漫地问。

    “当然想，我不会离开你的，叶青，我等你！”可欣娇嗔地说。在回去的路上，可欣和叶青经过长廊，那棵曾今见证了两人忠贞不渝的爱情的核桃树，如今枝繁叶茂，青绿色的核桃随风晃荡，向着两人甜甜地微笑，可欣止步矗立了好久好久。仿佛她也沉醉在即将分别的无奈之中。

    从那以后，可欣像一滴水一样还未来的及经过阳光的照耀就蒸发的无影无踪了，叶青伤心欲绝，四处打听可欣的下落。“她是不是回家了？怎么也不吭声？”但一切都太晚了，早已经人去楼空了，舍友们也替叶青难过，灵丰听人说，那天晚上叶青和可欣回到宿舍后不久，可欣就匆匆忙忙和她的老乡去了火车站。叶青听可欣以前说过她家的电话号码，翻箱倒柜找了出来，可是打了多次，都提示是空号，可能是叶青记错了。叶青有点恨自己，也不知为什么。没有可欣的日子，叶青变了一个人似的，食不甘味，夜不能寐，灵丰也看到叶青憔悴了不少。“没办法，日子还得一天天过啊！”舍友们也常安慰他。也许时间慢慢地会让人淡忘一切，叶青也在兄弟们的关心下逐渐习惯了没有可欣的日子。

    又一个寒冬悄然而至，有一天，班级里的邮箱来了一封信，是寄给叶青的。署名是可欣，但没有发信的地址，邮戳也模模糊糊看不清楚。叶青兴奋的地打开：“叶青，久违了，你还好吗？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是爱你的，却不能和你在一起，不是因为感情的浮华，而是现实的强大，你我改变这种现实的机遇又很渺茫。经常想起和你走过的每个角落，而今，我找到了一份稳定的工作，请勿挂念，我希望你明年也能找个好工作，以后找到你理想中的‘她’，我会在远方默默地为你们祈祷祝福，愿你们幸福。忘了我吧！找到你应有的自我，相信你会做到的，感情这东西有时候也讲究缘分，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可欣，11月11日晚。”叶青读完信，泪水又一次模糊了他的双眼，他深情地望着刚才的字迹，想到了未来，也想到了希望。“扑哧！”接过灵丰手里的打火机，单薄的纸张顷刻间化为虚无，叶青学会了坚强，此时他的目光果断而又刚毅。


                              2009-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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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立青 于 2009-12-21 14:04 编辑 ]

邱天

小说欣赏了。谢谢！

立青

原帖由 邱天 于 2009-12-21 14:23 发表
小说欣赏了。谢谢！

谢谢邱老师！！

曾经沧海

写得很细腻，欣赏。

立青

原帖由 曾经沧海 于 2009-12-21 16:16 发表
写得很细腻，欣赏。

谢谢老师指点！！问好

刘满园

读了，欣赏。

立青

原帖由 刘满园 于 2009-12-21 17:45 发表
读了，欣赏。

谢谢！！问好

杨友泉

细腻而纯净，写出了莘莘学子对人生碰撞的一些感悟！
问好新朋友！

立青

原帖由 杨友泉 于 2009-12-21 18:17 发表
细腻而纯净，写出了莘莘学子对人生碰撞的一些感悟！
问好新朋友！

谢谢杨老师点评！！

立青

原帖由 天下为公 于 2009-12-21 19:59 发表
有积极进取的东西。
是一篇向上的作品。
语言流畅，文字好读。
问好

谢谢指教！问好版主

薄暮

文笔真美，特别是那些描写，也许我也喜欢一些美的描写，后来读了有关写小小说的技巧，有说有的描写只会让读者跳过不读，我想，我自己就得好好改正。我们共勉！

刘满园

读了，学习。

立青

原帖由 薄暮 于 2009-12-22 10:47 发表
文笔真美，特别是那些描写，也许我也喜欢一些美的描写，后来读了有关写小小说的技巧，有说有的描写只会让读者跳过不读，我想，我自己就得好好改正。我们共勉！

谢谢老师指教，不断改进！！问好

立青

原帖由 刘满园 于 2009-12-22 10:53 发表
读了，学习。

问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