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咱就把媳妇娶进门

冯喆

关上秋收的大门
桌旁坐下了弓着背的父亲
算盘工整地放在胸前
老花镜又去和眼睛亲近

我最了解憨厚的父亲
秋后算账是他必修的学问
有时算得眉开眼笑
有时算得泪雨倾盆

你瞧父亲
像小学生做作业一样认真
加减乘除，收入支出
算盘珠子拨得绝对细心
生怕把化肥农药忘掉
又担心把玉米小麦的产量搞混

他把猪牛羊拨在一边
先算大棚菜的收入现金
养殖和种植
让老父亲越算越兴奋

拨着拨着突然算珠子拨不动了
一串高耸的数字
舒展开父亲重重叠叠的鱼尾纹

丰收的喜讯
终于俘虏了父亲比老茧还硬的心
父亲的喜悦，带着颤音：
“新年，咱就把媳妇娶进门！”

2009-12-21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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