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下]

暗香盈袖

　　　　　　　　（４）
　
　　Wendy几天来精神恍惚，走在明晃晃的阳光下感觉到生命的虚无，在单位面对同事病人面带微笑心却在低低的饮泣，挣扎声无人知晓，感情原来是如此沉重的话题，她已经不堪重负，摇摇欲坠是那颗绝望的心，她想不通林怎么会如此巧妙地欺骗、周旋与两情人之间而自己浑然不觉？即使曾经的怀疑也不过是女人通常存在的毛病，在解释以后总是释然，而今却千万确发生在自己头上，所有的真情和付出换得今天的结局，任由他践踏自己的真情，视宝贵的感情为一介手纸，可对这不明不白的情感，难道是上帝最终的惩罚？林，今生你将无法面对我，自此你能心安理得过好你的每一天吗？

　　　Wendy自此萎靡不振面色憔悴苍白，面对丈夫关切的目光，她悲哀地逃避着，无地自容，可又没有勇气重新面对生活。傍晚开始在三里屯酒吧买醉，像受伤的小兽在陌生地方舔舐伤口，面对殷红如血的酒液，泪水吧嗒吧嗒掉进酒杯，回忆起那些昔日的美好心如刀割，恍然人生如梦，心中凄凉苍老如百年的墓地。

　　“用多久可以认透一件事？用一年看清一个人算不算晚？如果当初把一切看为一场游戏，怎会有有今天的消沉，被生活戏弄重新回到原地，可再找不到原来的自己，成熟是以丢掉浪漫为代价。这代价是不是太惨重？所有的一切都是欺骗吗，你周旋在女人间玩着累人累己的游戏，而我算什么？林剑！自此我将是你一生不能忘的欢乐和悲伤！”

　　　　　Wendy伏在吧台哭泣着渐渐睡去。
　　
　　　　当Wendy睁开困涩的双眼，看到Kevin心疼凝视自己，是他将自己找回家。

　　　Wendy不敢正视他，但决心坦白一切，不再经受良心的折磨，即使迎接她的是最坏的结局。

　　　不等Wendy开口，他打手势示意她打住，然后语重心长的说：

　　“一切都该结束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毕竟你们曾经爱过。”

　　　“你知道这一切？”她吃惊地望着Kevin。

　　　“是啊，我早就感觉到了，一个丈夫再傻也不会对整天魂不守舍的妻子浑然不觉，我当时想拉你出来，但看你那样执著投入，知道即使拉回你的人也拉不回你的心，痛苦好长时间，我想爱就应该放手让飞，只要你生活的快乐。”

　　“Kevin，对不起，我让你蒙受了耻辱。”Wendy背过脸，“Wendy，因为爱你，所以宽容你，以后好好生活好吗？”

　　Wendy无声的流泪，使劲摇头，他的宽容和胸怀让她羞愧难当，自己今生欠他的注定无法偿还，她会以后好好待他，用行动弥补一切。想起林，她心中升腾起一种被欺骗的耻辱和愤恨。
林是她心中的伤疤，永远不能去碰。

　　Wendy本认为一切随着时间流逝会彼此相忘于江湖，恢复昔日的温馨宁静，她渐渐体会到生活的乐趣，清清爽爽的每天感到很轻松，但一个神秘的电话忽然打破了Wendy内心刚恢复的平静。
她就是林另一个情人梦梦。
　　面对曾经相同的角色，Wendy感到尴尬。
　
　　梦梦很洒脱，轻松地问Wendy现在好吗？

　　Wendy猜不透目的，迷惑地问有什么事情吗？

　　　梦梦说要约见她，有重要事宜要告诉她，

　　　“一切过去了，你认为还有必要吗？”

　　　　“有，这意味着拯救其它女人。”

　　Wendy闻听隐约感觉话里隐藏着有什么。答应了她的约见，　　

暗香盈袖

　　　　　　
                            （5）
　　　约见地点定在肯德基餐厅１楼 ，顾客很多，但多数是吃完饭陪孩子玩耍的年轻父母，梦梦的餐桌上摆着果汁饮料、炸薯条和比萨饼, 她长的很漂亮，身材高挑如瀑的长发垂至腰部，皮肤细腻亮泽，属于那种养尊处优很会保养的女人，她低头玩拼图游戏赢比萨大奖. 见她进来示意她坐下，满眼的审视，Wendy感到极不自然，相互自我介绍过梦梦书归正转：

　　　“姐姐，知道为什么找你吗？”

　　　“不知道，不过一切都过去了”

　　“哈，只能说他达到目的摆脱了你，他压根没有与我分手，后来给我解释说当时你逼他打电话给我。说其实早厌倦了你，正巧借机离开你。”

　　“哦，原来是这样啊！”Wendy脑海浮现虚伪这个单词。

　　“我自次开始怀疑他，仔细打探他的行踪，你猜怎么着？”

　　原本不想知道他任何消息，提起他心在隐隐作痛，终究忍不住好奇问怎么了？

　　“他其实一直背着我们与另外女人关系暧昧，与公司女孩也交往甚密，其中一个傻女孩还非他不嫁呢。”

　　上帝！敢情玩爱情游戏上瘾啊，如果一切是真的，那人与禽兽何异？

　　　“所以姐姐找你想联手揭露这伪君子的真相，让女孩们认清他。不让他继续害别人，也算我们替天行道。”

　　身子一晃，Wendy一阵眩晕，她无法置信林会堕落成这样，耻辱涌上心头，眼泪几乎被逼出，如是以前听到这消息，她定会吐血气绝身亡，她期望这一切不是真的。

　　“你认识他公司的展展吧？就是这痴情女孩正迷恋这败类，你告诉她这一切，让她清醒清醒。”她口气坚决，像一个运筹自如的指挥家。

　　“毕竟，这属于道德范畴且不光彩的事，何必到处张扬。”

　　“那好，你就看他恣意妄为下去，继续欺骗你我一样的傻女人吧！”

　　　“其实我不难过是因为我没有当真，没有像你一样痴情，她只是我寂寞时的填补，但我不能容忍她欺骗我！你顾虑你的名声，但我不怕！”

　　梦梦站起来要走：“经历了你我，他手段会更加高明隐蔽。回头再联系你”


　　白色的风衣飘出视线，Wendy想大笑，笑自己当初瞎了眼，难道这就是那个曾经让他魂牵梦饶的人吗？林，你用你的良心告诉我你只是一直在耍我吗？你决不会料你的情人们会后来会相见吧，多么滑稽而荒唐！

　　Wendy精神受了刺激，回家发起高烧，幸亏丈夫悉心照顾，第２天体温恢复正常去上班。只是她变得沉默寡言，一心在病房做治疗，也只有身穿洁白的隔离衣，她才忘却所有的痛苦，心被一种神圣的责任感所充盈。

　　　与展展通话时，她尴尬地字斟句酌告诉她实情，对方沉默不语而后挂断电话。

　　　第２天，展展回电话给她：谢谢姐姐，幸亏告之实情，不然她还会继续沉醉于这毫无价值的迷恋中，林原来经常陪她出去玩，但庆幸的只是一相情愿暗恋他，愿意等他离婚嫁给他，但他从不答应也在刻意回避。今天在公司她表示“感激”叔叔没有继续伤害她，林听了很气恼。呵呵，一切过去了，她会把握身边的幸福。

　　　听到那阳光而爽朗的笑声，Wendy感叹年轻真好，可以把一切痛苦和烦恼瞬间抛掷九霄云外，而自己却没有这份潇洒，看来婚外恋如玩火，没有灭火的本领，那还是躲得远远地。


　

暗香盈袖

　　　　　（６）
　　
　　　展展后来去了电视台做编辑，并且很快有了男友，一个高大帅气的阳光男孩，展展开心的告诉Wendy时，她欣慰的笑了。自此她们成了好朋友，有时电台录制完节目需要播音稿，展展请颇有文采的Wendy帮忙撰写，举手之劳Wendy乐于帮忙，但两人决口不提林。

　　梦梦在ＱＱ上遇到很神秘说她正在调查林与其它女人鬼混地证据，她有朋友在林的身边，但林不知晓，她知道林近来与一个叫阿橙的女孩往来密切，兔子不吃窝边草，林连这样的小女孩也不放过，真是没有人性，梦梦咬牙切齿，发誓要报复。Wendy直感到一阵阵心冷，林在加速堕落着，她感到锥心的痛又眼睁睁无能为力。也许一切已经与自己无关，彼此已成陌路，做为一个智者，只需静静走开或沉默着旁观，但关于林的消息总是在经意与不经意间传来，然后蛰痛她的记忆。几回梦中哭醒心碎成漫天飞舞的雪片，林总是让她感觉到彻骨的冰冷。

　　　　那天梦梦网上留言，她要采取行动惩罚林，在公司公开林的隐私，然后找那女孩告之，梦梦对此像由一种兴趣爱好升级为专业研究，并且骁战骁勇，林狼狈不堪节节败退，Wendy替林感到羞耻迷惑，但不知真假没有证据希望她就此罢休，她不愿意梦梦彻底毁了林，梦梦看到留言很气愤，说知道她余情未了，自己最恨的也是Wendy的没骨气和多情。那样看来过去的一切痛苦都是活该。Wendy没有生气，相反倒感觉到这真性情女子的直率。她站来阳台极目远望看到远处高楼林立，人流如织，汽车犹如甲克虫穿梭往来，感叹人类在大自然面前终究是渺小的，而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对于整个社会和人类又是如此微不足道。“余情未了”她重复着嘴里有点苦涩，她不知道对林还有没有感情，只是那些关于林的风流韵事让她感情变的麻木。对林如阿Ｑ“恨其不争哀其不幸”。


　　　时间很快进入4月，世界许多国家爆发了非典性肺炎，中国做为一个重疫区上上下下为预防ＳＡＲＳ病毒消毒、隔离治疗，“非典”在中国的肆虐使人们团结起来众志成城与非典进行着顽强的斗争，Wendy所在医院被指定为定点收治区，因本市外籍人员返乡较多，且处于重要的交通要道，每天都有不少发烧的疑似病人查体住院隔离，Wendy抛弃所有杂念主动递交请战书，要求加入抗非一线，后批准为第2批待命人员。因为是呼吸道烈性传染病，许多医护人员因抢救病人感染后纷纷倒下，此次参战意味着什么她心里很清楚。面对Kevin她充满愧疚，尽管丈夫早原谅了她，但在的确怀着一种赎罪的心理参战，希望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能让自己的灵魂得到洗涤人格得以升华。

　　展展、梦梦以及所有认识Wendy的人都为她祈祷祝福。在即将奔赴前线时，她感到生活其实很美好，以前浪费了太多宝贵的时间，人间的恩恩怨怨此时在脑海中烟消云散，还有什么比活着更美好呢？她奉劝梦梦放弃对林以及与之关系暧昧者的报复，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生活方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德底线来自我约束。梦梦理解她的心情，希望她专心工作，其它就不要担心了，那天她怀着复杂的心情终于拨通了那个让她爱过恨过而今充满怜悯林的电话：
　　　　　“你好，我是Wendy！”

　　　　　　“你好，你好”对方慌乱无措。

　　“我就要去抗非一线了，即使你我之间发生过什么，而今恩怨全无，我只是以人的名义劝告你：为了你年迈的父母亲人；为了你负债经营的公司；为了所以期待的目光，请结束你这种生活方式，好好活着好吗？？”Wendy一字一句。

　　　　　林很震惊也很感动：

　　“对不起，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错，我会开始新的生活，会的，保重保重啊！”

　　Wendy放下电话像放下一件沉重的心事，她不去想林会怎么重新审视自己，这不重要也无从保证林会幡然悔悟，只是觉得自己这样做了便再无遗憾，只是她不知道如果回不来，多少年以后林会不会记得曾经在他生命中出现过的这个女人？

　　　Wendy开始准备去一线的生活用品。Kevin在身后默默抱住她，彼此一言不发，有凉凉地液体悄然落进她的脖颈，摸把脸，双颊已湿，仰视窗外皎洁的明月，始知人间她有太多的牵挂和不舍。为了我的爱和爱我的人，明天她要远行！

　　　　　　　　祈愿所有的人好好活着！！！3:47 2003-5-19（全文完）
　　



　

蓝枫筱月

生活，无奈！

暗香盈袖

一声叹息，生活原本无奈！

左显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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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盈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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