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日子——透明如水 很久以前,有这样一个女孩,她的思想是完全透明的···
还是小学的时候,会对那个经常流鼻涕的同桌划清三八线,丢下一句:“别靠我太近。”;一个经常在自己后面搞小动作的男生,把他原本就残破不堪的凳子踹散了架;下雨了,穿着雨靴跳绳,直到···拉出个大口子;几乎接受所有的邀请,到同学家卡拉ok,展示自己五音不全的嗓子,做那些稚嫩到不行的动作;不管老师忙不忙,把午睡的她拉到照相馆照相;因为一时的冲动而拜了“八姓姐妹”,煞有介事的排辈论分并合影留念,而后又不免在游戏中争吵打架,直到···见了血;夏天的中午从不午睡,到田间野地自由穿梭;拿锅碗瓢盆到小土坡上开小灶;爬到邻居家后窗户上看“还珠格格”;积雪堆满屋前的时候,拿小铲子独自一人堆个雪人;过年了,提着易拉罐似的的小灯笼来回显摆;十五时,爬到屋顶上看别人家烟火燃放;冻结成冰的公路上,骑车的同学像多米诺骨牌纷纷倒下,自己却以此为乐;喜欢溜冰回家却总是翻到沟里,结果是···爬上来,再次继续。
快乐如此,便是毫无修饰,无需任何遮掩。也许这种生活可以说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吧,然而少年不知愁苦滋味,这种感觉就是那样的美妙。尽管透露着傻里傻气,却让你永远不能忘记,每当回忆,温存依旧。因为就算有愁苦,也不是无声的,总也夹杂笑与泪。
那些日子应该是这样的···在姥姥家住,父母不在身边的时候,没有带小鸽子的碗绝不吃饭;每次吃药,糖总比药多,最后还是把药全部给你吐出来;稍不高兴,就到院子里打滚,任谁说都不听;就像是对打架上了瘾,每次见她总是吵吵闹闹,不如说是无理取闹。父母在身边,又不在家的日子,多少个寒冷没有星星的夜晚,和姐弟三人在胡同等待,每当公路上一点亮光闪过就说明一辆车开过去了。
“那个是爸爸的”,等车辆走远了···
“你说错了,我看这个是”,它却也朝远方驶去了。
多少次,猜测都是错的,多少次,等待变成了遥遥无期,等爸爸的车真的回来了,才发现自己和弟弟早已在姐姐的怀里熟睡了,多少次爸妈告诉他们不要在外面等,外面太冷,姐弟三人就是不听,因为在家里总感觉害怕,出来看见有亮光的地方,感觉舒服多了。多少次,母亲忙完回家的时候总看到一锅没有蒸熟或是发焦的馒头,并不生气,因为她同时也看到一双双烫伤了的手和一双双满是自责的眼睛,母女抱头痛哭,女孩还总以为是为了那锅不争气的馒头。
时光之水将一切冲淡,回首在望,那些日子恍惚中已不见了踪影。到了只能与过去挥手作别的时候,女孩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她发现自己竟比别人多会那么多东西,是什么教会她太多,是生活,是时光,而且她还学会了一些足以证明她长大了的东西,似乎已不再是以前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毛孩子,因为···她生气会忍了,看电视会品了,不高兴也不会撅嘴了,苦了,隐藏起来,累了,不再抱怨,有些事,自己担了,很多时候也会遮丑了,她并不觉得这事欺骗,因为大家都这么做,而且我没说并不等于我说谎了。以前在父母眼中那个听话,懂事,绝对真诚的好孩子,有时也会说谎了,别人都说那是善意的谎言,她同意,也并不自责。
生活,是的,多姿多彩了,然而,再也不是透明的了,就算有,也都是以记忆的形式存在。
仿佛看到:满是落叶的庭院里,圆桌旁边,石质的凳子上,坐着一个结着愁怨的姑娘。她在托腮凝思,好似回首那些逝去的日子——透明如水,一如昨天那个天真的女孩。没事的时候总喜欢听鸟鸣风吟,看细水长流,枝头泛绿。冬来夏往,这已经成了习惯,成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就像一日三餐一样那么自然。
下雨的时候,带点伤痕,因为那些日子···透明如水,只留于记忆。
[ 本帖最后由 栗艳梅 于 2010-1-20 13:33 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