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Any way the wind blows

李小龙

Is this the real life?
Is this just fantasy?
Caught in a landslide,
No escape from reality.
Open your eyes, Look up to the skies and see,
I'm just a poor boy, I need no sympathy,
Because I'm easy come, easy go, Little high, little low,
Any way the wind blows doesn't really matter to me, to me.（这是真正的生活吗？ 这是只不过幻想吗？ 在一次山崩里被抓住，无法逃离现实。 打开眼睛，面对天空和大海，我只是个可怜的孩子，我不需要同情，因为我飘来飘去，随遇而安，风吹的任何方式其实不对并我重要，不重要）＿＿ＱＵＥＥＮ

　　急促的敲门声把我震醒，我睁开眼，正好看到墙上的挂钟，它指示着１２点３刻．我忽然想来，它早已罢工了半年多了．我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也不知道是早上还是下午或者晚上，但我知道敲门的一定是李师傅，只有他才敢这样敲我的门．

　　老师傅是冲进来的，差点把我撞倒．小兔崽子，几点了还睡？这是老师傅进门的第一句话，印象中，他好象每一句话都带脏话．

　　我打个哈欠说，昨天晚上和铁山他们打麻将，今天当然要休息了．

　　老师傅说，你就这样混吧，看你爸那几个房租钱能养你到老不．娘的，后天早上１０点在工人文化广场集合去围铁路，你也去，敢不去我弄死你．

　　这句话把我的瞌睡虫都赶跑了，我问，真的要围铁路？

　　老师傅说，操，你师傅什么时候说过屁话？

　　我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闹大了可不好收拾，就没有别的办法？

　　老师傅说．我操，什么法子没试过？五一时我们６００多个人围了市委，市委答应五一后一定解决钢城的问题，结果怎么，吊事没有．把我们当猴耍了．钢厂那群狗日的败家子不让我活，他们也别想素净．不胡扯了，你到底去不去？

　　我说，去，去，师傅说了我敢不听？

　　老师傅听我表了态，转身就走，关门时丢下一句，别忘了把铁山也叫上．

　　操，傻Ｂ才去呢．国庆节铁运是国家大事，谁活腻了才敢去围铁路．师傅你也别怪我耍你，也别怪我不劝你，你就这破脾气劝不得，要么你怎么会在钢厂混了几十年却吊蛋精光？不过，要真有那么一群志同道合的傻子去闹一闹也好，至少给我这个下岗青年出出气，老子当年为了进钢厂花了多少钱跑门路呀，一个子也没混出来！

　　要么在建设中发财，要么在破坏中发财，这是瑞特对斯佳丽说的，此时有一下闪进我晕晕的脑袋．被＂穷＂字整出的经济头脑立刻开始运转．我的手心沁出了冷汗．

　　我翻开手机一看，已经下午３点了一天没吃饭，该吃早饭了．人要是能不吃不喝光玩光乐就好了．但是吃喝本就是一种玩乐，不过，这对于我却是一种负担．

　　走在马路上，发现人忽然象从地下钻出来一样，挤满了所有街道．我想了半天才明白，今天已经是十月一号．那些平时上班的幸福的人都挤上了马路，占领了往日由我们下岗青年主宰的街道．这群狗日的．

　　汇利家电广场挤的人山人海，我想，这肯定是某个家电销售商在做宣传演出．无所事事的我就挤了进去．我一眼看到了台上的张丽．

　　张丽是这场演出的主持人．她染了红发，穿着一双黑色的长靴，一身白色短裙．后面两个同样装束的美女拿着气球在轻轻摇摆．

　　她说的什么我一句也没听清楚，我的眼盯在她眼角上，距离这么远我也能清晰地看到她眼角的一条条鱼尾纹，而且将它们一条条放大,它们形成了巨大的沟壑将我吞噬．我想,张丽老了．她才２４岁，其实她也不显老，而且她的妆化的不浓不淡恰到好处．但作为曾经爱过她的我，脑子里仍然装着她离开时的青春活泼的模样，难以接受现在成熟的她．这个＂成熟＂显然浸了许多风尘，因为她的微笑有难以掩饰的疲惫．(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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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龙

Yesterday,昨天，
all my troubles seemed so far away.
所有的烦恼似乎遥不可及。
Now it looks as though they're here to stay.
如今却好象都在这等着我。
Oh,
哦，
I believe in yesterday.
我相信昨天。

Suddenly,
突然间，
I'm not half the man I used to be.
我无所是从。
There's a shadow hanging over me.
阴影笼罩着我。
Oh,
哦，
yesterday came suddenly.
昨天突然来到。

Why she had to go I don't know;
她为何要走，我不知道；
she wouldn't say.
她不愿说。
I said something wrong;
我定是说错了话；
now I long for yesterday.
如今我渴望昨天。

Yesterday,
昨天，
love was such an easy game to play.
爱情是如此简单的游戏。
Now I need a place to hide away.
如今我却无地自容。
Oh,
哦，
I believe in yesterday.
我相信昨天。 ____THE BEATLES

　　我擦干了好久没生产过的两颗眼泪，听张丽说，下面要做个游戏，叫成语接龙，要请台下两位观众来参与……

　　张丽还没说完我就走上了台，说，我参见，也不用找另一个人了，主持人美女，我邀请你一块玩这个游戏．

　　张丽在台下一片热烈的掌声和哄闹中注视着我，我不知道她此时想些什么，但我看到她眼袋有点黑，脸色有点苍白，嘴唇微动了一下却没说什么．

　　张丽说，离情别绪．

　　我说，徐娘半老．

　　张丽说，老大徒伤悲．

　　我说，悲痛莫名．

　　张丽说，命中注定．

　　我无言．

　　我接不下去，因为我在想这个词，这不是个好词儿．我转身下台，藏在人群中．

　　两年前，张丽和我都是钢厂的职工．她年轻漂亮，我潇洒轻狂，我们很快玩到一块儿．但我们的相识却太不严肃，那是在一个聚会上，我喝了很多酒，讲了许多黄段子，张丽是女孩中笑的最大声的我们就认识了．人们总是在面对新朋友时下意识地保持他们相识时的姿态，所以我们在一块大多胡砍瞎操，有时我还偷偷捏她的奶子，掀她的裙子，然后跑开，让她追我．爱情是严肃的，所以我们不是爱情，虽然我们都努力使之成为爱情．

　　有一天张丽下岗了，她就一直闷闷不乐．我逗她，掀了她的裙子，她打了我一巴掌，说我不尊敬她．几天后她就离开了钢城．那天是十月七号，一个为某手机品牌做广告的演出队正好在那天结束演出离开钢城．

　　演出结束后张丽带着一大包吃物喝物到了我家．钱都是她花的，她不让我掏钱，因为她看到我在抽大鸡烟，而以前我抽的是云烟．我想，张丽是有钱了，从她一身皮裙就能看出来．我做过半年皮货，因为我卖的全是假货，所以我知道她穿的不是假货．（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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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龙

　　张丽进门后说，我记得你以前挺爱干净的．

　　我环视了一下房间，满地的烟头，袜子碟片扔的到处是，墙上的李小龙剧照也倒立着，因为４个钉子掉了３个，啤酒瓶，剩饭，剩菜……
　　张丽问，没找女朋友？

　　我说，我一直惦记着你呢．

　　张丽笑着说，你还是那个德行．

　　我说你不信我就捏你咪咪，掀你裙子．

　　张丽笑着打了我一拳说，去死．

　　张丽满屋子转着打扫收拾，我则两腿搭在饭桌上肯着鸡爪子先垫垫肚子，我实在饿了．

　　半个小时后，张丽把我的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又翻出一大包衣服塞进我妈淘汰给我的十几岁高龄的洗衣机．我在肯第六个鸡爪子，看见张丽拎着我两条内裤，指着上面的＂地图＂笑着说，是自己流出来的还是用手弄出来的？

　　我说，晕，是想你想出来的．

　　张丽把两条内裤咂过来，一条掉进了酱牛肉的盘子里．我们笑成一团．

　　许久，张丽才停止了花枝乱颤，盯着我的眼睛，说，很久没碰女人了吧，今天丽丽给你去去火气．

　　我想我应该立刻勃起，但我没有一丝冲动，我说，丽丽，你为什么不辞而别？

　　张丽有些意外，激动地说，我为什么要留下来？有谁留过我吗？你留过我吗？钢厂骗光了我家的积蓄，却让我第一批下岗，我还在这里干什么？在钢城的百货楼里当售货员？租个摊子卖皮鞋？推个车子到市场卖菜？

　　我无言．

　　片刻沉默后我说，这些年你还好吗？

　　张丽说还好．

　　我说，你也２４了，还能做几年？

　　我的话显然刺到了张丽的痛处，她说，你先看看你自己吧，从云烟混到了大鸡，这两年你做什么了？就吃你父亲盖下的那几座房子？

　　我不知道我是否感觉到羞耻，我好象对此已经麻木．

　　饭前的不愉快丝毫没影响吃饭时的情绪，我们都是没记性也不爱计较的人．丽丽灌了许多酒，她也喝了不少．丽丽一直在笑，她说，见到老朋友真好，真好．

　　饭后我们对着抽了一会烟，她就把我推上了床．虽然这是我们的第一次，但却好象我们以前做过许多次一样，彼此非常默契，只是，整个过程中，张丽没有呻吟过一声，虽然我非常努力地想让她叫出来．

　　早上醒来，张丽已经离开．桌子上留着一个点油的打火机和一封信．信上写，几天后我们演出团就要离开，你别去找我了．赠火机一个．祝快乐！我打开火机将信点着，看着它燃烧，我想抽根烟却发现昨天都抽完了，就在地上拣了两个烟头抽起来．

　　正如张丽所说的，我现在只能靠父亲给我的５间房子过活，１间１月１００元，５间５００元．今天１０月２日，我要去收房租，或者说我要去找金宝，金宝租着我１间房子．金宝是个钢城出名的痞子，走三街串五巷，在钢城几乎家喻户晓．钢厂看上了他的彪捍，把他安排在保卫科．

　　张丽的话我是记住了，我还不够麻木．所以我下定决心要发财．所以我去找金宝．

　　路上，我的手心在不停的冒冷汗．（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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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龙

　　６间房子只有两处有人，这个点人们都在觅食奔波，剩着的两户，金宝是
上夜班，白天休息，另一个孙红更是上夜班的，她是妓女。我的发财大事要和
金宝仔细商量，所以我决定先找孙红。

　　孙红门上挂着花花绿绿的奶罩和裤头，奶罩都是加高加厚的，内裤则又小
又薄，５，６条也塞不满一个人的嘴。一般搞特殊服务的野店都爱把女人的内
衣挂在门口，作用类似古代的酒旗。没有想到孙红把这个毛病也带到了家。

　　呀，李大官人来了。

　　孙红总爱叫我李大官人，这称呼让我联想到古时混的比我体面多多的西门
大官人，这一联想总让我自惭形秽。

　　我说，来了，红姐最近生意可好？

　　我边说边瞅孙红，她上身是挂带背心，两个大奶呼之欲出，下面是花格子
短裤，拖着鞋。说明一下，我在此只描写了她的穿着而没描述容貌是因为我对
浓妆艳抹过敏，倒不是孙红长的难看，切记，要得。

　　孙红脸一沉又笑着说，好个俅，你们钢厂垮了，我们生意能好吗？我们不
就指望着你们钢厂那几个蛋渴鬼吗？再说钢城谁不指钢厂过日子呀。

　　我说，有钱人多的是，再说钢厂完蛋也是国家的钱进了个人的包，这国家
没有性要求吧？

　　孙红笑着说，大官人几天不见嘴更油了，这钢厂的钱是进了个人的腰包，
可是有几个进了老百姓的包？我们那野店富人谁去？有钱人都包文化Ｂ了，我
们是为劳苦大众服务的，百姓苦，我们苦呀。

　　我说，红姐你别日弄我，你们都混不着钱，这钢城谁还能混钱？

　　孙红说，李大官人，我孙红虽说是他妈的鸡，可我为人你是知道，我住你
这里一年多什么时候赖过帐？实说了，这月的钱得下个月了，我有个弟弟上大
学，这不国庆放假回家嘛，我把剩下的点钱都寄回家了。

　　我说，你直接寄你弟弟不省事？

　　孙红说，那不行，我弟弟知道是花我的钱他不好意思。

　　我说，得，红姐，你为人我知道，要不怎么辛苦弄几个钱还造在弟弟身上
你的事郑哥也和我说过（郑哥是孙红的老板），咱们都不容易，我李龙混的虽
然跌歇，可在钢城也有一分讲义气的名声，这钱算了，啥时候有啥时候给，姐
妹们这时候有困难我再推一把，我不比黄世仁还黄？

　　孙红说，我就知道龙哥最讲义气，这钱我要是不给，老天爷让我下辈子还
做鸡。

　　我说，红姐，你可别这么说，老百姓不偷不骗，那赚的就是干净钱。

　　孙红说，龙哥是条汉子。

　　我哈哈一笑说，这我倒不敢不承认。

　　孙红说，龙哥也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不找老婆？男人缺了女人怎么能行
，要不今天晚上我不上班，陪陪龙哥？

　　我说，别，那我不更黄世仁黄了。

　　孙红说，这与钱和房租无关……

　　我连忙打住她的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红姐“非典”刚过，国家赔大发
了，今年是冬里必定要“严打”了，你也小心点别挂了。你忙，我到金宝那坐
坐。

　　孙红的两大奶依然晃在我眼前，我想，幸好做天晚上丽丽给消了火。丽丽
，哎，虽然性子还是有点急，可是她昨天晚上是多么温柔呀。忽然，我想起点
什么，不禁手心出了汗，我的手心在紧张时总是是冒汗。丽丽怎么会一下子那
么有钱了？她穿的皮裙至少要２０００多块，丽丽家庭不富裕，一直很节俭，
再说飘着的人谁会舍得花２０００多元买一件皮裙？难道，难道……

　　我不敢往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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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龙

　　我踏进金宝的门时金宝正在看一把８寸长的刀子。

　　我说，金哥，谁惹你了？这么大的杀气。

　　金宝说，我现在看钢城的人都不舒服。

　　我说，不包括我吧？

　　金宝说，龙子，说啥呢？钢城我就喜欢你和铁山。

　　金宝说着掏出１００块钱和一根烟递给我说，亲兄弟明算帐。

　　我接过钱点上烟说，金哥我就不虚让了，你也知道我穷鬼一个。嫂子最近忙
什么呢？

　　金宝说，你嫂子下岗后在兄弟商城盘了个摊子卖皮带呢。

　　我说，嫂子能坚持到现在才下岗也真不容易，那不全看金哥的面子了，象我
这样的钢厂早把我撵出来了。现在能在钢厂的不是官就是管，都他妈铁根子。

　　金宝说，这不假，你嫂子现在还有下岗职工生活最低保障呢。

　　我说，真的？金哥和哪个管事的这么铁？居然能办“低保”。

　　金宝说，我他妈农村混进钢厂的，哪来的关系？开始你嫂子也没“低保”，
我找了好几次，你猜那猪狗日的厂长怎么说，他说你看钢厂一两千下岗的有几个
办了“低保”的？你凭什么？

　　我凭什么？我他妈就凭我这条命。有一天我就在九九红洗脚城堵住这狗日的
，他身边带着个女大学生，我就拿着这把刀子，我说，狗日的，你不让我活，你
也别想活，钢城谁不知道我金宝是条好汉，你敢日我，我弄死你全家，还有你养
的那几个贱Ｂ，我他妈老婆整天跟着我喝西北风，你他妈整天泡大学Ｂ，狗日的
你掂量是我老婆那几十块钱的“低保”贵还是你那小命贵！这不，第二天，你嫂
子的“低保”就办好了。

　　我说，金宝，好样的，是咱山东汉子。

　　金宝得意了，拿着刀子在桌子上一砍一砍地说，兄弟，看见不，这“低保”
呀，你没本事办不了，可有本事的人谁需要“低保”？你真穷，你真办不了“低
保”，你办了你又绝对不穷，象我这样又穷又能办“低保”，不是吹，你打听打
听，钢厂有几个？

　　说完，金宝狠狠地抽了口烟，仰起头，好半天才吐出来。

　　我想，嘿，这是第二十二条厂规，日！

　　我也狠狠地抽了口烟，探过头去说，金哥，我有条发财的门路，你有没有意
思，敢不敢做？

　　金宝直起身子说，什么门路？只要来钱我什么不敢做？

　　我说，事要是砸了，你我都要蹲至少十年大牢。

　　金宝说，老子死都不怕，还怕蹲大牢？

　　我说，要办这事，你一定要挨揍，还要挂彩。

　　金宝说，我看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金宝说着拿稻子在手腕上一划，鲜血蹭地喷出来。

　　我对金宝点点头竖起大拇指。

　　金宝说，你别卖棺子，到底什么买卖？

　　我说，不是我卖棺子，先条件还不成熟。半大事，就要狠，稳，办之前知道
的人越少越好，你刚心吧，我都想妥当了。

　　金宝说，事成了，每人分多少？怎么分红？

　　我说，我还要找个兄弟，我们三个，三三四分红，我三，你三，我兄弟四，
因为这事要成全得靠我那兄弟。事成了，每人总要有个一二十万进帐吧。

　　金宝一拍大腿说，嘿嘿，好家伙！我早对你嫂子说你是个闷声狼，别看平时
一幅吊样，狠着那。

　　我说，他妈不都是钱大爷逼的。

　　发财大计刚商量完，孙红提着三瓶白酒近来了说，龙哥也知道我现在没钱，
就买这三瓶白酒，金哥做个东，咱们喝点。

　　金宝说，正合我意，还是妹子想的周到。我做东。

　　我说，这东得我做，还得做好！

　　我冲金宝一个眼神说，破财免灾！

　　金宝会意，点点头说，恩，让龙子做东。

　　孙红一个劲宝哥龙哥地让酒，每次倒酒时，她两奶奶就蹦出来，有时连两个
奶头也露出来。孙红倒酒时我就盯着金宝的眼睛看。我发现金宝很少看孙红的奶
子。

　　这下我放心了，因为只有不好色或者好色能忍的男人才能与之共事。

　　酒过半酣，孙红说，沈亮大哥忙什么呢？

　　沈亮也是租我房子的，以前在钢厂，现在不知道做什么。

　　金宝一听火了，一拳打在桌子上说，还干什么呢？他妈他老婆居然和人私通
现在忙着闹离婚呢！

　　孙红说，沈哥多好的人呀，他老婆怎么还和他闹离婚？

　　我说，红姐，男人还有什么好坏？有钱就他妈好男人，没钱就得戴绿帽子。

　　孙红说，这谁做的好事？找人废了他。

　　金宝说，不是什么吊人，就旺财街的雷老五，看见我这把刀子不？就是给他
准备的，我和沈亮什么关系，他敢在我兄弟头上撒绿尿是玩腻歪了，这几天我就
送他回炉重炼。

　　我说，金宝，我的话你忘了？这几天安稳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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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龙

　　这一顿喝到３点，一斤白酒下肚，我跑到天桥发了回呆就回家睡觉了。

　　半夜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震醒，我想一定又是李师傅。

　　打开门一看是丽丽。

　　张丽忽地扑在我身上哭起来。我赶紧把她抱进屋，一脚踹上门，我把她放在
床上。丽丽又扑到我身上说，龙子呀，抱我一会儿。说完接着又哭。这可吓坏我
了，在我印象中丽丽还没哭过。看着丽丽在我怀里抽泣，我知道咋的，心中一阵
撕痛，也哗哗掉小眼泪来，我不敢哭出声，好一会忍住眼泪，我拍拍丽丽的头说
，丽丽呀，咱不哭。一想不对，又说，丽丽呀大声哭，有事咱不憋着。

　　丽丽终于不哭了，坐在床头楞楞地抽气儿。我拿过热毛巾，给丽丽拢了拢头
发，又在连上搓，搓了几遍把她的口红也搓了干净。

　　擦完后，我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只好站在一边看着她。她一身白色紧身短
裙脏了好几处，我想可能是路上跌的。

　　丽丽终于静了下来，我指着被丽丽眼泪浸湿的大红裤衩说，丽丽，你看，你
哭的把我小弟弟都淋湿了。

　　丽丽抬头一看忍不住笑了。

　　我看丽丽笑了就放了心，人要是死了老爸，任你说什么人也笑不出来。

　　我说，丽丽，咋了？有事跟龙子说说，你知道龙子吧？你知道他为人吧？丽
丽呀，不行你就当龙子是个聋子。好吗？

　　丽丽哇地又哭了，扑上来锤着我说，龙子，当年你为什么不说爱我？你为什
么不留下我？你为什么不娶我呀？这些年我不容易呀！

　　我无言。我点了根烟狠抽了几口塞进丽丽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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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龙

累死了～～～可怜的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