侏儒的爱 （软骨病）

东方欲晓

                         侏儒的爱


                         文/东方欲晓




   一、侏儒的爱

  有一天，没事闲逛，一逛逛到一个社区，那里好热闹，有一些人在玩杂耍，我看到一个人头上顶着一个木梯，上面站着一对童男童女，忽而下腰，忽而踢腿，因为拥挤，人头攒动，摩肩接踵，那童女下腰的时候，白肚皮直接露了出来，我清楚地看到了那女孩的马甲线，很美妙，当她高踢腿的时候，隐私处一览无余，真性感。要不是那条白色的窄窄的遮羞布 ……突然发现，我是多么猥琐。可话又说回来，那能怪我吗？！是她自己自动、自觉、自愿地露的，而且在距离我的双眼只有两尺的地方，你是男人，你就难忍。至于那童男，当然就是给少女，少妇，小姑奶奶去鉴赏的了，没我这大老爷的什么事。大家默默地看，谁也不说在看什么？看到了什么？都在自取所需，心照不宣。

  走了几步，看见那边一个奇丑无比的男人，在两个朝天鼻孔里，各插了一根塑料做的大葱，在大葱的那个尖顶上，顶着一个可以伸缩的教鞭，在教鞭的顶上顶着一个高脚酒杯，里面有半杯红酒，他只要抖一下教鞭，那酒杯里就洒出几滴红酒，这几滴红酒形似情人的眼泪，正好滴在他的嘴里。“好、好！”围满一圈的观众齐声叫好，掌声一片。那个貌似卡西莫多的男人更加来劲，一遍一遍地将酒杯里的红酒滴落下来，落在他那歪斜的嘴里，情绪高涨时，对着身边一个美少妇道：“美、美、来一杯。”起哄的人将少妇一把推向了卡西莫多。“去吧，爱丝美拉达。”少妇娇嗔地说了句：“想得美。”脸上飞起一片红云，不见嗔怒。

  这边有耍酒瓶子的，那边有帽子戏法的，你方唱罢他登场，好不热闹，我有点目不暇接。慢慢地挪动脚步，跟着人流前行，且忙不迭地左顾右盼。忽然，看到一个雄壮的男人从帷幕后面抱出一个坛子，两尺来高，一尺多直径，坛口不大，一个人头那么大小。置于一个方桌上，一会就围观者无数，我挤在前面，占据着一个很好的位置，立在那里像个桩子，不让人挤得动。

  “一定是杂耍的家什。”

  “也未必，好像是一坛子女儿红。”

  “别是个木乃伊，我似乎看到了脑袋。”

  我听到这里，有点毛骨悚然，打了个寒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正说话间，只见那雄壮的大汉将坛子横着放平，这时，大家都瞪大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坛子看，深怕发生什么，在一眨眼的功夫就变了，自己还没看清。这时，只见一个黄色短发小女孩的头冒出了坛子，接着一个女孩整个爬了出来。原来是一个侏儒，看身子也就七八岁，可是看脸庞，却有十几二十岁，你无法知道她究竟多大。整个一芭比娃娃的造型，身着超短裙，在那蕾丝边上镶着亮片，她站立在台子上，也就是一张方桌上，向左右方向鞠了个躬，就开始扭动身躯，不停地扭动着舞步，短裙上的亮片闪耀着奇彩异光。几分钟后，大汉拿来一张条凳，将女孩一把抱上条凳，女孩站在条凳上，依然不停地扭动身躯，像是发条的劲没有放完。

  接下来，这个身高不满四十公分的真人版芭比娃娃开始下腰，慢慢地下，慢慢地下，头脚平齐的时候，爆发了第一次掌声。继续下腰，小脑袋已经低过脚底、又低下去……大汉拿来一个水杯，里面插着一支红玫瑰花。放置于头下方的桌上，只见女孩继续下腰到用嘴叼起了那支玫瑰花，围观的观众再一次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且经久不息。女孩挣红了脸，显得很漂亮。这时大汉过来将她从条凳上抱下来，女孩双手勾住大汉的脖子，在大汉的脸上“啪”的一声亲了一口，大汉也回应了，在女孩的额头上吻下去，足足三秒钟。这时第三次掌声响起。什么时候停下的，我已经不清楚了，只有那大汉和侏儒女孩亲吻的镜头一直萦绕在眼前。

  二、 软骨病


  那日下午，天气有点闷热，整个人懒洋洋的没有精神，就在这时。老婆说最近超市里鸡蛋便宜，叫我去趟超市，买点鸡蛋回来，说是家里的鸡蛋也快吃完了，我悻悻地出了门，去超市买鸡蛋。

　　路上碰到一个熟人，聊了几句，回来晚了，知道老婆会问，我又不能说碰到熟人聊天的，那她又会问，是男的还是女的，我说是男的，她会说，两个大老爷的，有什么话那么说不完，粘粘糊糊不腻歪，言下之意是一男一女才有说不完的话，我要是说一个女的，那她更是要刨根问底地让你交代清楚，这样就越想说清楚就越是说不清楚了。这时，看到路边树荫下下棋的摊子旁有不少人在看下棋，我想回家后她要不问就算了，要问就回她说看下棋的。

　　这一招果然灵，她也不好说什么了，看下棋，没有说女的在路边下棋的。后来也就在没事的时候真的就去路边看人家下棋了。

　　这看下棋的人有时挺多的，各色人等，基本都是退休下岗的闲人，有的站一会，看两盘就走的，也有的自带马扎，一坐就是半天的。我慢慢地从站看变为坐看了，家里有个现成的旧马扎，我就带着它，再带一瓶茶水，是用矿泉水瓶装上冷了后的毛尖茶水。这样又解渴又避暑。我以前也曾下过棋，就是没有长进，从此不再下的，现在有了闲情逸致，再看看学学也是长进，也是休闲。

　　知道观棋不语真君子，落手无悔大丈夫的道理。遂只看不语。有时见人指手画脚的，也明白那都是些老熟人，老街坊，就没那么多规矩了。

　　有一天，来了个生人，五十岁上下，脸上精瘦无肉，细长的个子，上身穿着一件没洗清爽的老头衫，下身是一条花裤衩，有点像花沙滩裤，又有点像女人的花内裤，说不清。头发有点花白，没有用过梳子，一般时候会用手指当梳子捋几下的那种。站下看了两天，从来不坐，第三天，忍不住开口了，

　　“这个马跳得不好。很快就跳不出来了。”

　　“马后炮，马后炮啊，哎呀，失去好机会了。”

　　众人不屑地瞪着他，他也没感觉，我实在忍不住了，

　　“大兄弟啊，观棋不语，观棋不语啊，看他俩下。”

　　“我又没说我来下，还不是他俩在下吗？”

　　“我说，你懂不懂看棋的规矩啊，看样子你恐怕不会下棋。”

　　“这位哥倒是说对了，我是不会下棋。”

　　“那你在看什么，起哄不是？”

　　“不敢，其实是医生说我有软骨病，少卧，少坐，多站为宜，站棋摊不寂寞。”

　　“原来如此，医生什么时候说你是软骨病的啊？”

　　“在我六岁的时候。”

　　“……”我彻底无语了。

郭子贝

1.生活就像演戏，不同的背景，不同的演员，不同的戏台，上演着五花八门，各式各样的剧种。现实中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特定的角色，都具备演员和观众双重身份。是非成败，过眼云烟，只有真情在心底永存；
2.站起来说别人，坐下来被人说。恐怕这站着看棋的不是有不能坐下的软骨病，而是怕别人看出自己的破绽。
有深意，有韵味，欣赏！

枫叶飘飘

你太棒了，灵感哇哇的。

枫叶飘飘

我分嘚瑟没了。

东方欲晓

枫叶飘飘 发表于 2017-9-14 11:00
我分嘚瑟没了。

没关系，支持更重要，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枫叶飘飘

必须来啊，这是咱家呢

枫叶飘飘

来来来，敬茶先。

枫叶飘飘

我先做饭，回头好好学习。

zizhu

先加分支持！

东方欲晓

zizhu 发表于 2017-9-14 11:15
先加分支持！

谢了。

郭子贝

东方老师才思敏捷，加分支持！

东方欲晓

郭子贝 发表于 2017-9-14 11:34
东方老师才思敏捷，加分支持！

谢了。

卫斯理

欣赏拜读学习老师美文。加分支持。

东方欲晓

卫斯理 发表于 2017-9-14 12:31
欣赏拜读学习老师美文。加分支持。

谢谢您的支持。

郭子贝

这个马跳【的】不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