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扣

卫斯理

       第一章双喜临门

       罗兵举起酒杯对黄天明说道：“今天是大哥生日，小弟敬大哥一杯。小弟先干了。”

说完罗兵一饮而尽。

未等黄天明说话，罗兵的媳妇寒凝急忙对罗兵说道：“天明生日当然值得祝贺，但你不会饮酒，咋能一下子喝完？这样对身体不好。”

罗兵闻听不悦道：“寒凝，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天明是我结拜的大哥，既然咱俩结婚了，你也得嫁鸡随鸡入乡随俗，跟我一起喊大哥。听见没有？”

这时天明的媳妇婉容笑道：“寒凝，别听罗兵瞎忽悠。天明是啥狗屁大哥呀，我就不叫他大哥。嘻嘻。咱们都是同学，只要我们两家多亲近比啥都好。”

罗兵忽地站起来严肃地说道：“大嫂，你和大哥是夫妻，你们咋称呼我不管，但既然寒凝和我结婚，她就得跟我一起喊你们大哥大嫂。这是礼节不可乱。”

接着罗兵又说道：“说出来也许别人都不信，我和大哥从小在一起光屁股玩耍，后来又一起在一个班读完小学，到中学又分到一个班。再后来在高中我们哥俩又和你们成为同学。你们说世上的事情有多巧，我们不仅是同学，同时又和你们是恋人。后来大哥和你，我和寒凝都在十一结婚。奶奶的腿！真是比说书的还巧，你们俩几乎脚跟脚怀孕了，而且预产期就相差十几天。你们说，这要是说出去别人会信吗？但我们就是有缘，就是那么巧。”

寒凝用手幸福地轻轻抚摸着隆起的肚子说道：“是呀！是呀！罗兵说得有道理。我忽然有个想法，要是我和婉容……哦，该叫大嫂啦。我们两个生的都是小子或丫头，就叫他们也结拜，我们两家永远好下去。如果是一男一女，咱也学古人就来个指腹为婚咋样？”

天明站起来笑道：“弟妹，结拜我不反对，但指腹为婚有点那个……”

罗兵疑惑地问道：“怎么大哥不愿意吗？我看寒凝的建议挺不错的。”

天明笑道：“现在是啥年月了，不是我不愿意，这要看孩子将来是否有缘分。现在也不知道她们两个肚子里是男是女呢。呵呵。”

罗兵笑道：“大哥呀！如果是一男一女更好。孩子的大名呢，你们自己取名，但孩子们的小名我已经取好了。男的就叫扣，女的就叫纽，合起来就是纽扣。将来他们做夫妻，就像纽和扣一样永不分离。你们看咋样？”

大家闻听都鼓掌赞同。

天明说道：“但愿是一男一女，但愿老天保佑俩孩子能够有缘做夫妻，要是那样我们两家就更亲近了。哈哈哈。”

罗兵站起来说道：“这个你们放心。如果我的老婆生个丫头，只要大哥的孩子不嫌弃，我就要我的丫头给大哥做儿媳妇，好好替我们夫妻孝敬大哥。”

天明笑道：“二弟，你言重了。咱们兄弟情同手足，咋会说嫌弃二字呢？如果我的老婆生个丫头，老哥一定好好撮合孩子们，让我的丫头嫁过去好好孝敬你们夫妻。”

婉容摆摆手道：“你们哥俩瞎胡喷啥呢。（方言：意思是说话不着边际）俗话说儿大不由爷，婚姻要看缘分呢。”

罗兵摇头道：“大嫂。如果我的丫头敢不同意，我就给她说从小大哥是怎样保护我的。

       我从小失去父亲，是母亲拉扯我长大的。小时候每当别的孩子们欺负我，骂我是没爹的孩子时，大哥就首当其冲替我教训他们。后来有一次大哥替我出头，失手用砖头把人家头打破，结果人家大人不愿意，最后赔人家好些钱呢。小时候我又矮又瘦，大哥怕我受欺负，往往和我一起玩耍，后来一起上学的。对了，由于大哥家比较富裕且又是家里唯一男孩子，大哥还时不时请我吃一口冰棍呢。”

婉容和寒凝吃惊地问道：“吃一口冰棍？咋不请你吃一个完整的冰棍呢？”

天明笑道：“这你们就不懂了，请吃冰棍这里面有很大学问呢。关系不好的，你干瞪眼看着流口水，持有冰棍的人自顾自吃着，根本就不理睬你。关系一般的也就是虚情假意让一下。关系不错的会把冰棍上头让你轻咬一下。只有关系特铁的哥们，才会让你吃冰棍的下面。（由于六七十年代，家庭都不富裕。当时冰棍三分钱一根。那也不是谁都能常吃到的。再说了插冰棍的扁棍子是斜着插入冰棍的，大约有一指宽，长十厘米左右。一头在冰棍里冻着，一头伸出冰棍几厘米方便手拿着吃。）”

寒凝笑着问道：“万一关系一般的人当真猛咬一大口咋办？”

天明笑道：“弟妹，这个你不用担心，虽然那时候家家都穷，很少吃到冰棍。但遇到请吃冰棍的同学的，每一个人都清楚和对方的关系。再说了，从让对方吃冰棍动作就能看出来。比如把冰棍举到自己面前说‘某某某，你吃一口吧？那么对方会很知趣地摇头说不吃。如果把冰棍的小头（也就是冰棍的上头）主动伸到对方嘴边，那就说明真的让你吃，而且只许轻咬一小口。如果把冰棍递到对方手里，那不用说就是让对方使劲咬一大口冰棍的下头。不过有点割肉的感觉。这个不成文规则大家都清楚。哈哈哈。”

婉容和寒凝听完笑的花枝乱颤。

      第二章祸不单行

      到了晚上，天明夫妇回到家中。

婉容说道：“老公你觉得罗兵两口子提议指腹为婚的事靠谱吗？将来孩子能真的按照我们大人的想法去做吗？”

天明摇头道：“唉！咱们大人的想法固然好，我也希望我们两家亲上加亲。但孩子长大以后，孩子们有自己的思维方式，他们有权选择自己的另一半。”

婉容赞同地点头道：“恩。我也赞同你的观点。我们做家长的不可能跟孩子一辈子，尽管我们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我觉得我们的建议只能供孩子们参考。”

天明点头道：“话虽这么说，但如果你生的是个丫头，罗兵家生个小子，我真的希望她将来长大后能给罗兵做儿媳妇。我甚至希望等我们老了，我们两家都住在一起。大家一起和孩子们过日子，度过我们幸福的晚年。就是不知道你和寒凝怀的是男是女呢。哈哈哈。”

这时，婉容手抚摸着肚子说道：“老公，他在踢我呢。他这么调皮，我觉得是个小子呢。”

天明闻听兴奋地说：“我来听听这家伙在干啥呢？”

天明刚用耳朵凑到婉容隆起的肚皮上，忽然天明的传呼‘滴滴滴’地响了。

天明疑惑地说：“这么晚了，谁给我打传呼呀？”

当天明看完传呼内容后脸色大变道：“老婆。快……罗兵出事了。他现在在医院呢，咱家还有多少钱？都拿着。快！把存折也拿着。”

天明开着自家的出租车，在路上对婉容说道：“罗兵明明不会饮酒，却在我生日时连喝三杯酒。这三杯酒加起来有小半斤呢。他们两口子离开咱们后，罗兵骑着自行车载着寒凝回家。路上酒劲发作，撞在电线杆上，巧的是电线杆上有一段铁丝扎在罗兵大腿上。唉！都怪我，明知道他不能饮酒，却放纵他喝酒。”

       天明夫妇风风火火急忙赶到医院，在医院走廊里见到寒凝问道：“弟妹你咋样？我二弟咋样？”

寒凝噙着泪说道：“大哥，我没事，就是罗兵大腿被电线杆上的铁丝扎着了，大夫说他失血过多，急需要输血。可是大夫又说他的血型特殊，一时间医院血库没有他那种血型库存。急死我了。”说完寒凝掉下泪来。

天明夫妇急忙安慰道：“弟妹你别着急，大夫会有办法的。我现在就去找大夫问问。

听完大夫的话，天明傻眼了，原来罗兵是稀有血型。

他是RH阴性血，非常稀有的血型，因为极其罕见，被称为“熊猫血”。据说Rh阴性血是Rh阴性血型的俗称，是Rh血型系统的一种。人们大多知道血型有四种类型，即A型、B型、O型、AB型。其实，血型远不止这四种类型，而是有数十种类型或系统，十分庞大和复杂。由于A型、B型、O型、AB型以外的血型抗原性大都不强，所以临床医学家认为，除上述四种血型外，再加上Rh血型系统是临床上应用最广也最为重要的人类血型(人类红细胞血型被国际输血协会(ISBT)认定并公布的有25个系统。RH血型是红细胞血型中的一个血型系统。RH血型分为RH阴性和RH阳性，红细胞上有D抗原者称RH阳性，反之为RH阴性。RH血型的分布存在人种地域的差异，欧洲白种人约15%为RHD阴性，而亚洲人群中RHD阴性者低于1%，称为稀有血型。)

天明垂头丧气回到医院走廊，他把大夫的话跟婉容和寒凝讲了。

婉容直叹气，而寒凝则哭出声来，她不断哀求天明想想办法，要医生救救自己的老公。

天明忽然想到，还不知道自己啥血型呢。虽然大夫说这种血型很稀贵，概率很低，就想找大夫验一下自己的血。

寒凝哭道：“大哥，这概率好低，咋会那么巧呢？呜呜呜。”

婉容安慰道：“寒凝，目前大夫说医院血库没有这种血型，而罗兵输血又刻不容缓。这样吧。我和天明一起去验血。万一我们两个有一个血型对上号呢？”

寒凝立即拉住婉容说道：“谢谢你。但你自己挺个大肚子，咋能让你去呢。就算你血型对上号，那也不行。呜呜呜！咋办呀？”

过了不多久，天明大老远就兴奋地喊道：“寒凝弟妹！弟妹寒凝。老天开眼呀，我兄弟有救了。给你们说一声，这世界上的事真的那么巧，大夫说我的血型符合老弟的血型。没……想到，我也是稀有血型。现在我就给老弟输血啦。

      在病房，罗兵看着脸色苍白的天明说道：“大哥，谢谢你。要不是你及时给我输血。我……。”

天明急忙摆手笑道：“二弟，快别这么说，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咱们一个头磕在地上，我是你大哥，我咋能不管二弟？”

寒凝也说道：“这次多亏大哥了。没想到这稀有血型，你兄弟俩无巧不巧都有呀。真的谢谢大哥啦。”

婉容说道：“这都怪天明，他明知道罗兵从不喝酒，也不拦着他。寒凝对不起，害的罗兵住院了。”

寒凝忽然说道：“光顾说话了，大哥大嫂，谢谢你们替我们交住院费，这咋能让你们出钱呢。大哥给我家罗兵输血俺都不知道咋感谢呢，这是还你们的钱。”

天明脸色一沉道：“弟妹，你家经济状况不好，我好歹是开出租车的，挣钱相对容易些。大哥比你们家经济强点。再说了，那是给我兄弟看病色钱，又是因为我生日二弟才喝酒出事的，你快把钱拿回去。”

寒凝见天明态度坚决，就急忙把钱给婉容。就在婉容和寒凝两人推让时，寒凝不小心摔倒了。

只见寒凝痛苦地捂着大肚子哼哼。

众人急忙询问。

寒凝痛苦地说：“我肚子好痛好痛。”

       第三章大哥，大哥呀

       众人见寒凝痛苦地捂着肚子哼哼，罗兵连声问道：“老婆，你咋了？要紧吗？这这这……。”

罗兵在病床上干着急，寒凝在地上直哼哼。

天明急忙叫来大夫，大夫查看一下说，赶快送到妇产科，怕是要生了。

天明急忙找来推病人的活动床说道：“弟妹，目前情况紧急，老哥也不避嫌了。”

说完天明抱起寒凝放到床上，三步并作两步，朝妇产科推去。

天明看着寒凝进产房，急忙给自己的妹妹发传呼，并让妹妹告诉寒凝的婆婆。

天明见妹妹领着寒凝的婆婆过来，就安慰道：“婶子，寒凝只是有点早产现象，大夫说不要紧。你别担心，我兄弟手术也很成功，这里我安排我妹妹伺候。你放心吧。”

天明又把妹妹拉过一边说道：“罗兵在住院，寒凝可能要生孩子了。她婆婆年龄大，腿脚不方便。你嫂子也挺个大肚子不方便伺候寒凝，大哥是男人更不方便伺候。况且他们两口子都住院了，大哥也得给他们做饭送饭。你先坚持两天，明天我就给他们雇保姆。

寒凝的婆婆连声说道：“谢谢你呀天明，他们两口子都住院了，我一个老婆子也忙不过来。这……这……谢谢你。”

天明笑道：“婶子，不用谢。现在我去给罗兵把情况说说，让他放心。”

临走天明对妹妹说道：“蕙兰，趁着现在没啥事，这住院的用品你也带来差不多了。你现在赶快去医院门口多买些卫生纸，以备急用。”

天明吩咐完蕙兰，急忙又来到罗兵的病房，安慰罗兵道：“二弟，放心吧。寒凝已经进产房了，现在大夫在处理，没事的。”

忙完这些，天也渐渐亮了。

       天明对婉容说道：“老婆呀，对不起，害得你也跟着忙活大半夜，眼看天要亮了。你赶快回家休息一会。”

婉容摇头道：“天明，刚才都怪我……现在也不知道寒凝咋样了。我不困，我要等寒凝的消息。”

就在黎明前，蕙兰兴奋地大声嚷嚷道：“生了。生了。是个六斤重的漂亮千金。”

罗兵听说后急忙问道：“寒凝咋样？大人孩子都好吧。”

说完挣扎着要下床去看老婆孩子。

蕙兰紧忙拦住道：“嫂子和你家千金都没事，你刚手术咋能下床？”

罗兵急忙对天明喊道：“大哥，快给我找轮椅或拐杖，我要去看看她娘俩。没想到我也做爸爸啦。哈哈哈。”

天明和婉容回到家里，天明就和老婆商量道：“老婆，罗兵两口子都住院了。他们两口不仅没法工作，同时也没人照顾，更重要的是两人住院又得花一大笔钱。我想把咱们的夜班司机辞退，这样我自己开车相对来说挣钱也多一些，这样就能最大限度帮助罗兵他们家。”

婉容听后摇头道：“罗兵是你兄弟，寒凝是我好姐妹。咱们帮助他们我没有意见。但你一个人开白班夜班，我绝对不赞成，你又不是铁打的，我预产期也快到了，你万一有啥事，我们娘俩将来靠谁？”

天明见老婆不同意就哄骗道：“老婆，我不是真的要24小时开车，那样不出几天我就得累趴下。我是说，我白天开车，晚上加一会班，这样就可以多挣一些钱。放心吧。我又不傻，我答应你绝不开疲劳车。”

      半个月后，罗兵两口子都出院了。

当罗兵听说大哥为了给他们家减轻负担，居然把夜班司机辞退了，罗兵两口子内疚万分。

罗兵含泪对老婆说道：“老婆呀，你也看到了，大哥真的对我们家那是没啥说的，大哥……甚至拼命地挣钱。将来我们要报答大哥呀。”

寒凝噙着泪说道：“恩，大哥、大嫂真的是没啥说的，我们一定要记住大哥大嫂的恩情。”

罗兵看着女儿对寒凝说道：“咱的宝贝多漂亮呀。老婆呀，做人要言必信，如果大嫂生个男娃，我想将来要咱闺女给大哥儿子做媳妇。”

寒凝点头道：“大哥大嫂的恩情，我们永远也报答不完，我赞同你的意见。”

两口子边逗闺女边说话。

就在这时，蕙兰跑到罗兵家大声喊道：“二哥，快！我嫂子要生了。我大哥送客人在外地，已经给大哥发传呼了。我先和纪超（蕙兰的老公）送大嫂去医院，特来给你们报个讯。”

寒凝闻听急忙说道：“蕙兰，你等等，我也去帮忙。”

慧兰说道：“二嫂，你还在月子里，你别去了，就在家听信吧。等我大嫂生个大白胖小子，你们就等着喝喜酒吧，哈哈哈。”

说完蕙兰一溜烟跑了。

罗兵赶紧说道：“大嫂马上要生了，大哥又为了咱拼命开车挣钱，如果咱们不去显得不讲义气。你干脆抱着丫头去医院吧，说不定能帮啥忙呢。”

蕙兰看到医生出来，急忙去问医生。

当听医生说是一个六斤四两的小子时，高兴地手足舞蹈。

蕙兰连声对妈妈说：“妈！俺嫂子真争气，给你生个大白胖孙子。哈哈哈。”

蕙兰的妈妈也开心的不得了，急忙说道：“蕙兰，快给你哥打传呼，告诉他是个大白胖小子。”

       蕙兰兴冲冲地来到公共电话边，刚要给哥哥打传呼报喜讯，忽然接到一个陌生传呼号。

当蕙兰拨打过去时，对方自称是本市交警二大队的，有一辆出租车豫ATXXXX号牌的出租车司机，不幸出车祸，司机已当场死亡，请家属来认领尸体。

       第四章丑陋的蜈蚣

       婉容在病床上大声哭道：“天明呀，你咋走了？我要出院去看天明，我要出院呀……。”

罗兵和寒凝回到家中。

罗兵重重地叹口气对寒凝说道：“老婆，今天你注意没有，婉容听到大哥走的消息后，神智都有些不正常了。她给儿子喂奶，可是当儿子吃空一侧乳房时，也不知道换另一侧。我担心她伤心过度，要是把奶水憋回去了咋办？”

寒凝也叹气说：“唉！儿子刚出生就没了父亲，自己刚生完小孩老公却走了，这事换做谁都难以接受。”

罗兵说道：“老婆，先不说在我失血过多生命危机时，是大哥及时给我输血，至今我身体里流的是大哥的血。就拿这次大哥疲劳开车出事，也是为了帮助我们家。要是大嫂奶水憋回去了，无论如何你也先让大嫂的儿子吃饱，然后再让咱闺女吃。”

寒凝点头问道：“万一我的奶水不够他们两个孩子吃咋办？”

罗兵坚决地说：“那就让咱闺女吃奶粉或米粥，大哥为了咱家连命都不要了，咱不能做对不起大哥的事，必须先让大哥的儿子吃饱。另外我想给你商量个事，大哥走了，按照风俗摔老盆必须是大哥的儿子。可是大哥的儿子刚刚出生，他怎能摔老盆？”

寒凝点点头道：“那你的意思是……？”

罗兵说道：“大哥和我一个头磕在地上，大哥又是为了咱家而走了。大哥的孩子刚出生，肯定不能给大哥摔老盆。俗话说长兄如父。我想给大哥披麻戴孝摔老盆。”

       在天明的白事上请来天明的本家叔叔做主事。

罗兵就把自己的想法给他们的本家叔叔说了。

本家叔叔听后直摇头道：“罗兵，你的心意叔叔领了。但摔老盆按照规矩必须是死者儿子或孙子，如果没有儿子就有本家侄子替代。再说了，你刚做完手术也不方便。这样吧，出殡那天，你们两口子在家陪着天明的媳妇。由于天明媳妇在月子里，就不让他媳妇出头了。唉！”

罗兵急忙说道：“叔叔，虽然我手术了，但没伤着骨头，再说了我也养十几天了，拄着拐杖也能送送我哥。”

      早上六点许，罗兵两口及一些妇女在陪婉容并说着劝解的话，忽听门外一声大喝‘起灵了’，接着就是一阵鞭炮和催人断肠的唢呐声。

婉容急忙把怀里的孩子放在床上，像疯了似的披头散发冲出门外。

屋里的妇女急忙把婉容强拉进屋里。

罗兵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奔到灵棚前。

罗兵恭恭敬敬磕完头，他一把抢过天明本家侄子手里的老盆高呼道：“大--哥！兄弟来送你了。大---哥呀，兄弟对不起你呀。大哥一--路--走--好。”

罗兵说完猛力摔下老盆，接着大叫一声‘大哥’，然后仰面倒下。

        五年后的年三十。

罗兵对纽说道：“快去你弟家请你大娘他们来咱家过年。”

自从天明走后，罗兵夫妇怕大嫂孤单，除了平时经常走动外，每年必请大嫂过来一起过年。

婉容正和罗兵夫妇一起包饺子，忽见纽哭哭啼啼对寒凝抱怨：“妈妈，以后我再也不当扣弟弟的媳妇了。呜呜呜。”

寒凝问道：“为啥不当扣弟弟的媳妇了？”

纽哭泣道：“弟弟有糖不让我吃。”

大人们一听都乐了。

这时扣进来抱怨：“妈妈，纽姐姐坏。我有五颗糖，她都吃三颗了，还要吃呢。”

婉容笑道：“乖，你是男子汉，你要让着姐姐。知道吗？她将来是你的媳妇呢。”

扣委屈道：“我不要媳妇，我要吃糖。”

小孩子的童言无忌，惹得大人们哈哈大笑。

罗兵站起来道：“吃完饺子，我们要去公园玩，谁去公园呀？”

扣和纽急忙喊道：“我去。”

       在公园，罗兵夫妇带着扣和钮玩。

罗兵带着孩子们做过山车，碰碰车后，俩孩子提议要划船玩。

正在排队等候划船时，罗兵说道：“你们先等我一会，我去解个手。”

当罗兵解手回来时，见划船处围了很多人，他挤进去一看，只见扣满脸是血衣服湿透，急忙咋回事。

寒凝哭道：“都怨纽这个死妮子，她偷偷到河边臭美要看看新买的头花，结果不小心头花掉水里了。扣试图去捡，结果不小心掉河里，凑巧被河里烂啤酒瓶把脸划伤了。呜呜呜。”

       第五章坟前发誓

       罗兵气呼呼骂道：“都是你这个死妮子惹的祸，从此以后不许再带头花。”

罗兵说完把纽头上的头发拔下扔到河里。

纽被罗兵的样子吓的哇哇大哭，躲在寒凝身后不敢言语。

寒凝劝解道：“罗兵，纽还是个小孩子，你这样会吓着孩子的。”

罗兵闻听激动地道：“你呀……大哥走了，我们没有照顾好大哥的孩子。如今扣毁容了，你让我将来如何给大哥交代？大嫂不定多心疼呢，纽将来必须做扣的媳妇。”

纽小声嘟囔道：“我才不做扣弟弟的媳妇呢，他的脸好吓人。”

罗兵闻听噌的一下站起来，扬起巴掌狠狠地给纽一个大嘴巴。

瞬间纽的嘴角流出血来。

寒凝急忙把纽搂在怀里对罗兵大喊：“你疯了？纽只是个孩子，你咋恁狠心呢？呜呜呜。”

看到纽嘴角流着血，罗兵摇摇头独自走出家门。

扣出院后，脸上却留下一道长长的疤痕，就像一条丑陋的蜈蚣。

        一天中午开饭时也不见罗兵回来。

寒凝和纽左等右等不见罗兵回家，打罗兵的电话也没有人接听，以为罗兵还在生气，就和纽一起先吃饭。

到了傍晚也不见罗兵的影子，寒凝慌了。

急忙来到大嫂家。

正巧蕙兰三口也在婉容家。

大家商量来商量去也不知罗兵会去哪里。

纪超忽然说道：“二哥心里憋闷，他会不会去给大哥倾诉？”

寒凝听后说道：“罗兵是最重感情、讲义气的人，如今扣那样了，他一定心里难受，我想他可能会去给大哥说。”

纪超开着面包车载着婉容和寒凝去福寿园天明的墓地。

       众人一到墓地果然看见罗兵手拿一瓶酒，坐在地上边喝边唠叨：“大哥呀！扣毁容了。孩子的脸上有道很深很长的疤痕，都怪我没照顾好孩子。大哥是我不好，都怪我呀，今天我第一次揍了钮……大哥，今天我对天发誓，对大哥发誓。大哥你放心，将来我一定会让钮做扣的媳妇，否则天打雷劈我。大哥……大哥你听到了吗？都怪我呀，让扣遭那么大的罪，看着孩子晚上疼的睡不着，我……。”

忽然罗兵猛然挥起左右手左右开弓猛搧自己的脸。

婉容和寒凝急忙跑过去，寒凝拉着罗兵的双手哭道：“罗兵你别这样，大哥会原谅你的。”

婉容也劝道：“是呀！我们从来也没怪你，自从你大哥走后，多亏你和寒凝帮助我家。再说了钮也是小孩子，咋能怪她呢？二弟，天冷。听嫂子的话跟我们回家吧。”

      转眼又过了十二年。

     一天纽兴奋地手拿大学录取通知书跑到家里喊道：“爸，妈。我被南阳市大学录取了。”

罗兵夫妇看着大学通知书开心地说：“咱家纽真争气，咱家也出了个大学生。罗兵地大声说道：“大哥！你听到了吗？纽，也就是大哥未来的儿媳妇考上大学了。””

       临开学时，罗兵说道：“纽，你从来没出过远门，老爸这一阵子血压高老是头晕，干脆让你弟弟送你去大学吧。正好他也开出租车。”

纽闻听把嘴一撇淡淡地道：“算了，我和同学一起去吧。”

罗兵不悦道：“你没出过远门，我和你妈都不放心，叫你弟去送你咋了？”

纽噘着嘴道：“不是我不让弟弟送我，关键是他的脸太吓人，万一把我的同学吓着了咋办？”

寒凝闻听骂道：“死妮子，说啥呢，你弟弟还不是为了你才破相的，真是没良心。”

寒凝见罗兵边骂边转圈找东西，急忙给纽使眼色，纽气呼呼地摔门而走。

罗兵冲出去要去打纽，寒凝拼命搂着罗兵的腰劝道：“你消消气，等纽回来我一定说服她，让扣去送她。”

罗兵见纽走没影了连声骂道：“这个鳖孙气死我了，我咋养个白眼狼呀。”

      第六章真爱藏在心底

      纽对扣说道：“弟弟，我爸非得叫你送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会去学校。我爸最疼你了，你给他说说，我和同学一起走。”

扣摆手道：“姐，你没出过远门，二叔和二婶以及我都不放心，就让我去送你吧。”

纽摇头道：“我和同学一起走，弟弟，你别多心，姐怕你的脸吓着我同学。”

扣说道：“姐，要不我带个口罩去送你吧。路太远，我不放心姐。”

纽摇头道：“哎呀，我和同学一起走，你别操心了。”

扣追问道：“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呀，还是我送你吧。”

纽咬咬牙说道：“弟弟，姐知道你喜欢我，可是……我给你说吧，我已经有男朋友啦。你爸对我家有恩，我会报答的。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亲弟。感情的事勉强不得，你理解吗？”

扣点头道：“既然姐姐直说了，我也不瞒姐姐，我的确喜欢姐姐。姐姐你放心，喜欢一个人不是自私地占有她，而是祈祷祝福她幸福，姐姐幸福我就快乐。”

纽眼圈一红道：“谢谢弟弟理解我……。”

扣说道：“姐姐，这样吧，我还是去送你。你放心，我不会跟你去学校，你就在学校附近下车好吗？不然我真的不放心。”

       三年后，纽放暑假回家后，整天梳妆打扮哼着小曲出去玩。

一天，寒凝对罗兵说道：“罗兵我给你说个事，不过你听后别着急，好吗？”

罗兵皱着眉头紧张地问：“啥事呀，是不是大嫂家又出啥事了？”

寒凝摇摇头道：“不是大嫂家，我觉得咱闺女可能恋爱了。”

罗兵问道：“是不是跟扣恋爱呀，这是好事呀。”

寒凝苦笑道：“不像和扣谈恋爱。”

罗兵闻听忽地站起来骂道：“这个鳖孙不跟扣恋爱，那她跟谁？”

寒凝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跟谁，只是觉得纽可能恋爱了。”

罗兵长舒一口气道：“原来你是胡猜的，吓我一跳。以后别开这玩笑。”

寒凝严肃地说：“你这当爹的一点也不细心。女孩子要是恋爱了，会和平时表现不一样。你看咱家纽吃完饭，匆匆刷完碗就到她那个屋，抱着手机就聊。有一次我去她屋，纽神情慌张急忙停止聊天。还有这一阵子纽频频出去玩，而且每次出门都是精心穿衣化妆哼着小曲。罗兵呀！虽然大哥一家对我们有恩，但孩子感情的事，咱做大人的也不能勉强孩子吧。再说了，扣那孩子的脸……。”

罗兵闻听大骂道：“混蛋。先不说大哥为了咱家连命都丢了，也不说我身体里至今还留着大哥的血，就是扣那孩子破相，不也是为了咱家纽吗？你们……居然忘恩负义。你……？”

罗兵忽然晕倒在地。

寒凝急忙掐罗兵的人中。

好一会罗兵醒来后长叹一口气道：“老婆呀，你说那些道理我都知道。纽也是我的孩子，我也知道感情的事不可勉强。但你们想过没有，扣破相了，将来他咋找媳妇？唉！等纽回来，咱们好好劝她。咱不能对不起大哥。”

      扣见钮满脸愁云不开心就问道：“姐，你咋了？”

纽长叹一声：“我和爸爸吵架了。爸非得让我嫁给你，否则就和我断绝父女关系。我好烦。”

扣听到后沉思一会道：“姐，我二叔的脾气你也知道，姐别和他硬着来，万一把二叔气有病了就不好了。姐，你该和那个同学好就接着好。我给你出个主意，你要是和他约会就说去找我，我把你送出小区后，你该找他就找他。二叔最疼我了，我慢慢做二叔的工作。”

纽疑惑地说：“弟弟这样行吗？”

扣笑道：“咋不行，二叔最听我的话了。放心吧。”

罗兵看到扣牵着妞的手说去看电影，心里开心极了，连忙给寒凝要一百元给扣。

       刚走出小区不久，纽的男朋友宏业出来牵着纽的手说道：“谢谢老弟，我们走了。”

看着纽和宏业手牵手走了，扣习惯性从口袋里拿出一瓶二锅头对着酒瓶子‘咕咚咕咚’一阵猛灌。

罗兵开心地说：“寒凝，看到俩孩子谈恋爱我也开心，走！陪我到升龙国际广场转转。”

在升龙国际广场，罗兵和寒凝看那些大妈们跳广场舞，罗兵觉得没意思说道：“咱俩去别处转转吧。”

罗兵和寒凝刚转身，罗兵惊呼道：“寒凝，我咋看见咱家纽和一个陌生男孩子牵着手去奥斯卡电影院了。”

寒凝回头去看，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她疑惑地问：“罗兵你是不是眼花了，我咋没看见呀。”

罗兵摇头道：“咱闺女我能认错？哼。咱去奥斯卡找找看。”

       第七章私奔

       罗兵和寒凝在奥斯卡影院门口转悠半天也没找到纽。

罗兵气呼呼往家转，刚走到门口却看见扣醉醺醺躺在地上。

罗兵和寒凝搀扶着扣回家，婉容急忙倒水给扣醒酒。

罗兵急忙问道：“孩子，到底咋回事，你给二叔说，二叔给你做主。”

扣急忙说道：“二叔，虽然我爸爸和你是磕头兄弟，你也觉得亏欠我爸。但二叔你可知道，感情和恩情是两回事。的确我喜欢纽姐，但喜欢一个人不代表非得和她结婚。

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和姐姐没有缘分，姐姐有权选择自己的另一半。二叔呀，你最疼我了。只要姐姐幸福，我就快乐，这才是喜欢一个人的最高境界。二叔别怪姐姐，这都是我出的主意。二叔求你成全姐姐吧。”

扣说完扑通一声给罗兵跪下。

罗兵此时已泪如雨下，罗兵咬牙道：“孩子，老叔一辈子行事光明磊落，从不做对不起良心的事，我不能让别人戳我的脊梁骨，更不能对不起你们，否则我到地下咋给你爸交代？”

说完气呼呼回自己家了。

寒凝小心地劝道：“罗兵你身体有病，千万别跟纽动气。见到孩子好好说话。”

       晚上十点左右，纽哼着小曲推门进来。

纽一进门就见罗兵铁青着脸坐在椅子上，妈站在旁边也阴沉着脸。

未等纽开口，只见罗兵扬起手掌‘啪’的一声重重地击在桌子上。

纽吓了一跳急忙问：“爸，你咋了？发那么大火？”

罗兵大喝一声：“给我跪下。”

寒凝急忙劝道：“罗兵你身体不好，有话慢慢说。今天你爸看见你和一个陌生男孩去看电影啦？不是说和扣一起吗？”

钮甩甩头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就说实话。你们所谓的指腹为婚我不认可。扣是我弟弟，我们不可能会成为夫妻，我有权选择自己的幸福。爸妈，大伯家对我们有恩，我永远不会忘记，我可以孝敬大娘，甚至也可以给她养老送终披麻戴孝，但我的婚姻关系到我一生的幸福，你们怎能用我的幸福做交易？”

罗兵冷笑道：“好好好。供你上大学，倒供出个白眼狼。这学咱不上了，明天就去退学。”

寒凝急忙劝道：“孩子再有一个学期就毕业了，咋能说退学呢？”

这时婉容和扣进来，婉容道：“听说你要孩子退学？如果你要孩子退学，以后咱们两家就不再来往。今天我把话说到这里，你看着办吧。”

       毕业后的一天，纽领着男朋友宏业回家给罗兵、寒凝介绍，罗兵站起来把宏业带来的礼物扔出门外道：“我不同意，除非我死了，你们再随便折腾。”

说完气呼呼走出家门。

寒凝叹口气对宏业道：“你先走吧，这老头子脾气太倔，以后慢慢说吧。”

宏业只得灰溜溜走了。

纽流着泪说道：“妈，我知道爸讲义气，可是……我如今也二十好几了，我爸咋还那样呢？妈，这辈子我非宏业不嫁，也和宏业商量好了，我们要一起去南方打工。”

寒凝急忙说道：“不行，你爸绝对不会同意。”

纽说道：“妈，我实话告诉你，我们不仅要一起打工，而且上个月我们已经偷偷领了结婚证，这两天我们就要走了。”

       当罗兵闻听钮竟敢背着他偷偷领结婚证，而且竟敢不辞而别和宏业一起去南方打工，当场就气的吐血了，并卧床一个多月。

罗兵身体稍好一些，罗兵就去福寿园给大哥忏悔。

罗兵发誓再也不认纽这个女儿。

无论谁劝也不行。

每次纽回家，就被罗兵撵出去。

       三年后的大年二十五。

宏业对纽说道：“这次老板让我出差，顺便让我回家过年，我想趁着这个机会，带着你和咱儿子（希望）去看看老人家。我想咱也结婚有孩子了，老人应该气消了。”

纽叹口气道：“唉！老爷子脾气太倔了，我担心他仍不让我们进家门。”

宏业笑道：“知道为什么给咱儿子起名叫希望吗？因为老爷子就你一个闺女，我希望老人家原谅我们。这样我们可以尽早回到他们身边，好孝敬他们。”

       当罗兵看到纽抱着孩子，身后跟着女婿时，就忙回到自己的屋躺在床上不出来。

到该吃中午饭时，寒凝、纽以及女婿轮流劝他，但罗兵自称身体不舒服，躺在床上不起来。

纽就对希望说，你去叫姥爷来。

两岁的希望一路小跑来到罗兵屋里怯怯地问道：“你是姥爷吗？来跟我们吃饭吧。”

说完拉着罗兵的手往外拽。

罗兵像做贼一样，瞅瞅四下无人，迅速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红包说道：“孩子，这是姥爷给你的压岁钱，你收好。”

罗兵匆匆吃完饭说道：“我出去走走。”

寒凝急忙跟出来说：“罗兵，事情都过去了。你也当姥爷了，看在孩子份上，你身体不好，咱不计较了，好吗？”

罗兵长叹一声擦擦眼角的泪道：“纽结婚了，也有孩子了。木已成舟还能怎样？但扣这孩子至今没有对象，我心里堵得慌。我出去走走。”

这时宏业和钮也出来了。

纽跪下抱着罗兵大腿哭求道：“爸，你就原谅我吧。呜呜呜。”

说完纽放声大哭。

宏业也过来劝道：“爸，外面冷，咱先回屋吧。”

罗兵严肃地对宏业说道：“纽从小就有气喘病，你多注意一些。另外，你们吃完饭……就走吧。”

说完独自走了

       第八章大哥我来陪你了

       罗兵乘公交车来到福寿园天明的墓前，罗兵普通一声跪倒在地，禁不住老泪纵横。

罗兵颤抖着手打开一瓶酒倒在地上一些，然后一仰脖‘咕咚咕咚’猛喝几大口。

罗兵嘴里念叨：“大哥，又该过年了。老弟来陪大哥过年。”

罗兵拿出纸钱，然而打火机的火苗却几次被风吹灭。

罗兵叹息道：”大哥，我知道你不原谅我，我自己都没脸来看你。大哥，他们背着我偷偷领结婚证，我真的不知道呀。如今纽已经有孩子了……大哥，我该咋办呀？”

        与此同时，在罗兵家寒凝对钮说道：“你爸脾气不好，身体也有病。这样吧，你们先回去，我再慢慢劝解他。今天你爸给希望压岁钱，说明他不生气了，只是他内疚扣这孩子至今没有对象，所以他心里难受。宏业呀，你知道扣他爸对我们家帮助……唉。扣他爸甚至连命都丢了，别和你爸一样。”

宏业急忙说道：“妈，这说明爸是个有情有义知恩图报的好人，我很佩服他老人家。将来我们会好好孝敬大娘和爸妈的。妈既然这样，我想和钮以及希望吃完饭回到许昌看我爸妈。好吗？”

寒凝连声说道：“你们在外地打工，大过年的应该去看看你父母。”

寒凝送走女儿女婿后回到家。

可是到了晚上也不见罗兵回来。

寒凝急忙到婉容家，给婉容和扣说了。

扣急忙开自己的出租车说：“二婶会不会我二叔去找我爸了？咱去看看吧。”

      寒凝一行来到福寿园天明的墓前。

发现墓前有烧过的纸钱，但不见罗兵。

他们急忙来到福寿园管理处问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说道：“有个老人在墓前晕倒，已经送到人民医院啦。由于老人家没有联系方式，我们就急忙查询死者的信息，可是因为是过年，管理这块档案人员在家休息，等联系到管理人员，查询到死者信息，我们就急忙联系死者家属，可是手机一直占线。你们是拜祭者家属吗？赶快去人民医院看看吧，老人家情况不妙。”

幸亏过年路上没啥车辆。

扣一路把车开的飞快。

等大家赶到医院，罗兵却在抢救室里抢救。

经过询问大夫，得知罗兵情况十分危险。

他是脑出血正在抢救，情况不容乐观，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

寒凝闻听当即晕了过去。

扣急忙给纽打电话，可是纽已经到了许昌。

纽闻听后急忙叫老公开车来郑州。

      四个小时后大夫出来对家属说：“我们已经尽力了，你们去看他最后一面吧。”

寒凝哭喊着扑向盖着白被单的罗兵。

寒凝哭天抢地的数叨：“罗兵，你咋扔下我们不管了，你不是给咱外孙压岁钱啦，咋还会想不开呀？啊……。”

寒凝哭的死去活来，婉容也陪着掉泪。

扣好不容易把二婶劝开。

寒凝疑惑地嘟囔道：“纽呀，你咋还不来见你爸呢。我的天呀，许昌到郑州就百十公里，就是开拖拉机也该到郑州了。这是咋回事呀？”

扣不停地拨打纽和宏业的手机，可是一直无人接听。

直到第二天，纽打过来电话哭着说：“妈。请原谅女儿不孝，我爸爸的后事我来不了了。”

      第九章咱回家吧

      原来当纽听说爸爸的病很危急时，急忙让宏业开车载着老婆和儿子往郑州赶。谁知道刚出许昌上高速，就因为车速超快撞上护栏，宏业当场死亡，而纽坐在后排仅仅头部轻伤，幸运的是孩子无恙。

寒凝听后嚎哭道：“老天爷呀，咋这样呀。啊……？”

在罗兵后事上，主事的黄大叔说：“唉，罗兵走了，她女儿又因为……来不了，这出殡总的有孝子呀，这咋办？”

扣说道：“大家都知道我们两家的关系。我是罗兵叔叔的侄子，我来给他老人家摔老盆，披麻戴孝。”

       随着一声起灵，扣在催人断肠的唢呐声中，披麻戴孝高举老盆高呼道：“二叔，一路走好。”

接着猛地把老盆摔得粉碎。

扣手捧着二叔的遗像泪流满面缓缓地走向接孝子的客车。

寒凝边哭边数叨：“罗兵呀，咱闺女的老公找你去了，你就原谅闺女不能来送你吧，她在那边送咱女婿呢。呜呜呜”

婉容也是边掉泪边搀扶着寒凝。

此情此景街坊邻居无不动容落泪，纷纷主动帮忙。

       办完罗兵的丧事，扣对钮说：“姐。希望（纽的孩子）还小，你就别去南方打工了。你去学个驾照咱姐弟俩开出租吧。你开白天，我开晚上。虽然辛苦点，但能在二婶身边，我妈和二婶也能照顾孩子。”

       一年后的大年二十六，婉容给寒凝商量。

由于大年初三按照风俗，是给亲人拜祭的时节。罗兵是年三十忌日，天又很冷怕希望感冒，不如这样吧，到初三一起给天明、罗兵以及宏业祭奠。”

寒凝点头赞同。

       到了大年初三，婉容和寒凝、扣以及纽和希望一起去福寿园拜祭。

等大家拜祭完要走时，纽发现希望的大衣不见了。

纽问道：“希望你的大衣呢？”

希望歪着小脑袋说：“妈妈，下雪了，天很冷，姥爷睡在石头小屋子里很冷，我就脱下大衣给姥爷盖上。可是我只有一件大衣，那爷爷爸爸咋办？你们也脱下大衣给他们盖上吧。”

希望的一番话，顿时众人掉下眼泪。

纽紧紧地把希望抱在怀里，流着泪猛亲希望的小脸蛋抽泣地说：“俺的希望真懂事，不过爷爷姥爷和爸爸都在天国快乐呢。他们在天国不冷。”

希望问道：“妈妈，天国在哪里？”

纽回答道：“儿子，天国在天上。那里没有悲伤，只有快乐。”

希望笑道：“妈妈我知道了，天国一定有好多好多冰激凌，好多好多苹果。”

       扣左手抱着希望，右手牵着纽的手说道：“咱回家吧。”

纽起初下意识想抽回手，但扣抓的很紧。

纽见抽不回去手就低声说道：“弟弟，你还是未婚，姐知道你的心思，但姐已经是结过……”

扣深情地盯着纽说：“爱一个人，就要包容他的一切。”

纽摇头道：“弟弟，别这样，姐带着孩子是个拖油瓶的人。等姐给你介绍大姑娘。”

扣坚定地说：“我坚信只要是发自内心的爱，就会包容一切，包括你的孩子。姐……咱回家吧。”

纽听完脸色一红顺从地跟着扣往回家的路走去。

寒凝和婉容看到扣和钮手牵手上车，她们相视一笑。

扣对钮说道，姐。还记得咱们小时候二叔教咱们的儿歌吗？

接着扣低声唱到：

我是扣来你是纽

一生一世牵你手

你是纽来我是扣

恩恩爱爱到白头

我是扣来你是纽

爱你爱你在心头

你是纽来我是扣

心心相印永长久

……

枫叶飘飘

我下班后再看

卫斯理

枫叶飘飘 发表于 2017-9-18 13:00
我下班后再看

欧耶。随时恭候丫头大驾。

临沂风铃

卫哥真能煽情，俺都看哭了

临沂风铃

看过印象最深的是罗兵的兄弟之义，守信重诺。无奈女儿芳心暗许他人。使罗兵无法兑现承诺。还好，扣始终爱着纽，让本来有点凄惨的结局变得喜庆。卫哥笔力深厚。赞一个

卫斯理

临沂风铃 发表于 2017-9-18 13:55
卫哥真能煽情，俺都看哭了

谢谢丫头夸赞，羞死我了。

小白兔白又白

来了。来看老弟作品来了。

小白兔白又白

先加分。再细细看文章

卫斯理

临沂风铃 发表于 2017-9-18 14:00
看过印象最深的是罗兵的兄弟之义，守信重诺。无奈女儿芳心暗许他人。使罗兵无法兑现承诺。还好，扣始终爱着 ...

唉。我试图去诠释恩情和爱情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罗兵重感情讲义气，而纽呢，婚姻关系她的一生幸福……还好，构思时，终于纽和扣在一起了。我也欣慰了。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阿弥陀佛。

卫斯理

小白兔白又白 发表于 2017-9-18 14:05
来了。来看老弟作品来了。

欢迎欢迎。给姐姐上茶。

卫斯理

小白兔白又白 发表于 2017-9-18 14:05
先加分。再细细看文章

感谢姐姐在百忙之中来赏读老弟拙作，敬礼。

郭子贝

欣赏佳作，问好卫斯理老师！

卫斯理

郭子贝 发表于 2017-9-18 14:32
欣赏佳作，问好卫斯理老师！

欢迎欢迎。感谢赏读老卫著作。敬茶。

小白兔白又白

好一段曲曲折折的爱情，经过九曲十八弯，纽和扣终于走到一起，那才是真正的缘分到了。很凄美的爱情故事，学习欣赏，赞赞赞！！！

五相子

先加上分，慢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