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

青草青

阿里是一个傻子。方脑壳，厚嘴唇，额头微凸，小鼻子，一双钝眼，泛着浊光。
老年人说：多少年的阿里了。但阿里听到这句话，总是嘿嘿地笑。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懂。
阿里有一身力气，想干活时他就干活，特厉；不干活时，东家瞅瞅，西家转转，哪家有他看得上眼的：打火机，鞋子，锄头···统统带走。失主找到他，他特能装，头也不抬：“没看到。”这时失主拿出5毛钱或者饼干类，阿里很爽快地拿出来。
阿里人傻，但眼睛会看事。
一天，他看到经常来找弟弟的那个女的在屋里坐着，就想摸摸她的膝盖。因为他老看到弟媳不在时，弟弟的双手就放在那女的膝盖上。
谁知他手刚放到那膝盖上，就挨一耳光。
“摸一下有啥子嘛，真是的，”
“你给我滚。”他拿起扫帚。
谈恋爱，阿里这辈子是没奢望了，他的眼神黯淡下来。依旧东家瞅瞅，西家望望，悠哉游哉地过着神仙日子。